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全村父老鄉親們放下警惕時。


    這孫子十歲那年又出山了。


    不僅活蹦亂跳。


    還吃嘛嘛香。


    出山的第一天就是烤了村西頭兒的雞。


    隨後掉屁股就去村東頭看張寡婦洗澡。


    結果被人家大黑狗碾著一通亂咬。


    硬是沒撲滅心中躁動的火苗。


    後來要不是被一個老不死的給帶走了。


    估計我們村的小夥子們頭上都嘚帶點綠。


    再後來。


    這孫子跟那個老不死的師傅學了一身探秘摸陵的本事後。


    就更孫子了。


    什麽陰人、下藥、敲悶棍。


    他是一樣沒拉下。


    我特麽是深受其害。


    今天如此反常。


    怎能不讓我心存芥蒂。


    我小心謹慎的看著他。


    他也嬉皮笑臉的瞅著我。


    經過一番暗送秋波。


    這孫子可能是意識到,再跟我杠下去。


    恐怕不能善終。


    很光棍兒的往地上一蹲。


    “千兒爺,咱別打臉行嗎,我還嘚靠臉吃飯呢。”


    一提到他那張備受大姑娘小媳婦喜愛的娃娃倆。


    我氣兒就更不打一處來。


    “靠臉是吧,好,我讓你靠臉吃飯,我讓你靠臉吃飯。


    我讓你特麽在彭祖歸墟陰我,我讓你特麽在堯帝山敲我竹杠.....”


    五分鍾之後。


    我攤牌了。


    力氣不允許了。


    實在打不動了。


    我不知道這孫子有沒有事。


    但我知道挺費鞋。


    我抄起桌上的茶壺。


    癱軟在躺椅上一痛牛飲。


    此時。


    狐小倩也從目瞪口呆中悠悠醒轉。


    想去扶郝命。


    但很忌諱的看了我一眼後。


    變成加油打氣。


    “胖爺,你沒事吧。”


    郝命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呲牙咧嘴的拍拍身上的腳印。


    “切,胖爺我金鍾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


    就這幾腳?嗬!連我防禦都...都...


    千兒爺,千兒哥,我吹牛逼呢。


    淡定...嗬嗬...淡定...”


    我白了他一眼。


    放下手中的茶壺將玉佩扔了過去。


    “說說吧,怎麽回事。”


    郝命接住玉佩。


    一臉茫然往藤椅上一躺。


    “什麽怎麽回事?”


    我也不說話。


    就這麽冷冷的看著他。


    跟我裝?


    好啊!


    那咱們就耗著。


    誰特麽先開口誰孫子。


    剛過兩分鍾。


    郝命有些坐不住了。


    大腦瓜子開始滋滋冒油。


    一會兒功夫,玉牌已經被他盤的油光鋥亮。


    我原本以為下一秒他就要當孫子。


    結果。


    狐小倩噗通一聲跪下了。


    “千兒哥哥,這件事不怪胖爺,是我求他他才帶我來的。


    求求你了,救救我爺爺他們吧。如果你不去,他們就...哇哇...”


    短短幾句話。


    狐小倩已經泣不成聲。


    郝命歎了一口氣。


    臉上掛上了少有的正經。


    “小倩,你先起來。”


    郝命揉著眼角的淤青指著後門說道:


    “去廚房給胖爺煮幾個雞蛋來。我有話要跟千兒爺說。”


    狐小倩起先還有些猶豫。


    見我沒有阻止,才悠悠離去。


    等狐小倩消失在門後。


    郝命也醞釀好了情緒。


    “千兒哥,玉佩我的確看過。


    也正因為看過。


    我才決定帶她來找你。”


    郝命揚了揚手中的玉牌。


    苦笑道:


    “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在想,他們活該,是自作自受。


    可你有沒有想過,這可是上五千年的墟陵。


    就連我看到玉牌上的這個標記也嚇了一跳。


    更何況是對他們的誘惑呢。”


    郝命把玉牌放到桌子上輕輕一推。


    玉牌穩穩的滑到了我麵前。


    “千兒哥,你也知道。


    胖子我是最看不得女人哭的人。


    女人一哭就心軟。


    我就是看她可憐,才想幫幫她。


    我絕對不是給予那裏麵的東西。”


    郝命眼神中有一絲無奈和憐憫。


    如果不是他說到玉牌上的標記時。


    眼神深處閃過一絲貪婪。


    我恐怕特麽的還真就信了。


    “嗬嗬!沒看出來啊肉球。


    思想覺悟進步不少嘛,


    都學會幫助別人了,


    不錯,不錯。


    趕緊去吧,早去早回,一路順豐!”


    我雙手拍的呱呱作響。


    不僅笑臉歡送。


    而且最後那個豐字,也咬的特別重。


    可能是我的褒獎和鼓勵起到了作用。


    這孫子突然急眼了。


    雙腿雙手並用。


    盤住我的腿就開始號喪。


    “千兒爺啊,千兒哥a。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我跟你說實話還不行嗎。


    圈裏的那群王八蛋誰也不管我。


    現在就剩下你啦。


    我滴千兒哥a。


    你死的.....你就跟我走一趟唄...”


    聽著這孫子的腔調。


    我敢斷定。


    這孫子祖上絕對是幹哭墳的。


    這特麽聲調。


    這特麽嗓門。


    絕對出國進過修。


    我拍著半暈的腦門。


    感覺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麽孽。


    才認識這麽個玩意兒。


    “艸!別特麽哭了,我特麽還沒死呢。”


    “我不管,你要不幫我,我就不起來。我的命好苦啊....”


