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我們並不需要主動上貢,我們還是秉承和平共處五項原則。”
楊逸:“我明白,不過他們就是這個想法,願不願意接受到時候你們自己去跟他們說明白。另外,成為高級世界也不是隻有好處的,人家像你上貢,你得負擔起保護他們不受異魔攻擊,或者至少在受到攻擊時給予增援的義務。”
總部:“這是當然的,我們本就有建立反異魔統一戰線的想法,必要的時候,給予友軍一定的增援是應有的義務。”
楊逸:“有這個想法就夠了,我剛才所說的義務其實並不絕對,就像剛剛說的靈海世界,他們向樹海高等精靈進貢,遇到異魔入侵聯軍也確實去救他們了,可這不是沒救下來嗎。靈海世界也沒法多說什麽,畢竟從今往後他們就失去家園,隻能托庇與樹海精靈了。”
失去自己的家園,靈海世界幸存者們是否還能凝聚成形都很難說了,他們的曆史他們的文化,都將被痛苦的流亡記憶所取代,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除非他們能夠反攻回去,收複靈海世界。
可是,以反魔聯盟剛剛大敗虧輸的現狀,讓他們支持反攻既不可能,也不現實。
所以靈海世界已經事實上滅亡了,這個結果並不因為他們還有一些幸存者在外流亡而改變。
總部:“靈海世界是個悲劇。我們聽鮑德溫4說,那個世界有將近20億人口,能撤出來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楊逸點點頭:“以反魔聯盟的運力來說,確實如此。”
總部:“我們決不能讓類似的情況發生在我們國家!”
楊逸繼續點頭:“那是當然。”
總部:“所以,我們準備把次大陸的大殺器威脅解決掉。”
楊逸還是點頭:“那是當……”然後突然清醒:“等等,這話什麽意思?”
總部:“次大陸沒有真理彈,但次大陸也有大殺器,有靈海世界的前車之鑒,我們不能不考慮異魔獲得次大陸大殺器的可能性,所以我們要找到那些大殺器,把它們運回國或銷毀。”
“為什麽突然有了這種決定?”
之前楊逸類似的提議可是被否決了的。
總部:“因為我們不希望靈海世界的悲劇發生在我們身上。你那邊有信心做到嗎?”
楊逸:“我並不知道那些大殺器在哪裏。”
總部:“我們負責情報分析方麵的問題,另外還會給你派援軍過去。”
楊逸點點頭,篤定的回答:“隻要能找到,我這邊就沒問題。”
總部:“那麽立刻做準備吧,援軍很快就到,你們的第一目標是阿格拉基地。”
……
黑貓抱著一支老舊的李恩菲爾德步槍,蜷縮在廢墟的陰影中休息。
現在是正午,太陽的光芒最酷烈毒辣的時候,非常適合休息。
選擇每天的這個時候休息,並不是因為那些怪物對陽光有什麽畏懼,主要是因為黑貓不想在黑夜休息時被怪物堵住。另外,中午行動如果出汗太多,身上散發的氣味也容易被怪物聞到。
當然,白天休息也不能保證不會在睡覺時被怪物抓住,這隻是一個幾率,或者說命運的問題。
黑貓篤信命運,她出身於一個賤民家庭,世世代代都是賤民,小時候,她的母親經常對她說,世間的一切都是已經安排好的,要相信命運,要安於現狀,這輩子承受的痛苦,隻是上輩子自己犯下的罪孽,以及下輩子幸福生活的前提。
媽媽不會欺騙黑貓,所以黑貓安於現狀。
後來,媽媽被幾個壞人侮辱後殺死了,據說這事還引發了輿論的喧囂和譴責,黑貓當時並不知道輿論是什麽東西,不過命運的安排下,她的日子過得好了不少。
