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升猛然轉頭,他剛剛還納悶,衛湘怎麽不追。


    “有毒好啊,有毒好!”


    剛說完好,他又反應了過來。


    “她不會死在府裏吧?”


    “慢毒。”


    唉——


    李雲升歎息一聲。


    “可惜了,太醫署的那幫太醫估計就給她把毒解了。”


    “嗬。”


    衛湘從腰間取出一個白色瓷瓶,扔到了李雲升的懷裏。


    隨後,一言不發的走出了房門。


    李雲升看著手中的白色瓷瓶,笑了。


    不用多說,這毒那幫太醫肯定解不了。


    “劉權!”


    “相爺,我在呢。”


    站在門口的劉權有些納悶,怎麽有刺客刺殺,相爺還這麽高興。


    李雲升可太高興了。


    “拿紙墨筆硯來。”


    “是。”


    劉權也不敢多問,讓刺客溜進了府裏,不罰他就已經是萬幸了。


    不一會。


    文房四寶放到了桌子上,李雲升現在是一點困意都沒有了。


    “行了,這裏沒事了,你們都下去吧。”


    劉權留了下來。


    “相爺,我給您研墨。”


    不一會,屋內安靜了下來。


    屋外時不時傳來一陣蟲鳴之聲,李雲升的心格外靜。


    隻是,一旁的劉權越看越糊塗。


    相爺沒有寫字,而是——作畫!


    嘴裏還念叨著什麽高開衩?


    ……


    翌日清晨。


    薑清影正準備上朝,卻瞧見上官軒然麵無血色。


    “軒然,你生病了?”


    上官軒然強撐起精神。


    “沒,臣沒病。”


    薑清影鼻翼聳動,隨即輕輕掩住鼻子。


    “好濃的香味。”


    “臣戴了一個香囊。”


    上官軒然微微低頭,左手將腰間的香囊摘了下來,攥在手裏。


    雖然她已經處理過傷口了,可是依舊有血腥味和濃重的藥味。


    她隻能佩戴香囊,將那股味遮過去。


    可是她沒想到這個香囊的味道太濃,反而引起了女帝的注意。


    她將香囊攥在手裏,卻沒辦法收起來。


    現在,她的右手根本就抬不起來。


    如果左手把香囊塞進懷裏,就顯得很怪異。


    薑清影走到她跟前。


    “朕記得,你從不戴這種東西。”


    從早起,她就覺得上官軒然不對勁。


    現在看來,越看越不對勁。


    因為,離得近了,她已經聞到了一股藥味。


    薑清影抬起手,輕輕戳了一下上官軒然的右手手臂。


    嘶——


    上官軒然緊咬牙關,卻依舊倒吸一口涼氣。


    薑清影似乎明白了什麽。


    “上官軒然!”


    撲通。


    上官軒然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見她這副模樣,薑清影都不用問了,這一定是去刺殺李雲升了。


    她氣的酥胸起伏,指著上官軒然的腦袋不知道說什麽話。


    大袖一揮,怒喝道。


    “你們都出去!”


    聞言,在殿內服侍的宮女齊齊退出大殿。


    “上官軒然,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抗旨不遵!”


    “請陛下賜罪。”


    “賜罪,朕若是真的賜罪你擔得起嗎?”


    薑清影真的是快要氣炸了,警告她不能去,偏不聽。


    “你把朕的話當做耳旁風嗎!”


    “臣不敢。”


    “你可太敢了!”


    薑清影氣的來回踱步,半晌才強壓下心中怒火。


    “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上官軒然跪在地上,將昨晚發生的事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聽完上官軒然的講述,薑清影有些驚訝。


    “你是說,李雲升會武?”


    上一世,李雲升可是從來沒有顯露過他會武。


    李賊,竟然藏得這麽深!


    “是,隻不過,武功並不太高。”


    她本以為,自己一開始隻是輕敵了,如果一開始全力以赴,一定能擊殺李雲升。


    可是後來才知道,衛湘一直隱藏在屋裏。


    所以,從一開始就注定,自己無法成功。


    隻是她想不明白,衛湘怎麽會知道她昨夜去刺殺。


    難道,她真的夜夜睡在李雲升的房裏?


    薑清影冷哼一聲。


    “去這一趟倒也不是沒有收獲,不過你竟敢抗旨不遵,罰你——”


    話剛說到一半,就看到上官軒然右手鮮血滴落在地。


    雖然上官軒然攥起了拳頭,可是依舊沒遮掩住。


    薑清影心一軟。


    “罰俸一年,再有下次,朕決不輕饒!”


    上官軒然眼眶微紅,腦袋磕在地上。


    “謝陛下。”


    “起來吧,別跪著了。”


    薑清影知道,上官軒然也是為了她好。


    可此事不僅凶險萬分,還很有可能落人口實。


    如果讓李雲升查到宮裏來,查到上官軒然的頭上。


    天下人不會認為,這是上官軒然自作主張。


    天下人會以為,是她這個皇帝派親信刺殺朝中輔政大臣。


    薑清影正準備讓上官軒然先下去包紮一下,可是很快她就看出了不對勁。


    她抓住上官軒然的右手,質問道。


    “你的血……是黑色!”


    上官軒然不顧肩膀的疼痛,立即抽回手。


    “陛下小心,有毒。”


    “你——你中的那隻箭上有毒?”


    上官軒然苦笑。


    “臣還昨夜回來時還想不通,為什麽衛湘並沒有追出來。


    回來之後,臣就明白了……”


    話說到一半,她竟直接暈了過去。


    “太醫!”薑清影大聲道,“快傳太醫!”


    ……


    早朝。


    薑清影看向那個空的位置。


    “李卿為何沒來早朝?”


    她本以為李雲升會借著早朝的機會,借題發揮。


    來的時候,她的心裏已經想好了應對之詞。


    可是來了之後才發現,李賊根本沒來。


    蘇應傑站了出來。


    “回陛下,李雲升告病假。”


    薑清影心裏冷哼一聲,病假,昨夜還擋住了軒然的刺殺,身體分明好的很,哪來的病。


    “諸位愛卿可有事要奏?”


    ……


    下了朝,薑清影急匆匆返回了未央宮。


    回到鳳臨殿,第一件事就是把給上官軒然診治的太醫叫來問話。


    “怎麽樣?”


    “回陛下,上官軒然中毒太深,臣隻能將毒性暫時壓製兩日,再無解藥的話,恐……”


    “那你還在這站著幹嘛,快去配解藥啊!”


    太醫麵露難色。


    “陛下,這解藥臣配不了。”


    薑清影一拍桌案。


    “你說什麽?”


    太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急忙解釋。


    “陛下,此毒名為千機引,由數種甚至數十種毒藥配比而成。


    若不知道毒藥的配比,短短兩日時間,臣難以解毒。”


    “朕養你們有什麽用!”


    薑清影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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