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領賽普萊恩之後,秦璐既向四麵八方派出分遣隊,向所有能找到的部落傳達起兵檄文。.23uS.每支分遣隊都攜帶了由伊比路親自撰寫的起兵檄文。除了給各部族長看的正式檄文之外,檄文內容還被印在巴掌大小的傳單上。由分遣隊向所有葉賽平民分發。
這種巴掌大小,紙質低劣,粗看起來極像草紙的傳單上都印著這樣一篇文章:
《葉賽與殖民者的十大恨》
敬告所有葉賽族長、葉賽戰士和葉賽百姓:
自200年前,我們的皇族覆滅之後,來自白沙、沙裏爾、尼德蘭的殖民者就以各種名義進入翡翠原。這兩百年來,他們不斷的告訴你們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諸如殖民者的到來是為了給翡翠原帶來文明和開化。殖民者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世界和平與葉賽百姓的福祉。是因為我們的文化野蠻落後,我們的人民愚昧無知。沒有殖民者的“幫助”,葉賽人管理不好自己的社會,葉賽人隻會陷入無止境的混亂。天生的劣根性讓葉賽人最好的位置就是居於臣服的位置上,你們隻有從殖民者那裏學習,獲得他們的幫助才能獲得幸福的生活。
同胞們,現在我要說,以上所有的一切,殖民者所道貌岸然講述的一切都是謊言。是他們為了欺騙你們,為了將違法的、非正義的的枷鎖強加在你們頭上,為了理所當然的占有不屬於他們的財富而精心編造的謊言。
事實是,所有的殖民者與我們葉賽人不光沒有恩情,反而有十條深仇大恨。
第一恨:強迫部落和百姓們繳納重稅。殖民者把自己的占領區當成了取之不竭的倉庫,國庫空虛要加稅,國內收成不好要加稅,發動戰爭要加稅,皇帝的外甥生小兒子還要加稅。連40年後的稅款都要提前收。完全不顧葉賽人的死活。
第二恨:離間部落之間的關係,蓄意挑起血肉兄弟間的戰爭。殖民者故意製造部落之間的仇恨,因為不這樣做,他們就無法獲得奴隸,不這樣做,他們就無法銷售那些過時、淘汰的武器,不這樣做,殖民者就找不到他們存在的理由。殖民者是翡翠原窮困悲慘的根源。
第三恨:征調葉賽戰士參加與我們無關的爭霸戰爭,造成大量葉賽勇士戰死沙場,製造無數寡婦村寨和人間慘劇。
第四恨:進行殖民教育。刻意抹殺葉賽的文化,進行文明侵略。在殖民者的統治區,唯一不收稅,不要錢的地方隻有學校。因為在那裏,他們要孩子們忘記自己是葉賽的種。忘記自己的祖先是誰,認賊作父,幫助他們將這罪惡的統治延續下去。
第五恨:以次充好,將翡翠原當做工業產品的傾銷地,無數葉賽城市平民因此破產。
第六恨:進行奴隸貿易,將大量葉賽人的壯勞力捕獲為奴,強迫他們在礦場和莊園裏工作。為什麽一個從船上下來的破落戶,不需要幾年就能擁有自己的莊園和豪宅?原因就在於此。
第七恨:奪我家園,大批從殖民者本土湧來的新移民,占據我們的土地,侵奪我們的房產,奴役我們的人民。葉賽人頭上的主子越來越多。原來80個葉賽人養一個殖民者,現在平均每8個人就要養一個殖民者。試問,我們怎麽會不窮困?
第八恨:貪婪無度,三個殖民國度就要強迫我們接受三種貨幣,大量套購貴重金屬操縱貨幣價值。這是無聲的肆無忌憚的掠奪財富。雖然不見血,卻更加狠毒。
第九恨:官匪沆瀣一氣,有意識的製造翡翠原盜匪橫行,混亂一片的局麵。他們才是毀滅和平的真凶。
第十恨:殺戮無辜葉賽平民建設血池,飼養血領主。這血色的恐怖,同胞們,你們還要忍受多久?
同胞們,團結起來。放棄你們與同為葉賽同胞的私仇。與過去的一切相決裂。隻要我們團結在一麵葉賽旗幟之下。隻要我們緊緊的握成拳頭,敵人就不能奈我何。我們是葉賽民主聯軍,我們已經占領了賽省省府賽普萊恩,我們正在繼續進攻。直到將最後一個殖民者趕出翡翠原之前,我們挺進的腳步都不會停頓。葉賽人已經擁有了自己的超級戰士,我們葉賽的超級戰士——西斯武士和絕地武士將為人民討還公道,無論是敵人的浮遊艦還是殘暴的血領主,他們的好日子已經過去了。
同胞們,和平和自由從來都不會降臨在隻會等待的人身上。自由的生活隻能靠我們自己爭取。請站起來,未來的天下是我們的。
葉賽民主自治政府
西斯和絕地聯合公社
432年11月30日
檄文傳出後,翡翠原上好像被引爆了一場八級地震。這樣旗幟鮮明的表明要造主子們的反,在翡翠原上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
這個消息遠遠的傳到了遙遠的其他省份。從高聳的格瓦拉要塞城牆下,向東越過萬裏荒原,跨過香江、諾奇諾布天塹、一直到遙遠的無盡海岸邊。一個消息,傳遍翡翠原五大行省,三千萬人民都通過不同的渠道得知:賽省反了。
賽省確實反了,反叛的洪流由賽普萊恩引發,迅速流遍全省。因為這裏本就是三國對壘焦灼之處,三國的統治都很疏鬆,而恰恰因為這裏是近幾年三國合戰的戰場,百姓的生活已經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西斯引發的造反烈火如熊熊烈火滾過荒草。卷起滔天烈焰。
起反的大旗一杆杆樹立起來。
“聽說有人起反了。”
“要麽餓死,起反興許還能有條活路。”
“生當亂世,正是男兒建功立業之時。”
“那就反他娘的。”
無數熱血男兒和野心家行動起來。這兩者有時候指代的是同一類人。無數義軍揭竿而起。無數翡翠原上的強盜搖身一變,成為反抗殖民者統治的好漢。
起義的烽火燃遍大地,人們自發的向小城鎮進發,將小隊鎮守的殖民軍隊撕成碎片。奴隸們手持刀槍殺進殖民者的莊園。將曾經的雇主一家全部吊死在花園中光禿禿的梧桐樹上。
“殺死所有不是紅發的人。”這樣的呼號響徹在每一個城鎮鄉村的白天和夜晚。
這是一場民族戰爭。而民族戰爭,尤其是自底層發起的,由底層直接對壘的民族戰爭往往最為殘酷。發展成民族仇殺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時間才過了短短幾天,無數的慘事開始在各地上演。
葉賽人把百年的仇恨集中起來發泄。他們不管明天了,他們不再考慮後果了。他們隻要殺個痛快。
起義軍逼近賽省第四大城市,也是白沙人在賽省最大的聚居地——霍都。趕在白沙駐軍行動起來之前,城內葉賽土軍叛變打開了城門。數萬葉賽起義軍高喊著“葉賽亞”蜂擁入城。當地總督驚惶之下在鎮守血領主的保護之下攜帶家人逃出城去。
