不過捕快們心中雖然不滿,卻沒有敢上去打破李難和呂青檸的對話。


    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這點個眼力見,他們還是有的。


    看著麵前嚴肅的李難,呂青檸眼神低垂,日,讓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呼……”


    忽如其來的疲憊感讓呂青檸深深的呼出一口長氣。


    眉宇間滿是憂愁。


    捫心自問,呂青檸覺得自己的武功修為在同輩中還是極強的。


    就算是前些日子風頭無量的蕭峰,呂青檸也和他做過了一場。


    雖然是不出意外的敗了。


    但兩者那是交手後,呂青檸的武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兩者間的差距並不是太大。


    呂青檸隻是是差了點火候,沒有將精氣神合一,形成大宗師領域。


    這才是呂青檸落敗的主要原因。


    她自信由郭巨俠結合萬家所長創造而出的【驚濤掌】,自然是不會比丐幫的【降龍十八掌】弱的。


    不過現在這東海州之事。


    她了解的越深,陷入的越深,呂青檸就愈加不安。


    她也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就會有一位如此年輕,修為卻又如此高強的人魔出現在東海州。


    尤其是在李難這裏得到,那人魔已經是大宗師境界了。


    心中就更加心慌。


    要知道她是看過卷宗的,一開始那人魔的修為也就是初入宗師的水平。


    哪裏可以想象的到不過短短半年間,其武功境界,就到達如此境界?


    李難看的出呂青檸神色間的憂愁,不過自己卻也沒辦法幫上忙。


    李難【影王】的實力飄忽不定,可在人間界,最強也就是現在這個強度了。


    或許在黑霧空間內,有那滾滾黑霧底氣,李難有天人境大高手的實力。


    可一切的前提都是在黑霧空間。


    對於那東方曉,李難總覺得他和那日死在東南山重陽宮廣場的【唐三葬】十分相似。


    都是實力提升極其迅速。


    也都是極其強大,難纏且又暴虐。


    這讓李難對於這次的東海之行充滿擔憂。


    所以下意識的規勸自己的幾個相熟之人,想讓他們離開東海州。


    這或許是李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


    “兩位聊什麽呢?這麽開心?不知道能不能帶陸某一個。”


    一道爽朗輕快的聲音傳進幾人耳畔。


    李難微微抬起頭,透過額前錯綜複雜的亂發,看到了那張掛著玩世不恭笑臉的陸峻。


    “錦衣衛?”


    看到那身錦衣衛常服,以及那把標誌性的繡春刀,李難脫口而出。


    “怎麽這位大俠對於我們錦衣衛也有興趣?有興趣好呀,我們錦衣衛最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了……”


    陸峻轉瞬之間就開始了拉皮條模式,讓李難一陣錯愕。


    他還沒見過這陣仗。


    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覺得麵前這位看起來武功不弱的年輕人。


    當錦衣衛真是屈才了。


    這不是妥妥的老中介了。


    搖了搖頭,將這一瞬間雜亂的思緒甩了出去。


    李難禮貌拒絕道:“不必了,在下還是喜歡在江湖的自由。”


    “這樣啊……也行,你哪天要覺得江湖不自由了?可以來找我,我還有點關係。”


    陸峻拍著胸脯保證,很有一種黑澀會大哥大的感覺。


    李難嘴角抽了抽有點待不下去了,再加上雙臂一直在流血。


    這氣氛怎麽看怎麽怪異,道了聲再見。


    便在雙兒的攙扶下,緩步離開。


    等到李難慢慢走遠。


    白仙湖中迎麵走來一個冷麵冷眼,氣質冰寒的佩刀錦衣衛。


    隻看見他三兩步來到陸峻身旁。


    掩麵貼耳。


    低聲和陸峻說了什麽。


    隻看到陸峻那雙一直是彎月模樣的眼睛,逐漸嚴肅的起來。


    “你親眼看到了。”


    冷麵錦衣衛點頭。


    “東西呢?”