當地的高種姓議員把她送到孤兒院,以此作為自己的政績——黑貓也不知道什麽是政績,反正她睡覺的時候有屋頂,每天也有兩頓飯可以飽腹了。
所以黑貓對議員大人非常尊敬,即使那座孤兒院裏所有孩子,不論男女,每天夜裏都有一些人被大人物們挑走,第二天天亮才會再次出現。
黑貓知道他們被帶走去幹什麽了,因為有被帶走過的孩子跟她講述過那可怕的一夜,當時那個孩子哭得很厲害,發著高燒,說著胡話,這讓黑貓意識到這不是什麽好事。
出乎意料的是,漸漸長大的黑貓既然頗有姿色,因此也有不少大人物要求黑貓去為他們提供服務。
但是,每到這時候,黑貓就像是真正的貓一樣在孤兒院的陰暗角落裏躲藏,避開身為孤兒院管理者的那些肥胖女人的抓捕。
黑貓每次都能成功,這讓那些女人氣急敗壞,因為沒有得到黑貓的那些大人物也很生氣,他們很生氣,孤兒院就沒有錢維持。
女人用不給飯吃的方式懲罰黑貓,但是黑貓很快學會了自己找吃的。女人說她是個賊,但是她們抓不住這個賊,她們完全對黑貓束手無策。
在這種躲貓貓遊戲中,黑貓逐漸成長起來,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種生活,因為可以看到那些女人氣急敗壞的臉,而且也讓黑貓有了一種可以自己找食物養活自己的感覺。
黑貓覺得,這種生活可以永遠持續下去。
這種生活真的持續下去了,以另一種方式。
那一天,事情變得很奇怪,那些原本就很笨拙的肥胖女人似乎變得更加笨拙了,而且,她們抓住那些男孩女孩,不是把他們送到大人物家裏,而是張口就咬,仿佛那才是世界上最可口的食物。
整個孤兒院裏回蕩著絕望的尖叫聲,不過那裏麵沒有黑貓,因為她按照自己的習慣藏起來了。
但是,後來那些被吃掉一半的人又都站了起來,在封閉的孤兒院裏到處晃蕩,還是抓住人就咬,被咬的人也會在一個日落之內重新爬起來,加入咬人者的行列。
以往,黑貓是可以利用管理者的疏忽,在她們休息期間尋找食物的,但是現在不行了,那些怪物似乎不知疲倦,她已經找不到偷竊食物的空間了。
不得已,饑餓的黑貓決定消滅那些阻止她尋找食物的怪物。
她悄悄接近其中之一,用刀子刺入怪物的後腦勺,那個怪物立刻死去了,而黑貓覺得自己變得更加輕盈,走路更加悄無聲息,更會隱藏自己了。
之後的日子裏,黑貓一個一個逐漸消滅了孤兒院內所有怪物,然後離開孤兒院,在外麵的世界裏繼續自己的生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外麵的生活跟孤兒院裏也沒有太大區別,黑貓需要躲避各種怪物的追捕,尋找食物填飽肚子,必要的時候還要消滅一些實在躲不開的怪物。
她如魚得水,活的很愜意。
再後來,黑貓偶然間看到,那位把她送進孤兒院的大人物,正在招募私人武裝,為了報答他的恩情,黑貓加入其中。
隊伍裏,有人打算對黑貓施暴,被黑貓輕而易舉的殺死了。長官暴跳如雷,要嚴懲黑貓,因為死者是他的親戚。於是黑貓又殺死了長官。
更高等級的長官下令抓捕黑貓,但是他們抓不住她,在黑貓打算把那位更大的長官也殺死時,黑貓的恩人終於出現了。
他製止了手下抓捕黑貓的嚐試,給了黑貓最好的食物和衣服,甚至還給了她一塊金表,並且要求黑貓保護他的兒子。
黑貓答應了這個要求,不是因為那塊她根本看不懂的表,純粹隻是因為黑貓覺得自己應該報恩。
那段時間是黑貓唯一不用自己尋找食物的日子,大人物家的小少爺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食物,各種精致的美食都有,甚至還有牛排——很難想象一個婆羅門家庭竟然吃牛排。
