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三金說完,李難的表情也複雜了起來。


    他本來以為前世那些大家族子弟爭奪家產的事應該是假的。


    現在看來還是自己,見識少了。


    “那當家的,你……準備怎麽辦?”


    李難話語中帶著試探。


    他是知道陸三金雖然有一點小腹黑,可心底還是十分善良。


    再加上這陸焱是他的親弟,陸三金就更加糾結了。


    “我想找他談一談。”


    陸三金雖然不通武功,可他向往江湖,向往那種充滿變數的生活。


    不然也不可能千裏迢迢,拋棄在京城優越生活。


    來束河這個邊境小城,當一個小小鏢局的大當家。


    “當家的,我依稀記得,令尊令堂……可是想讓你成為家主的,你……”


    突然。


    這個陸三金一直回避的問題,被李難在今天挑明了。


    說實話,李難對於陸三金的經商天賦,是絕對認同的。


    那響徹大明的平安票號,就是出自陸三金之手。


    就證明了他的能力。


    可同時,也讓他陸三金的父母知道陸三金是最好的繼承人。


    否則也不會明裏,暗裏的阻止陸三金成為龍門鏢局的大當家。


    聽到李難的話,陸三金神色一頹,深深的無力感纏繞著他,讓他倍感壓力。


    對於陸焱這個弟弟,他是十分了解。


    不僅僅武功高強,其商業天賦也僅僅隻比他差一籌。


    若是同各方麵來比較。


    陸焱是更適合當這個家主的。


    可陸三金猶豫就猶豫在陸焱身上。


    對於自己的四個弟弟妹妹中,陸三金最為頭疼的就是陸焱。


    陸焱生性涼薄,利字當先,更是愛出風頭,行事作風喜歡兵行險招,取巧……


    如此種種。


    都不是一個好的家主,應該有的品質。


    更是陸焱喜歡用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招數。


    陸父陸母才會選陸三金當家族的領頭人。


    他們就怕陸焱押寶押錯,將這諾大的家族送上絕路。


    “唉……”


    陸三金長長的一歎,滿眼都是血絲,更是覺得一陣頭痛。


    負手,焦急的在大堂中來回踱步。


    顯示出了陸三金的不安以及深深的無奈。


    “當家的,我和雙兒就回去了,不管你怎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李難也是暗暗一歎,拍了拍陸三金的肩膀。


    朝著其他人眨了眨眼,便和雙兒離開的大堂。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


    隻留下了陸三金一人在大堂中沉思。


    這種事情誰都幫不了他,也沒法幫他。


    一切都要看陸三金自己的選擇。


    “三火啊……”


    我望著外麵茫茫的星夜,陸三金終究是沒辦法再回避這個問題。


    …


    …


    李難走出大堂,沒多久身後蔡八鬥和邱瓔珞就追了上來。


    “難哥兒,你說當家的會怎麽選擇?”


    夜色中,李難腳步一頓,往大堂方向看去,不確定的回道:“當家的他……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搖了搖頭,將這些讓人為難的想法,都甩出了腦袋。


    “好了,不談這個,瓔珞青橙他們的傷是怎麽回事?”


    陸三金方才對於這個問題,一直模模糊糊,語焉不詳。


    自然是被李難看了出來。


    李難也知道,陸三金喜歡穩,怕李難衝動。


    所以一直不敢和李難說是怎麽回事,就是怕李難直接暴走,去和陸焱剛。


    “就是那個陸焱小哥哥想要以江湖規矩上門踢館。


    證明我們鏢局不如他的鏢局實力強,想逼迫著我們鏢局關門。”


    邱瓔珞還是老毛病,花癡依舊犯。


    不過並不妨礙李難知道前因後果。


    “秋月姐也受傷了嗎,怎麽一直沒出現。”


    李難這時突然想到盛秋月,疑惑的開口道。


    他可是知道盛秋月那三腳貓的功夫,也就是地方社團大哥的級別。


    應該不會代表鏢局出戰吧?