其他白沙人就沒他這麽幸運了。霍都在一天之內化為火海。起義軍明火持杖挨家挨戶搜尋目標。當年白沙民兵拒絕投降,和葉賽起義軍展開殘酷的巷戰。夜晚,霍都變成一座燃燒的火城,城市裏到處進行著著血腥的戰鬥。廝殺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中午方稍稍停止。等到總督帶著援軍趕到,此地已經不能稱為一座城市。
火燒霍都三天後,白沙正規軍和民兵的混合部隊攻入賽省最大的葉賽部落,也是唯一由全葉賽人控製的城市——都靈。白沙人破城之後將全城男人砍頭,然後軍隊把全城女性強暴一遍。白沙人對外聲稱要給都靈換換種。
都靈大屠殺徹底激怒了葉賽部落,“換種”事件將雙方的臉皮撕破,將葉賽人最後的尊嚴踩在腳下。
其後雙方已無任何轉圜餘地。所有葉賽部落開始動員。牧民們跨上了座龍,鐵匠鋪日夜趕製刀槍武器。當地但凡大一點的棕竹林都被砍伐一空。(棕竹:一種竹類植物)用來製作長矛。
白沙平民也開始行動起來。原本分散在各地莊園裏的殖民家庭從分散狀態向大一點的城鎮集結。白沙人的青壯年相互結成社團,彼此互通生氣,配合正規軍行動。這些白沙青年普遍營養豐富,高大健壯,受過充分的教育他們不懂得什麽叫坐以待斃。他們自動組織的民兵和葉賽人對壘,雖然沒有足夠的槍炮,但他們也不介意學習對手的戰鬥方式。雙方龍騎兵同樣的驍悍鏢勇。在草原上往複廝殺。廝殺從城市裏蔓延向田間地頭。
道路上,即使是雙方的信使相遇也要展開一場激烈的搏殺。
民族矛盾激化後,絕對安全的地點在賽省已經不存在了。
已經撤到塔蘭托省的藍澈天天都會接到雪片般飛來的警報。
一會兒是某座在地圖上找不到的小鎮遇到襲擊,一會兒又是哪裏的軍火倉庫被洗劫一空。總之:賽省一片糜爛。
忙得焦頭爛額之餘,他也在奇怪,是什麽原因讓習慣了逆來順受的葉賽人突然想要“自由”了。他們已經被外族統治兩百年了,打從爺爺輩開始就不知道自由什麽味道的人,居然會這麽想要“自由”。
看來一切的症結,都在那種神秘的超級戰士——“西斯”身上。當日賽普萊恩大亂的時候,藍澈帶著衛隊保護母親倉皇逃離,連心上人都沒有**來,隻因為聽到外麵的巨響後心中湧出的那種莫名的不安。到後來他才明白那種催促自己離開的警信來自哪裏。對方有超級戰士。和其他官員抱著懷疑的態度不一樣,藍澈相信,這一次葉賽人沒有吹牛,他們是真有超級戰士。
藍澈心裏冒出了決斷的念頭:“看來隻有把這種超級戰士徹底打倒,把叛軍的希望掐滅。才能平息叛亂,讓這些奴才知道天意到底如何。”
賽省反了。如果是在往常,三國隻要派出自己麾下的血領主巡視一圈,就能把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造反者收拾得老老實實。可是這一次造反者旗幟鮮明的推出了自己的超級戰士。誰也不知道西斯和絕地是哪路強人?“是不是教廷的侍祭在做事,還是根本就是一個謊言?”抱著這種懷疑的態度。沙裏爾人還有尼德蘭人的前線統帥不約而同的采取了謹慎的態度,沙裏爾的實際控製區要遠在東方,而尼德蘭人則固守格瓦拉要塞。賽省的主要勢力,也是起義軍麵前的主要勢力是白沙軍。其他兩國要看看起義軍的下一步進展。用白沙軍來試試起義軍和西斯的成色。
而這是那些分流的起義軍所不知道的,出於對血領主的恐懼,所有的起義軍在起反後,不約而同的向賽普萊恩的方向運動。期望得到己方超級戰士的庇護。
接連幾天,聞風而來的浮遊艦和軍隊擠滿了賽普萊恩軍港區。原本的廢墟之上熙熙攘攘。浮遊艦的風帆遮蔽了天空。
歐文、阿諾瓦被留在總督府裏,統管後方。為了防備敵方超級戰士的襲擊,同樣留下來的還有伊芙。
這段時間,賽普萊恩隱隱成為了賽省起義軍的大本營。陸續趕到的起義軍首領幾乎把總督府擠滿。過去幾十年裏從來沒有過的起義軍將領,現在在這裏一抓一大把。
他們吵嚷著要見西斯和自治政府的領袖。
對他們的要求,伊芙和阿諾瓦隻有相視苦笑。伊比路就像一個閑不住的人,從來隻有別人看他的戲,他哪有老老實實坐下來看別人玩鬧的時候。
三天前,伊比路已經帶著西斯團隊,六千民主聯軍還有先期趕來匯合的五萬葉賽民軍進攻杜菲堡去了。伊比路決心搶在白沙人行動前,率先拔掉這顆紮在眼前的釘子。
***
此時,民主聯軍強攻杜菲堡的戰鬥已經開始了半天時間。近五萬名葉賽戰士將這座小城團團包圍。放眼看向周圍,到處都是紅色頭發組成的海洋。遠遠的望過去,天空和地麵接壤的地方,有小股龍騎兵從草原上掠過,將杜菲堡和外界的聯係徹底掐斷。
駐守杜菲堡的白沙守軍原有三個團隊,加上一周前從賽普萊恩逃到這裏的部分殘軍,勉強湊了一萬人的整數。麵對五倍於己的起義軍,守軍毫無懼色。如果不是顧忌對方炮群的集火打擊,他們甚至有反攻葉賽軍的意圖。
麵對這種驕橫的敵人,秦璐決心霸王硬上弓。雖然這樣做己方的傷亡會大一些。但是對初出茅廬的民主聯軍來說,在一次硬仗中取勝,那對士氣、對作戰經驗和作戰意誌所能帶來的好處絕對是無可估量的。
況且,杜非堡距離賽普萊恩太近了,它隨時可能被白沙軍當做起兵基地。而隻要征服這裏,白沙軍的作戰前沿就要後退200多裏。所以,聯軍值得冒這個險,也必須冒這個險。
秦璐就在前線指揮所,在他身邊:喬莎、莫裏斯、還有兩位新來的起義軍領袖:加裏寧和羅平。加裏寧和羅平到賽普萊恩的時候,伊比路作為地主盛情款待了他們,並邀請他們加入民軍,不過在聽取民主聯軍的戰鬥序列安排之後,兩位起義軍領袖毫不猶豫的請求將他們帶來的部隊編入民主聯軍。
能夠有決心舍棄小家小業。秦璐看出他們兩個並非一般的草莽英雄,而是真正眼光長遠的豪傑之士。他痛快的同意了。
現在一眾人正聚集在一起。關注眼前的戰況。
戰前,杜菲堡守軍準備的非常充分,城外的民房已經全被拆除。民主聯軍的陣地在城頭炮火的打擊下沒有絲毫遮蔽。
民主聯軍的紅龍旗已經是第三次插上城頭,又第三次被趕下來。城裏的軍隊抵抗非常強烈,雖然西斯炮群已經在第一時間就摧毀了城裏的浮遊艦,但敵人的抵抗意誌仍然一如既往的頑強。守衛這裏的是白沙人的三個野戰團隊。從遠處望去,這些士兵普遍身材高瘦,穿著白色軍服,頭戴黑色軟帽。他們精於戰術,進退之間井然有序。即使戰鬥遇到挫折也毫不慌亂,戰鬥中頗具豪氣。
戰鬥一開始,西斯炮群就把城牆轟開了兩個三四米寬的缺口。麵對葉賽人的重炮和排槍掃射,白沙人臨危不亂,在前線軍官的指揮下,冒著葉賽士兵的集火射擊,硬是用肩挑人抗,用磚石沙包死死的堵住了缺口,要是有士兵在堵缺口的過程中被射殺了,旁邊的士兵就把他的屍體一起砌入牆中。他們麵對死亡時的從容和鎮定讓對麵的民主聯軍也不由動容。“這樣的敵人,統治了翡翠原達200年之久的主人,我們真的有可能戰勝嗎?”
