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問他們又不說,隻好作罷。


    他頭腦很渾濁,似乎睡了很久。


    打開窗戶看著外麵,深夜裏百姓卻異常的熱鬧,每個人手裏都提著燈籠在街市上行走,乍一看如同五光十色的琉璃珠串聯在一起,色彩斑斕。


    “這麽黑的深夜,怎麽這麽多人?”


    “今天可能是這座城的什麽重要日子!具體是什麽?我和玄寶也不感興趣去問!是不是?玄寶!”


    範中閑捅咕了下玄寶。


    “哦,哦,對!”


    “大哥!身體感覺如何?”


    玄寶還是擔心安素的身體。


    “什麽?我就是感覺體內有有幾股氣在亂串,倒也沒事。範中閑已經跟我講過了。”


    “大哥,沒事就好,如果不是範中閑,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說著,玄寶側身給範中閑鞠了個躬。


    “多謝!”


    平日裏喜歡鬥嘴,調皮,不安分的玄寶貌似一夜間長大了似的。


    讓範中閑和安素有點驚訝。


    “大哥!今夜大家都無眠,那咱們也別掃了這雅興!”


    “來,咱們下去看看,順便溜達溜達!”


    安素也正有此意,於是他們走在這繁華的夜市上。


    玄寶心裏一直在想剛剛發生的一切,感慨萬分,久而久之也就底下了頭,對什麽事也就沒了興趣。


    安素看在眼裏,詢問說:“玄寶,你到底怎麽了?剛剛在客棧,一直到街市上,都悶悶不樂?有什麽事告訴你大哥。”


    玄寶搖了搖頭,苦澀的笑著。


    “倒也沒事,就是有些感觸罷了!”


    安素聽他這麽說,不由得笑起來。


    看著範中閑說道:“看!都知道什麽叫感觸了,嗬嗬。”


    說著聊著,彼此邁著悠閑的步伐,走了很久,很遠。


    永夜悄然而去,百姓們經過一晚的折騰,都很疲倦。


    次日,清晨。


    不論是在哪裏,都靜悄悄的,如同死寂一般。


    而十分精神的安素,坐起來一瞧,範中閑和玄寶卻還在睡,而且睡得很香。


    他想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早飯。


    可出了客棧大門後,卻發現大街上空無一人。


    安素拚了命的回憶,明明昨晚還很熱鬧,為什麽如今這麽平靜。


    隴右道,經過永夜之後,也是同樣。等到了中午人們才逐漸睡醒過來,平日早睡早起的何家一家,經過永夜之後。


    白天反而睡不著。


    臉上黑眼圈嚴重的何若夢,不僅睡不踏實,心中總是惦記著安素,不知道安素現在如何?


    司徒凡晶也是女的,自然也懂女兒的心情。


    看著若夢日益憔悴,於心不忍。


    “夢兒,你還是想念安素?”


    “是啊,娘!如今也不知道安素怎麽樣了?在朝廷不知道是不是很順利。”


    “自從五年之後,我們相遇,就沒有好好的待在一起過!”


    聽著若夢的訴苦,司徒凡晶也有些神傷。


    “女兒,凡事都要看開些,素兒是喜歡你的,這麽多年,見到你,那眼神、舉動、神情依然沒有變,隻是這天下變了,要怪也隻能怪這世道了!”


    何敬奎走在庭院中看見他們母女這般,心裏的滋味別是一番味道。


    他並沒有去打擾她們,而是遠遠的觀察著。


    “娘!不知道敏之如何了?他不知道永夜的事情,會不會出事?”


    何若夢有些擔心,因為敏之才是他唯一的血脈親人,如果再有什麽禍端,那麽安素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親人了!


    這日,敏之在隴右道新兵軍營中。


    由於隴右道是歲國的重要地理位置,每年招收的新兵也有很多。


    於是在這裏的兵部建立了一塊新兵軍營。


    而作為新兵軍營的將軍,也就是曹蠻的部下龍嘯上將。為了自己的營盤頗為費心。


    該址東西長120米,南北寬80米下有岩石壘築防護設施幾十處。約200平方米的營房,東偏南45°北牆中央有一喇叭形了望孔,便於觀察,營房下方80米處有一泉水處,為兵營生活水源。


    中軍寶帳與子帳在其中央,邊牆四周為新兵住帳。


    以東西一拗口處設為出入,立著兩輛車,車轅上麵掛著兩麵旗子,就是轅門了。


    而剛剛入軍營不久,他就趕上了永夜。


    使他一夜未睡,心情不好,更是暴躁的很。


    沒有辦法,隻能在軍營中操練了起來。


    過了片刻,其他人逐漸醒來,看見敏之後,也紛紛跟著一起。


    軍營上將龍嘯,看見新兵自己練了起來,心中很欣慰。


    走上前大聲說道。


    “你們表現的很好,再過幾個時辰,就要對你們新兵進行考核了!希望你們能拿出最好的一麵!”


    “請問長官,如果考核中表現最好的,是有什麽獎勵嗎?”


    新兵中一人問道。


    “問的好,如果在考核中表現優秀的,會直接選拔到皇城內,麵朝陛下!”


