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洋先到了,他因為身上沒有土靈,沒受到什麽影響,一副精神昂揚的樣子。


    “就是他!”


    謝不再蔫巴巴的,就是他控製了冼揚,又來威脅周無,那股氣息,就是他!


    冼揚心裏陡然一驚,看看江新年沒有反應,她的能力果然退化到隻能看到隱約的影子了。


    “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徐海洋歪在椅子上,看見冼揚突然警覺的直勾勾地盯著他。


    “沒什麽,隻是奇怪,你有什麽特別的,為什麽你的精神頭沒受影響呢?”


    冼揚還是看著他,這目光可不友善。


    “可能是我根骨清奇吧,你不也是,我看你精神頭也好的很呢。”


    徐海洋投去挑釁的目光。


    “那個,我精神也不錯,這樣多好啊,別糾結這事了。”


    江新年打著圓場,雖然打的有點生硬吧,冼揚怎麽了,今天說話還挺衝。


    “對了,這次叫我來幹嘛?”


    江新年想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麽,看向冼揚。


    冼揚立刻察覺到了,緊接著說:


    “大家最近不是精神不好嘛,我們幾個精神好的,想把熟人叫一塊玩一玩,看看能不能調動調動。”


    “你們宿舍那倆人都昏迷不醒了,你還有心情玩呢。”


    冼揚眼神陡然變了。


    “我提議的,別嗆嗆了,你不想去不去不得了。”


    這個雷區!江新年趕緊接話。


    徐海洋巴巴的看著幾眼江新年,不情不願的閉嘴了,看看冼揚,他換了一臉得意樣子,明明是他先挑事的。


    陳朔和閆泓前後腳到了,倆人都怏怏的,幾天沒睡覺似的。


    “江新年,要不是你說必須來,我真來不動了。”


    陳朔無精打采地說。


    閆泓栽在椅子上,微微點了下頭。


    “我尋思大家出去玩一玩,咱們要不去鬼屋?要不去坐過山車什麽的?”


    冼揚順著話頭往下說,一邊碰碰江新年,讓她注意觀察著。


    “這事啊,線上說就行了,還專門來研討室。”


    陳朔耷拉著眼睛說。


    一旁的閆泓又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你再說下去,真要睡著了他倆。”


    徐海洋看著冼揚,翻了個白眼。


    冼揚接下來又說了好多地點,陳朔和閆泓更沒精神了。


    陳朔說:“你們定吧。”


    閆泓說了句:“都行。”


    隨後兩人就頂不住呼呼的睡著了。


    “新年,他們一直半會兒醒不了,你幫著看著他們。”


    “我有點事,不好意思,得先走。”


    “走吧徐海洋,別在這杵著了。”


    冼揚看著他立馬不笑了,這小子,變臉真夠快的,徐海洋想著。


    “冼揚,你不自己走,拖拖拉拉老跟著我幹嘛?”


    徐海洋走兩步就回頭看著冼揚,他還直勾勾盯著他。


    “你應該清楚吧。”


    冼揚帶著沒情緒的語氣說。


    “不會我打了你,你一直懷恨在心呢吧。”


    徐海洋撇了他一眼。


    “這事不是過去了嗎,再說了……”


    冼揚一下子醒了神經,是啊,當時他受了控製,過來打他的人也是他,控製和當時打他的,不能是同一人吧。


    “就是他,主人。”


    謝感覺冼揚心生猶疑,強打精神說道。


    可他臉上沒有傷疤,他不禁上手摸了兩把,還挺光溜的。


    “你有毛病吧!”


