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符文大陸、這天下,苦巨神峰的苛政已久了!”


    阿茲爾的聲音雖是平靜的娓娓道來,但卻充滿了一種內在的憤怒與怨恨。


    “想我恕瑞瑪曾經多麽的繁華富饒、綠洲遍地,可在這數千年內,大量的魔法石被巨神峰挖走,日以繼夜的禁咒實驗、無休止的詛咒,更是搞得恕瑞瑪黃沙漫天、民不聊生!”


    “我早就想推翻他們了,隻是苦於沒有機會和實力,也根本無從下手,可冥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僵局,巨神峰不再是不可戰勝的神話,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有著冥的牽製,兩大勢力的鬥爭讓我們多出了無限的可能。”


    “先生與阿特瑞斯神使是舊識,更曾早在幾個月前,就與阿特瑞斯神使在德瑪西亞定下了反間之計,這是我信任先生的原因,也是今天敢於坦誠相告的基礎。”


    “現在的機會對我們而言千載難逢,必須緊拽在手中,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反間計,當初阿方索其實還真沒想太多,隻是覺得阿特瑞斯如果能回到巨神峰冒充潘森,那將會是未來對他極其有用的一步棋。


    但至於今後如何利用這步棋,阿方索當時是真沒想過,隻是沒想到那時候的阿特瑞斯就已經有了反間的覺悟,否則也不至於在這短短三四個月內就已經‘勾搭’上了恕瑞瑪的皇帝阿茲爾。


    但不管怎麽說,現在似乎一切都很明朗了,有著阿特瑞斯的牽線搭橋,原本在阿方索的想法中,有可能成為敵人的恕瑞瑪,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堅實的盟友。


    而隻要是與巨神峰為敵,符合係統任務的走向,那就是友非敵了。


    至於信任,這個阿方索真不擔心,一方麵是因為有末那識的識別,另一方麵則是出於對阿特瑞斯的了解,即便拋開兩人的關係不談,阿特瑞斯也無比痛恨將他囚禁了千年的星靈,是不可能在這種問題上倒戈相向的。


    阿方索長長的吐出口氣。


    此前雖然身邊的朋友也很多,但卻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與他分擔肩上的沉重擔子,即便是早就已經意識到天道將變的大法師瑞茲也不行,畢竟那位的整體思路還是防守,想要打造一個不落的城邦,在天道浩劫中抵禦外敵入侵,成為難民的收容所。


    可眼下的阿特瑞斯和阿茲爾,卻是想要反攻巨神峰,而無論是在阿方索的認知、亦或是係統的任務裏,巨神峰顯然都和天道大變脫不開關係。


    進攻,才是王道。


    隻是這擔子在他肩膀上壓了太久了,越對這個世界親近,這份兒擔子所帶來的心理壓力也就越大,都已經快要把阿方索壓得喘不過氣來,現在突然多了兩個人分擔,還真是讓他瞬間就感覺整個人都隨之一輕。


    “看來陛下與神使已經有了計劃。”


    阿茲爾笑了起來,伸出兩根手指:“兩點。”


    “對冥,限製他們的實力。”阿茲爾說道:“在符文大陸能接受外來強大意誌降臨的地方隻有兩處,其一是由創世之力守護的巨神峰,其二便是我恕瑞瑪的太陽神殿。”


    “在冥的那位強大帝王降臨之前,他們是不可能有實力攻上巨神峰的,別說創世之力了,光是巨神峰的那些神明就已經足夠冥頭疼了,所以我猜測,冥更大的可能,是來搶奪太陽神廟的祭壇,以迎接他們那位王者的降臨,而這個時間不會很遠,或許就在最近。”


    “我已經聯係過了恕瑞瑪的兩位強大飛升者,內瑟斯與雷克頓,也請出了數位半神強者,但說實話,僅僅憑此,還並不足以與強大的冥相抗衡。”


    “巨神峰顯然也知道這一點,若是任由太陽祭壇落入冥的手中,召喚出它們的首領,那對巨神峰也將是巨大的威脅,所以它們已在太陽神殿設立好了傳送陣,倘若冥果真攻來,巨神峰的神明隨時都可以趕來支援……”


    說到這裏,阿茲爾笑了起來:“而倘若巨神峰的神明與冥的高手在太陽祭壇附近打起來,先生覺得會是一副怎樣的畫麵?”


    “他們的內部就空了。”


    “沒錯!借勢借勢,‘冥’就是我們要借的那個‘勢’!傳送陣就在太陽祭壇,等他們的神明趕來後,我可以毀掉傳送陣,讓他們無法回援,何況在冥已經開始進攻的情況下,他們一旦開始交手陷入戰局,再想抽身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隻是,要想把巨神峰的人騙來,恕瑞瑪的主力都得在太陽祭壇守護,我已經無力再分派強者攻擊巨神峰,而若是先生能聯合各方勢力的高手,趁巨神峰內部空前空虛的時候攻占巨神峰,那就是我等推翻巨神峰的暴政,竊奪創世之力最好的時機!”


    “我隻有一點不明。”阿方索微笑著看向阿茲爾:“皇帝陛下甘願舉國之力配合冥,在此拖住巨神峰的主力,如此奉獻和犧牲,卻將摘果子的機會直接留給我?”


    坦白說,阿茲爾的動力乃至計劃,從頭到尾都沒什麽問題,可唯一的漏洞就在這裏。


    別說什麽為了符文大陸,這位皇帝陛下如果是這麽高尚的人,也就不至於讓此時他身後的澤拉斯當了幾千年奴隸,也沒兌現他對澤拉斯的諾言了。


    “讓出利益,甘願奉獻,”阿方索笑著說道:“這恐怕不太符合皇帝陛下一貫的作風。”


    “先生懷疑我?”阿茲爾也看著他。


    “我這人從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阿方索說道:“皇帝陛下不如直接告訴我,你想得到什麽。”


    “恕瑞瑪的自由還不夠嗎?”阿茲爾淡淡的說道:“千傾沃土變成了萬裏黃沙,這樣的仇恨還不夠嗎?即便拋開這一切不談,我就算想摘這個果子,也得有那份兒力才行。”


    “怎麽說?”


    “恕瑞瑪的兩大飛升者,八位半神就是我手裏的全部底牌,這些底牌若不呆在太陽祭壇抵禦冥,那先生認為巨神峰真會蠢到不懷疑我?”阿茲爾笑著說道:“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先生你應該很清楚恕瑞瑪如今在各國眼中的形象,我倒是想牽頭聯絡他們,可他們肯來嗎?”


    恕瑞瑪替巨神峰‘收賬’收了上千年,惡人算是當得夠久了,雖說有巨神峰罩著,加上自身的強大力量,從沒哪個勢力敢來招惹,但要說對他們有好感、願意幫助恕瑞瑪的,那也還真是一個都照不出來。


    阿茲爾真要跑去各方,說讓他們組織起來攻打巨神峰,恐怕各方唯一的反應就是恕瑞瑪在幫巨神峰‘釣魚執法’,真肯信他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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