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反正你已經死了。”那女人笑著說:“我聽說了你在德瑪西亞的可憐遭遇,但有些問題卻讓我很疑惑,需要你來替我解答。”


    “尊上請問!”


    “那個阿方索的真實實力如何,他是怎麽抓到你的?”女人晃動著手裏的酒杯:“我不想聽到借口與修飾,隻想聽聽真實的過程。”


    跪伏在地的樂芙蘭根本就不敢抬頭,更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將那天在皇家學院發生的一切清清楚楚的講了一遍。


    “看來和我猜測中差不多。”王座上那女人笑了起來:“你大概想不通他為什麽能提前預判到你的出手,還以為他是運氣。”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女人微笑著說道:“是末那識,半神的感知,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這樣的凡人身上了。”


    “他就是憑借這個感知到了你的存在、預判你的出手,也是憑借這個,溝通了發狂的加裏奧,讓加裏奧為之臣服,拜他為師。甚至,還包括用意識溝通去影響了那位,改變了那位星靈的對德瑪西亞的態度……”


    樂芙蘭聽得不明覺厲,那女人卻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說道:“整個符文大陸的人看來都被他騙了,若不是先前他用末那識窺探那兩個附有我意識的小家夥,隻怕連我都還不太敢確定這一點,這男人……有趣!”


    “你很好。”王座上的女人終於把注意力又轉回了樂芙蘭身上,她笑著說道:“你一直都是那些影子裏,我最喜歡的一個,直到死了,也還替我解答了一個疑惑,真是不枉費我培養了你二十年,放心,我一定給你安排一個你應有的歸宿,你還有什麽未完成的心願嗎?”


    “尊、尊上!”‘樂芙蘭’的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


    樂芙蘭?她不是的,台上那位才是。


    一位活了千年的真正女巫,即便是大法師瑞茲那樣的人物,也不敢說能穩勝過台上那位,而她?不過隻是詭術妖姬放在台前的一個影子罷了。


    尊上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所以當她犯下如此大的失誤、當她被尊上用亡靈魔法召喚回亡魂時,她害怕得瑟瑟發抖,她害怕連自己的亡魂都不被尊上放過,可沒想到……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尊上畢竟也是個人呐!


    她定了定神,叩首道:“尊上願饒恕我的罪行,已是我最大的心願,別的,不敢多求。”


    “你倒還有點自知之明。”王座上的女人笑著隨手一揮:“那就送她去暗影島吧,讓典獄長替我好好的關照關照她。”


    樂芙蘭的臉色突然變了,變得驚恐而不解:“尊、尊上!您不是說……”


    “說說而已嘛,”王座上的女人大笑起來,纖細的腰肢亂顫:“我好像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時候都在說謊,跟了我二十年,你竟然連這都不知道嗎?難怪你會被那傻小子騙到了禁魔室裏麵,你可真是蠢得可愛!”


    ‘樂芙蘭’的亡魂劇烈的顫抖起來,臉上那原本被注入魔法後變得微微紅潤的臉色,也在此時迅速的轉青、化白,最後化為絕望與悲憤,用那種無比怨憤的語氣淒厲的喊道:“樂芙蘭!你這個該死的女巫、你這個……”


    嗖~


    “啊~!”


    台下的亡靈法師首領隨手一揮,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樂芙蘭’的亡魂瞬間就化為一縷青煙,被他收到了手中的一顆水晶彈珠裏。


    能看到那水晶彈珠迅速的由透明色轉化為了綠色,然後是墨綠,最後黑得發亮。


    “濃重的怨氣,這可是做仆人的好材料。”那亡靈法師桀桀桀桀的笑出聲來,他把玩著手裏那顆亡靈彈珠,鬥篷中的深邃眸子閃閃發光,就像是在欣賞一件絕世的珍品:“這樣好的東西,送給典獄長真是可惜了……那家夥隻會粗暴的吞噬,根本就不懂得欣賞。”


    “你如果喜歡的話,就自己留著吧,卡爾薩斯。”王座上的樂芙蘭說道:“不過現在可不是玩兒的時候,我得帶著克卡奧家族那個小妞轉移一下地方,咱們這裏很快就會有人來拜訪了。”


    “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克卡奧家那個沒腦子的麻煩家夥。”


    “哦,那個年輕的男仆,杜克卡奧可真是個幸運的家夥,這種沒腦子的仆人,我寧願有一千個……等等,你似乎沒把我算到轉移的名單裏?”


    “你去招待一下德瑪西亞那些家夥吧,畢竟他幹掉了我一個替身,可不能讓他活著離開不朽堡壘。”樂芙蘭笑了起來:“可以優雅一點,用你的另一個身份,我們年輕的斯維因大統領畢竟還在舉行宴會,他想必很需要你的歌聲,當然,別殺了斯維因和他那些將軍們,我還需要他們去做點大事兒,當然,崔法利議會那些老家夥就隨你高興了。”


    說著,她扔給了他一份兒古老的傳送卷軸,上麵隱隱流動的符文,彰顯著其內部所蘊藏的龐大能量。


    “事成之後,諾克薩斯你肯定沒法呆了,可以回暗影島玩上一陣子,我會給你送幾個極品的仆人,讓你好好開心一下的。”


    “……但願這不是你百分之九十五的謊言那部分。”


    “哈哈,放心,這是剩下的那百分之五。”


    ……………………


    這次出使諾克薩斯,除了歸還樂芙蘭的屍體外,還有一些商貿上的問題是要和諾克薩斯溝通的,基本就是要將卡西奧佩婭此前在德瑪西亞簽署的那些文件徹底敲定下來。


    但很顯然,過程並沒有那麽順利。


    大統領斯維因除了在接見時露了一臉外,隨後一整天的會議他都不在,是由崔法利議會那些滿臉橘子皮的老家夥們陪他們慢慢談的。


    協議中對諾克薩斯有利的部分?這個當然可以,長老們微笑著,慢條斯理的戳上崔法利議會的大印章。


    可是那些對德瑪西亞有利的部分?對不起,這個需要好好商榷一下,當然,既然是卡西奧佩婭已經簽署的文件,我們肯定會承認,但我們議會成員對此一共有三十六種不同的理解,你聽我跟你掰碎了慢慢道來。


    阿方索並不擅長這種條款交涉,全程坐在桌子旁喝茶玩兒指甲,腦子裏琢磨著的全都是今天到不朽堡壘時感覺不對勁兒的那些細節地方。


    具體條款細節都是由菲歐娜和美娜在談的,而一天功夫下來,兩個聰明絕頂、精力旺盛的女人則都生生被磨得快要奄奄一息了,好不容易才挨到了晚宴時間,總算是讓兩位已經心力交瘁的女士稍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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