    李難也有些拿捏住,畢竟盛秋月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拔刀。


    和白敬祺喜歡拔槍,是一模一樣的。


    “年後秋月姐還沒在鏢局呆多久,就收到了她母親的信,她就行色匆匆的帶著糊糊回娘家了,估摸著現在應該也快回來了。”


    邱瓔珞回了句,打著哈欠,帶著雙兒一起就準備回去休息了。


    李難點點頭,看著邱瓔珞那寫在臉上的疲倦也沒好意思再多問。


    李難三人繼續邊走邊說,往廚房方向走去。


    這幾天都沒好好用飯。


    李難是準備自己動手的,可蔡八鬥說什麽也也不同意。


    說要給雙兒妹子補補身子,安慰一下她被人綁架受到的心理陰影。


    “對了,鬥哥那個陸三火手下有幾個打手……嗯不對……應該是有幾個鏢師?”


    李難坐在灶火前,不時往裏麵添著柴火。


    “人不少,他那天帶人上門踢館時,我數了,有二三十來號人。”


    蔡八鬥翻炒了一下鍋中的臘肉炒青菜,手停頓了一會,仔細回憶腦袋中的記憶。


    ……


    “好了,大功告成,難哥兒你和雙兒就先墊墊吧,等明天再給你們設一頓接風宴。”


    蔡八鬥打著哈欠,朝著李難擺了擺手,回房去了。而李難也大致了解了陸焱鏢局的實力。


    心中雖然一陣吃驚,卻也僅僅隻是剛開始意外而已。


    想到自身的實力,也就不擔心了。


    端著食盒,來到後院二樓走廊上。


    敲響了雙兒的門,半晌也沒人回應。


    李難微微一愣,心中疑惑,喊了一嗓子:


    “鬥哥給咱們做的的飯菜,雙兒一起來嚐嚐吧。”


    說著,李難已經進入的房間裏。


    才發現房間裏不少地方都落滿了灰塵,一副許久沒住人的模樣。


    李難皺起眉頭,感覺有點奇怪。


    難道還在瓔珞那裏沒回來?


    正想著呢,一晃神,遙遙看見前院自己的房間裏燈火通明,宛若白日。


    一道纖細美麗的人影,正在上下走動。


    李難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怎麽跑到我房間裏去了?


    李難心中好奇的緊,腳尖輕輕點在木質走廊上。


    騰空而起。


    內力在腳下流轉幾次,已經來到了房間門口。


    “雙兒,你怎麽到我房裏來了?”


    剛一進去,隻看到雙兒正彎著腰,給李難打理床鋪。


    彎腰時,很好的露出了她傲人的曲線,倒是讓李難有些移不開眼。


    他自嘲一笑,已經坐在了被雙兒擦拭幹淨的板凳上。


    “你不是太久沒回來住了嗎?房裏都落灰了。”


    雙兒並沒有回過頭,繼續著手上的活計。


    看來是想把事情做完再吃飯。


    李難可不慣著她這個壞習慣,起身。


    攬住了雙兒柔軟的腰肢,將她橫空抱起在懷中。


    “先吃飯吧,忙一天了。”


    李難倒是說的實話,雙兒也確實忙碌了一整天。


    “行吧。”


    雙兒嗬氣如蘭,讓李難感覺脖子癢癢的。


    此時雙兒臉頰通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做累的。


    吱——唔——


    木門又一次被推開,發出令人牙酸的開門聲。


    “雙兒妹子,你要的東西你送來了,不過還是要節製啊。”


    “瓔珞姐,你說什麽呢。”


    “呃……你們自己把握好分寸,我是真困了,就回去休息了。”


    邱瓔珞揮了揮櫻紅的袖袍,打著哈欠直接離開。


    雙兒隻覺得尷尬,羞紅著臉,拿起桌子上的小紅瓶,將它收進了懷中。


    “這是……”


    “一些養生丹藥。”


    李難話還沒問出,雙兒就迫不及待的回了一句。


    倒是讓李難失笑。


    “好養生丹藥。”


    李難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半玩笑似的認同了雙兒的回答。


    隻是心中依舊好奇的緊。


    也不能怪李難八卦,隻能說,好奇心東西控製不住。


    “我們先吃飯吧。”


    雙兒僵硬的轉移話題,從李難懷中掙紮了出來,來到他對麵。


    “行。我們也嚐嚐鬥哥的手藝。”


    李難也依著她,反正她開心李難也覺得開心。


    …


    …


    次日。


    窗外樹枝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嘮叨著,一縷陽光灑在了李難那張英俊的臉龐上。


    李難懷疑人生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昨天夜裏竟然又做了一次禽獸不如的事!


