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頭翁話音剛落,從矮林中,又陸陸續續的走出來一些人,皆是西平影衛的打扮。


    王善之看著對方來人隱約有二十人左右,眉頭一皺,悄悄對金虎頭翁說到:


    “來的應該是追殺山野的那批人,怪不得一路上不見對方人手,原來他們是再等人。金虎前輩,您是否可以擋住領頭的那兩人?”


    金虎頭翁看了那兩人一眼說到:


    “看樣子剛剛出手那兩人,應該就是影衛副總管之類的角色,實力已然在真人之境。他二人要是想跑,殺他們確實費力,擋住應該沒什麽問題。”


    王善之聽完,又轉過頭對後麵人說到:


    “對方實力不弱。大家小心。”


    又轉頭對成琦兒說到:


    “一會不要離我太遠。”


    成琦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時從對麵影衛之中,走出來一人,身材窈窕,一眼就知道是女人。


    王善之看到後,心中已知道是誰,那女子卸下麵具,果然是阿鸞。


    阿鸞把麵罩別的腰後,看著王善之一行人說到:


    “我們隻要山野的命,與其他人無關,你們可以走了。”


    王善之向前走了兩步,回頭看了山野一眼,隻見山野麵色平靜,好無畏色。


    便對著阿鸞說到:


    “山野你們殺不了,不信可以試試。對了,阿仇呢?”


    阿鸞一笑,向後招了招手,隻見一名影衛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摘下麵具,眾人一看確實是阿仇。


    阿仇卸下麵具,一臉憤怒的說到:


    “山野!被你蒙騙了這麽多年,今日就要你死!”


    王善之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山野,發現山野也是一臉納罕,對著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怎麽回事。


    再轉過頭,發現阿仇已經抽出了背後長刀,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金虎頭翁此時已有些不耐,對著王善之點了點頭,便手持金杖向著對麵衝了過去,周身金光大作。


    兩方距離不到十丈,金虎頭翁剛衝出兩步,剛才與他交手的兩名影衛副總管已經閃出人群,手持長刀,刀身裹著黑色真氣,擋在了他的身前。


    金虎頭翁一看,手中長杖已經擲出,長杖瞬間化作十倍大小,對著其中一人當頭砸下。


    那人看金杖勢大,不敢硬擋,身子向一側一閃,堪堪避開了這致命一杖。


    這一杖砸到地上,卷起漫天塵土,等塵土散去,一個寬兩丈深一丈的大坑已經出現在眾人麵前。


    另一人看金虎頭翁手中兵器擲出,也不理同伴的死活,持刀已經衝到了金虎頭翁麵前。


    刀身上的黑色真氣突然開始爆開,一團團黑氣瞬間裹住了兩人。


    金虎頭翁視線被黑氣所阻,也是不懼,兩隻手真氣凝結,散發陣陣金光,兩隻真氣凝結的虎首已然包裹住了他的雙拳。


    他不去管對方位置,一拳直衝前方而去。


    一聲虎嘯響起,黑氣被一拳之威戳了一個大洞,並沒有看到那人身影。


    金虎頭翁也不猶豫,看到前方無人,又是一拳向身後甩了出去,隻聽‘當’的一聲,這一拳剛好掃中了對方長刀。


    下一秒,那名影衛已經被這一拳震出了黑氣的範圍,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幾步。


    金虎頭翁慢慢的走出這團黑氣,雙全上凝結的虎首真氣已然消散,隻見他緩緩抬起手臂,手掌一開,金杖已然從大坑之中又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而兩名影衛副總管手持長刀,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他的身體兩側。


    ······


    金虎頭翁和兩名影衛副總管,都是真人之境的修為,其他人自知修為不夠,不敢輕易參與到這三人的戰鬥範圍。


    阿鸞看著三人交手,心中已然清楚,兩名副總管想勝金虎頭翁應該不可能,隻能盡量拖住而已。


    這時旁邊有一名身高八尺的影衛,抽出了背後長刀,對阿鸞說到:


    “咱們也上吧?再等下去對咱們不利。”


    阿鸞一聽,剛準備指揮身後的影衛揮刀直上,突然一道墨綠色的光芒從南方直飛而過,飛到金虎頭翁和兩名影衛上空。


    金虎頭翁抬頭一看,心中一驚,暗道‘又一個真人之境的高手?’