不過黑貓並不在乎,她隻需要跟著少爺,保護他不受傷害就可以得到少爺吃剩的食物,那是黑貓從未見過的精美食物。
在黑貓的記憶裏,那是很美好的日子。
後來嘛……
嗯,黑貓記得,一開始,是老爺從外麵帶回來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那個女人真的很漂亮,而且非常聽話,老爺非常喜歡她,每天都跟她在一起。
那個女人還專門為老爺挑選其她美女,老爺很開心。但是,黑貓知道,那個女人還跟少爺在一起過,甚至有時候,上半夜她去伺候老爺,下半夜她再來伺候少爺。
作為少爺的貼身保鏢,黑貓知道這一切,但她沒有阻止。
首先,少爺本人很喜歡那位美麗的女士,而阻止他跟那位女士在一起,顯然不在黑貓的工作範圍之內。
其次,那位女士出現後,少爺就不再試圖得到黑貓了,這讓黑貓的工作變得輕鬆不少,至少不用在防著怪物和暴徒的同時還要防著少爺本人。
最後,那位女士真的很好,她對黑貓也很好,她不僅會給黑貓帶來更多好吃的,而且在侍奉老爺和少爺之餘,還會跟黑貓做一些奇怪的遊戲。
黑貓很喜歡她,所以黑貓從未告發她。
那段時間,老爺手下的實力越發強大,最強的時候,老爺手下甚至有數萬槍手,還有幾十萬幸存者受到老爺庇護。
老爺是君主,是皇帝。即使怪物也多次被老爺的軍隊打敗——黑貓也參戰了,並且殺死過很多反對老爺的人和怪物。
老爺非常自豪,他認為自己已經成為世界的主人,甚至已經成為神。
然而,沒有人想得到,那位同時與老爺和少爺保持關係的女士,真實身份居然也是怪物。
那一天,大群怪物再次來進攻,老爺的槍手跟怪物激戰的時候,那位女士殺死老爺,並且率領不知道從哪裏進到基地內部的怪物由內而外發起進攻。
被兩麵夾擊的基地陷落了,老爺手下的幾萬槍手和幾十萬幸存者幾乎全部被怪物殺死,而黑貓則帶著少爺逃了出來,繼續履行她對老爺的承諾。
現在,每到黑夜,黑貓都會把少爺藏起來,自己帶著槍出去尋找食物——可憐的少爺現在也不得不吃黑貓找來的粗糲食物,饑餓果然是最好的調味劑。
而在白天,黑貓也會尋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休息。
“黑貓。”日漸消瘦的少爺躺在一對瓦礫下小聲說:“我不想這樣躲躲藏藏了,我要去找米蘭達,她愛我!”
“米蘭達並不愛你,少爺。”黑貓用同樣的音量回答他:“她是怪物,她隻想吃掉你。”
“不,她說過,她最愛的人是我!我們不用這樣躲躲藏藏,米蘭達會照顧我,她會保護我,給我食物。”
“是嗎?她也曾經說過她最愛的人是老爺,但她還是把老爺吃掉了。”黑貓不屑的說:“實際上她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她對很多人都說過。但是她把那些人都吃掉了。”
“我是不同的!”
“少爺,你沒有任何不同。”
“不!我是不同的!”少爺情緒有些激動:“米蘭達是愛我的!”
“她是怪物,她不愛你。”
“如果她不愛我,我寧願去死!”
“那你為什麽不去死呢?”黑貓笑著說:“從那裏出來,到大街上去,不用多久就會有怪物來吃掉你。”
“混蛋,黑貓,我父親命令你照顧我!你怎麽敢這麽對我說話?”
“老爺命令我保護你,不是照顧你。”
“那我命令你保護我去找米蘭達!”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米蘭達是誰?”