    “已經交由孫百戶,帶到了豐白城衛所。”


    陸峻緩緩點了點頭。


    眉頭緊鎖,看著李難剛才離開的地方,眼眸中閃過思索。


    一旁的呂青檸看到陸峻的這個反應,心裏就是一驚。


    陸峻這人可以和呂青檸一直較勁,到現在不落半分。


    自然是有其過人之處。


    也由不得呂青檸擔心李難。


    當即開口直接問道:“陸大人這個有什麽發現嗎?可否說出來,讓本官也聽聽。”


    聽到呂青檸的話,陸峻突然掃去了所有的陰霾。


    那張英俊英朗的麵龐上,一雙璀璨如繁星的眸子中閃過笑意。


    卻是搖了搖頭,神秘一笑。


    “日後呂大人自然會知曉,何必在意這一時半會?”


    呂青檸麵色一冷,深邃的眼眸也收斂試探的意思,恢複了往常的冰冷。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靜待佳音了。”


    呂青檸回了一句,沒在說話。


    直接往白仙湖中走去。


    剛才要不是剛才李難和她說過,裏麵大致情況。


    呂青檸估計早就衝進去了,哪裏還會耽誤到現在和陸峻瞎扯?


    蜻蜓點水,姿勢優雅。


    呂青檸帶著從容不迫的氣度,攜帶著身後一眾六扇門捕快,來到白仙湖中央。


    沒一會,就看到那隻堪稱恐怖的玄龜身旁。


    看著玄龜被生生砸斷的脖頸,呂青檸忽然想到了李難身旁那個沉默寡言,存在感很低的高壯漢子。那人……也是龍門鏢局的鏢師嗎?


    怎麽……從來沒見過?


    呂青檸一邊檢查這玄龜的傷,一邊思索著,同時不斷震驚。


    震驚於玄龜死亡時經曆的那些恐怖的戰鬥。


    那堅實的龜殼被鈍器深深敲成粉末,和裏麵的血肉混成一體。


    風輕輕一吹。


    濃濃的腥臭味就讓一眾六扇門捕快,皺起眉頭。


    “呂大人。”


    突然麵相忠厚一臉老實的喬老大,三兩步來到呂青檸麵前。


    做出低眉順眼的恭敬模樣。


    呂青檸有點無奈,她當初來到六扇門,喬老大這個老人,也給了她不少照拂。


    可以說,喬老大教會了她很多東西。


    不過隨著呂青檸武功越來越高深,辦的案子一件比一件大。


    位子升的越來越快,喬老大也越發生疏和恭敬。


    呂青檸雖然知道這是人之常情,卻還是不免唏噓。


    覺得有些孤寂罷了。


    “喬老大,有什麽事,就說吧。”


    出於禮貌和尊敬,呂青檸並沒有用讀心之術。


    隻是那瑞鳳眼中,含著無奈的笑意。


    喬老大還是一副老實忠厚的模樣,低著頭。


    恭恭敬敬的從背後拿出隻被貫穿的六角梅花錘。


    “呂大人,這兵器似乎是太湖水匪龍頭老大的武器。”


    呂青檸頓嚴肅了起來,臉龐上也閃過幾分驚訝。


    這東海州在大明東邊,而太湖則是在萬裏黃沙之地的青浦海域。


    簡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呂青檸也是不知道他是怎麽過來的。


    或者說不清楚,他過來到底是來幹嘛的。


    這東海州已經夠亂了。


    一想到這,呂青檸的腦袋就開始隱隱作痛。


    “唉……”


    一聲長歎,呂青檸表情中閃過無奈。


    突然間靈光一閃。


    又一次想到了李難背後那個低著頭,默默跟隨的高壯男人。


    可隨即又被自己這個可笑的想法逗笑了。


    也是。


    鍾震國可是成名已久的大宗師,老前輩。


    怎麽會甘心為一個小輩馬首是瞻呢?


