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競技場的小型專用飛艇停落在空地上,景暘與小滴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順利登機。


    飛船內除了幾個一臉微笑的空乘人員,就隻有一個熟麵孔——哲豪,他盤膝在軟座上,閉目冥想。一陣子沒見,哲豪身上的氣看上去更強了幾分。


    哲豪聽見動靜,睜眼看見二人。一陣子沒見,鎮元子身上的氣……好吧,自己根本看不出來鎮元子的氣有無變化。


    他暗自苦笑,這段時間,自己真的有在變強嗎?


    景暘抬了下頭算是打個招呼,與小滴在不遠處找了個位置坐下。沒多久,飛艇收起起落架,就這麽緩緩起飛了。


    看來,天空競技場200層的選手們,這次接受邀請前往仙水山的人,就隻有在場的3人。也或許夠資格收到邀請的人本就沒有那麽多。


    景暘望著舷窗外不斷升高的視野,忽然奇怪道:“怎麽了?”


    小滴坐在對麵,撐著下巴,就這麽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了。


    “我臉上有東西嗎?”景暘笑道。


    小滴說:“朱雀是為了火紅眼,所以一定要去仙水山。景暘是為了什麽呢?”


    “雲穀不也說了嗎,我們還在發育期呢。”景暘道,“到處走走,增長見識,對念能力的發展也有好處。最近氣的提升越接近2萬,就越發緩慢,看來是真的又到瓶頸期了……”


    按照雲穀的說法,念量每1萬氣,也就是『堅』的時間每3小時,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道無形的門檻。景暘現在『堅』維持的時間越來越接近6小時,也就越來越接近第二道門檻。想想也真是離譜,如今景暘每全力維持一遍『堅』,就得耗費接近6小時的功夫……修行的試錯成本也越發的高了。沒有堅韌的定力,恐怕已經在這個階段,開始進入強烈的自我懷疑,或者幹脆就放棄念量的打磨與增進了。


    有這6小時的功夫,幹點什麽不好?


    ……


    一艘艘大小飛艇穿過一片片雲海,前方是一座聳立在天地間的高山。


    “哇!雲穀師兄,那就是仙水山嗎?”


    “雲穀師兄,仙水山大會的比武是什麽樣的?”


    “哇!好多飛艇誒!它們都在往山頂飛……為什麽我們在往山下飛?”


    雖然問題有很多,但實際上都是出自同一個少年,正在雲穀旁邊嘰嘰喳喳地冒出一連串的問題,越是快要抵達仙水山,這位心源流的少年弟子就越是興奮得難以安靜下來——實際上飛艇內的其他門派道館的年輕弟子們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雲穀合上書,耐心地解釋道:“哈特,隻有參加仙水山藝術展的人,才會直接飛到山頂。我們這些參加仙水山大會的弟子,需要先飛到後山,在山腳下集合……”


    “實際上這才是仙水山大會傳統的參加方式。”旁邊的一個其他流派的武鬥家插了一嘴。


    “原來是這樣!”哈特恍然大悟,“可為什麽比武大會要跟藝術展會混在一起舉辦呢?”


    “如果不是添加了藝術展的部分,可能這個大會已經取消很多年了……”


    “現在有的實力的武術家,哪裏肯定參


    加這種沒有對外曝光的機會,也沒有商業活動的武術交流?”


    周圍的其他武術家們搖了搖頭。


    哈特聽得似懂非懂,沒過多久,飛艇在後山腳下降落。停穩後,哈特跟著雲穀與眾人下了飛船,仰頭便看到高聳入雲的山峰——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驚歎聲,哈特震驚不已,在天上的時候還沒覺得,站在這山腳下才意識到這座山有多巍峨,矗立在眾人麵前,雲遮霧繞,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山腳下畢竟霧氣稀薄,很快眾人便看到一條不同尋常的石階,沿著山壁曲折向上,如同一條掛在山壁上的雲梯,直入茫茫雲海,通向天際。


    之所以說著是不同尋常的石階,是因為它的每一級高度並不均等,而即便是最矮最低的石階,也超過哈特身高的一半,而較高的石階甚至比雲穀的身高還要高,足有兩米多——這根本就不能稱之為石階,而是石台。


    “簡直就像是給巨人用的階梯……”


    “我們要靠自己爬上去?”


    周圍傳來一聲聲低呼,年輕的弟子們忍不住頭皮發麻,他們當然沒有弱到連兩三米台階都爬不上去,但抬頭看看,這可不是一階兩階,而是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高低石階,有些山腰處甚至呈z形來回蜿蜒向上,仿佛就是有意要讓攀登者多耗費精力似的。


    “在古代,這條石階被稱之為登仙長階。”忽然有聲音傳來。


    眾人望去,是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氣色紅潤,麵如嬰兒,一派仙風道骨。


    中年人仰頭望著仙水山,捋須道:“過往的武術家認為,隻要能沿著這條登仙長階到達山頂,就可借這天梯羽化登仙。”


    “實際上,所謂羽化登仙,指的就是在登山的過程中,一步步打開全身的精孔,最終掌握氣之運用,覺醒了『念』而已。”他啞然失笑,對山腳下的一眾年輕的武術家們說,“換言之,這裏如果有人的功夫沒有練到這一步,而想強行登山的話,可是有摔落山崖而死的危險的,你們可得想好了再走這登仙梯。”


    哈特呆呆地望著這人,納悶道:“這老伯是誰啊?”


