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帶著行李和忐忑的心情走進這座用整棵樹幹做柵欄。為了掩飾性別,來之前,她已經剪短了頭發,穿著長褲並且努力學著男人的樣子粗嗓子說話。好在和她一起進來的男人大都隻有十四五歲的年紀,絕大多數人的聲線還很清脆,蘇柔在中間並不顯眼。


    天空陰沉沉的,就好像現在翡翠原上的局勢。眼前的校舍灰蒙蒙的,似乎預示著這些少男/少女的未來之路。賽普萊恩南大營的規模龐大,但是建築並不多,甚至有些簡單。兩排簡易搭建的平房同時兼具宿舍和教室的功能。緊挨著宿舍的是白龍的龍,幾匹在戰鬥中受傷的白龍困守在龍廄中,和飼養員一同照看龍蛋和剛剛孵化出來的幼龍。房屋邊上停靠著一艘被拆開一角的浮遊艦充作船務訓練基地。


    除了這點東西之外,剩下的就是一個極為寬闊,方圓近兩千平的大操場。操場一邊築起一座兩米厚六七米高的土牆用來擋子彈。


    來自賽省各地的新學員們嘈雜著走進軍營大門,第一次遇見這麽多同齡人,還有新事物帶來的新鮮感讓他們很快就忘了前途未卜的心態。學員們穿的五花八門,有的粗布麻衣,有的氈衣皮裘。很快不少人就開始在關注彼此的衣著。根據外貌和賣相的不同,彼此不相識的人之間小團體很快形成。蘇柔悄悄側了側身,盡力把腋下一塊補丁隱藏起來。


    蘇柔盡力昂首挺胸,憋足了一口氣讓自己看上去很有精神。在別人看來自己很有氣勢,卻不知紅光滿麵其實是為了掩飾難為情。


    人群身後傳來“呀”的聽起來讓人牙酸的聲音,學員們恍如驚醒向後看,四個頭戴白色氈帽,背長槍的士兵合力將大門關上。做完這一切,士兵們收槍於身後,岔開步子身體擋在大門口。寒如刀鋒的目光讓所有注視他們的人自覺移開了視線。


    “知道嗎些人都是革命上下來的,是跟隨伊比路禦座打下賽普萊恩的老兵。他們一個人能頂十個白沙兵。”學員中一個胖子神秘兮兮的說。


    “你從哪兒聽的?革命號上的老兵現在都是主子了,跟著禦座在打霜狼城呢?怎麽可能留在這兒。”旁邊一個黑瘦黑瘦,頭發雜亂的男孩兒反駁他。


    小胖子不幹了:“誰不知道禦座大是首先降臨到我們格列維奇部落的革命號原本就是我們部落裏的革列維奇號。我告訴你們,這些留下來的都是教導連的人,知道什麽是教導連嗎?就是最強的專門把本事教給新兵的人。這些人就是我們的教官……”


    蘇柔側耳聽著他們說,生怕漏下什麽關鍵的內容,她突然出聲問:“我聽說來訓練的人家裏免除賦稅,還給糧食是真的嗎?”


    突場上響起一陣刺耳地軍號聲:“滴-滴滴滴……”


    操場上過來十幾個軍官。這些人都穿著統一樣式地黑色製服。腰間別著龍鞭和短劍。這些人衝抱著大包行李地新學員們大吼:“集合。別傻愣著?整隊聆聽禦座大人訓話。都聽好了。以後軍號聲就是命令。聽到就得動。禦座訂下地軍法:軍號響後五分不到。立斬不赦。”


    十幾個士官手持龍鞭進人群。連拉帶拽不老實地大腳踹。長長地龍鞭打出地“啪啪”聲。五百多個小孩兒嚇得屁滾尿流。全被趕到大操場地領操台前麵。


    蘇柔跑地慢了些股後麵挨了一腳。這腳踹得真狠。把她整個人踹飛起來。飛過半空後地蘇柔一頭栽進領操台前地爛泥裏。已經在前麵站好隊地人群哄堂大笑。


    糊在臉上地爛泥腥臭地要死。蘇柔頭上、**上劇痛。可是這都蓋不過羞憤。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馬上就要湧出來。耳朵裏嗡嗡響。隻聽見後麵人群嘈雜。有軍官大吼著訓斥:“笑什麽笑。憋回去。”還有人被龍鞭抽中發出地嗚裏哇啦地慘叫聲。


    女孩兒咬著牙。心裏又難過又委屈:“這是什麽鬼地方。我要回家。”