    他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金杖擋開麵前兩柄長刀,身子向後一閃,已然回到了王善之的身邊。


    而對方的兩名影衛副總管,看到來人心中也是疑惑,收起長刀看著天上來人。


    隻見天上那人以禦器之法慢慢飄落到兩方人馬中間,是一個身穿南疆服侍,頭發花白的老者。


    影衛眾人一看到那老者,瞬間全部單膝下跪,右手撫胸,一個個都低下頭,同時說了一句:


    “見過大祭司。”


    ‘大祭司??’


    王善之心中一凜,和金虎頭翁對視一眼,心中疑惑:


    “此人就是山黎部落的大祭司?這下可麻煩了。”


    ······


    大祭司飄落而至,看到地上跪著的影衛也是不理,笑吟吟的走到王善之一行人身前,右手撫胸見禮說到:


    “老夫是山黎部落大祭司烏基,見過各位遠道而來的好朋友。”


    抬頭又看了一眼還在馬上發愣的山野,笑著說到:


    “你這小家夥,見了老夫怎麽還發愣?莫不是不認得我了?”


    山野有些疑惑,這老頭確實是山黎部落的大祭司烏基,自己也是認得的。但是他與自己的族長爺爺一向不合。


    如果在寨子中,迫於臉麵,大家還都以禮相待。


    但是出了寨子,又是另一番說法。


    尤其是自己現在正被西平老賊所緝拿,所以看到烏基大祭司的態度,山野一時也有些摸不準。


    眼下得先鬧清楚怎麽回事才行。


    山野下馬,走到烏基身前,單膝下跪親吻老者得手背說到:


    “山野見過大祭司爺爺,族裏一切可好?”


    烏基摸摸山野的額頭笑著說到:


    “一切都好,你爺爺還在寨子裏等著你們呢。老夫這次過來,就是擔心有什麽誤會。幸好沒有造成大礙。你還不帶我見見這幾位好朋友?”


    眾人一聽,都是心中疑惑,暗自想到:


    ‘什麽意思?誤會?這是不打了嗎?’


    隻有王才和另外四名從下威城來的護衛,正一臉憤怒的看著眼前的這名老頭。


    山野回頭看了王善之一眼,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王善之一看,立馬閃身站在山野身邊,對著麵前的老者抱拳說到:


    “在下乃是紫陽劍派第八代掌門人王善之,大祭司請了。怎麽回事,還請直說吧。”


    烏基大祭司看著王善之表情一愣,然後歎了口氣說到:


    “唉,原來紫陽劍派還留有後人,甚好!甚好!那老夫就直說了,南疆諸部已經決定,不與西平王合作了?”


    王善之一聽心中先是一驚,接著一喜,隻不過仍然不露聲色的問到:


    “為何?”


    烏基大祭司說到:


    “貪得無厭,倒行逆施。簡直是個瘋子。從南疆諸部索要糧草不說,還要讓出兵出錢。南疆諸部積怨已久,所以合作一拍兩散了。”


    說完又看了山野一眼。


    王善之看到烏基大祭司看山野的眼神,心中明白,世子被殺,山野有希望繼任下一任西平王,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但是看破不說破,又對著山野使了個眼色。


    山野看到王善之的表情,思索片刻說到:


    “可有信物?”