民主聯軍缺乏火器,五萬大軍,隻有前沿的幾千人配備有火槍,火炮的數量也少的可憐。(殖民者賣給翡翠原強盜的火器都是限量的,就算是關係戶也隻能憑票供應。)其他士兵手裏隻有些土造的刀槍。手持木棍菜刀上陣的士兵比比皆是。而且軍隊裏火藥和鉛彈奇缺,戰鬥剛剛打過晌午,葉賽方麵的彈藥就打光了。反觀對麵,白沙人三個團隊的防守依然穩定堅固,不漏一絲敗象。
反過來,民主聯軍所倚仗的利器是由西斯女生們組成的炮群。而這些女生們修行的時間尚短,原力總量有限的很。等待**輪齊射後,女生們的原力池就紛紛告罄。此消彼長之下,對麵的炮火逐漸占據了上風。
白沙軍發現敵人的重炮啞火了,城頭上頓時發出一片歡呼。這些葉賽叛軍剛開始的時候氣勢洶洶,原來根本沒有多大本事。一眾憂心忡忡的軍官放下心來。幾個白沙大兵在城頭脫了褲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大白的**扭來扭去。民主聯軍這邊士兵們氣得咬牙切齒,卻無奈有槍無彈,拿他們沒辦法。
城頭上的白沙軍大聲叫罵:“土賊們,等學會造子彈再想造反吧。”
“養不熟的狼崽子,今天就是你們的末日”
“一群土老帽,還敢跟人學打仗,等投胎重活一遍再來吧。”
白沙人的叫罵人連成了片,奚落和叫罵從城頭上傾倒下來,一直傳進指揮所裏。秦璐和一眾軍官們默默的聽著。興衝衝趕來的加裏寧和羅平尷尬極了。
八神一身血汙的鑽進指揮所。麵對一眾人的目光,頭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伊比路麵無表情的問:“已經占領了城頭,為什麽要撤退?”
八神:“大人,敵人的炮火太猛烈了,小夥子們頂不住了。”
伊比路:“後續部隊馬上就要上去了,為什麽不能再堅持一下呢。”
八神努力辯解著:“大人,前線傷亡太大,好幾個營都隻剩下一半人。士兵們都請求休整一段時間再打。”
伊比路不再說話。
八神是盡了力的,剛才這個大個子親自帶領敢死隊爬雲梯,結果雲梯被敵人推倒,他到現在還一瘸一拐的。
周圍的人望向伊比路,一時間,指揮所裏竟然安靜的有些詭異。隻剩下外麵的炮火喧天證明此時此刻的不同。外麵隱隱約約有傷兵在哭著喊媽媽,喊著要回家。混合著敵人的叫罵聲,周圍夾著的刺鼻的血腥味道。前線抬下來的傷兵很多半路上就斷了氣。沒了槍炮的支援。前麵的軍隊隻能一退再退,一直退到敵人射程之外,到了現在,前線指揮所等於是在最前沿的陣地上了。
真實的戰爭,消耗的是人命。女孩兒們的臉都有些煞白。這裏本不是適合她們的地方。但是秦璐堅持要所有的西斯都要到第一線。這是教導她們認清責任的重要一課。
所有的人都望著伊比路,領袖的作用在這個時候盡顯無疑。是堅持、是後退、是猶豫,還是繼續下去,全看他一個人,他一個人的意誌將成為全軍的表率。
“士兵們需要的不是休整,他們真正缺少的是與敵人爭勝的鬥誌。是鞏固戰果的決心。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在堅持,敵人也在堅持。現在就看誰能打破僵局。”
伊比路的語氣中既不緊張,也不狂躁。仿佛在說一件極為普通不過的家長裏短。
“超級戰士的作用就在此刻。”
秦璐站了起來,周圍的人才發現在這狹小的陋室裏,他的位置極為顯眼。
喬莎和莫裏斯也站了起來,被秦璐擺手製止了。
“此一戰,隻能我一個人參加。我有原能晶壁護體,是最適合這個場合的人。”
喬莎站了出來:“我也會用原能晶壁。我也要上戰場”
“你給我在後麵老實呆著。”秦璐沒給她一絲分辨的機會。一邊準備出戰,也不看喬莎氣惱漲紅的臉。
走到門口時,秦璐背向著她淡淡的說:“你會讓我分心。”
一時間,戰況仿佛退居到第二位,房間裏所有的人看向喬莎的目光充滿著異樣。或笑意盈盈、或祝福、或驚訝,不一而足。
而喬莎,此刻已經愣住了,剛才的一瞬間仿佛九萬個雷打在頭頂上,她一時愣怔了。
指揮所外麵,三千名龍騎兵已經整裝待發。傳統的葉賽經濟農牧並重,白堊龍在葉賽人的生產和生活中占據了重要的位置。翡翠原上的人視白堊龍為自己的親人。饑荒時,寧願自己不吃飯,也舍不得白堊龍挨餓。
伊比路建立騎兵軍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牧民將自家的白堊龍無償的送到了他的手上。秦璐還記得,牧民們和自家的龍分別時,全是一邊流著淚離開,一邊控製著自己不理後麵座龍的哀鳴。對這些樸實的牧民來說,送白堊龍上戰場,和送自己的孩子參軍沒有什麽區別。
民主聯軍現在總共擁有三千名龍騎兵,這是他手頭最強的部隊。所有龍騎士都是他精心挑選的身家清白的年輕壯漢。他們清一色的頭戴葉賽軍人傳統的雪羽氈帽。胸佩紅龍徽章。
秦璐相信,隻要有心,沒有人不能成為優秀的戰士。一切全看統帥自己有沒有能力訓練麾下的人才,賦予他們軍事紀律、政治信念和取勝意誌。秦璐相信隻要這些人從心底裏認同自己是在為一個高尚的,值得付出的目的而戰,那麽他們就能抵抗住敵人在技術上和數量上的巨大優勢。
在這些騎兵中,農牧民出身的人占了絕大部分,他們用堅忍卓絕,任勞任怨這些優秀的品質。秦璐相信,隻要稍加琢磨,那就是一隻無法打敗的勁旅。隻要嚴格要求,他們就能忍受風吹雨打、食物粗糲、住所簡陋、還有長期艱苦的生活。但他沒有時間,過去的一周時間裏。這麽短時間裏他沒有能力教會士兵們任何軍事技能。於是他教會了這些人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掌握身為軍人的作息規律:
每星期休息一天。早上要五點鍾起床,晚上九點鍾吹熄燈號就睡覺。他們一天的時刻表是:起床後由長官帶頭進行一小時的早操;早餐;兩小時的軍事訓練;兩小時的政治課和討論;午餐;一小時的休息;兩小時的識字課;兩小時的運動;晚餐;唱歌和開小組會;“熄燈號”。
第二件事是用體育活動代替酗酒賭博。
跳遠、跳高、賽跑、爬牆、盤繩、跳繩、投擲手榴彈和射擊。習慣玩這些遊戲,參與大眾活動。在各方麵展開激烈競賽,通過贏得競賽受到鼓勵。