    一隻大手她從地上拽起來。蘇柔抬頭,爛泥從頭發上掉到眼睛裏,和淚水混在一起。蘇柔伸手想推開那人。卻被一股大力量按住。


    緊接著發生的事卻讓她動彈不得。扶起蘇柔的人用一塊手帕擦去了粘在她臉上的泥巴。那人的手很有力,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蘇柔突然發現後麵的嘈雜聲沒有了,事實上,操場上變得鴉雀無聲。


    泥巴被擦的幹淨。蘇柔睜開眼,看到扶住自己的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啊。蘇柔的第一印象是這個人的身形好像遮蔽了整個天空。他臉龐堅實有力,鬢角留白,眼睛的位置上用一塊白紗遮住。穿著黑色的和那些士官一模一樣的軍服,不同的是,他胸口戴了三枚耀眼的金屬勳章。


    全翡翠原,隻有一個人是這種裝束,那個人就是西斯的領袖,民主聯軍的統治者,伊比路禦座。蘇柔驚訝的心跳也好像停了,如果不是有人扶著,她懷自己是不是會一**坐在地上。


    整個操場鴉雀無聲。伊比路捋淨手帕上的泥巴,把手帕疊成方形收進口袋。嚴肅刻板有如在做一件國家大事。


    伊比路衝她說:“士官,返回隊列。”


    蘇柔手足並用的回到隊裏,


    有人再笑了。


    人群被擠壓成一個四四方方的隊列,密密麻麻的。隊列兩邊站著兩排十名軍官,這些軍官腰插短槍,步伐岔開,僅這十人的氣勢就強過這些學員們。


    所有人抬頭望向領操台,那個蒙著白色眼罩,身材挺拔筆直的人三步並作兩步走上領操台。


    很多年以後,當年受閱宣誓而至今還幸存的帝軍官們回憶那一刻,一個共同的印象是陛下的身材很棒。挺拔筆直猶如不老青鬆。另一個突出的印象是他的聲音很大,後來他們知道那是因為陛下是西斯的原因。不過老戰士之間也有爭論,有人說陛下那天根本就沒有用超能力。


    就在學員們以為禦座要訓話的時候,站在領操台一角的值班軍官突然跨出一步,聲嘶力竭的大喊:“全體起立軍旗。”


    所有軍官括比路齊齊立正,麵向位於領操台前麵的旗杆。


    一麵紅色巨龍軍旗在軍伴奏下徐徐升起。


    軍官們齊聲到:“祖國失陷,殖民者的戰艦闖入家園,我翡翠原的男子漢毫無懼色決心向敵寇宣戰,向天下伸張正義……”


    蘇柔望著從地麵向天空行進的旗,還有那些蠻橫的軍官麵向軍旗露出的莊嚴肅穆的表情時間竟然也受到了感染,心潮湧動無以複加。


    升旗儀式結束後,伊比開始講話:


    “帝高等步兵學院是於帝國曆238年8月29日,也就是你們知道的頌世曆11月26日在賽省首府賽普萊恩創辦。到今天為止經培養出了一批擁有初步軍人常識的士官參加翡翠原解放戰爭了。”


    操場上悄悄的,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鼓掌。所有軍官目光凜然,表情也極為嚴肅,這種氣氛感染了學員們。蘇柔突然發現自己不自覺的挺直了胸膛。


    隻聽台上的伊比路朗聲說道:“軍隊是國家和民族的骨幹和力量。而陸軍,尤其是步兵是軍隊的骨幹和力量。望諸位從今天起以帝國陸軍軍人的身份來要求自己。認真學習帝精神的光榮傳統。克服自己,服從命令煉身體、把自己培養成為帝國陸軍未來的優秀軍官。謹記軍人的唯一的最高道德標準是忠誠,軍人的唯一的最高目標是善戰能勝。但是為帝國陸軍最根本的精神是養成以戰止戰,進而不戰而勝的威懾力量……”


    入學式進行至此高層的介入完畢下的是各訓導隊分隊長的職責。但伊比路和歐文等人並沒有退下去,而是站在一邊。


    伊比路講話完畢後,退後一邊和歐文等其他人站在一起。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人鼓掌,在肅穆中完成。這和蘇柔印象中的軍隊完全不同。她也曾和夥伴們看過部落裏的土軍集結的場景。那是嘈雜、混亂、鬥毆交織的畫麵,中間夾雜著龍糞的臭味,還有渾身刺青的大漢、臉色憔悴的軍妓……印象中,那才是軍隊。