    “可惡啊!”


    “唔……”


    雙兒迷迷糊糊嘟囔了兩聲,一雙美眸緩緩睜開。


    露出了裏麵那雙剪水秋瞳。


    此時眸子滿是剛醒來的迷茫之色。


    “好了,我們洗漱一下,去看看敬祺他們怎麽樣了。”


    正說著,就看見雙兒麵頰緋紅的從李難懷中爬了起來。


    起來是起來了。


    隻是一直低著頭,不敢和李難對視,從脖子紅到了耳垂。


    敬祺的房間就在李難樓下,倒是不遠。


    估摸過了一柱香時間。


    李難兩人已經來到白敬祺門前。


    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藥味,和他那沉重的呼吸。


    這已經是日曬三杆了。


    白敬祺還沒醒,睡的香甜。


    李難可不僅僅是過來探病的,他可是擁有【回春】內力的男人。


    大多內傷不說手到擒來,可治好也就費些內力的事。


    李難還想敲門,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斷斷續續的咳嗽。


    隨後就響起邱瓔珞的嬌斥。


    “恭叔,不是和你說了你傷還沒好,不能抽煙,你怎麽不聽勸呢?”


    李難回過頭,就看到穿著一身櫻花長裙,腰間挎著醫箱的邱大。


    急切的上手搶過了恭叔吞雲吐霧的作案工具。


    原本恭叔躺在搖椅上抽著小煙,曬著太陽,暖洋洋的好不愜意。


    此時也是有一種幹壞事被人發現的感覺,尷尬極了。


    “恭叔,早上好啊。”


    李難臨時改變了主意,準備先挽救一下恭叔。


    “嗐,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走丟了呢?”


    剛才還是慫包的恭叔,立馬跟換了一個似的,牛了起來。


    李難:……


    我承認,有那麽一秒,想給這糟老頭子來一下狠的。


    “咳咳……咳咳……”


    或許是說話太急了,恭叔又有劇烈的咳嗽了下。


    還是完全不帶停的那種,隻是一會的時間,就有血絲從恭叔嘴角流出。


    看的雙兒是一陣驚慌,連忙過去給他順氣。


    邱瓔珞嘴上罵罵咧咧,不滿道:“讓你遵醫囑,現在遭報應了吧……”手上活計卻沒停,直接上手給恭叔紮針,又拿出熬好的藥遞給了恭叔。


    “瓔珞啊……你這藥能不喝嗎?實在是太苦了。”


    看著麵前整整一碗的黑乎乎的湯藥,恭叔那有些白色的長眉變成了八字形。


    “你覺得呢?”


    這一刻的邱大夫,完全展露出來的醫道大家的風采。


    咕嘟咕嘟——


    恭叔捏著鼻子,硬著頭皮,還是幹了下去。


    隻是臉已經變成了苦瓜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李難卻在一旁偷偷笑,有些人幸災樂禍的意思。


    “你小子,唉……算了。”


    恭叔表示不想和沒有尊老愛幼之心的人玩,扭過頭。


    還是覺得雙兒好,可比李難這小子知道做人。


    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恭叔是這麽感覺的,想著想著又想到自己的那群前女友了。


    長長的一歎,落寞。


    那都是逝去的青春啊。


    “好了,我來給您老人家治治傷。”