第三件事是教會他們去爭取榮譽,珍視榮譽。
從上到下,由班組到團隊,在運動、軍事訓練、政治常識、識字和公共衛生等方麵展開集體競賽。所有在訓練和作戰中獲得的旗幟、勳章都陳列在專門的房間裏,隻有行軍和上戰場時才把它們請出來,在最高長官麵前分發佩戴。
現在,站在伊比路身前的三千名龍騎兵,身前至少都有一枚優異服役勳章。每個人把勳章佩戴在右胸。驕傲的挺直了胸膛。
城頭上,炮聲轟鳴。
雪羽氈帽下,一雙雙驕傲的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統帥。
伊比路騎上座龍,手持光劍,麵向部下們的注視:“士兵們,祖國和民族的命運、個人和家人的命運盡在你們手中。自今日一戰之後,葉賽之名是成為自由者的標誌,還是成為奴隸的代名詞。全由你們決定。”
所有龍騎兵迎著他的目光,呼吸漸漸加重,騎兵們**的座龍也感受了蓬勃的戰意,低低的嘶吼著,鼻孔中噴出白氣,三千名龍騎兵聚在一起,呼吸的白氣聚成了一片雲霧,和城頭上排槍造成的煙團相映成畫。
這一刻,秦璐仿佛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地球上的青年。曾經的風花雪月都已經成為不可追的過去。他深刻的理解了葉賽人追求自由的**和感情。
秦璐大聲喊出自己的宣言:“士兵們,喊出來,喊出那個過去一千年裏祖先留下的戰鬥口號,喊出這兩百年來讓殖民者害怕而禁止的聲音。”
秦璐放聲怒吼:“葉賽亞。”
“葉賽亞”的吼聲震天動地。
“蒙主召喚。”無數士兵熱淚盈眶。八神、加裏寧和羅平全都流下激動的淚水。
無數士兵自動響應著他們,全軍也在響應他們,“葉賽亞”的呼聲蓋過了城頭的嘲笑聲。
“蒙主召喚。”
“葉賽亞。”。
“蒙主召喚。”這句話賜予葉賽人大無畏的勇氣,麵對強敵英勇舍身的氣概。
五萬葉賽軍齊齊高呼葉賽語“蒙主召喚”。震得城頭上的白沙人耳邊嗡嗡直響。所有人開始清晰的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群土老帽這次是玩真的。”
秦璐兜轉座龍,高舉自己的紅色光劍“晨星”。向著城頭衝鋒。一路上,他的黑色披風獵獵飛揚。炮彈和子彈在他身邊掠過,卻絲毫不能傷到他。
聯軍的龍騎兵們像盟誓一樣,麵向城頭,宣稱:“蒙主召喚”。義無反顧的發起衝鋒。
秦璐的座龍遙遙領先於所有人。
一時間,城內,城外,天空之下,所有人都注意到這個人,白沙人指揮官的嘴角掛上冷笑:“傻缺。”他的手重重揮下,全城炮火暴雨般向那個身影傾瀉過去。
秦璐以一個人領先,為騎兵集群吸引了火力。
硝煙散去。伊比路的坐騎安然無恙,白堊龍繼續向城頭衝擊。
恰逢此時,全軍高呼“葉賽亞。”
蒙主召喚的聲音一聲聲響過,敲在所有白沙人心上。讓他們戰栗,讓他們感覺渾身冰涼。對麵龍騎士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他們感覺世界都在變化。這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今天,漫天諸神似乎都站在自己的對麵。
“鎮靜,他隻是一個超級戰士,他是一個西斯。拿起武器,超級戰士也是人,不是無敵的。”白沙人軍官如夢初醒,大聲鼓舞著士氣,但是似乎有點晚了。城外的葉賽軍隊受到激勵,更多的士兵向城頭趕來,葉賽亞的呼聲震天動地。蓋過了城頭上的聲音,軍官們大聲嘶吼著,卻連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喊些什麽。
近了,近了。“葉賽萬歲,伊比路大人萬歲。”原陸戰一營的200多條漢子,今天客串了一把敢死隊。所有人出發前照例喝了一碗高度白酒。他們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跟在伊比路身後衝上來。
三千名龍騎兵們嘴裏叼著大刀,側身藏身在龍腹下。他們緊緊盯著前麵那個無懼於炮火,仿佛神佛庇佑般,在彈雨中昂首向前的身影。以他的方向為方向。以他的龍首為目標。騎兵們避開敵人的火槍射擊。用座龍拖著雲梯。跟在伊比路身後,向城市急速運動。
“開炮,自由射擊,為了白沙。幹掉這些野蠻人。”城頭上的軍官高聲大喊著。殖民軍的士兵們忙著裝彈、上彈,但是龍騎兵運動速度太快,瞄準根本就是空談,命中全靠運氣。就算命中了龍騎也不能起多大作用。白堊龍本就以皮糙肉厚著稱,除非子彈碰巧打在眼睛上,否則根本無法靠一次槍擊讓它們倒下。
秦璐駕馭著座龍接近城頭,揮手發出一記原力新星。秦璐的新星威力可不比西斯女生的六零炮。那是真正的155榴的破壞能力。
隻聽城頭上轟隆一聲巨響,一段開炮開得最狠的垛堞整體飛上了天。塵土中,磚石亂飛,城頭上白沙軍一片人仰馬翻。
一段十米寬的城牆,被轟塌一半。剩下的一半正好可以讓人踩著龍背爬上去。
“戰士們,跟隨我。”伊比路揮舞著光劍,衝上城頭。他的一頭火色的橙紅色頭發在陽光下分外顯眼。(後染的)
一時間,城上和城下的目光聚焦在他手持紅色光劍的身影上。
城頭上的白沙軍官指揮火槍隊齊齊瞄準了他。一聲令下,彈如雨下。
子彈在伊比路身前打出片片玻璃碎花,然後無力的落下去。
頭頂著原能晶壁,伊比路繼續前進。
隨手發射原力新星,每一次新星的大爆炸都會摧毀一段城牆。新種西斯在這種場合的威力盡現無疑。
“葉賽萬歲,伊比路大人萬歲。”在他身後,龍騎兵們蜂擁而上。
身穿由禦寒棉袍改製的灰色軍服,頭戴雪羽氈帽的葉賽騎兵們,一個接一個放棄座龍,嘴裏叼著大刀踩著座龍的脊背爬上城頭。
後麵,指揮所裏,莫裏斯衝喬莎微笑著感慨道:陛下堅定勇悍,日後必可成為一代武皇。
喬莎注視著遠方城頭上伊比路冷然衝殺的背影。淡淡的回答:“我倒是希望他沒有那種成就。”
這話說得周圍的人集體一個愣怔。
眾人一愣的功夫,喬莎已經走出了指揮所。她跨上自己的座龍,向旁邊的司號員喊道:“吹號,全軍總攻。讓領袖打頭陣,你們的臉皮還要厚到什麽時候?”
