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銀豹和慈悲門一行人自從莫名其妙的著了道,被西平派來的人迷暈抓住後,一直心存疑慮。


    到底是誰,什麽時候派人給他們下了藥,為什麽一點都沒有察覺?


    這一路過來,金虎頭翁已經開始懷疑是慈悲門出了奸細,但是苦於沒有線索。


    其實當時的情況,即使有線索也沒用。


    直到有一日,聽到對方領頭的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對話,他們這一行人才知道,暗地裏下迷藥的原來是慈悲門掌門宣花的小兒子,宣方。


    不說宣華掌門是如何羞憤,剛剛孫向離開之時,從一棵大樹後居然拽出來一個人,毫不猶豫地就扔了過來。


    那人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樣子被所有人看了個清楚,尤其是宣花,因為被扔那人正是他的小兒子宣方。


    一怒之下便躍向空中,本想一掌就直接了解了這個孽子。但是真讓他擊斃當場,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心中輕歎一聲,手腕反轉,把他抓了下來。


    二人落地後,宣方已經是臉色慘白,他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連忙抱住宣花的大腿,痛哭流涕說道:


    “爹,爹,我已經知道錯了!都是那夥人故意設計陷害我的!我也不想的!爹!是那夥人說與這兩位前輩有仇,他們是來尋仇的。”


    宣花臉色陰沉,一腳把腿邊的宣方踹到一邊,心想:


    ‘老夫一輩子混了個好人緣,臨了讓這個孽子害得在江湖同道跟前失了信譽!金虎銀豹幾人都是為了救我派而來的,唉!!’


    心中一邊恨恨地想,一邊對著宣方拳打腳踢,不一會就把宣方打的全身上下鮮血淋漓,隻不過詭異的是,在場一百多號人,沒有一個人給這宣方求情。


    宣花掌門看到宣方的慘狀,有些於心不忍,這時也不再管他,而是一轉身跪倒在金虎銀豹二人身前,聲淚俱下地說道:


    “靳師兄、尹師姐,是在下對不起你。你們為救我派而來,卻被我這孽子害得差點性命不保。老夫羞愧啊,千錯萬錯都是在下的錯,還請二位原諒。”


    金虎頭翁低頭看了宣花一眼,‘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不再說話。銀豹頭嫗走上前去,扶起宣花掌門,麵無表情地說道:


    “此事也不是你的錯,先起來吧。”


    宣花掌門站起身來,看著金虎銀豹二人,見二人不說話,隻是滿臉冷漠,就知道這次是真把這二位得罪狠了,而且事主不說話,就是要看他自己將如何懲罰這名‘內奸’。


    宣花長歎一聲,把宣方提了過來,宣方此刻是鮮血鼻涕一塊流,又狼狽又惡心。


    宣花把宣方提起來的瞬間,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此事因果都出在你身上,別怪為父。”


    宣方表情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小腹一痛,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頭上一顆顆流了下來。


    宣花掌門的手剛從宣方小腹拿開,緊接著又用手捏到宣方四肢的關節處,隻聽到‘哢哢哢哢’四聲,宣方四肢骨關節處全部折斷,然後把人往地上隨意一扔。


    此時的宣方已經痛得暈了過去,再他暈過去的前一秒,知道自己的這一輩子,完了。


    宣花掌門把宣方像個破抹布一樣扔到一邊後,又走到金虎銀豹二人麵前說道:


    “孽子已被我廢了丹田,四肢骨關節處也被我捏斷。就算骨頭長好了,這一輩子也再與修行無緣,我會在慈悲門中單獨劃出一塊地方,這輩子讓他就在門中好好待著吧。我這樣處置,二位可還滿意?”


    金虎頭翁看著躺在地上已經疼暈過去的宣方,長歎了一口氣。而銀豹頭嫗在一旁對著宣花說道:


    “唉,何故於此。”


    ······


    梁敬德看了一下杜康道人的傷勢,發現雖然傷重,但不致命。梁敬德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黑色藥丸喂杜康道人吃了,讓他回山之後好好靜養,兩三個月後便無大礙。


    一百多號人在原地休息了一陣,金虎銀豹二人也打坐休息一番,實力恢複個七八成,便商量接下來應該去哪。


    王善之先把他在南疆之行一事告訴了金虎銀豹,二人一聽心中大喜,既然準備工作快要完成,接下來就要好好商量一番,看什麽時候開始啟動計劃。


    這時杜康道人在一旁說道:


    “咳咳,貧道有個建議,要不眾位先到我醉劍山休整幾日,再做打算。咱們人多,如果去江源城的話也是多有不便。”


    宣花掌門聽完說道:


    “我們就不去了,惹出這麽一檔子事實在無顏麵對江湖同道好友,我準備帶領弟子回斷掌山了。”


    梁敬德在一旁連忙對王善之使了個眼色,王善之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說道:


    “宣花前輩何故妄自菲薄。這次雖然事出貴派,但也不是您的本意。如今貴派與西平老賊已經交惡,就算回去,仍然免不了老賊派人繼續找貴派麻煩。倒不如先與我們一起去醉劍山,再繼續商量接下來打算。”


    “這……”宣花掌門還是有些猶豫,眼神時不時地向金虎銀豹二人望去。


    金虎銀豹二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金虎頭翁歎了口氣說道:


    “唉,咱倆認識也幾十年了,我雖然生氣,但也不是真的怪罪你。如今西平老賊把秦山三州搞得亂七八糟,正是我輩出手撥亂反正之時,你也別猶豫了,跟我們一道走吧。”


    金虎頭翁把台階搭好,宣花也是人老成精,豈能不順著台階往下走,他環顧眾人,長歎一口氣說道:


    “靳師兄說的是,也罷,那我們慈悲門這一百多號人就多有叨擾了。”


    ······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北方向是江源城,而西南方向正是醉劍山,倒也不是很遠。


    一百多號人浩浩蕩蕩地往醉劍山走去,為了避免麻煩,沒有走官道,而是從小道繞行。


    走了不過半日,已經快到醉劍山下,突然有一隊三五千人的兵馬,混著百十名江湖好手,從山下的樹林子裏冒了出來。


    王善之看到這群人表情一愣,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紫陽寶劍。而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兩方人馬距離不過十數丈,章子修眼尖,看了一會突然轉過頭說道:


    “我看對方人馬,好像是江源城的守將兵士?”


    其餘人都對此地不熟,聽章子修這麽一說,連忙轉頭看向杜康道人。


    杜康道人眯著眼睛盯了一會說道:


    “應該就是江源城城主楚雄的部下。那夥江湖人,應該是楚雄府上的門客。他們來到此處,難道是知道我們劫囚車的事了?”


    眾人在原地等了一會,此時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有些緊張,對方兵士雖然都是普通人為主,但是和幾千人的士兵對上,對於他們來說也會十分麻煩,更別說對方還有一群江湖好手了。


    這時對麵人群中突然有數十人,個個身騎白馬,簇擁著一名中年人向他們慢慢奔來,看對方有人過來,已經有沉不住氣的弟子,神色緊張地把兵器抽出來,準備上前禦敵了。


    而王善之有了之前下威城的經曆,神色古怪地看著對麵來人,對身旁人輕喝道:


    “切勿出手,先看看他們是來幹嘛的!”


    待對麵騎馬的一群人走得近了,杜康道人驚訝說道:


    “咦,怎麽是楚雄親自過來了?”


    ···


    “杜康道人,我是楚雄,我過來沒有敵意,切勿出手。”


    兩方相距還有不到十丈距離,對麵人馬突然停下,一個中年人對著他們大聲喊道。


    梁敬德此時饒有興趣地盯著對麵的楚雄,轉過身對王善之說道:


    “要不咱倆去探探情況?一會你主說,我協助。”


    王善之稱好。


    杜康道人露臉向楚雄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身體不適,讓自己這邊的貴客代為分說,楚雄連忙說好。


    ···


    “在下江源城楚雄,未請教二位?”楚雄看著過來麵生兩人,疑惑問道。


    王善之還未說話,梁敬德已經說道:


    “這位是王少俠,有什麽事與他說就可。我就是一江湖散人。”


    楚雄點了點頭,看著王善之年輕英俊的臉龐,不由得問道:


    “王少俠可能代替醉劍山和慈悲門拿主意?”


    王善之看著楚雄笑著說道:


    “前輩們抬愛,讓在下與楚城主交涉。如果事情重大,還要去請示各位前輩,小事的話,在下便可拿主意。”


    楚雄聽完,驚訝的望了望王善之,心中有些震驚。


    ‘這年輕人難道是哪個世家子侄或者大派弟子?’


    想罷便不再托大,向著王善之抱了抱拳說道:


    “我楚雄說話直,那我就問了,你們是不是準備殺了西平王商自重?”