    “你大爺的,別特麽號喪了。臥槽!


    老子的褲子是新的。別擦...別擦...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趕緊鬆開。”


    我剛妥協。


    這孫子頓時嬉笑顏開。


    “早說嘛。早答應我早起來了。哎呦,腿麻了,哎呀千兒哥,快扶我一把。”


    “滾犢子。”


    我抬腿就是一腳。


    “姓郝的,小爺告訴你,讓我去可以,但是必須約法三章。”


    肉球一拍胸脯:


    “不用說了,我知道,我明白,放心吧,這次我絕對聽話。


    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叫我咬狗,我決對不打雞。


    隻要能順到東西,你就是大哥,我就是小弟。球啪雷。”


    “滾!”


    我沒好氣的又補了一腳。


    “你先去把玉牌上的字符拓印成秦文玉簡,然後去置辦這次所需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再來找我。”


    “等會,等會,拓印成秦文玉簡?你想幹嘛?”


    我鄙視飄了他一眼:“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麽多廢話。”


    郝命驚駭道:“徐福?你想扔到海對麵?”


    “嗬!怎麽?不行嗎?”


    我將頭慢慢轉向窗外。


    “做好後,去賣給聽風樓的人,我想他們一定很樂意敲陰陽會的竹杠。”


    “千兒哥,咱以後能別這麽笑嗎,我...我有點害怕...”


    郝命咽了口唾沫,小聲的問道:


    “你...你這次又打算殺多少。”


    “來多少我就殺多少。”


    “胖爺,你怎麽了。”


    狐小倩推開門。


    恰好看到郝命在拚命的擦汗。


    郝命反應也快。


    手落下的時候,又換上了那副彌勒佛的尊容。


    “沒事...沒事,這兒天太熱了,你瞧那太陽,多大。”


    狐小倩狐疑的看看門外的天。


    又看了一眼郝命。


    最後才依依不舍的把撥好的雞蛋遞了過去。


    郝命看到雞蛋那一刻。


    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就煮了一個?”


    隨後又將臉轉向我:


    “千兒哥,你不會窮的連雞蛋都買不起了吧。”


    我嗬嗬一笑。


    就這麽看著二人。


    “呃呃呃...不...不是...是我...我....”


    狐小倩紅著臉再難蹦出一個字。


    那為難的樣子又給她增添了幾分可愛。


    本就同情心泛濫的我,豈能看著美人尷尬。


    我嗬嗬一聲,很鄙視看了一眼懵比的郝命。


    “能給你剩下一個就不錯了。


    讓她給你煮雞蛋?嗬嗬!


    幸虧你讓她煮的是雞蛋。


    你要是讓她給你煮隻雞。


    我估計,你除了能看見一地雞毛。


    連個骨頭渣都看不見。”


    說完。


    我又好奇的湊到郝命近前問道:


    “肉球,小太爺倒是很想采訪你一下。


    你讓一隻饑餓了三天的小狐狸去給你煮雞蛋,你到底是咋想的。”


    我剛采訪完。


    難以置信的一幕就發生了。


    郝命掄起大巴掌拍的腦瓜子啪啪直響。


    “哎呦!!!我這個腦子。”


    五天後。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


    我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我,通知你們的人,可以行動了。”


    剛掛斷電話。


    一輛除了喇叭不響,那都響的摩托車。


    冒著滾滾烏雲停在了門口。


    不用看,也知道誰來了。


    聽見摩托車熄火後。


    我才放心的走出去。


    不為別的。


    就是怕給我炸死。


    我站在門口。


    看了一眼郝命來時的方向。


    確定今天沒有追兵後才說話。


    “東西都準備好了?”


    郝命信誓旦旦的啪啪後座的背包。


    “我辦事你放心,一應俱全,門清!”


    “額......”


    看著比他體型都大的背包。


    有心想問他是不是把雜貨鋪打劫了。


    但想想又忍住了。


    我怕再像上次一樣。


    他突然掏出個煤氣罐來,給我氣出心髒病。


    “千兒哥,小倩呢,準備準備咱們出發吧,車馬上就到了。”


    看著郝命摩拳擦掌急不可耐的樣兒。


    我向後院努努嘴。


    “洗衣呢。”


    “洗衣服?”


    郝命驚訝的張大嘴。


    “不然呢?”


    我好奇的問:


    “吃住不要用給錢嗎,我這又不是收容所。”


    郝命豎起大拇指半天才蹦出一句。


    “你牛?胖子我服了。”


    說著話。


    狐小倩也走了出來。


    眼神幽怨。


    袖口挽的很高。


    “小千兒哥哥,我洗完了,也晾好了。中午能加個雞腿了嗎。”


    狐小倩的樣子很委屈。


    眼淚汪汪的。


    我心道。


    不就一百來件衣服嗎。


    至於這麽看著我嘛。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麽著了呢。


    我點點頭。


    “嗯。幹的不錯,晚上再給你加半個雞蛋。”


    “哦,謝謝小千兒哥哥。”


    狐小倩無精打采的低頭。


    揉捏著發紅的手掌。


    一點都不為增加的獎勵感到喜悅。


    反到是掉下來銀豆豆。


    我心中一顫。


    完了。


    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郝命此時也欠兒欠兒的把腦袋伸了過來。


    “小倩,他那堆臭衣服,你不會是用手洗的吧。”


    狐小倩剛抬起淚流滿麵的小臉。


    一輛黑色越野駛了過來。


    門剛打開,我就竄了上去。


    “洗衣機不費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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