    烏基大祭司一聽,哈哈一笑說到:


    “就知道你這小家夥不相信我說的話,也罷,給你。”


    說完便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山野。


    王善之觀察山野看信的表情,隻見他越看神色越激動,看完後對王善之說到:


    “我爺爺的親筆信,沒問題。南疆諸部確實和西平老賊要斷了來往,還有。。。”


    王善之一笑說到:


    “我懂了,不用說了。”


    山野把信收入懷中,轉頭對烏基大祭司說到:


    “我明白了,我這就與你們一道回寨子吧。”


    烏基一聽,哈哈一笑說到:


    “美人與美酒正在寨子中等著你們呢,如此咱們就一道走吧。”


    轉頭又對著身後跪著的眾影衛說到:


    “你們也起來吧,阿鸞,過來。”


    阿鸞看到如此場麵,心中也是驚訝不已,眼看有機會就可以手刃山野,但是突然被大祭司攔了下來,她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她走到烏基大祭司身邊,先是俯下身親吻了一下烏基的手背,然後一手撫胸說到:


    “大祭司。”


    烏基看著阿鸞說到:


    “今日起,所有的影衛都從西平那裏撤回,以後不再聽命於他了。另外,山野是咱們山黎部落的少主,你帶幾人,好好保護他、伺候他吧。”


    說完撇了阿鸞一眼。


    阿鸞一聽,心中像是被一個巨錘撞上一般,不可思議的看向烏基。


    羞愧、屈辱等等情緒全部湧上心頭,她感覺到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麽而活。


    烏基看著阿鸞輕輕哼了一聲。


    阿鸞聽到,連忙收攝心神,一抬頭就看到了烏基冷冰冰的眼神,心裏頓時一驚,連忙說到:


    “是,我明白了,一定會好好‘保護’他的。”


    幾人正在說話,突然王才走過來,看了幾人一眼,冷冰冰的說到:


    “既然護送的事情已了,我們就走了,一來回去好像彭大人複命,二來也要安葬這幾位好兄弟。”


    山野一聽,連忙說到:


    “多謝眾位兄弟一路護衛,在下感激不盡,隻是這幾位兄弟死的實在冤枉。。。”


    說完連忙伸手入懷,取出一遝銀票,對王才又說到:


    “如此大恩,在下不知道如何感謝,這裏有些銀錢,有勞王兄弟把這錢帶回去,給死去的幾位兄弟家人留一些吧。”


    王才沒說話,順手接了銀票,也沒看上麵金額,便裝入懷中。然後對著眾人抱了抱拳,轉身就走,一刻也沒停留。


    ······


    王善之本來想與山野道別。


    本來他們就是安全把他送回山黎部落,此時情況已然變化,路途再無危險,便想早早與銀豹頭嫗幾人匯合。


    隻是山野非常熱情的邀請他留下,可以一同去山黎部落看看,畢竟牽扯到蠱神墓和布置假線索一事,王善之想了想便答應了。


    一行人又往南走了一日,眼看簡要進入真正的南疆地界。


    這一日,在天空中突然傳出來一陣鷹叫,聲音十分淒慘。


    金虎頭翁聽完一愣,便轉頭對王善之說到:


    “這是我天鬼穀一門飼養的山鷹,專門用來傳遞消息的。奇怪,現如今隻有師妹那邊有一隻山鷹,如此緊急的事,難道他們出事了不成?”


    王善之一聽,連忙說到:


    “前輩你喚它下來便知。”


    金虎頭翁伸出手臂,食指彎曲,放在口中輕輕一吹。


    一陣悠揚的口哨聲便響起,眾人一聽,都覺得曲風怪異十分有趣。


    天上那隻山鷹這時也聽到了有人再召喚它,仔細聽了一番,便朝著金虎頭翁的方向直刺而下,落在了金虎頭翁的肩膀之上。


    金虎頭翁一看,果然有傳遞的消息,連忙展開紙條,隻見上麵寫著:


    ‘西平派人來滅斷掌山,我與大牛和妙言三人剛好遊曆此處,對方人手眾多,抵擋不住,速來。’


    金虎頭翁看完信,歎了口氣說到:


    “你們陪著山野,如果有事就跑。我總覺得那個臥室有古怪,等我回來一定一探究竟。”


    王善之連忙問道:“前輩作何打算呢?”


    金虎頭翁嘿嘿一笑,真氣凝結全身,用力將長杖向天空一擲,整個人已經踩在金杖之上。


    大聲說到:


    “我自去看,你們注意安全。”


    說罷整個身子便化成一束金光,向著西邊方向快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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