葉賽統帥大營裏傳出淒厲的號聲,聽到總攻發起的標誌。然後周圍各大營的司號員一個接一個吹起衝鋒號。
連營籠罩在號角聲中,全軍總攻開始。
秦璐手持紅色光劍衝上杜菲堡最高的烽火台上,一腳踹斷高聳的旗杆。
萬眾矚目之下,象征著白沙帝國的雪色鳳凰旗徐徐落下城頭。
四野,杜非堡外,和著炮聲齊齊響起一片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城破了、城破了……
這種巴掌大小,紙質低劣,粗看起來極像草紙的傳單上都印著這樣一篇文章:
《葉賽與殖民者的十大恨》
敬告所有葉賽族長、葉賽戰士和葉賽百姓:
自200年前,我們的皇族覆滅之後,來自白沙、沙裏爾、尼德蘭的殖民者就以各種名義進入翡翠原。這兩百年來,他們不斷的告訴你們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諸如殖民者的到來是為了給翡翠原帶來文明和開化。殖民者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世界和平與葉賽百姓的福祉。是因為我們的文化野蠻落後,我們的人民愚昧無知。沒有殖民者的“幫助”,葉賽人管理不好自己的社會,葉賽人隻會陷入無止境的混亂。天生的劣根性讓葉賽人最好的位置就是居於臣服的位置上,你們隻有從殖民者那裏學習,獲得他們的幫助才能獲得幸福的生活。
同胞們,現在我要說,以上所有的一切,殖民者所道貌岸然講述的一切都是謊言。是他們為了欺騙你們,為了將違法的、非正義的的枷鎖強加在你們頭上,為了理所當然的占有不屬於他們的財富而精心編造的謊言。
事實是,所有的殖民者與我們葉賽人不光沒有恩情,反而有十條深仇大恨。
第一恨:強迫部落和百姓們繳納重稅。殖民者把自己的占領區當成了取之不竭的倉庫,國庫空虛要加稅,國內收成不好要加稅,發動戰爭要加稅,皇帝的外甥生小兒子還要加稅。連40年後的稅款都要提前收。完全不顧葉賽人的死活。
第二恨:離間部落之間的關係,蓄意挑起血肉兄弟間的戰爭。殖民者故意製造部落之間的仇恨,因為不這樣做,他們就無法獲得奴隸,不這樣做,他們就無法銷售那些過時、淘汰的武器,不這樣做,殖民者就找不到他們存在的理由。殖民者是翡翠原窮困悲慘的根源。
第三恨:征調葉賽戰士參加與我們無關的爭霸戰爭,造成大量葉賽勇士戰死沙場,製造無數寡婦村寨和人間慘劇。
第四恨:進行殖民教育。刻意抹殺葉賽的文化,進行文明侵略。在殖民者的統治區,唯一不收稅,不要錢的地方隻有學校。因為在那裏,他們要孩子們忘記自己是葉賽的種。忘記自己的祖先是誰,認賊作父,幫助他們將這罪惡的統治延續下去。
第五恨:以次充好,將翡翠原當做工業產品的傾銷地,無數葉賽城市平民因此破產。
第六恨:進行奴隸貿易,將大量葉賽人的壯勞力捕獲為奴,強迫他們在礦場和莊園裏工作。為什麽一個從船上下來的破落戶,不需要幾年就能擁有自己的莊園和豪宅?原因就在於此。
第七恨:奪我家園,大批從殖民者本土湧來的新移民,占據我們的土地,侵奪我們的房產,奴役我們的人民。葉賽人頭上的主子越來越多。原來80個葉賽人養一個殖民者,現在平均每8個人就要養一個殖民者。試問,我們怎麽會不窮困?
第八恨:貪婪無度,三個殖民國度就要強迫我們接受三種貨幣,大量套購貴重金屬操縱貨幣價值。這是無聲的肆無忌憚的掠奪財富。雖然不見血,卻更加狠毒。
第九恨:官匪沆瀣一氣,有意識的製造翡翠原盜匪橫行,混亂一片的局麵。他們才是毀滅和平的真凶。
第十恨:殺戮無辜葉賽平民建設血池,飼養血領主。這血色的恐怖,同胞們,你們還要忍受多久?
同胞們,團結起來。放棄你們與同為葉賽同胞的私仇。與過去的一切相決裂。隻要我們團結在一麵葉賽旗幟之下。隻要我們緊緊的握成拳頭,敵人就不能奈我何。我們是葉賽民主聯軍,我們已經占領了賽省省府賽普萊恩,我們正在繼續進攻。直到將最後一個殖民者趕出翡翠原之前,我們挺進的腳步都不會停頓。葉賽人已經擁有了自己的超級戰士,我們葉賽的超級戰士——西斯武士和絕地武士將為人民討還公道,無論是敵人的浮遊艦還是殘暴的血領主,他們的好日子已經過去了。
同胞們,和平和自由從來都不會降臨在隻會等待的人身上。自由的生活隻能靠我們自己爭取。請站起來,未來的天下是我們的。
葉賽民主自治政府
西斯和絕地聯合公社
432年11月30日
檄文傳出後,翡翠原上好像被引爆了一場八級地震。這樣旗幟鮮明的表明要造主子們的反,在翡翠原上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
這個消息遠遠的傳到了遙遠的其他省份。從高聳的格瓦拉要塞城牆下,向東越過萬裏荒原,跨過香江、諾奇諾布天塹、一直到遙遠的無盡海岸邊。一個消息,傳遍翡翠原五大行省,三千萬人民都通過不同的渠道得知:賽省反了。
賽省確實反了,反叛的洪流由賽普萊恩引發,迅速流遍全省。因為這裏本就是三國對壘焦灼之處,三國的統治都很疏鬆,而恰恰因為這裏是近幾年三國合戰的戰場,百姓的生活已經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西斯引發的造反烈火如熊熊烈火滾過荒草。卷起滔天烈焰。
起反的大旗一杆杆樹立起來。
“聽說有人起反了。”
“要麽餓死,起反興許還能有條活路。”
“生當亂世,正是男兒建功立業之時。”
“那就反他娘的。”
無數熱血男兒和野心家行動起來。這兩者有時候指代的是同一類人。無數義軍揭竿而起。無數翡翠原上的強盜搖身一變,成為反抗殖民者統治的好漢。
起義的烽火燃遍大地,人們自發的向小城鎮進發,將小隊鎮守的殖民軍隊撕成碎片。奴隸們手持刀槍殺進殖民者的莊園。將曾經的雇主一家全部吊死在花園中光禿禿的梧桐樹上。
“殺死所有不是紅發的人。”這樣的呼號響徹在每一個城鎮鄉村的白天和夜晚。
這是一場民族戰爭。而民族戰爭,尤其是自底層發起的,由底層直接對壘的民族戰爭往往最為殘酷。發展成民族仇殺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時間才過了短短幾天,無數的慘事開始在各地上演。
葉賽人把百年的仇恨集中起來發泄。他們不管明天了,他們不再考慮後果了。他們隻要殺個痛快。
起義軍逼近賽省第四大城市,也是白沙人在賽省最大的聚居地——霍都。趕在白沙駐軍行動起來之前,城內葉賽土軍叛變打開了城門。數萬葉賽起義軍高喊著“葉賽亞”蜂擁入城。當地總督驚惶之下在鎮守血領主的保護之下攜帶家人逃出城去。