黑貓像是渾身觸電一般從陰影處蹦了起來,向著早已找好逃跑通道竄過去,然而,對躲藏非常有信心的黑貓,這次沒能逃掉——黑貓早就找好的退路,被堵住了。
那是一個岩石組成的怪物,正好把黑貓的退路完全堵住。
黑貓心中絕望,但還是抬起手中的步槍,準備做最後的反抗,但下一刻,另一隻怪物從身後按住黑貓的腦袋,把她頭朝下按在地上。
“抓到你了,小東西。”
長得像是一隻直立變色龍的虹妖樂嗬嗬的說:
“總算抓到一個真正的人類了。”
“這裏還有一個。”岩怪說:“我剛才聽到他們說話了。”
“我也聽到了,他藏在那堆瓦礫下麵。”
於是岩怪掀開瓦礫堆,把少爺也捉了出來。
楊逸:“我明白,不過他們就是這個想法,願不願意接受到時候你們自己去跟他們說明白。另外,成為高級世界也不是隻有好處的,人家像你上貢,你得負擔起保護他們不受異魔攻擊,或者至少在受到攻擊時給予增援的義務。”
總部:“這是當然的,我們本就有建立反異魔統一戰線的想法,必要的時候,給予友軍一定的增援是應有的義務。”
楊逸:“有這個想法就夠了,我剛才所說的義務其實並不絕對,就像剛剛說的靈海世界,他們向樹海高等精靈進貢,遇到異魔入侵聯軍也確實去救他們了,可這不是沒救下來嗎。靈海世界也沒法多說什麽,畢竟從今往後他們就失去家園,隻能托庇與樹海精靈了。”
失去自己的家園,靈海世界幸存者們是否還能凝聚成形都很難說了,他們的曆史他們的文化,都將被痛苦的流亡記憶所取代,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除非他們能夠反攻回去,收複靈海世界。
可是,以反魔聯盟剛剛大敗虧輸的現狀,讓他們支持反攻既不可能,也不現實。
所以靈海世界已經事實上滅亡了,這個結果並不因為他們還有一些幸存者在外流亡而改變。
總部:“靈海世界是個悲劇。我們聽鮑德溫4說,那個世界有將近20億人口,能撤出來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楊逸點點頭:“以反魔聯盟的運力來說,確實如此。”
總部:“我們決不能讓類似的情況發生在我們國家!”
楊逸繼續點頭:“那是當然。”
總部:“所以,我們準備把次大陸的大殺器威脅解決掉。”
楊逸還是點頭:“那是當……”然後突然清醒:“等等,這話什麽意思?”
總部:“次大陸沒有真理彈,但次大陸也有大殺器,有靈海世界的前車之鑒,我們不能不考慮異魔獲得次大陸大殺器的可能性,所以我們要找到那些大殺器,把它們運回國或銷毀。”
“為什麽突然有了這種決定?”
之前楊逸類似的提議可是被否決了的。
總部:“因為我們不希望靈海世界的悲劇發生在我們身上。你那邊有信心做到嗎?”
楊逸:“我並不知道那些大殺器在哪裏。”
總部:“我們負責情報分析方麵的問題,另外還會給你派援軍過去。”
楊逸點點頭,篤定的回答:“隻要能找到,我這邊就沒問題。”
總部:“那麽立刻做準備吧,援軍很快就到,你們的第一目標是阿格拉基地。”
……
黑貓抱著一支老舊的李恩菲爾德步槍,蜷縮在廢墟的陰影中休息。
現在是正午,太陽的光芒最酷烈毒辣的時候,非常適合休息。
選擇每天的這個時候休息,並不是因為那些怪物對陽光有什麽畏懼,主要是因為黑貓不想在黑夜休息時被怪物堵住。另外,中午行動如果出汗太多,身上散發的氣味也容易被怪物聞到。
當然,白天休息也不能保證不會在睡覺時被怪物抓住,這隻是一個幾率,或者說命運的問題。
黑貓篤信命運,她出身於一個賤民家庭,世世代代都是賤民,小時候,她的母親經常對她說,世間的一切都是已經安排好的,要相信命運,要安於現狀,這輩子承受的痛苦,隻是上輩子自己犯下的罪孽,以及下輩子幸福生活的前提。
媽媽不會欺騙黑貓,所以黑貓安於現狀。
後來,媽媽被幾個壞人侮辱後殺死了,據說這事還引發了輿論的喧囂和譴責,黑貓當時並不知道輿論是什麽東西,不過命運的安排下,她的日子過得好了不少。
