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餓了,那就去吃飯。如果無聊了,那就去看看橫濱的美景!


    這是我一直信守的原則。


    我走在橫濱的大街上。


    作為一個我已經居住了很久的城市,我明明應該對其感到很熟悉。但事實上,此時的它卻陌生的讓我不住發抖。


    一來是因為此時已是夜半,卻不見燈光。二來則是因為……我迷路了。


    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今晚實在是太暗了,暗的連星星都看不見幾顆。


    因為初來乍到,我並沒有港黑各位的聯係方式。所以,我隻得迷茫的兜兜轉轉。


    終於,約莫走了半小時,就在我渾身上下都已凍僵之際,我的眼前忽而浮現出一團橘黃色的光。


    我心頭一喜,加快了腳步。


    走到盡頭,不長的台階下麵,是一個小的可憐的酒吧。它的名字令人熟悉的令人窒息——lupin。


    我撓撓頭,雖然心中不是很暢快,但卻始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這個名字。


    但有個取暖的地方總是好的,我推開門,走進了這間酒吧。


    這是一間設立在底下的酒吧,沒有窗子,設備也倍顯陳舊。酒吧內,酒保們熟練的為老顧客們調著酒,零星有幾個人在縫隙裏穿梭。整個酒吧,就像是某種小型動物的巢穴一般。


    我想,之所以這昏黃的燈光能夠沿著台階照到地麵上,歸根結底還是今晚真的是太暗了吧。


    因為太冷,我隨意挑了一把圓形高腳凳坐了上去,並且在座位上蜷成一團。


    “您好,”我招呼著酒保,“可以在我的熱牛奶裏加一點老鼠藥嘛?不要告訴我,假裝成事故就好。”


    因為害怕會有港黑的成員跟蹤,我裝成了之前那個目光空洞的少年。


    “沒有老鼠藥。”酒保笑笑。


    “抱歉……那就熱牛奶吧,太冷了。”我嘟囔了一句,不安的挪了挪在椅子上的屁股。


    這時,我注意到身側似乎有人在注視著我。


    我歪過頭,給予那人一個蒼白的微笑。


    眼前的男人有著鐵鏽紅一般的頭發,棕色的皮膚。他端著酒杯,專注的望著我。


    “你自己來的?”他問道,打破了剛剛尷尬的氣氛。


    “是的。”我答道,並努力維持著臉上精致的微笑。


    眼前這個男人的樣子很眼熟,但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沒辦法,二次元轉換到三次元,總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但考慮到我所在的場所,以及一些明顯的特征,我心裏還是有了大概的方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


    “酒吧可不是什麽小孩子該來的地方。”他轉過頭,不悅的閉上了眼睛。


    “天太冷了,我沒地方去。”我接過了熱牛奶,將它捧在手心裏。


    果然,這樣就暖和多了。


    “你……沒有家人?”他的神情猶豫,但還是拖著長音問出了這句話。


    “嗯。”我點點頭。


    “但你看起來日子過的還可以。”他打量了我一下,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的確,森鷗外送給我的這套衣服幾乎是全新的。因為沒出過任務,所以連塵土都很少。況且我本人也剛穿過來沒多久,苦肯定是沒吃多少。故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還不錯。


    如果我不是故意讓自己看起來很疲憊的話,我肯定會看起來更好。


    “因為有一個好心的先生醫治好了我的傷,哎呀呀,他可真厲害,如果不是他我差點就死了……對了對了,他還給了我一份工作!”我興奮的說了一串,音量也微微提高。


    “工作?”他挑起眉毛,大抵是實在想不出一個未成年能做什麽工作。


    “而且這份工作一不小心就會失去性命呢,真的是太棒了!”我大笑著說道,牛奶因為我軀幹的工作灑落了幾滴。


    “什麽工作?”他麵色凝重,問道。


    “港口mafia。”我的音量降低了,維持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範圍區間。


    他的眼睛驟而瞪大了,嘴巴囁嚅,但卻沒有擠出一絲聲音。


    一位樣貌在十五歲左右的少年,能被一個醫術高明的人直接介紹到黑手黨內部工作。不用問,那人肯定就是森鷗外了。


    但我相信,能讓這個男人如此震驚的,肯定不止這麽一條吧。


    “對了大叔,聊了半天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我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織田作之助。”織田沉默片刻後,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隻不過這一次,他卻是在對著自己的酒杯說話。


    “那好,織田作先生,我叫霧原沢,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我說道,未經過他同意,我兀自上前用牛奶杯和他的酒杯碰了一碰。


    “為什麽?”織田問道,同時心裏也在暗自吐槽:這已經是第二個人,把他的名字斷的如此奇怪了。


    “因為織田作先生也是mafia的人啊,”我狡黠的笑道,“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多個朋友總是好的。”


    “你怎麽知道……”織田麵色凝重。


    “因為織田作先生的右手虎口處有很多老繭,坐下的時候右腿會比左腿抬得更高,應該是有過舊傷。而且點酒的時候,你並未和酒保多說什麽,他就直接給你端了這麽一杯,如果不是經常來做不到這點……對了,這個酒店的氛圍和地理位置的確適合mafia進行地下交易呢!”


    我胡謅了一句後,打了個響指,笑盈盈的看著織田毫無波瀾的臉色。


    “是啊,你說的沒錯……不過我來這裏不是為了交易。”織田喝了一口酒,說道。


    “啊,好吧好吧。”他的話算是對我瞎猜的一個肯定,我也喝了一口牛奶。


    現在它都已經不再熱了,但依舊香甜。


    “mafia有給你安排住的地方嗎?”半晌,織田問道。


    “有的。”我勉強控製住臉部的痙攣。


    有是有,不過環境多少有些……咳咳。


    “嗯,那還好,”織田有喝了一口酒,“我以前認識的一些孩子們,他們也沒有父母,但也沒地方住。”


    “啊,那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在我那裏,每天都有咖喱吃,過的很好。”織田滿足的笑笑,目光綿長,飄到了lupin之外的一個餐館之內。


    “織田作先生是好人啊……”我讚歎道。


    “你還是第二個這麽誇我的人。”織田笑了一聲,說道。


    “那第一個是誰呢?”雖說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我還是老老實實走著劇本。


    織田不做聲了,隻是搖搖頭。


    “那好吧!”我也不再堅持,隻是學著他的模樣,灌了一大口奶。


    最後卻因為嗆到,咳了好一會兒才平穩氣息。


    “霧原沢麽……”織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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