其他白沙人就沒他這麽幸運了。霍都在一天之內化為火海。起義軍明火持杖挨家挨戶搜尋目標。當年白沙民兵拒絕投降,和葉賽起義軍展開殘酷的巷戰。夜晚,霍都變成一座燃燒的火城,城市裏到處進行著著血腥的戰鬥。廝殺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中午方稍稍停止。等到總督帶著援軍趕到,此地已經不能稱為一座城市。
火燒霍都三天後,白沙正規軍和民兵的混合部隊攻入賽省最大的葉賽部落,也是唯一由全葉賽人控製的城市——都靈。白沙人破城之後將全城男人砍頭,然後軍隊把全城女性強暴一遍。白沙人對外聲稱要給都靈換換種。
都靈大屠殺徹底激怒了葉賽部落,“換種”事件將雙方的臉皮撕破,將葉賽人最後的尊嚴踩在腳下。
其後雙方已無任何轉圜餘地。所有葉賽部落開始動員。牧民們跨上了座龍,鐵匠鋪日夜趕製刀槍武器。當地但凡大一點的棕竹林都被砍伐一空。(棕竹:一種竹類植物)用來製作長矛。
白沙平民也開始行動起來。原本分散在各地莊園裏的殖民家庭從分散狀態向大一點的城鎮集結。白沙人的青壯年相互結成社團,彼此互通生氣,配合正規軍行動。這些白沙青年普遍營養豐富,高大健壯,受過充分的教育他們不懂得什麽叫坐以待斃。他們自動組織的民兵和葉賽人對壘,雖然沒有足夠的槍炮,但他們也不介意學習對手的戰鬥方式。雙方龍騎兵同樣的驍悍鏢勇。在草原上往複廝殺。廝殺從城市裏蔓延向田間地頭。
道路上,即使是雙方的信使相遇也要展開一場激烈的搏殺。
民族矛盾激化後,絕對安全的地點在賽省已經不存在了。
已經撤到塔蘭托省的藍澈天天都會接到雪片般飛來的警報。
一會兒是某座在地圖上找不到的小鎮遇到襲擊,一會兒又是哪裏的軍火倉庫被洗劫一空。總之:賽省一片糜爛。
忙得焦頭爛額之餘,他也在奇怪,是什麽原因讓習慣了逆來順受的葉賽人突然想要“自由”了。他們已經被外族統治兩百年了,打從爺爺輩開始就不知道自由什麽味道的人,居然會這麽想要“自由”。
看來一切的症結,都在那種神秘的超級戰士——“西斯”身上。當日賽普萊恩大亂的時候,藍澈帶著衛隊保護母親倉皇逃離,連心上人都沒有**來,隻因為聽到外麵的巨響後心中湧出的那種莫名的不安。到後來他才明白那種催促自己離開的警信來自哪裏。對方有超級戰士。和其他官員抱著懷疑的態度不一樣,藍澈相信,這一次葉賽人沒有吹牛,他們是真有超級戰士。
藍澈心裏冒出了決斷的念頭:“看來隻有把這種超級戰士徹底打倒,把叛軍的希望掐滅。才能平息叛亂,讓這些奴才知道天意到底如何。”
賽省反了。如果是在往常,三國隻要派出自己麾下的血領主巡視一圈,就能把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造反者收拾得老老實實。可是這一次造反者旗幟鮮明的推出了自己的超級戰士。誰也不知道西斯和絕地是哪路強人?“是不是教廷的侍祭在做事,還是根本就是一個謊言?”抱著這種懷疑的態度。沙裏爾人還有尼德蘭人的前線統帥不約而同的采取了謹慎的態度,沙裏爾的實際控製區要遠在東方,而尼德蘭人則固守格瓦拉要塞。賽省的主要勢力,也是起義軍麵前的主要勢力是白沙軍。其他兩國要看看起義軍的下一步進展。用白沙軍來試試起義軍和西斯的成色。
而這是那些分流的起義軍所不知道的,出於對血領主的恐懼,所有的起義軍在起反後,不約而同的向賽普萊恩的方向運動。期望得到己方超級戰士的庇護。
接連幾天,聞風而來的浮遊艦和軍隊擠滿了賽普萊恩軍港區。原本的廢墟之上熙熙攘攘。浮遊艦的風帆遮蔽了天空。
歐文、阿諾瓦被留在總督府裏,統管後方。為了防備敵方超級戰士的襲擊,同樣留下來的還有伊芙。
這段時間,賽普萊恩隱隱成為了賽省起義軍的大本營。陸續趕到的起義軍首領幾乎把總督府擠滿。過去幾十年裏從來沒有過的起義軍將領,現在在這裏一抓一大把。
他們吵嚷著要見西斯和自治政府的領袖。
對他們的要求,伊芙和阿諾瓦隻有相視苦笑。伊比路就像一個閑不住的人,從來隻有別人看他的戲,他哪有老老實實坐下來看別人玩鬧的時候。
三天前,伊比路已經帶著西斯團隊,六千民主聯軍還有先期趕來匯合的五萬葉賽民軍進攻杜菲堡去了。伊比路決心搶在白沙人行動前,率先拔掉這顆紮在眼前的釘子。
***
此時,民主聯軍強攻杜菲堡的戰鬥已經開始了半天時間。近五萬名葉賽戰士將這座小城團團包圍。放眼看向周圍,到處都是紅色頭發組成的海洋。遠遠的望過去,天空和地麵接壤的地方,有小股龍騎兵從草原上掠過,將杜菲堡和外界的聯係徹底掐斷。
駐守杜菲堡的白沙守軍原有三個團隊,加上一周前從賽普萊恩逃到這裏的部分殘軍,勉強湊了一萬人的整數。麵對五倍於己的起義軍,守軍毫無懼色。如果不是顧忌對方炮群的集火打擊,他們甚至有反攻葉賽軍的意圖。
麵對這種驕橫的敵人,秦璐決心霸王硬上弓。雖然這樣做己方的傷亡會大一些。但是對初出茅廬的民主聯軍來說,在一次硬仗中取勝,那對士氣、對作戰經驗和作戰意誌所能帶來的好處絕對是無可估量的。
況且,杜非堡距離賽普萊恩太近了,它隨時可能被白沙軍當做起兵基地。而隻要征服這裏,白沙軍的作戰前沿就要後退200多裏。所以,聯軍值得冒這個險,也必須冒這個險。
秦璐就在前線指揮所,在他身邊:喬莎、莫裏斯、還有兩位新來的起義軍領袖:加裏寧和羅平。加裏寧和羅平到賽普萊恩的時候,伊比路作為地主盛情款待了他們,並邀請他們加入民軍,不過在聽取民主聯軍的戰鬥序列安排之後,兩位起義軍領袖毫不猶豫的請求將他們帶來的部隊編入民主聯軍。
能夠有決心舍棄小家小業。秦璐看出他們兩個並非一般的草莽英雄,而是真正眼光長遠的豪傑之士。他痛快的同意了。
現在一眾人正聚集在一起。關注眼前的戰況。
戰前,杜菲堡守軍準備的非常充分,城外的民房已經全被拆除。民主聯軍的陣地在城頭炮火的打擊下沒有絲毫遮蔽。
民主聯軍的紅龍旗已經是第三次插上城頭,又第三次被趕下來。城裏的軍隊抵抗非常強烈,雖然西斯炮群已經在第一時間就摧毀了城裏的浮遊艦,但敵人的抵抗意誌仍然一如既往的頑強。守衛這裏的是白沙人的三個野戰團隊。從遠處望去,這些士兵普遍身材高瘦,穿著白色軍服,頭戴黑色軟帽。他們精於戰術,進退之間井然有序。即使戰鬥遇到挫折也毫不慌亂,戰鬥中頗具豪氣。
戰鬥一開始,西斯炮群就把城牆轟開了兩個三四米寬的缺口。麵對葉賽人的重炮和排槍掃射,白沙人臨危不亂,在前線軍官的指揮下,冒著葉賽士兵的集火射擊,硬是用肩挑人抗,用磚石沙包死死的堵住了缺口,要是有士兵在堵缺口的過程中被射殺了,旁邊的士兵就把他的屍體一起砌入牆中。他們麵對死亡時的從容和鎮定讓對麵的民主聯軍也不由動容。“這樣的敵人,統治了翡翠原達200年之久的主人,我們真的有可能戰勝嗎?”