    領操台上的值班軍官高聲喝道:“全體都有。各分隊長帶領學員領取被服,換新軍裝。十分鍾後到操場集合。”


    操場上一直裝作機器人的軍官們立刻爆發了,幾乎所有分隊長都把龍鞭甩了出來:“跟我走,不要掉隊,你們隻有十分鍾時間。這裏沒人等你們……”


    蘇柔才發現每個隊列前麵都有一個軍官帶頭,自己倉促中站進的隊列和知道自己底細的夥伴分開了。不光是她,剛剛倉促匆忙的整隊徹底打亂了人群的序列,很多剛剛認識的夥伴和結成的團體都被拆散了。這一次,蘇柔學的聰明了。她腳下飛快的跑到了隊伍前麵,跟隨分隊長走進宿舍。


    每張床頭都放了一堆東西。裏麵包括一套軍裝、粗布背囊和鐵。大通鋪的宿舍裏,傳來分隊長的吼聲:“看緊你們的東西,所有配發物品開學時一次性發完,直至畢業不再補充。衣服沒了,就光腚去訓練吧。”然後又陰陰的說道:“我提醒你們,學院的學員隨時可能補充上戰場,上批學員中可有人在第一天就把被服弄丟了,結果是光著**上的戰場。”


    所有人都像護崽子一樣看住了床頭的東西。軍服中包括灰色墜白羽毛的氈帽,粗布織成的上下套裝,靴子。軍裝旁邊是一個灰色的背囊,蘇柔打開背囊,看背囊裏麵有一個粗瓷製的飯盒,一套襯衣襯褲,兩雙襪子,一套多用途工具,用布口袋包的一公斤重的口糧,一件雨衣,一條軍毯。蘇柔把背囊抱起來,估計這個背囊大概正好是總重兩多倫。(伯利恒計量單位:1多倫=公斤)除了軍服和背囊之外,床上還擺放著皮革造的彈藥盒、刺刀和步兵圓鍁。


    旁邊的男人都在換衣服,蘇柔尷尬的站住了不知所措。來之前想的好好的,要盡量避免在眾人麵前換衣服。


    可是……


    分隊長一邊在床鋪中間巡視一邊大聲嗬斥:“快換衣服,你們隻有十分時間。”看到有學員穿的衣服扣子多隊長上前二話不說把那件衣服前襟撕掉。看到這一幕蘇柔再也顧不得什麽,趕緊脫衣服,好在身體還沒有發育,隻是換外衣的話看不出性別來且在一百多人瘋狂換衣的環境下,也沒哪個人有閑心觀察別人的身體。


    “我是泰農少


    們的分隊長。在學院裏隊長是你們的教官,也母。樹立這種新的關係是我們軍校的傳統,也是為了打破你們過去強調自己分屬於哪個部落的陋習。床上的背囊裏為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是必備之物。幹糧是為了防止你們在任何一個時刻投入行軍和戰鬥時不必因為誤了早晚飯而沒有力氣。工兵是因為你們以後行軍中隻要停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挖工事。我軍火器薄弱這個現實暫時沒有辦法解決。所以你們要把修築工事和交通壕、掩蔽部作為一種本能練到骨子裏。在成為領軍的軍官之前這都是你們的本職。”


    分隊長的聲音震得窗戶上的玻璃嗡嗡直響。蘇柔一邊穿衣服一邊望向外邊。外麵下雪了,她突然發現禦座大人和其他幾名高級軍官還有一個身穿黑袍的女人(蘇柔心想那個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西斯。)還站在領操台上。雪在他們身上積了薄薄的一層。


    分隊長指著操場上筆直佇立的人和領操台上醒目的時鍾說道:“禦座大人說過:落後民族若想戰勝更加先進的民族,唯一的手段就是團結和紀律。沒有這兩樣東西,就沒有力量,沒有力量就沒有平等。而沒有平等就什麽都談不上了。從今天開始,你們要學習磨練自己的精神和毅力學第一課從學習遵守時間開始,那塊大鍾從今以後也是你們的分隊長……”


    蘇柔排在人群中間衝出宿舍在隊伍最後的幾個人被分隊長們拎著耳朵拉到操場邊上。脫了褲子用鞭子狠狠的抽。


    剛剛從杜菲堡趕來的加裏寧上了領操台,來到伊比路身邊報告:“禦座……”