    徐海洋立馬拍開他的手。


    “不行你去看看吧。”


    說完這話,徐海洋趕緊溜了。


    謝確定是他,可看著又不像…


    研討室裏,江新年利用著殘存的視力,看到他們二人身上的靈正在大口大口的吃著精神之火,冒出來的早已吃幹淨了,現在正在吃沒冒出來的,他們身體裏的火已經非常微弱了,看樣子已吃了好久了。


    靈的狀況也不容樂觀,它們的雙眼變成血紅色,身體劇烈的膨脹起來,使得透明的身體更加透明,他們在比拚,看誰的極限先來。他們倆還算情況好的,因為平時波動不大,所以靈吸食速度沒有別的那麽猛,應該是這樣。


    這背後一定有操控者,還是控製冼揚的家夥嗎?


    “情況如何?1號。”


    李彥喜歡給他的奴仆們編號,編號就是它們的名字,某一類特定用途的歸為一類,都統一叫一個編號。


    “都如您所料的在發展。”


    靈說道。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這所學校是招惹你了?”


    影終於忍不住發問,它跟了這麽些天,還是不知道由頭。


    “這是實驗罷了。”


    李彥輕輕一笑,漫不經心地答道。


    “你說,那幾個人會怎麽做?”


    它剛想接著問,哪幾個,旋即又想到隻能是那三個,與眾不同的那三人。


    “看著吧。”


    影不想阻止,畢竟它的目的隻是讓靈不好受而已。


    幽暗的深牢裏,楊瑋平在靜靜回溯著記憶,算一算,距他來到這兒已經過了八年時間。


    他少年起就覺醒了對話感知的能力,那時起他的能力應該就遠勝於現在的江新年和之前的徐海洋。可是呢,他心性並不沉穩,喜歡把所見所聞跟別人說,當然,沒有人相信,連他的父母也認為他精神有問題,帶他去看了醫生,而後,他突然明白了,他對醫生說那隻是他做過的夢而已,就是睡的多了有點頭昏腦脹。他難以找到認同感,因此越發變得沉默寡言。


    直到他已生出白發,耳邊才生出救贖之音。


    “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他腦海中映出清晰的影像,可那人麵目遮擋著,他看不見長相。


    “你久未找到能和自己相同的人了吧,來我這邊,我能讓你的能力不再是個擺設。”


    想要利用我吧,他頭腦聰明的很,可是在一直沒有人踏足的領地裏,有了人跡,好奇心和躍躍欲試的強烈衝動另這個不再年輕的人心馳神往。


    “好啊。”


    他什麽也沒問,就這麽跟著他走了,能幹什麽都好,隻要能疏解心中的苦悶。


    自那之後,他遊離在那兒和校園之間,感到生活無比充實和滿足。


    他的任務就是吸引少數覺醒了精神的靈,當然也包括有精神的影和其他生物,借給它們力量,完成它們的願望。


    當然了,這些困苦都是遠處那位所設的,他的血契,非本身願意就不能成功,目的就是召集奴仆。


    很小人行徑是不是?它們簽訂了血契,解決了難題,就會變成隻懂忠誠,困於一地的奴隸。但是那又關我什麽事呢?他們又不是人。


    是的,它們不是人,可江新年是,徐海洋是,冼揚是。


    誘導影和徐海洋的人是李彥,他的任務則是讓江新年簽訂血契,成為第一個人類奴隸。


    滿腔赤誠的年輕人,卷入不該卷入的無妄之災,他被自己的學生假設成了光,可他卻在假惺惺演著戲讓她一步步墜入陷阱裏。那時的情景仍然曆曆在目,麵對江新年懇切、堅定、感念的眼神,他說什麽也做不下去了,考慮著自身安危,可他最終沒有劃破第五個指頭,他從沒這樣做過,幸而成功了。


    可是目前又麵臨了更大的危機,李彥沒必要騙他,他也完全沒有可能掙脫桎梏,他所能做的,僅僅是勉強保證江新年不受影響,其他的,無能為力,他好想知道外麵的情況,他需得承認,他愛他所在的校園,不得了解但依然愛。


    他至今還記得一位老師跟他說的話:“失意不失態。”


    會有機會的,他無望的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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