民主聯軍缺乏火器,五萬大軍,隻有前沿的幾千人配備有火槍,火炮的數量也少的可憐。(殖民者賣給翡翠原強盜的火器都是限量的,就算是關係戶也隻能憑票供應。)其他士兵手裏隻有些土造的刀槍。手持木棍菜刀上陣的士兵比比皆是。而且軍隊裏火藥和鉛彈奇缺,戰鬥剛剛打過晌午,葉賽方麵的彈藥就打光了。反觀對麵,白沙人三個團隊的防守依然穩定堅固,不漏一絲敗象。
反過來,民主聯軍所倚仗的利器是由西斯女生們組成的炮群。而這些女生們修行的時間尚短,原力總量有限的很。等待**輪齊射後,女生們的原力池就紛紛告罄。此消彼長之下,對麵的炮火逐漸占據了上風。
白沙軍發現敵人的重炮啞火了,城頭上頓時發出一片歡呼。這些葉賽叛軍剛開始的時候氣勢洶洶,原來根本沒有多大本事。一眾憂心忡忡的軍官放下心來。幾個白沙大兵在城頭脫了褲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大白的**扭來扭去。民主聯軍這邊士兵們氣得咬牙切齒,卻無奈有槍無彈,拿他們沒辦法。
城頭上的白沙軍大聲叫罵:“土賊們,等學會造子彈再想造反吧。”
“養不熟的狼崽子,今天就是你們的末日”
“一群土老帽,還敢跟人學打仗,等投胎重活一遍再來吧。”
白沙人的叫罵人連成了片,奚落和叫罵從城頭上傾倒下來,一直傳進指揮所裏。秦璐和一眾軍官們默默的聽著。興衝衝趕來的加裏寧和羅平尷尬極了。
八神一身血汙的鑽進指揮所。麵對一眾人的目光,頭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伊比路麵無表情的問:“已經占領了城頭,為什麽要撤退?”
八神:“大人,敵人的炮火太猛烈了,小夥子們頂不住了。”
伊比路:“後續部隊馬上就要上去了,為什麽不能再堅持一下呢。”
八神努力辯解著:“大人,前線傷亡太大,好幾個營都隻剩下一半人。士兵們都請求休整一段時間再打。”
伊比路不再說話。
八神是盡了力的,剛才這個大個子親自帶領敢死隊爬雲梯,結果雲梯被敵人推倒,他到現在還一瘸一拐的。
周圍的人望向伊比路,一時間,指揮所裏竟然安靜的有些詭異。隻剩下外麵的炮火喧天證明此時此刻的不同。外麵隱隱約約有傷兵在哭著喊媽媽,喊著要回家。混合著敵人的叫罵聲,周圍夾著的刺鼻的血腥味道。前線抬下來的傷兵很多半路上就斷了氣。沒了槍炮的支援。前麵的軍隊隻能一退再退,一直退到敵人射程之外,到了現在,前線指揮所等於是在最前沿的陣地上了。
真實的戰爭,消耗的是人命。女孩兒們的臉都有些煞白。這裏本不是適合她們的地方。但是秦璐堅持要所有的西斯都要到第一線。這是教導她們認清責任的重要一課。
所有的人都望著伊比路,領袖的作用在這個時候盡顯無疑。是堅持、是後退、是猶豫,還是繼續下去,全看他一個人,他一個人的意誌將成為全軍的表率。
“士兵們需要的不是休整,他們真正缺少的是與敵人爭勝的鬥誌。是鞏固戰果的決心。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在堅持,敵人也在堅持。現在就看誰能打破僵局。”
伊比路的語氣中既不緊張,也不狂躁。仿佛在說一件極為普通不過的家長裏短。
“超級戰士的作用就在此刻。”
秦璐站了起來,周圍的人才發現在這狹小的陋室裏,他的位置極為顯眼。
喬莎和莫裏斯也站了起來,被秦璐擺手製止了。
“此一戰,隻能我一個人參加。我有原能晶壁護體,是最適合這個場合的人。”
喬莎站了出來:“我也會用原能晶壁。我也要上戰場”
“你給我在後麵老實呆著。”秦璐沒給她一絲分辨的機會。一邊準備出戰,也不看喬莎氣惱漲紅的臉。
走到門口時,秦璐背向著她淡淡的說:“你會讓我分心。”
一時間,戰況仿佛退居到第二位,房間裏所有的人看向喬莎的目光充滿著異樣。或笑意盈盈、或祝福、或驚訝,不一而足。
而喬莎,此刻已經愣住了,剛才的一瞬間仿佛九萬個雷打在頭頂上,她一時愣怔了。
指揮所外麵,三千名龍騎兵已經整裝待發。傳統的葉賽經濟農牧並重,白堊龍在葉賽人的生產和生活中占據了重要的位置。翡翠原上的人視白堊龍為自己的親人。饑荒時,寧願自己不吃飯,也舍不得白堊龍挨餓。
伊比路建立騎兵軍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牧民將自家的白堊龍無償的送到了他的手上。秦璐還記得,牧民們和自家的龍分別時,全是一邊流著淚離開,一邊控製著自己不理後麵座龍的哀鳴。對這些樸實的牧民來說,送白堊龍上戰場,和送自己的孩子參軍沒有什麽區別。
民主聯軍現在總共擁有三千名龍騎兵,這是他手頭最強的部隊。所有龍騎士都是他精心挑選的身家清白的年輕壯漢。他們清一色的頭戴葉賽軍人傳統的雪羽氈帽。胸佩紅龍徽章。
秦璐相信,隻要有心,沒有人不能成為優秀的戰士。一切全看統帥自己有沒有能力訓練麾下的人才,賦予他們軍事紀律、政治信念和取勝意誌。秦璐相信隻要這些人從心底裏認同自己是在為一個高尚的,值得付出的目的而戰,那麽他們就能抵抗住敵人在技術上和數量上的巨大優勢。
在這些騎兵中,農牧民出身的人占了絕大部分,他們用堅忍卓絕,任勞任怨這些優秀的品質。秦璐相信,隻要稍加琢磨,那就是一隻無法打敗的勁旅。隻要嚴格要求,他們就能忍受風吹雨打、食物粗糲、住所簡陋、還有長期艱苦的生活。但他沒有時間,過去的一周時間裏。這麽短時間裏他沒有能力教會士兵們任何軍事技能。於是他教會了這些人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掌握身為軍人的作息規律:
每星期休息一天。早上要五點鍾起床,晚上九點鍾吹熄燈號就睡覺。他們一天的時刻表是:起床後由長官帶頭進行一小時的早操;早餐;兩小時的軍事訓練;兩小時的政治課和討論;午餐;一小時的休息;兩小時的識字課;兩小時的運動;晚餐;唱歌和開小組會;“熄燈號”。
第二件事是用體育活動代替酗酒賭博。
跳遠、跳高、賽跑、爬牆、盤繩、跳繩、投擲手榴彈和射擊。習慣玩這些遊戲,參與大眾活動。在各方麵展開激烈競賽,通過贏得競賽受到鼓勵。
第三件事是教會他們去爭取榮譽,珍視榮譽。
從上到下,由班組到團隊,在運動、軍事訓練、政治常識、識字和公共衛生等方麵展開集體競賽。所有在訓練和作戰中獲得的旗幟、勳章都陳列在專門的房間裏,隻有行軍和上戰場時才把它們請出來,在最高長官麵前分發佩戴。