    ······


    王善之一行人來到醉劍山,醉劍山山門很大,房舍也多,完全容得下一二百號人。


    一進山門,便有醉劍山的弟子來安排慈悲門一門所住之處,宣花掌門告了聲罪,便帶著弟子向後山房舍走去。


    杜康道人一進山門,也被弟子扶回臥房休息,章子修也跟著伺候左右去了。


    王善之、金虎銀豹、梁敬德、成琦兒、於大牛、劉妙言七人安排住在了一套大院之中,院中涼亭水榭,假山怪石,甚是幽雅清淨,幾人分坐涼亭的石桌前,便有醉劍山弟子送上了香茶瓜果。


    王善之一邊給眾人分茶,一邊笑著說道:


    “沒想到那楚雄居然打的好算盤,把他的兒子送過來為質,說如果咱們殺了西平老賊,他什麽也不要,就原樣當江源城主就好。如果咱們敗了,他也可以推托責任,倒是好算計。”


    梁敬德喝了一口茶,接話道:


    “別看此人蛇鼠兩端,但是敢拿自己兒子當人質,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在現在這個關鍵時刻,不會給咱們添麻煩。”


    這時成琦兒插話道:


    “他是怎麽知道咱們劫了囚車?而且這麽快就在山下守著了?”


    王善之想了一下說道:


    “應該是醉劍山中有人投靠了他。唉,我算是見識到這些有權勢之人的本事了,這些東西讓我在門派中一輩子都想不到。”


    金虎頭翁說道:


    “所以還是需要多在江湖走動走動,這樣也有助於你今後重立紫陽劍派。順便把我這還沒開竅的師侄帶上,讓他也漲漲見識……大牛,大牛?!我說話你聽到沒?”


    於大牛剛剛把兩顆叫不上名的果子,扔進茶杯中,正刺溜刺溜地喝的過癮,聽到有人喚他,連忙放下茶杯說道:


    “師伯咋啦?你是不是也想嚐嚐這個喝法?還怪甜的……”


    ······


    眾人此時都神色輕鬆,又說笑了一會。王善之看大家狀態都差不多了,便說道:


    “剛好今天大家都在,我便把現如今的情況給大家都說詳細說說。”


    說罷便把林動之事、下威城之事和南疆山野之事都詳細地給眾人又說了一遍,等眾人都消化得差不多了,他又繼續說道:


    “眼下還有兩個問題沒有解決,一個是關於西陽城護衛之事。如果我們要刺殺西平老賊,那麽一定要盡可能地把西陽城包括王府周邊的部隊和護衛都調開,本來想讓我小師叔走朝廷門道,但是怕是走不通了。所以……”


    梁敬德一聽,笑著說道:


    “這事不用朝廷,咱們的目的是讓西平把所有的兵力護衛盡可能的調離西陽城周圍,好減少我們刺殺時的阻力。畢竟咱們這陣仗已經不是刺殺了,和直接帶人上門殺他沒啥區別。


    但是經過我這些日子的調查,包括南疆斷糧一事的消息,我現在十分確定,西平要出關打葛州了,因為不出關,他的糧草從何而來?”


    王善之一聽,連忙問道:


    “小師叔覺得還得需幾日老賊才肯派兵出關?”


    梁敬德想了一會說道:


    “短則五日,長則十日,他必出關。”


    王善之笑著說道:


    “既然小師叔這麽肯定,那是最好不過了。林動那邊呢?”


    梁敬德思索片刻說道:


    “咱們隻要告訴他目的,他自會安排。林動是個好將,他那邊不用管。”


    王善之一聽,興奮地叫了聲好,然後站起身來,先是對眾人先是抱拳行了一圈禮,說道:


    “善之不才,多謝各位前輩朋友的提攜厚愛,西平老賊無故滅我師門,此仇不共戴天。


    今日報仇有望,不論各位如何說,在我看來,都是各位願意出手相助的原因。當然還有醉劍山一門、林動、下威城和南疆的好朋友。善之在此謝謝各位了。”


    說罷劉妙言和梁敬德也站起身來,對著幾人又抱拳行了一禮。


    待三人坐下,王善之又向成琦兒問道:


    “琦兒,你師父何日回來尋你?”


    成琦兒想了一會說道:


    “應該是除夕那天。”


    王善之一聽,笑著對眾人說道:


    “如今已是臘月,離除夕已是不遠,辭舊迎新,好日子!那麽咱們就在除夕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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