    無奈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呂青檸覺得自己最近估計是太累了導致的。


    平複了一下心情後,略微思索。


    呂青檸隨即派人跟上李難一行,算是保護也算是監視。


    既然出現了懷疑,那麽就一定有原因。


    呂青檸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也是她升官升那麽快的原因之一。


    剛好,呂青檸對於李難這個一直看不透的男人,有些濃濃的好奇和戒備。


    她可不想一些來曆不清不白的人接近自己的妹妹。


    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李難出現在東海州。


    更是從數百人中幸存下來。


    要說它簡單,你就是打死陸峻,呂青檸也不信。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呂青檸直入主題。


    “那群人魔有沒有留下蹤跡還有線索?”


    喬老大趕緊遞上了李難口述的東方曉畫像。


    “這就是那個人魔的長相。”


    呂青檸順手接過,就是微微一愣,隨後就是自嘲一笑。


    她陷入了思維陷阱,下意識以為東方曉會是一個醜陋不堪的怪物。


    沒想到正常狀態下,還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匆匆看過手中幾張畫像,呂青檸沉吟了一番,眼眸思緒中萬千。


    緩緩問道:“這是人魔的相貌,是誰看到的?”


    呂青檸這是以為有人在現場目睹了整個過程,所以自然而然的問出。


    喬老大就是尷尬一笑,肅聲回道:“看到人魔那人,是個年輕宗師,剛剛已經離開了白仙湖。”


    喬老大說著就緊張出一身汗。


    按照慣例,這人證一般,都是不能讓他走的。


    不過李難不想留,喬老大卻也找不出理由阻攔。


    在加上李子楓在一旁勸解,喬老大猶豫了一陣,還是放李難走了。


    呂青檸似乎是早已知曉。


    點點頭就沒在多問,隻是不時看著麵前幾位追風巡捕,又看看如上畫像中的那個英俊少年郎。


    “呼……”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深邃的眼窩中閃過疲憊。


    …


    …


    李難剛來到城中,那強大的感知,就發現了然後多出不少小尾巴。


    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嘴角勾出微笑。


    隻是那笑容中滿是森寒。


    李難就知道自己在白仙湖出現,會引起官府的警覺和監視。


    但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也這麽明目張膽。


    鍾震國現在傷了,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也不僅僅是因為體內的那股妖魔之力,更是他身為大宗師那雄渾的生命力。


    看出李難犯難,也知道是身後那群跟蹤的小尾巴引起的。


    鍾震國當即傳音問道:“公子,需要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李難苦笑著。


    他自然是知道鍾震國做事喜歡簡單直接。


    有問題就直接解決帶來問題的人。


    這就是鍾震國的行為準則,也是他那霸道堂皇的武道。


    就是這麽直接,就是這麽剛。


    不過李難卻和他相差太遠。


    李難很複雜,複雜到有時李難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錯亂了。


    不過還好,緊繃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在夜深人靜一個人的時候。否則要是和別人交手時出現這問題,十條命都不夠死。


    兩人卻不知旁邊的雙兒已經陷入了沉思。


    我們後麵好像有人跟著?


    雙兒模模糊糊將感知到有人跟著自己。


    當即使用著那不太熟悉,宗師武者才能擁有的精神感知。


    毫不避諱地向四周掃射過去。


    磅礴的精神力,浩浩蕩蕩的向四周席卷而去。


    無形中讓周圍的空氣微微扭曲了幾分,掀起幾分波瀾。


    引的一些武功高深,隱藏在人群中的武者,紛紛投來了審視的眼神。


    李難當即就愣住了,腳步一頓。


    趕緊向著四周抱以歉意的微笑,隨後停下了腳步。


    “雙兒,你現在是一位宗師高手了,這精神感知,需要慎用,也免得熱線麻煩找上自己,你可明白。”


    李難隻覺得這一刻自己好像化為了一位講師。


    正在諄諄教誨。


    雙兒聽到李難的話後,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問題,當即收回了大部分感知。


    隻是著重觀察,身後那幾個貌似跟著自己幾人的小尾巴。


    “難哥哥,有人跟蹤我們怎麽辦?”


    李難聽到“難哥哥”,差點摔倒。


    幸好身旁一直攙扶著他的雙兒眼疾手快,穩穩的將他抱住。


    否則怕是要摔個狗吃屎。


    形象盡毀,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咳咳,小雙兒要不你再叫一聲哥哥?”


