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


    平日裏程皇處理政務的地方。


    不過眼下程皇,卻是眉頭緊鎖,之前的泰然威嚴已全然不在。


    “這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嗎?”


    程皇對著身旁的太監總管邰桐開口問道。


    “啟稟陛下,這件事情的細節,許多地方還有點商榷。”


    “不過結果卻是歸元教的弟子,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京城。”


    “聽說那個弟子,還是歸元教的一位長老的關門弟子,這次下山就是為了長長見識。”


    “剛剛歸元教的一位護法也到了,要我們務必給歸元教一個說法。”


    “還說......”


    邰桐欲言又止,不過意思程皇卻聽出來了。


    歸元教,是天鳳王朝境內的頂級的宗門勢力。


    他們不涉朝政,一心修行,再加上門內弟子,也都是嚴於律己,以除魔衛道為己任,所以口碑一直很不錯。


    “邰桐,你怎麽看待這件事情?”


    程皇沉聲開口問道。


    “陛下,這......”


    邰桐一時間支吾了起來,作為服侍了兩代帝王,依然還這麽受寵,邰桐有他自己的一套心得。


    伴君如伴虎,一直他的座右銘。


    “你這老家夥,跟朕還這麽躲躲閃閃的。”


    “你直言無妨,朕恕你無罪。”


    對於邰桐,程皇是打心底信任,當初他能坐穩這九五之座,邰桐是功不可沒。


    作為宮中的老人,邰桐的心底,亮的跟明鏡一般,隻是為了能讓自己活的更久,很多事情,邰桐處理的都是恰到好處。


    “嘿嘿......”


    邰桐尬然一笑,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


    “如果是死於外麵或者說比鬥的現場,那都怪不了我們。”


    “可是他卻死在了京城的客棧,那這性質卻不一樣了。”


    “一般來說,這樣級別的弟子下山,身邊都會有護道者,就是為了以防不測。”


    “畢竟能找到一位讓自己滿意的傳人,可不是件易事!”


    “依老奴推測,如果不是歸元教對手的報複,那麽有可能就是......黨爭!”


    程皇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驚天的煞氣。


    雖然他有意讓自己的兒子們,去爭奪那東宮之位,但是是有個前提條件,那便是不涉及朝廷的底線。


    如果為了那東宮之位而不折手段,那麽是他決計不能容忍的。


    “陛下息怒,奴才罪該萬死。”


    邰桐嚇的突然跪倒在了地上,開口求饒道。


    “你起來說話。”


    數個呼吸之後,程皇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出聲說道:“你是看著朕長大的,對朕,也是極為了解。”


    “當初我程家太祖,便是歸元教的弟子,也是得益於歸元教的幫助,才一手建立了現在的天鳳王朝。”


    “所以我們對於歸元教,也是一直心存敬意。”


    “歸元教也是一心修煉,不問朝政,彼此和平相處,相安無事。”


    “可是如果有人想挑起皇室和歸元教的矛盾,那麽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這樣的做法,都是朕所不能容忍的。”


    不管怎麽說,歸元教也是超脫於皇權之外的一大超然勢力。


    就算天鳳王朝有著上千年的底蘊,可是也不敢對歸元教有什麽非分之想。


    邰桐滿臉的誠惶誠恐,一直點頭應道。


    “這件事情,阻力重重。”


    “這樣吧,擬旨,讓北憂去查這件事,朝廷各部門,務必全力配合,不論怎樣,也要給歸元教一個交代。”


    程皇鄭重的說道。


    “是。”


    邰桐眼神深處,閃過一道莫名之色。


    衛王府。


    當程北憂接到這道聖旨的時候,內心並沒有多大波折。


    當他知道歸元教弟子莫名其妙的死在京城客棧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


    “殿下向來不涉朝政,為什麽這件案子,會讓交給殿下呢?”


    高通很是不解的問道。


    “那要多謝我這位好父皇了。”


    程北憂微微一笑,並沒有和高通說太多。


    眼下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皇儲之爭,已到了最關鍵的地步。


    而歸元教的弟子,莫名其妙的死在客棧,很容易能讓程皇聯想到黨爭。


    因為那所客棧,便是大皇子私下開設的,裏麵應有盡有,可以說是一個消金窟。


    如果讓二皇子程文彥去查這件事情,那麽他手底下的官員,一定會直接將大皇子直接咬死。


    而如果讓大皇子程玉堂去查,又怕他應付了事,給不了歸元教一個交代。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讓十三皇子衛王程北憂去查。


    而程皇內心最關鍵的想法,是如果這件事情查不出來什麽東西,那麽責任便可直接由衛王程北憂來負責。


    程皇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可是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他所放在心上的,便隻有那高高在上的巍巍皇權。


    “可是這等無頭案件,殿下該如何著手呢?”


    高通接著開口問道。


    “走一步看一步的吧。”


    “備馬車,我要進宮一趟。”


    程北憂淡淡的開口說道。


    “是,殿下。”


    高通說完,便去準備了。


    大殿內,程北憂看到程皇之後,躬身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聽到程北憂之後,程皇放下了手中正在書寫的筆,出聲說道:“不必多禮。”


    “此來見朕,是有什麽事情嗎?”


    程北憂整理了一下思緒,隨即開口回道:“回稟父皇,兒臣是想跟父皇要幾個人。”


    “哦?”


    “你想要什麽人?”


    程皇淡淡的開口問道。


    “歸元教的弟子,死於大皇兄所開設的客棧。”


    “這件案子,太過於詭異。”


    “兒臣想從朝廷各部抽調精兵強將,爭取以最快的速度,破獲此案。”


    程北憂抱拳解釋道。


    “不是爭取,是必須。”


    “歸元教在我們天鳳的地位,不說你也知道。”


    “不管怎麽說,這次一定要給歸元教一個交代。”


    “這枚金牌,你拿著,見此金牌如見朕。”


    程皇這次,倒是大方。


    這枚金牌,除了不能調動宮城的禁軍,其它任何事情,皆可。


    大皇子和二皇子,眼饞這枚金牌已經很久了,卻一直沒能如願。。


    “父皇,兒臣想進宮去看看母親。”


    程北憂趁著這難得的機會,提出了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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