    伊比路擺手示他不要說話麵的少年士官正在宣誓。


    蘇柔和周圍四百多名少一起麵向軍旗宣誓:“我以我心宣誓效忠國家,自此以後誠心誠意服從軍隊紀律守軍官職責本分。即使形勢嚴峻要求我等奉獻生命亦在所不惜……”


    少年軍官現宣誓完畢,立既展開訓練,由教導連連長奧加上尉現場講授軍服和裝具的使用規則。趁這個空檔,加裏寧連忙向伊比路報告:“禦座大人,自接到軍務處傳達的命令,我率領前鋒軍連夜啟程,現在部隊就在賽普萊恩外圍隱蔽待命。”


    “嗯,你做的很好。”伊比路頷首,突然轉了話題:“加裏寧啊,你看我訓練的這些兵和別的兵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沒有?”


    加裏寧搞不清楚禦座是玩的哪一出,點頭說道:“禦座,我從未見過這麽……這麽苛刻的訓練。請原諒,我隻覺得這些孩子很可憐。而且從軍事的角度看,這些孩子既不精通作戰技巧。也沒有作戰經驗。甚至就連肉搏我也實在看不出他們的價值,畢竟他們太瘦小了。”


    伊路點點頭,和加裏寧向軍營裏走。身後萊依娜和歐文自動跟上。


    伊比路:“是從軍事的角度分析,確實如此。不過你卻沒有發現他們和至今為止翡翠原上其他所有的軍隊都不同的一點。”


    加裏寧:“請禦座明示。”


    伊比路:“他們效忠國家。”


    加裏寧身體一震。他的腳步不由得停了。


    伊比路:“軍隊是不能向個人效忠的,即使勉強效忠了,也不會長久。加裏寧,軍隊必須效忠國家,具體的說軍隊必須擁有一個神聖的思想,一個把崇高和實際結合在一起的思想,國家才有希望。”


    加裏寧搖頭表示:“禦座,您說的東西很深,也許是我的問題,我這個人隻會考慮保障後勤、偵查敵人和了解自己。然後就去作戰。”


    伊比路笑笑:“每個人分工不同嘛練兵帶兵。我們都是在實驗這個過程。至於最後能不能成功,管他娘的呢。”


    加裏寧笑,伊比路總是一臉無所謂的態度,這讓心態緊張的人在他身邊接觸過一陣後很容易放鬆下來。


    一個傳令兵突然從外麵跑進來匯報:“禦座比奧大人到了大營門外,請求見您。”


    伊比路看看剛到頭頂上的太陽,淡然道:“剛剛中午嘛還以為他得拖到晚上再過來。”


    “加裏寧,你認識西比奧大人嗎?”


    加裏寧:“聽說過,他是黃金家族的族長,是大人物是我這種人能見的。”


    伊比路笑:“那你現在能見他了。哼,你不知道這老頭第一次見我的時候說什麽,他居然說我有病。我X,我看這老頭才有病呢,眼病。”


    加裏寧苦笑,伊比路禦座到底是戰士?是俠客?是軍人?還是政治家?他自己考慮過很多次怎麽也界定不了。恐怕西比奧也是在看錯了這位超級戰士領袖的內涵吧。


    伊比路再見到西比奧的時候,兩人相視而笑。


    西比奧笑道:“伊比路在城裏找了你一圈,你卻在這個地方給我打轉轉。”


    伊比路嘿然:“我哪裏有您那麽輕鬆寫意的軍隊缺少軍官、糧食、武器……,隻要是能缺的,我們都缺。”伊比路拍拍鞋底:“為了訓練出一支骨頭夠硬的軍隊,從今天起我就吃住在這兒了。”


    西比奧撇嘴:“我卻覺得現在葉賽人最不缺的就是軍隊。”


    比路向西比奧介紹加裏寧:“我給您引見,這是我~加裏寧。他是個帥才。”


    突然受到這樣的表揚,加裏寧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西比奧衝他點點頭表示見過,轉頭跟伊比路說話。


    看到西比奧對自己這般怠慢,加裏寧眉頭微皺。


    西比奧拉住伊比路的手低聲說:“耶羅手下的人正在搞勸進。伊比路,你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必須要告訴你,樸奇已經旗幟鮮明的支持耶羅做首領,柏柏爾也快被他們爭取過去了。現在隻剩下你沒有表態。”


    伊比路冷笑道:“不是還有梅麗莎嗎?”