    聽到李難的打趣,雙兒嘴角微微翹起,眼角勾出月亮模樣。


    嬌憨一笑道:“我才不要。”


    李難就是一歎,剛想扶額,手臂一抬就是一股巨痛襲來。


    讓李難臉龐是直抽抽。


    “難哥哥你怎麽樣?哥哥……”


    “誒——”


    李難長長的應了一聲,仿佛是忘記了手臂的痛楚。


    隻是那蒼白的臉龐,和墨發間的汗珠可以看出李難的痛苦。


    雙兒心中焦急,卻也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聽到李難又在搞怪。


    那溫柔的小臉突然板了起來。


    “難哥哥手都這樣了,還不老實!你要是再不愛護他們,我就……我就……”


    想了半天,雙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那板著的臉又垮了,眼睛裏隱隱有淚光,柔弱中滿是關心。


    李難無奈中先安慰道:“隻是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李難,你騙人。”


    雙兒突然叫了李難全名,倒是讓李難微微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呢,雙兒抱著李難低聲哭泣。


    這些日子,雙兒化為冰棺中的活死人,一直在默默陪著李難。


    也了解了李難不少事情。


    每次受傷,李難都說養兩天就好。


    可每次都是帶著一身傷的度過許久時光。


    雙兒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這一時忍不住情緒失控。


    李難兩臂受傷,卻是沒辦法安慰。


    這種事也沒辦法借他人之手幫忙,李難隻好將自己的額頭貼著雙兒的額頭。


    雙兒先是一愣,隨後是呆住了,聆聽著李難緩慢而又強大的心跳聲。


    雙兒不知怎麽的,有點入迷了,竟然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切皆在不言中。


    沒一會。


    街道上就有不少人圍觀了起來。


    不時指指點點。


    嘈雜的聲音傳進兩人耳朵。


    頓時讓李難有點想拔刀砍人。


    雙兒或許是害羞,突然低下了頭,略帶驚慌的掃視了周圍一眼。


    緊緊的貼在李難那不怎麽厚實,卻讓人十分安心的肩膀上。


    李難有點無奈,卻又有點樂的其中。


    臉上帶著驅散陰霾的笑意,往那天錢掌櫃的客棧走去。


    主要還是李難不想麻煩再找地方。


    在奔流不息的人群中,李難三人的身影不時閃過。


    這過了半晌,已經來到了那客棧。


    李難三人站在門前。


    外麵的高懸在九天之上的春日,就將三人的影子照射在大堂中。


    引人注目。


    渾身上下貼著狗皮膏藥的錢掌櫃,下意識抬起眼。


    身子就是一個勁顫抖,雙腿一軟,難倒在了櫃台下麵。


    這個魔頭!這個惡魔又回來了!


    怎麽辦?


    怎麽辦?


    怎麽辦……


    錢掌櫃欲哭無淚。


    本以為已經把那兩個瘟神送走了,沒想到不過短短一夜的功夫,他們又回來了。


    這如何不讓人絕望?


    穩定了心神,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


    那張貼著狗皮膏藥的胖臉上,露出這輩子最燦爛的笑容。


    錢掌櫃顫抖著身子,快步來到李難麵前。


    “兩位爺又來了,小店不勝榮幸,不勝榮幸,不知有何貴幹。”


    李難笑著搖了搖頭,感覺自己是不是當時出手太重了。


    都給這老家夥留下心理陰影。


    哦……不是自己出手。


    好像是老鍾,算了,反正都一樣。


    “三間……嗯……算了,兩間房吧。”


    李難本來是想要三間房,不過想起那天雙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諸師夢劫走。


    李難就是你一陣後怕,也不想再冒險。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李難想在感受一下在美人懷的滋味。


    心思穩定了下來。


    李難又說道:“待會送些飯菜上來……嗯……別耍滑頭。”


    “不敢不敢。”錢掌櫃立刻表明自己立場,模樣恭敬異常。


    帶到李難三人陸續上樓。


    一個看起來矮小瘦弱,眼神陰險的青衣小二。


    帶著陰毒的目光來到錢掌櫃麵前。


    “掌櫃的,我看那兩人都帶著傷,要不今晚我們……”


    說著,還比劃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


    客棧小二那眼神中那濃濃的怨毒,讓人心驚。


    錢掌櫃脖子頓時縮了縮,剛想瞪他一眼,給他警告。


    好讓他知曉到底誰才是掌櫃的!