當地的高種姓議員把她送到孤兒院,以此作為自己的政績——黑貓也不知道什麽是政績,反正她睡覺的時候有屋頂,每天也有兩頓飯可以飽腹了。
所以黑貓對議員大人非常尊敬,即使那座孤兒院裏所有孩子,不論男女,每天夜裏都有一些人被大人物們挑走,第二天天亮才會再次出現。
黑貓知道他們被帶走去幹什麽了,因為有被帶走過的孩子跟她講述過那可怕的一夜,當時那個孩子哭得很厲害,發著高燒,說著胡話,這讓黑貓意識到這不是什麽好事。
出乎意料的是,漸漸長大的黑貓既然頗有姿色,因此也有不少大人物要求黑貓去為他們提供服務。
但是,每到這時候,黑貓就像是真正的貓一樣在孤兒院的陰暗角落裏躲藏,避開身為孤兒院管理者的那些肥胖女人的抓捕。
黑貓每次都能成功,這讓那些女人氣急敗壞,因為沒有得到黑貓的那些大人物也很生氣,他們很生氣,孤兒院就沒有錢維持。
女人用不給飯吃的方式懲罰黑貓,但是黑貓很快學會了自己找吃的。女人說她是個賊,但是她們抓不住這個賊,她們完全對黑貓束手無策。
在這種躲貓貓遊戲中,黑貓逐漸成長起來,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種生活,因為可以看到那些女人氣急敗壞的臉,而且也讓黑貓有了一種可以自己找食物養活自己的感覺。
黑貓覺得,這種生活可以永遠持續下去。
這種生活真的持續下去了,以另一種方式。
那一天,事情變得很奇怪,那些原本就很笨拙的肥胖女人似乎變得更加笨拙了,而且,她們抓住那些男孩女孩,不是把他們送到大人物家裏,而是張口就咬,仿佛那才是世界上最可口的食物。
整個孤兒院裏回蕩著絕望的尖叫聲,不過那裏麵沒有黑貓,因為她按照自己的習慣藏起來了。
但是,後來那些被吃掉一半的人又都站了起來,在封閉的孤兒院裏到處晃蕩,還是抓住人就咬,被咬的人也會在一個日落之內重新爬起來,加入咬人者的行列。
以往,黑貓是可以利用管理者的疏忽,在她們休息期間尋找食物的,但是現在不行了,那些怪物似乎不知疲倦,她已經找不到偷竊食物的空間了。
不得已,饑餓的黑貓決定消滅那些阻止她尋找食物的怪物。
她悄悄接近其中之一,用刀子刺入怪物的後腦勺,那個怪物立刻死去了,而黑貓覺得自己變得更加輕盈,走路更加悄無聲息,更會隱藏自己了。
之後的日子裏,黑貓一個一個逐漸消滅了孤兒院內所有怪物,然後離開孤兒院,在外麵的世界裏繼續自己的生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外麵的生活跟孤兒院裏也沒有太大區別,黑貓需要躲避各種怪物的追捕,尋找食物填飽肚子,必要的時候還要消滅一些實在躲不開的怪物。
她如魚得水,活的很愜意。
再後來,黑貓偶然間看到,那位把她送進孤兒院的大人物,正在招募私人武裝,為了報答他的恩情,黑貓加入其中。
隊伍裏,有人打算對黑貓施暴,被黑貓輕而易舉的殺死了。長官暴跳如雷,要嚴懲黑貓,因為死者是他的親戚。於是黑貓又殺死了長官。
更高等級的長官下令抓捕黑貓,但是他們抓不住她,在黑貓打算把那位更大的長官也殺死時,黑貓的恩人終於出現了。
他製止了手下抓捕黑貓的嚐試,給了黑貓最好的食物和衣服,甚至還給了她一塊金表,並且要求黑貓保護他的兒子。
黑貓答應了這個要求,不是因為那塊她根本看不懂的表,純粹隻是因為黑貓覺得自己應該報恩。
那段時間是黑貓唯一不用自己尋找食物的日子,大人物家的小少爺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食物,各種精致的美食都有,甚至還有牛排——很難想象一個婆羅門家庭竟然吃牛排。
不過黑貓並不在乎,她隻需要跟著少爺,保護他不受傷害就可以得到少爺吃剩的食物,那是黑貓從未見過的精美食物。
在黑貓的記憶裏,那是很美好的日子。
後來嘛……