    李難苦笑著搖了搖頭,朝著雙兒點點頭。


    體內洶湧澎湃的內力昨晚上之間轉化成,富有生機的綠色【回春】內力。


    幾乎是在內力出現在空氣中的一瞬間。


    被附近三人吸進胸腔中。


    三人隻感覺到渾身毛孔都在呼吸一般,舒服極了。


    恭叔那張病態蒼白的臉,更是多出幾分紅暈。


    人看起來也健康多了。


    隻是李難明顯嚴肅多了。


    凝神,小心的控製著內力在恭叔的經脈身體中遊走著。


    最後來到其胸口處。


    在皮膚下,兩個紫黑色的掌印,尤為顯眼。


    李難內力遊走到這裏時,恭叔的身子一抖,呼吸也急促了兩分。


    原本已經有些紅潤的臉,唰的一下,又變得蒼白了起來。


    鬢角額頭間的灰白頭發中,更是有豆大的汗珠溢出。


    恭叔整個人仿佛置身在水裏一樣,渾身都濕透了。


    反觀李難,呼吸依舊不變,看起來沉著冷靜。


    這是內力極強的原因。


    約莫了半個時辰。


    此時的情況卻反轉了過來,恭叔那飽經風霜的臉龐愈發紅潤。


    氣色,精神都好不少。


    而李難卻不複一開始就輕鬆,眸中的精光消散了不少。


    不是被李難控製著內斂養神了,而是因為過於消耗內力與精神,保持不住巔峰狀態了。


    “呼……”


    重重的呼出一口白氣,李難立刻收回雙手,將那龐大的內力抽了回來,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


    這才緩過神來。


    恭叔此時精神百倍,眼眸中強盛的精光,和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一樣。


    生生不息,用之不竭。


    雙兒此時已經扶住了李難,俏臉上流露出擔心的神色。


    她是知道李難有一門可以幫人療傷的武功。


    隻是這門武功和大理段氏的《一陽指》一樣。


    皆是極其耗費精力,李難很多時候,就是願意讓身體自然恢複。


    也不會動用它的。


    不過現在自己的一眾朋友,其中亦師亦友的恭叔皆受傷痛折磨。


    李難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他自己心中是有一杆秤的。


    別人對他好,李難自會湧泉相報。


    或許在以後的日子裏,李難的行事作風會發生變。


    但。


    現在的李難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朋友們受痛苦折磨。


    “恭叔,咋樣了?”


    李難略微調息,吃下恢複內力的丹藥,在等待著【靈魂寶珠】不斷補充著精神力。


    不過是幾碗茶的時間。


    神色就好上了不少,隻是眼眸中那濃濃的疲憊,卻是掩蓋不住。


    “難哥兒,謝謝……”


    恭叔沉默了半晌,緩緩從口中憋出了這句話。


    李難看著恭叔那扭扭捏捏的模樣,哈哈一笑。


    拍了拍恭叔硬朗的肩膀頭,笑著說:“倒是很少見到恭叔你這幅小娘子作態啊!”


    “唉……你個臭小子,才誇你兩句,你就出幺蛾子。”


    恭叔笑罵了兩句,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李難瞧見了,心中一笑。


    “恭叔不聊了,我順手幫敬祺他們的傷也給治好。”


    李難搖了搖了手,轉身剛要離開,突然衣袖被雙兒拉住了。


    隻見雙兒猶猶豫豫道:“難哥兒先休息會吧……我……”


    李難自然是知道雙兒是在心疼自己,心頭一暖,摸了摸她的秀發。


    眼睛彎成月亮模樣,安慰道:“沒事的,我心裏有數。”


    “那好吧,那你也要注意身體,畢竟……”


    雙兒知道,李難決定了的事,很難更改,心中雖然擔心李難精力消耗過度。


    可卻依舊同意了。


    李難笑道:“放心,你難哥兒身體杠杠滴,完全扛的住。”


    說著,三兩步來到敬祺房門前。


    沉聲道:“還睡呢,不知道多曬曬太陽,對身體好啊?”


    “嘩擦,難哥兒,我可想死你了。”


    白敬祺高聲回道。


    聽到白敬祺中氣十足的聲音,李難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老早就好了。


    擱這裏裝病呢?