    隨後就看到他滿是陰霾的眼神,隻覺得此人不宜久留。


    心思流轉下,錢掌櫃已經準備送他去衙門坐牢了。


    剛才李難二人那毫不掩蓋的滿身傷勢,錢掌櫃怎麽可能會看不到呢?


    今天一早。


    他那個在衙門裏當差的兄弟,才給他傳來的消息。


    白仙湖上,數百口人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鮮血染紅湖水,讓人心驚。


    更讓人心生害怕的是。


    那麽些人,隻有三個江湖俠客,受傷返回。


    當時。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錢掌櫃就想到了李難兩個人,昨夜就是去的白仙湖。


    本來以為他倆已經命喪黃泉了。


    但是今天晌午看到李難二人。


    不僅僅是對於昨夜李難兩人武力值的恐懼。


    更是以為自己大白天遇到鬼了。


    不過在看到三人有影子後,微微定了心神,隻是心裏更加緊張惶恐。


    是錢掌櫃給李難兩人介紹去的白仙湖。


    這李難兩人拿他撒氣,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錢掌櫃才會作出如同奴仆一般的謙卑。


    還是怕死。


    這些想通了,錢掌櫃也就沒有對付李難的想法。


    隻是看著麵前這個瘦小,滿是陰霾的客棧小二。


    心生警惕。


    他可知道不少狗咬主人的案例,自然心生提防。


    這客棧裏隻要我一個聰明人就夠了。


    所以……


    下午。


    幾個捕快,拿著瘦弱的客棧小二的“罪證”,將他押進了衙門大牢。


    至於這罪證,是真是假?它重要嗎?


    客房中。


    李難緊閉雙眼,奔騰不息的內力在體內翻湧著。


    【回春內力】被李難小心控製著,湧向雙臂損壞的經脈。


    像久旱逢甘露,讓人十分舒適。


    李難卻舒服的眉飛色舞,嘴角露出笑意。


    這主要還是因為那蘇蘇癢癢的感覺,讓李難覺得久違的舒暢。


    仿佛腦海中那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


    得到了喘息似的。


    不過或許是傷勢太重,並沒有太多起色,隻是緩解罷了。


    想要根治怕是要費一番手腳。


    床塌遠處的木桌上。


    雙兒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旁邊木架上的銅盆中,是鮮紅的血水。


    全是從李難兩臂流出來的。


    如此龐大的流血量,也由不得雙兒擔心。


    這療傷,甚是耗費時間。


    這轉眼間,時間已經來到了深夜。


    李難臉色又白了幾分,是內力有些枯竭了。


    過猶不及,這個道理。


    李難自然知曉。


    “呼……”


    呼出一口冷冽的白氣,將床榻下的木板,射出一個窟窿。


    李難緩緩睜開了眼睛。


    精氣神內斂,眼睛飽滿,圓潤如玉。


    讓人感覺李難神采奕奕,精神飽滿,你哪裏還有剛才病殃殃的模樣?


    “難哥哥,你的傷好了嗎?”


    雙兒的話語中,帶著些許遲疑。


    她是知道李難療傷的手段很奇妙,隻是你就免不了心中擔心。


    李難緩緩伸出來一雙白皙修長的大手。


    帶著寵溺的眼神,揉了揉雙兒的碎發。


    “說了不過兩日就好,自然不會有多嚴重的,倒是讓雙兒你擔心了。”


    雙兒似乎是安心了些,竟然主動握住了李難的手。


    惹得李難一笑。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可讓雙兒擔心壞了。”


    李難表麵上眉目含笑,心中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雙臂的傷,確實有些棘手。


    他算是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吧。


    露出了幾分自嘲的微笑,李難看向自己的【恒能】。


    【恒能:十八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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