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他們互相凝視著,讓對方都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這種死寂般的氛圍讓玄寶很難受。


    “我說各位,你們有什麽事說清楚,這麽麵麵相覷的,好嚇人!”玄寶那鬼靈精怪的眼神,說完挨個瞟了一眼。


    街市上還在傳來百達通的傳報。


    “我到底是誰?”安素麵色暗沉,也不那麽痛苦了。


    “你難道真的忘記了五年前的所有事情?”何若夢還沒有放棄。


    “我腦海裏經常閃現出你的麵貌,隻是一直不知道你是誰?我和你有什麽關係!”邊說著,邊把頭轉向王辭寧,眼神很犀利的看著。


    王辭寧故作鎮定,端坐了下坐姿。


    “好吧!你是我撿到的,在清明湖畔!看到你和另外一個人躺在那裏,而他當時已經死了,你還活著,所以……..”


    “所以你救了我,這話你說過了,我想說的是,當時我不可能失去記憶,為什麽醒來我什麽都不記得了?你和義父還沒有給我一個準確的解釋!”安素把話說到重點上了,可是王辭寧也含糊不清,具體為什麽?


    “這件事,父親知道具體緣由,而我真的不知道。”王辭寧搖著頭,看著地麵。


    “當你選擇說謊的時候,最好下次看著對方的眼睛再開口!”安素有些憤怒。


    突然,在安素的腦海裏閃現出一句話:清明湖畔飛浪過,浣沙鼓浪盤龍錯。隨後閃現出一幕景象,一人在他麵前倒下,是………


    “是誰?到底是誰?”他不知道倒在他麵前的人是誰?但是景象逐漸清晰。


    “你們說的話,何人是對,何人是錯!我完全不知道,這種感覺,太痛苦了。”安素自語。


    “你醒來之時,可曾看見身上一把劍和一把刀?”何敬奎猜測的問道。


    “劍?刀?我醒來之時,我隻記得義父跟我說過,有一把刀當時在我昏迷時,是在我身邊的!劍?倒是沒說!”


    何敬奎貌似有點懂了:“我想,你的這位義父應該對你隱瞞了些什麽?那把劍是我們何家的祖傳寶劍,隻有何家人才會有-----回環劍!”


    當回環劍三個字說出來之時,安素腦袋又開始劇烈疼痛,每當想到何若夢與相關之事,他就無比難受,疼痛難忍。


    “大哥!”玄寶著急的扶向他。


    “你們不要再問了,我大哥真的失憶了!他現在外加招式全廢,隻是靠著內功勉強活著,你們給他點時間不可以嗎?”玄寶看著一群人如此針對安素,心中怒火不止。


    “讓他好好休息吧!看來我得找神醫,來治治他這個失憶了,我想是人為所致。”安素聽他這麽說。


    眼睛裏血絲布滿,臉憋的通紅,惡狠狠的問:“人為所致?”


    王辭寧緊張萬分。


    “我出去透透氣!”何若夢也跟了出去。


    “你對安素做了什麽?我不想知道,我隻想知道,你能不能離開他!”何若夢質問王辭寧。


    “笑話,歎生一直跟我在一起,不曾離開過,為什麽是我離開他,而不是你!”何若夢並不想吵架,他擺放好姿態,認真的跟她說。


    “安素自小跟我就有婚約,然後遇到很多事……”


    她們屋外談了很久,何若夢把來龍去脈跟王辭寧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王辭寧漸漸地對何若夢也有了認識。


    她想了想:“還是等歎生醒來再說吧!”


    說完,王辭寧低著頭走出了客棧,臨走時她曾對何若夢說。


    “歎生是我義父的兒子,我是我父親的女兒,我倆根本沒可能,就隻是哥與妹的關係,但是我也不希望他受到什麽傷害!”何若夢聽到這裏的同時也對王辭寧有了些許的了解。


    何敬奎在皇城內的街市上到處尋找醫館,正愁眉不展之際,一家特殊的醫館映入他的眼簾。


    “神醫道?”何敬奎看到一家神秘的醫館,居然寫著神醫。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於是他掀開布簾進了去。


    店內,空無一人,瓶瓶罐罐倒是不少,還散發著讓人窒息的特殊味道。


    “咳咳!咳咳”何敬奎受不了這種味道,咳嗽了起來。捂著鼻子看向店裏,可就是找不到人。


    “有人嗎?有人嗎?”


    突然門外布簾掀開,走進一位拿著虎撐子的郎中,此人看著有點像江湖騙子。何敬奎仔細看了看。


    “您是?”何敬奎滿臉懷疑。


    “我?難道你眼睛得了眼疾?看不見?我是神醫範中閑!怎麽?有事情?”郎中走進店裏,從隨身包裹中竟掏出了一隻血肉模糊的眼珠!