    不用懷疑,白敬祺這小子,還真幹的出來這種事。


    …


    …


    約莫到就中午。


    李難臉色煞白的坐在餐廳裏,白敬祺這個黑臉小子,跟個狗腿子一樣湊在李難身前。邱瓔珞瞧見了,心裏就是一酸。


    明明自己也照顧了他們這麽長時間。


    也沒看到他們這麽熱情,隻感覺自己這些日子是白忙活了。


    其實倒是邱瓔珞看輕自己了。


    若不是她奮力救治,估摸著在坐的一眾剛剛康複的傷員。


    大多是會落下病根的。


    呂青橙離邱瓔珞近,雖然她情商堪憂。


    可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邱瓔珞不高興。


    嗯……


    此時邱瓔珞麵目猙獰,都快把手中的筷子擰斷了,不說呂青橙這個莽婦了。


    就是燜頭幹飯的蔡八鬥也感覺到一股殺氣在醞釀。


    縮著脖子,離邱瓔珞遠了些,生怕這個老娘們殃及池魚。


    李難將他們的表現是盡收眼底,忍不住嘴角掛起一抹笑容。


    讓邱瓔珞更加生氣了。


    “好了敬祺別耍寶了,沒瞧見瓔珞那眼神都快把你殺死了嗎?”


    “咳咳,瓔珞姐,多謝!”


    白敬祺嚴肅了幾分,突然站了起開,十分認真的向邱瓔珞整了個抱拳禮。


    “多謝!”


    “多謝!”


    恭叔兩人也在這時,嚴肅的給邱瓔珞行了一禮。


    這救命之恩,邱瓔珞當然是受的起的。


    隻是三人此舉,卻是讓邱瓔珞一呆,頓時手足無措。


    她平日堪稱女版色狼。


    行事作風瀟灑隨意,還特別好色,當然大多隻是停留在口花花上麵。


    “嗐,老熟人了,老朋友了,不用多禮。不用多禮,老娘都給你們整的不好意思了。”


    邱瓔珞連連擺手,表示謙遜,受之有愧。


    不過心裏可卻樂開了花。


    邱瓔珞是個醫師,得到別人的認同,自然十分高興。


    一時間倒是顯得了笨拙憨厚。


    李難笑著搖了搖頭,目光探向陸三金。


    他心中其實十分疑惑,這鏢局怎麽少了這麽多人?


    不說那個想眼跟李難混的魯大智。就是曾靜夫婦也不見了蹤跡。


    陸三金也是滿臉無奈的回道:“那天那個拿著你的信來的漢子。


    本來隻要在我們鏢局當鏢師的,可還沒帶幾天。


    衙門就有了他的通緝令,他就逃往大宋去了,這麽久了,也沒個消息。


    至於曾靜夫婦,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從年後就一直沒看到他們倆,可能是不想幹鏢師這行業了,就離開了吧。


    不過也幸好沒回來,現在衙門的通緝令上麵,也有他們兩個。


    甚至秋月的也被登在上麵了,我也廢了不少關係,從廣東調來她的檔案,才讓縣令大人撤銷她的通緝,否則都不敢讓她回來。”


    李難得到的解釋,卻不是想要的解釋。


    卻也是無奈。


    李難隱隱已經猜到了,應該就是陸三金那個弟弟陸焱暗中做的手腳。


    否則誰會有這麽大的能量,可以翻出那些陳年舊案?


    甚至於放大檔案中的黑點,這種匪夷所思的手段?


    “當家的,昨天那個問題……你想出答案了嗎?”


    李難餐盤已空,終於還是問出了心中想問的問題。


    李難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投將目光向陸三金,讓他倍感壓力。


    昨天夜裏李難問向陸三金的問題,蔡八鬥這個大嘴巴一早就透露出去了。


    他們也在期待著陸三金的答案。


    可同時你也不想麵對那份回答。


    他們不知道,如果陸三金選擇順從父母,回家繼承億萬家產。


    他們會怎麽想。


    或許有點自私,可他們確實不想陸三金離開鏢局。


    龍門鏢局不能失去陸三金,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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