現在,站在伊比路身前的三千名龍騎兵,身前至少都有一枚優異服役勳章。每個人把勳章佩戴在右胸。驕傲的挺直了胸膛。
城頭上,炮聲轟鳴。
雪羽氈帽下,一雙雙驕傲的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統帥。
伊比路騎上座龍,手持光劍,麵向部下們的注視:“士兵們,祖國和民族的命運、個人和家人的命運盡在你們手中。自今日一戰之後,葉賽之名是成為自由者的標誌,還是成為奴隸的代名詞。全由你們決定。”
所有龍騎兵迎著他的目光,呼吸漸漸加重,騎兵們**的座龍也感受了蓬勃的戰意,低低的嘶吼著,鼻孔中噴出白氣,三千名龍騎兵聚在一起,呼吸的白氣聚成了一片雲霧,和城頭上排槍造成的煙團相映成畫。
這一刻,秦璐仿佛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地球上的青年。曾經的風花雪月都已經成為不可追的過去。他深刻的理解了葉賽人追求自由的**和感情。
秦璐大聲喊出自己的宣言:“士兵們,喊出來,喊出那個過去一千年裏祖先留下的戰鬥口號,喊出這兩百年來讓殖民者害怕而禁止的聲音。”
秦璐放聲怒吼:“葉賽亞。”
“葉賽亞”的吼聲震天動地。
“蒙主召喚。”無數士兵熱淚盈眶。八神、加裏寧和羅平全都流下激動的淚水。
無數士兵自動響應著他們,全軍也在響應他們,“葉賽亞”的呼聲蓋過了城頭的嘲笑聲。
“蒙主召喚。”
“葉賽亞。”。
“蒙主召喚。”這句話賜予葉賽人大無畏的勇氣,麵對強敵英勇舍身的氣概。
五萬葉賽軍齊齊高呼葉賽語“蒙主召喚”。震得城頭上的白沙人耳邊嗡嗡直響。所有人開始清晰的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群土老帽這次是玩真的。”
秦璐兜轉座龍,高舉自己的紅色光劍“晨星”。向著城頭衝鋒。一路上,他的黑色披風獵獵飛揚。炮彈和子彈在他身邊掠過,卻絲毫不能傷到他。
聯軍的龍騎兵們像盟誓一樣,麵向城頭,宣稱:“蒙主召喚”。義無反顧的發起衝鋒。
秦璐的座龍遙遙領先於所有人。
一時間,城內,城外,天空之下,所有人都注意到這個人,白沙人指揮官的嘴角掛上冷笑:“傻缺。”他的手重重揮下,全城炮火暴雨般向那個身影傾瀉過去。
秦璐以一個人領先,為騎兵集群吸引了火力。
硝煙散去。伊比路的坐騎安然無恙,白堊龍繼續向城頭衝擊。
恰逢此時,全軍高呼“葉賽亞。”
蒙主召喚的聲音一聲聲響過,敲在所有白沙人心上。讓他們戰栗,讓他們感覺渾身冰涼。對麵龍騎士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他們感覺世界都在變化。這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今天,漫天諸神似乎都站在自己的對麵。
“鎮靜,他隻是一個超級戰士,他是一個西斯。拿起武器,超級戰士也是人,不是無敵的。”白沙人軍官如夢初醒,大聲鼓舞著士氣,但是似乎有點晚了。城外的葉賽軍隊受到激勵,更多的士兵向城頭趕來,葉賽亞的呼聲震天動地。蓋過了城頭上的聲音,軍官們大聲嘶吼著,卻連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喊些什麽。
近了,近了。“葉賽萬歲,伊比路大人萬歲。”原陸戰一營的200多條漢子,今天客串了一把敢死隊。所有人出發前照例喝了一碗高度白酒。他們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跟在伊比路身後衝上來。
三千名龍騎兵們嘴裏叼著大刀,側身藏身在龍腹下。他們緊緊盯著前麵那個無懼於炮火,仿佛神佛庇佑般,在彈雨中昂首向前的身影。以他的方向為方向。以他的龍首為目標。騎兵們避開敵人的火槍射擊。用座龍拖著雲梯。跟在伊比路身後,向城市急速運動。
“開炮,自由射擊,為了白沙。幹掉這些野蠻人。”城頭上的軍官高聲大喊著。殖民軍的士兵們忙著裝彈、上彈,但是龍騎兵運動速度太快,瞄準根本就是空談,命中全靠運氣。就算命中了龍騎也不能起多大作用。白堊龍本就以皮糙肉厚著稱,除非子彈碰巧打在眼睛上,否則根本無法靠一次槍擊讓它們倒下。
秦璐駕馭著座龍接近城頭,揮手發出一記原力新星。秦璐的新星威力可不比西斯女生的六零炮。那是真正的155榴的破壞能力。
隻聽城頭上轟隆一聲巨響,一段開炮開得最狠的垛堞整體飛上了天。塵土中,磚石亂飛,城頭上白沙軍一片人仰馬翻。
一段十米寬的城牆,被轟塌一半。剩下的一半正好可以讓人踩著龍背爬上去。
“戰士們,跟隨我。”伊比路揮舞著光劍,衝上城頭。他的一頭火色的橙紅色頭發在陽光下分外顯眼。(後染的)
一時間,城上和城下的目光聚焦在他手持紅色光劍的身影上。
城頭上的白沙軍官指揮火槍隊齊齊瞄準了他。一聲令下,彈如雨下。
子彈在伊比路身前打出片片玻璃碎花,然後無力的落下去。
頭頂著原能晶壁,伊比路繼續前進。
隨手發射原力新星,每一次新星的大爆炸都會摧毀一段城牆。新種西斯在這種場合的威力盡現無疑。
“葉賽萬歲,伊比路大人萬歲。”在他身後,龍騎兵們蜂擁而上。
身穿由禦寒棉袍改製的灰色軍服,頭戴雪羽氈帽的葉賽騎兵們,一個接一個放棄座龍,嘴裏叼著大刀踩著座龍的脊背爬上城頭。
後麵,指揮所裏,莫裏斯衝喬莎微笑著感慨道:陛下堅定勇悍,日後必可成為一代武皇。
喬莎注視著遠方城頭上伊比路冷然衝殺的背影。淡淡的回答:“我倒是希望他沒有那種成就。”
這話說得周圍的人集體一個愣怔。
眾人一愣的功夫,喬莎已經走出了指揮所。她跨上自己的座龍,向旁邊的司號員喊道:“吹號,全軍總攻。讓領袖打頭陣,你們的臉皮還要厚到什麽時候?”
葉賽統帥大營裏傳出淒厲的號聲,聽到總攻發起的標誌。然後周圍各大營的司號員一個接一個吹起衝鋒號。
連營籠罩在號角聲中,全軍總攻開始。
秦璐手持紅色光劍衝上杜菲堡最高的烽火台上,一腳踹斷高聳的旗杆。
萬眾矚目之下,象征著白沙帝國的雪色鳳凰旗徐徐落下城頭。
四野,杜非堡外,和著炮聲齊齊響起一片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城破了、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