    西比奧眼中閃一絲鄙夷,沉聲說:“你就對這幾家的情況根本了解,梅麗莎是個女人,誰上台她支持誰。根本不用問她意見……”


    伊比路冷哼了一聲打斷比奧的話:“那要我的意見又有什麽用?我看這件事本來就是詭異的很。西比奧大人,我現在跟您算算一筆賬。你看,樸奇他麾下的總兵力六萬剛剛冒頭,柏柏爾呢,八萬。梅麗莎五萬。耶羅呢,哼哼三萬,恐怕這還是我高估了他吧,耶羅手裏真正能用得上的也就他帶過來的那一萬龍騎兵。可是為什麽大家都支持耶羅這個最虛弱的人做首領呢?這件事讓我撓頭啊。


    西比奧把頭得像撥浪鼓:“做首領看的不是誰的兵多,而是誰做這個位置合適。軍事力量、輿論、血統、聲望都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就好比你,你伊比路大人手裏有十五萬大兵,還有全部的西斯和絕地都站在你身邊。可你還不是一樣做不了主,你說讓葉賽人停止民族仇殺,他們聽你的嗎?還不是樸奇一句話,大家就拿刀幹了。你現在隻有挑動戰爭的能力,卻沒有製止暴力的威望。伊比路,現在的情況是耶羅有這個威望,你還差一步。但不是說你就不能做這個領袖,在來之前,我也跟耶羅討論過這個話題。”


    西比奧的聲音突然壓低了:“耶羅意你來當聯軍的領袖。”


    伊比路驚訝的哦了一。


    西奧豎起兩根手指:“但要你同意兩個條件。”


    伊比路:“講。”


    西比奧:“首先,請你把目前葉賽人掌握的西斯武士平均的分配到各部隊當中。”


    伊比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可以考慮。”


    西比奧眉頭舒展,這個問題是困擾他最大的問題,生怕伊比路在這個問題上翻臉。這個坎過去了,剩下的問題幾乎不算是什麽問題。他輕鬆的說:“第二個條件,請你把彩霞還給他。”


    伊比路一時沒有聽明白,惑的問:“哪個彩霞?”


    西比奧一拍他胳膊:“就是你那個候補聖女隊伍裏的彩霞蘭。別跟我在這兒裝傻。我可告訴你,彩霞是人家的女人,是陪她表妹彩蘭離家出走,結果中間被革列維奇號抓住,後來又到了你的手裏。你別跟我說,你連自己的聖女什麽來曆都不知道。”


    伊比路眨著天真無邪的眼睛看他。


    西比奧瞪著他:“你小子別不識好歹,這一次,我可是跟耶羅說盡了好話。


    你替他想想,自己家老婆做了別人的聖女,這種事對一個男人是多大的恥辱。我跟他說,這件事不怪你,誰能想到彩蘭彩霞和候補聖女攪到一起去呢?”


    伊比路冷笑:“有什麽恥辱的,不就是候補聖女嗎?”


    這話剛一出口,連旁邊加裏寧都斜著眼睛看向伊比路。一臉的表情仿佛在說:“這家夥是純爺們啊。”


    伊比路恍然想起,這個地方聖女的意思和銀河係的截然相反。他突然明白昨天耶羅為什麽縱容樸奇在大帳前上向他出手了,原來兩人中間夾著這層關係。念頭轉過來又無限鄙視起耶羅來。


    “成,這事兒我同意了。西比奧大人,我可跟您老先說明白了,我跟候補聖女之間是純粹的師徒授業關係,彩霞彩蘭都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你告訴耶羅別老往歪裏想。”


    西比奧好好看了看他,正色道:“伊比路,我們雖然是政治家,可是也有品格……。尤其你是男子,不能活的這麽虛偽。”


    旁邊加裏寧按下手中劍,沉聲道:“禦座大人,聖女一事,請您三思而後行。不管這個女人曾經有什麽身份。但是將已經收入房中的女子再送給其他人,這事關我們民主聯軍全軍的臉麵。就算戰敗,也不能接受這等屈辱。請恕卑職無禮,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伊比路的嘴張得能塞下一個~子。


    西比奧怒視加裏寧:“你這個奴才,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嗎。若是因為你的挑唆壞了義軍大事,你將是葉賽民族的罪人。”


    加裏寧更火了。就算是伊比路叫他的時候也都是稱呼名字,從不把他當做下等人看待。


    “西比奧大人,卑職鬥膽問一句,是你的話你會把自己的妾室送給別人嗎?”


    西比奧昂首挺胸:“如果是形勢的需要,為了國家大事和民族的前途我會這麽做。”


    加裏寧更加昂首挺胸:“我不會,永遠都不會。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區別。”,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看到頂點網),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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