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作為青城縣最大的紳士,祖墳自然選的好地方,在一處山地之中占據了極好的位置,就算何安不懂風水,也能瞧出些門道。


    三天前祭祖時,何勝中途尿急,就跑到祖墳偏僻處方便,不想等了半天沒有回來。


    仆人們好一番尋找,在祖墳西南方向找到了暈倒在地的何勝,仆人們私下傳著何勝在祖墳處方便,對祖宗不敬,糟了報應。


    何老太爺擔心孫子名譽受損,這才對外隱瞞了何勝暈倒的細節之處。


    不過,現在事關孫子性命,何老太爺自然不再隱瞞,帶著何安來到何勝昏倒的地方。


    這裏應該已經處在祖文邊緣地段,有著一些土包,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何安也沒有發現鬼魂的跡象。


    不過,現在是白天,就算是厲鬼,也不會現身,看來得晚上過來了。


    何安又用僵屍蟲對四周地貌尋常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奇特之處,便返回了何府。


    “道長,可是有什麽不妥?”


    何安回來後就皺眉不語,一隻手敲著扶手,想著下一步如何行事。


    聽到何老太爺急了,何安便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鬼物屬陰,這白天不會顯形,我打算今晚再去查探。”


    略一沉吟又道:“鬼物難對付,我還需要準備一番。”


    …………


    等太陽落山,何安做好了準備,一人一屍再次來帶何家祖墳。


    真要是有厲鬼,活人去了反而丟了性命,所以何安帶上了毛僵。


    毛僵經過幾天的祭煉,算是初步掌控住了,正常情況下倒是不用擔心反噬。


    左手持幡,毛僵立於一旁,僵屍蟲已經在四周探查起來,何安神識外放,頓時眉頭一皺,竟然沒發現異常的氣息,莫非這裏厲鬼沒有出現過。


    隨即一拍腦袋,百鬼幡一抖,一縷鬼魂飛出,正是那鬼倀,幸好沒讓幡中的厲鬼吞噬了。


    鬼倀一出百鬼幡,立馬逃之夭夭,似乎懼怕何安。


    這正是何安想要的效果,隻要跟著鬼倀,就不怕找不到厲鬼。


    鬼倀遁速極快,但僵屍蟲緊緊跟著不放,何安不慌不急跟在後麵,倒是不怕跟丟了。


    鬼倀沒有鑽到山中,反而逃回縣城內,何安帶著毛僵一路緊跟,直到鬼倀的氣息消失在醉仙樓裏。


    這醉仙樓乃是縣城裏最大的酒樓,這裏的酒菜味道極好,就是價格貴,何安也就跟著師傅來過一次,誰讓窮呢。


    鬼倀既然躲進這裏,怕是邪修就住在醉仙樓中,何安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念頭一動,僵屍蟲從袖口中飛出,鑽進酒樓之中。


    此時恰是酒樓裏燈火輝煌的時候,唱曲的、勸酒的,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僵屍蟲越過酒樓前廳,飛到後堂,那裏是客房所在,鬼倀的氣息就消失在這一排客房中。


    看來得自己出場了,何安沒有貿然讓僵屍蟲一間間的搜尋,以免打草驚蛇。


    他一身道袍,手拿拂塵踏進酒樓,立馬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道長,您是住店還是打尖”


    跑堂的很機靈,雖然不認識何安,但本著來著是客,連忙過來招呼何安。


    “小二,你是瞎了眼啊,這是咱們青山縣大名鼎鼎的何道長,還不趕快請上雅座。”


    一個打扮貴相的客人認出了何安,立馬嗬斥店家。


    “對啊,何道長來這裏,想必是有要事,還不趕快把掌櫃的請出來。”


    這時候,不用小二去請,掌櫃已經來了。作為青山縣最大酒樓的主人,對青山縣的人物自然熟悉。


    何安乃是義莊的主人,再加上前段時間傳的何家嫡孫義莊裝鬼事件,掌櫃的自然是聽聞何安大名。


    掌櫃的看何安身後跟著的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毛僵,以為何安是要請客吃飯,便要安排雅間。


    “掌櫃的,你這客房裏有不幹淨的東西,趕緊讓堂裏的食客撤了,待會我做法可是管不了這麽多。”


    何安說完,不僅掌櫃的傻眼,就是周圍聽見的食客也都傻了,頃刻間大堂裏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不過很快,這安靜就被一道粗狂聲打斷。


    “這世上哪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小道士,莫不是兜裏沒錢了,想忽悠掌櫃的一頓飯,你直說,我來請了。”


    左邊一桌坐著一粗壯的大漢,交叉背著兩柄大斧頭,一副江湖中人的打扮。


    何安雖看著年輕,但已是倆世為人,自然不會被這種話激怒,心中毫無波瀾,話也勸了,該怎麽做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他不理壯漢的,身形輕輕一躍,下一刻就已經身在後堂中。


    好高明的輕功,有眼力勁的江湖人眼神中滿是震驚之色,這等輕功,已經不低於江湖中二流頂尖高手了。


    小小的青山縣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位高手,就連剛才譏諷何安的壯漢也不過三流頂尖高手,已然算是這青山縣了不得的好手。


    武功難煉,沒有功法,沒有資源,根本入不了流。


    何安自然無心理會大堂裏眾人的反應,神識探出,最角落處一間客房裏有一絲陰寒之意,和鬼倀同源,找到了。


    唰,拂塵一擺,化為一陣銀光撞向房門。


    砰,房門如同紙糊的一般頓時被撞破,拂塵去勢不減,對著床中打去。


    整個床榻連著床上的人都被從中斬斷,拂塵這半件法器如今被何安使出來,已經威力強大。


    這就被解決了?


    何安盯著地上斷為兩截的紙人,心頭一緊。


    兩截紙人斷口處紅光一閃,竟然重新接上了,再次站立起來,對著何安嘎嘎怪笑。


    那紙人手一揮,何安隻覺頭頂有寒意,趕緊搖動百鬼幡,滾滾黑氣將他籠罩起來。


    就見一道人影從梁上直射何安站立之處,砰,何安從黑氣裏飛出。


    麵前這道人影卻讓他心頭一震,這根本就是個紙人,手上還握著一把紙刀。


    而後背衣服都被劃破,這紙刀可是很鋒利,能殺人的。


    嘎嘎,紙人一擊不成,怪笑起來,劈刀斬來。


    好快的速度,何安暗歎,體內勁氣鼓動,拂塵化為漫天銀絲,激射而出。


    噗嗤,頓時紙人就被紮成刺蝟,何安手一抖,頓時四分五裂。


    練氣士的法術千奇百怪,邪道修士更是如此,這紙人之術雖然是第一次見識,但何安也沒有太過恐懼。


    再詭異的術,隻要殺了施術之人,自然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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