    雲穀按住哈特的腦袋,一起向中年人問候道:“天空大師,沒想到您會在山腳下。”


    “天空大師……”


    其餘人也慌忙問候。鶴發童顏的天空大師笑眯眯地望著雲穀,“我記得尼特羅的小徒弟,是個水靈靈的小丫頭啊,怎麽幾天沒見,變成個小夥子了?”


    雲穀汗顏,“天空大師,您不要說笑。”他正色道,“您說的尼特羅會長的弟子,是在下的師父比司吉。比司吉師父這次並未前來。”


    天空大師擺擺手,“也差不了多少。這人年紀大了,記性就不好咯。”


    眾人看著他一塵不染,精神矍鑠的樣子,簡直一副要跟那位獵人協會的會長比誰活得長的架勢,哪有什麽年紀大了的表現?


    在場眾人議論紛紛,漸漸地沒有更多人來,便商量著是不是可以登山了。


    天空大師捋須,笑道:“莫急莫急,還有最後幾個人。”


    很快,眾人頭頂後方傳來破空聲


    ,一艘小型飛艇徐徐降落。飛艇上的標誌眾人都認得,那是天空競技場的符號。


    “沒想到這次天空競技場也有人來參加……”


    “據說天空大師當年親手建立的天空競技場……”


    在議論聲中,飛艇的艙門打開,二男一女很快走了下來。


    哈特忽然好奇地問道:“雲穀師兄,你之前不是也在天空競技場嗎?我聽說你輕輕鬆鬆就拿到了樓主之位呢!”


    “隻是拿到10勝,隻能算半個樓主。”雲穀解釋道,“而且,並不輕鬆。特別是輸的那一場……”


    “雲穀師兄輸了?”哈特大為吃驚,“贏你的就是他們中的一個嗎?”他瞪大眼睛,望著向眾人走來的二男一女。黑發的姐姐看上去沒有氣勢,應該可以排除……哈特漸漸仰起頭,看著走到近前的高挑壯漢,悄聲問道:“雲穀師兄,是他嗎?”


    哲豪對雲穀點點頭,聽見旁邊小家夥的嘀咕,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我輸給了雲穀。”


    “不是他。”雲穀也點頭,哲豪走後,他看向哲豪後麵的二人,“是他。”


    景暘走了過來,疑惑道:“什麽是他不是他的?”


    這裏難道有小哪吒咩?景暘低頭就看到雲穀腿邊一臉目瞪口呆,穿著武道服的少年,估摸著隻有10歲出頭,比景暘要矮上兩個頭。看這少年身上的氣,顯然已經打通全身精孔,能夠運用並鍛煉氣了。景暘很友好地點了點頭,沒想到少年驚得倒退兩步。


    景暘和小滴頭上同時冒起一個問號。


    雲穀笑道:“聽說我輸給了你,他有點被你嚇到了。”


    哈特的腦袋裏冒出一條關係等式:剛才的壯漢輸給了雲穀師兄,雲穀師兄輸給了麵前這個人……那麵前這個人,得有多厲害?


    景暘故作納悶道:“這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雲穀你也沒厲害到哪裏去吧?”


    哈特朝景暘齜牙咧嘴,對他貶低自己師兄的行為十分不滿。


    雲穀與景暘相視而笑。


    旁邊也傳來一聲長笑,鶴發童顏的中年人滿意地看了看景暘這邊的幾人,然後對眾人揚聲道:“諸位,請上登仙長階。老夫在山頂靜候……”


    他話音落下。景暘隻覺得眼前一花似的,這人竟當麵消失不見了。


    周圍此起彼伏地倒吸冷氣的聲音傳來。景暘扭頭問雲穀,“這誰?”


    “這是天空大師……”雲穀解釋。


    景暘驚了,這特麽看著哪裏像是與尼特羅同一時代的人?尼特羅可是一百不知道多少歲的老妖怪了!這天空大師怎麽著也得一百出頭,才能稱得上是同一個時代吧?


    “瞬移的念能力?”景暘猜測。


    “或許吧……”雲穀也不是很了解。


    嗖!


    那邊,哲豪一馬當先,縱身一躍,登上了第一個半人高的石階。他動作矯健如靈猿,毫不停留地迅速向上攀爬。


    眾人一陣嘩然,竊竊私語,這位天空競技場來的,果然是個難得的高手啊。


    ------題外話------


    卡文卡得4千字都沒卡出來,這章就當做幾分鍾前的請假條吧……我真是廢物一條,給各位磕頭了。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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