    給何敬奎惡心到了:“這!你這是何物!”何敬奎指著那隻眼珠。


    “這個?嗬嗬~我救人必須要取一物件,正所謂,救一人取一物,這是我從醫之道!所以叫‘神醫道’,怎麽?你找我是為了看病?”範中閑樣子奇醜,嗤鼻朝天,耳朵外翻,臉成鞋拔狀,看上去就很讓人厭惡。


    “不錯我是來尋求幫助的,可你的醫術是否高超,我不曾得知,有什麽證明,你醫術了得的呢?”範中閑被這麽質疑,還是第一次,他將手中虎撐子放下,看著何敬奎轉了一圈,撓了撓自己那張並無友善的臉。


    “你是江湖中人?擅長用劍?脊椎這個樣子?難道你的功夫對於脊椎傷害很大?”範中閑如此一說,倒是說得幾分玄乎。


    何敬奎暗想:‘看來是有幾把刷子!’


    “那你出診,如何收取報酬!”何敬奎道。


    “我都說了,救一人取一物,而且診治之人,我要看看其中價值!不妨你帶我前去看看!”


    何敬奎沒辦法,隻能先領著他回客棧。


    一路上,何敬奎心裏不安,如果真的能診治,這個家夥究竟要什麽東西,又想起剛才那個眼珠,心中不快。


    他們走了一陣,來到了客棧,看見王辭寧與何若夢正在屋外聊著什麽。


    “爹?回來了?”


    “嗯,找來一名自稱神醫的大夫,讓他給安素看看。”


    三人跟跟了進去。


    範中閑仔細一瞧,笑道:“你們是否要讓我給這位小哥看病?我看他貌似很疼痛難忍啊!”


    “正是!”王辭寧疾步站在了他麵前。


    “這是什麽鬼?他是大夫?”玄寶看著這位奇醜無比之人,心裏有點忐忑。


    “你們其他人先出去,我要和病人仔細談談!”何敬奎他們開門便要出去,可是玄寶卻依依不舍,生怕這個醜八怪會對他大哥有什麽威脅。


    何敬奎生拉硬拽的把玄寶拽了出去。


    “無論如何,也要診治,你在這礙什麽事?”


    “可?”玄寶還是不放心,趴著門縫觀察著。


    “你這個小子,怎麽比女人還女人,那邊那個兩個女人都沒有你這麽在乎安素,你這倒好,你是不是對安素有什麽特殊情分?”聽何敬奎這麽說,玄寶渾身打了個激靈。


    “你懂什麽?歎生大哥對我有恩,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來不了皇城,如果不是他,上次比武沒準我就死了!”他們倆嗆嗆著。


    “好了爹,別說了,等會看看安素到底怎麽樣了?”何若夢很著急,裏麵的情況。


    過了大約很久,那範中閑出來了,看著守在門外的他們四人。


    “看來你們四個都很在乎他?”範中閑很明顯在明知故問。


    “廢話,不在乎,我找你來作甚?到底能不能治?”何敬奎也有些著急。


    “他是腳筋手筋被挑了,這個好治;還有他體內有股邪氣,這個是武學上的東西,我治不了;最後他可能受什麽外力,或者藥物,導致失憶了;這個有點棘手!”聽範中閑所說,全都對上了,看來他是醫生不假,但到底是不是神醫,有待考察。


    “體內邪氣,你不用管,腳筋手筋你能治最好,最主要的是他的失憶,能否盡快治好!”何若夢看到了希望,喜出望外的說道。


    “失憶這個東西,一般醫者都會告訴你們慢慢來,再配一些藥方,最快也需要半年時間,這還得靠病人本身積極配合的狀態下!而我,隻要滿足我的要求,最慢三天,最快當日就能讓他恢複全部記憶!”範中閑說話的態度,很自信,可是對玄寶來說,似乎很誇張。


    “在吐蕃,我們的大祭司,都沒有你這般能吹牛的!”玄寶嘲笑著。


    “信不信由你們,我又沒說什麽!”範中閑看他們似乎不信自己,於是就要走。


    被何敬奎單手攔下:“說吧,什麽要求!”


    “啊!嗬嗬,有二;其一,答應我來時所說的,救一人取一物!其二,他這個失憶,需要取人頭一枚。”範中閑說的話,讓人有種寒意。


    “你什麽意思?救人還要先殺人?取人頭?”王辭寧懷疑的問道。


    “他的失憶,我剛剛仔細觀察,腦中有缺陷,我必須開顱!而開顱,就怕有所閃失,所以,我要有一枚人頭,作為保障,這樣可以萬無一失,至於你們不敢或者不想,那就另請高人!”範中閑所說之話,在場無人能懂。


    “那你要的一物又是什麽?”何敬奎問道。


    “是你請我來的,我隻要你的,其他人我不為難!”何敬奎頓時有些緊張。


    “什麽?”


    “你的左耳!”何敬奎聽到這,後退數步,該來的還是要來!


    “爹!什麽意思?”何若夢不明白。


    “他叫範中閑,是名神醫,他救人的條件是,救一人取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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