嗯,黑貓記得,一開始,是老爺從外麵帶回來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那個女人真的很漂亮,而且非常聽話,老爺非常喜歡她,每天都跟她在一起。
那個女人還專門為老爺挑選其她美女,老爺很開心。但是,黑貓知道,那個女人還跟少爺在一起過,甚至有時候,上半夜她去伺候老爺,下半夜她再來伺候少爺。
作為少爺的貼身保鏢,黑貓知道這一切,但她沒有阻止。
首先,少爺本人很喜歡那位美麗的女士,而阻止他跟那位女士在一起,顯然不在黑貓的工作範圍之內。
其次,那位女士出現後,少爺就不再試圖得到黑貓了,這讓黑貓的工作變得輕鬆不少,至少不用在防著怪物和暴徒的同時還要防著少爺本人。
最後,那位女士真的很好,她對黑貓也很好,她不僅會給黑貓帶來更多好吃的,而且在侍奉老爺和少爺之餘,還會跟黑貓做一些奇怪的遊戲。
黑貓很喜歡她,所以黑貓從未告發她。
那段時間,老爺手下的實力越發強大,最強的時候,老爺手下甚至有數萬槍手,還有幾十萬幸存者受到老爺庇護。
老爺是君主,是皇帝。即使怪物也多次被老爺的軍隊打敗——黑貓也參戰了,並且殺死過很多反對老爺的人和怪物。
老爺非常自豪,他認為自己已經成為世界的主人,甚至已經成為神。
然而,沒有人想得到,那位同時與老爺和少爺保持關係的女士,真實身份居然也是怪物。
那一天,大群怪物再次來進攻,老爺的槍手跟怪物激戰的時候,那位女士殺死老爺,並且率領不知道從哪裏進到基地內部的怪物由內而外發起進攻。
被兩麵夾擊的基地陷落了,老爺手下的幾萬槍手和幾十萬幸存者幾乎全部被怪物殺死,而黑貓則帶著少爺逃了出來,繼續履行她對老爺的承諾。
現在,每到黑夜,黑貓都會把少爺藏起來,自己帶著槍出去尋找食物——可憐的少爺現在也不得不吃黑貓找來的粗糲食物,饑餓果然是最好的調味劑。
而在白天,黑貓也會尋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休息。
“黑貓。”日漸消瘦的少爺躺在一對瓦礫下小聲說:“我不想這樣躲躲藏藏了,我要去找米蘭達,她愛我!”
“米蘭達並不愛你,少爺。”黑貓用同樣的音量回答他:“她是怪物,她隻想吃掉你。”
“不,她說過,她最愛的人是我!我們不用這樣躲躲藏藏,米蘭達會照顧我,她會保護我,給我食物。”
“是嗎?她也曾經說過她最愛的人是老爺,但她還是把老爺吃掉了。”黑貓不屑的說:“實際上她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她對很多人都說過。但是她把那些人都吃掉了。”
“我是不同的!”
“少爺,你沒有任何不同。”
“不!我是不同的!”少爺情緒有些激動:“米蘭達是愛我的!”
“她是怪物,她不愛你。”
“如果她不愛我,我寧願去死!”
“那你為什麽不去死呢?”黑貓笑著說:“從那裏出來,到大街上去,不用多久就會有怪物來吃掉你。”
“混蛋,黑貓,我父親命令你照顧我!你怎麽敢這麽對我說話?”
“老爺命令我保護你,不是照顧你。”
“那我命令你保護我去找米蘭達!”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米蘭達是誰?”
黑貓像是渾身觸電一般從陰影處蹦了起來,向著早已找好逃跑通道竄過去,然而,對躲藏非常有信心的黑貓,這次沒能逃掉——黑貓早就找好的退路,被堵住了。
那是一個岩石組成的怪物,正好把黑貓的退路完全堵住。
黑貓心中絕望,但還是抬起手中的步槍,準備做最後的反抗,但下一刻,另一隻怪物從身後按住黑貓的腦袋,把她頭朝下按在地上。
“抓到你了,小東西。”
長得像是一隻直立變色龍的虹妖樂嗬嗬的說:
“總算抓到一個真正的人類了。”
“這裏還有一個。”岩怪說:“我剛才聽到他們說話了。”
“我也聽到了,他藏在那堆瓦礫下麵。”
於是岩怪掀開瓦礫堆,把少爺也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