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皇帝龍顏大怒。


    徐紹宸勾結朝中大臣,物證已經呈上來了。


    自建國以來,朝中勢力勾結,拉攏黨派之現象屢禁不止。政局不穩,皆是這些不安分的大臣在作祟。


    皇帝最忌諱皇子覬覦儲君位,覬覦皇位,徐紹宸這可是犯了大忌了。


    “榮軒王,你還有什麽話說?”


    皇帝怒不可遏,瞋目切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兒臣,無話可說。”


    徐紹宸卻隻是雲淡風輕的回了句,眼裏平靜無波,依舊是那副清冷王爺的樣子,仿佛被彈劾的人不是他一樣。


    “好一個無話可說!來人,榮軒王褫奪封爵,幽於府第,永生永世不得出。”


    禦前侍衛將徐紹宸帶了下去,徐紹宸皆是麵不改色,毫無悔改之意。


    走過徐紹瑋身邊時,徐紹宸眼裏還多了一絲嘲諷之色。


    徐紹瑋隻當是徐紹宸知道了他做的事,並不奇怪。


    徐紹宸不做任何辯解,就這麽被一眾禦前侍衛浩浩蕩蕩的押送回了王府。


    “得罪了,王爺。”


    禦前帶刀侍衛將徐紹宸送回了榮軒王府,隨即關上了大門,留下兩個人看守。


    皇室子弟的榮辱,都在一瞬間。身後禁閉的大門,道盡了手足之情的涼薄。


    “怎麽回事?”


    聽到外頭的動靜,許重熙帶著燭影和柳嬤嬤從花苑走了出來。


    “王府,從此落敗了。”


    徐紹宸將手背在身後,輕歎了一口氣,仰頭看著屋簷上嘰嘰喳喳的鳥兒。


    “什麽?”


    許重熙尚未完全理解徐紹宸此話的意思,要徐紹宸給個解釋。


    “本王被褫奪了封爵,永生永世被幽禁在這裏了。你身為本王的嫡妻,自然同我是同等待遇。”


    許重熙瞠目結舌,搖了搖頭,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怎麽會這樣?你不是說自己有把握的嗎!”


    徐紹宸轉過身去,不想回答許重熙的問題。


    熱淚湧出,憋屈、不滿、憤怒,複雜的情緒堆積在一起,許重熙有些喘不上來氣。


    胸口一起一伏,許重熙攥緊了領口的衣服,嘴巴大口喘著氣。


    “不行,我不能再呆在這兒,我的後半生不能就這麽毀了,我要走。”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在許重熙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你的這些話,這些小心思,是不是該背著本王謀劃,比較合適呢?”


    許重熙這麽肆無忌憚的想著要離開他,徐紹宸難免心裏不舒服,他是被幽禁了,不是死了。


    “你自己都被幽禁了,還在這兒本王本王的?端什麽架子,要不要潑你一盆冷水,讓你清醒清醒?”


    “王妃!”柳嬤嬤忙製止道。


    徐紹宸沒做什麽反駁,默默回了寢殿。


    稍冷靜下來後,許重熙才恢複了思考。


    想必阿爹阿娘已經知道徐紹宸被幽禁的事情了,肯定會擔心她的安危。


    決不能坐以待斃,心裏倒是清楚這一點。可是該如何做,卻又是犯了難。


    突然想起了徐紹瑋給的那個憑證,想來應該是最後一個機會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許重熙記得自己明明把東西放在信匣裏了,翻箱倒櫃的找,卻怎麽也沒找到。


    “燭影?柳嬤嬤?”


    “老奴在。”


    “奴婢在。”


    “你們有沒有看見我放在桌子上的幾張紙,上麵寫著字的。”


    許重熙用手比畫著紙的大小,思量著怎麽說的更明白些。


    “是小少爺寫給王妃的信嗎?在信匣裏呢。”


    “不是那個,就是用上好的宣紙寫的東西。”


    越是著急就越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許重熙懊惱死了,怎麽就是說不清楚,講不明白呢?


    “老奴不知。”


    “奴婢也不知。”


    許重熙更為煩躁,好端端的,怎麽就能不見了呢?


    “找什麽呢?需要本王幫忙嗎?”


    徐紹宸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杵在和熙殿一動不動。


    “徐紹宸,我不在的時候,你動我的東西了沒?”


    許重熙也隻是隨口一問,徐紹瑋給她寫的這份憑證,她可是隻字未提。


    “本王為何要動你的東西?”


    “你有什麽不會做的?”


    許重熙當時正在氣頭上,分寸大亂,心裏想什麽就直接說出來了。


    “你說的極是,比如此事。”


    徐紹宸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將手中拿著的紙,放於鳳蠟之上。


    轉眼間,火苗便吞噬了大半張宣紙。


    意識到那正在燃燒的是什麽後,許重熙撲過來搶,卻還是連個紙邊都沒搶到。


    徐紹宸微微一側身,讓許重熙撲了個空。


    許重熙惱羞成怒,破口大罵:“徐紹宸!我要殺了你!”


    燭影和柳嬤嬤忙拉住衝動的許重熙,口無遮攔便罷了,可不能做出真的謀害親夫的事情。


    眼睜睜看著宣紙被燃燒的幹幹淨淨,火苗漸漸變小,灰燼也慢慢墜落於地上。


    許重熙眼角劃過一滴冰涼,終究是最後一個機會也沒了。


    徐紹宸挑釁般朝她揚了揚眉,而後轉身離去。


    一夜未合眼,許重熙想清楚了許多事。


    翌日一早,婉娩也被送回了王府,一同被囚禁著。


    婉娩倒也是命苦,好不容易從那麽個地方出來了,還沒過幾天好日子,就被送去了別的地方,又是成天的吃不飽。


    這現如今,更是直接一輩子從這個府裏出不去了,連帶著孩子也要受苦。


    可是許重熙現在也顧不得她了,一門心思的想著怎麽要逃出去。


    “主兒,該用午膳了。”


    兩菜一湯,一點兒油水都沒有。她為王妃尚且如此,更不必說婉娩和府裏的下人們了。


    “我不餓,去把這個一品豆腐給婉娩送過去吧。”


    徹夜不睡很是頭痛,許重熙揉了揉太陽穴。


    “主兒,您怎麽會不餓呢?今兒晨起就沒吃東西。”


    燭影擔心許重熙身體扛不下去,再說這夥食已經這般不好了,卻還要把最好的給婉娩送過去,這如何使得。


    “速去,她有著身子,本來就不容易,怎麽能讓她吃不飽呢?”


    燭影沒辦法,拿起了桌上的一品豆腐,給婉娩送到了煙雨閣。


    看著婉娩還一臉狐疑的樣子,燭影拉著臉說道:“王妃看你有孕,怕食不飽,特地又分你一盤菜。”


    婉娩倒是難得的有些愧疚,假孕終究隻是假孕,利用假孕換得許重熙的特殊關照,到底是不合適的。


    卻又隻能硬著頭皮接下去,誰讓她隻是個微不足道的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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