    “這麽好!那豈不是成大將軍了,我可聽說武將隻有將軍才能入殿議事。”


    “不錯,這就是給你們最豐厚的獎勵!但是相對於獎勵也有懲罰。”


    “如果在其中發現誰偷奸耍滑,或者在考核當中取得最後一名!那麽他將永生不得參加軍隊,更不能考武。”


    敏之突然想起他父親很早的一些話,要讓他日後考取功名。


    他內心無比的堅定,相信自己肯定可以拔得頭籌,在考核中名列前茅。


    新兵們互相看著,更有很多人是一起來的,於是互相討論著。


    而隻有為數不多的,是獨自前來報名,這其中就有安敏之。


    “請問,你也是一個人嗎?”


    一名很瘦的少年,走過來主動跟他問好。


    “是啊,你是?”


    “我是史啟辰,你叫什麽?”


    敏之一聽,感覺這個姓氏似曾耳聞,於是有意隱瞞了自己的姓氏。


    “我叫敏之!”


    “敏之?名字還挺怪,咱們一起啊!”


    “好,反正一個人練也是練,兩個人也一樣。你是學習什麽武功功法的。如果可以的話,咱倆可以互相試試。於是他們倆熱火朝天的比試了起來。


    過了不久,新兵營裏傳來嘈雜的聲音,他們看見好多高大威猛的將士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不同的兵器。


    “看樣子是要開始了。”史啟辰再旁邊高興的說著。


    安敏之倒是沒有那麽興奮,可看著眼前的這些兵甲服飾,還有所佩戴的武器,多少還是有些雀躍。


    “今天的考核分為三輪,因為咱們是武將,暫且不需要文科。至於文科的學習,隻有過了考核正式從軍了以後,才能學習!”


    “而這三輪比試,分別為騎射、比武、還有一個兵法!最後是取兩輪最高分為最好成績!”


    安敏之心裏有些不舒服。因為他一直刻苦鑽研的學武,並沒有學習什麽騎射,兵法更是沒有看過!!


    手裏捏了一把汗。


    隨後,龍嘯指著不遠處的點將台說道:“我將在那裏,看著你們的表現!好了,開始吧!”


    考官緩步上台,令士兵將比試的道具分別擺上。


    新兵營一共140人,年齡都是差不多,最大的也不會超過5歲。


    考官將這些人分為十組,共分兩天進行考核。


    而敏之和史啟辰被分到了後五組。


    他們倆看了一天前五組的比試,心情複雜。


    夜深人靜的時候,史啟辰瞧瞧得問安敏之。


    “你覺得今天前五組怎麽樣?你覺得難嗎?”


    安敏之毫不懼怕跟他哥哥一樣的性格。


    “有什麽好怕的,沒事。早些睡吧,為了明天養精蓄銳!”


    一夜很快的過去了,敏之毫不遜色的拿下了比武和騎射,雖然騎射不是很在行,不過也還好,沒有太離譜。


    而史啟辰則穩定發揮,三輪都很平均。


    期間內,讓龍嘯格外注意的是,安敏之在比武這一輪當中可算得上所向披靡,無人能及,這讓龍嘯頗為高興。


    兩天的考核結束了,140名新兵,僅存了一半不到,隻有65名達標,其餘的在宣布名單的時候,就紛紛卷鋪蓋回去了。


    安敏之雖然兵法一竅不通,但是其他兩輪,尤其比武生生的把他拉到65名當中第五的位置,而史啟辰每一輪都很平均,排到了第八的位置。


    可算成績一般,龍嘯也覺得這批新兵是很好的,更是傑出的。


    “你們充分的準備和良好的發揮,得到了今天寶貴的機會。而接下來前十名跟我走,後麵的跟隨其他將領。明日出發!”


    敏之和史啟辰知道這個消息,喜出望外,在第二天的傍晚。


    史啟辰對敏之說:“你知不知道龍嘯上將是誰?”


    安敏之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了看傻頭傻腦的史啟程:“他龍嘯是當今曹校尉部下的上將軍。有誰不知道?你以為我是真傻的嗎?”


    “可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龍嘯可是武階10段,差一階就突破聖武階了,不厲害嗎?”


    安敏之不知道他在說甚。


    史啟辰不厭其煩的接著說:“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明天你就知道了!”


    又是深夜,史啟辰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安敏之又被他無辜的弄醒。


    “你要幹什麽啊,好好休息不好嗎?折騰來折騰去的,不知明天要去哪呢?能不能好好的睡一覺!”


    史啟辰看敏之有些不耐煩了,也就慢慢的睡了過去。


    在朝廷這邊,曹蠻受陛下所托,也要前去聖城參加比試。


    他快馬加鞭的來到隴右道的新兵軍營處。


    龍嘯聽聞是曹蠻來臨,於是乎急忙出帳迎接。


    “起來吧起來吧,我有事要忙,今日來這裏就是問問,給陛下挑選的人如何了?”


    龍嘯支支吾吾,他想把敏之留下,自己用,可又怕曹蠻知道。


    “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麽話直說。陛下派我還有其他的事情!”


    “是有幾人,我現今挑選了10人正要今日趕忙皇城麵見陛下,介紹下。”


    曹蠻坐在空地的一塊石頭上,看了看周圍。


    “你還真夠用心的,這新兵軍營做的還算氣派,你把你選的十人叫出來,我瞧瞧!”


    “好,曹大人怎麽這麽著急的來了,事先也不通知聲。”


    邊說著話,邊讓屬下將新兵叫醒”


    “陛下那邊事出緊急,不然也不會這般急躁!”


    不一會兒,十人新兵就出現在了曹蠻眼前,他看著一個個年輕的麵孔,回憶起了當年小時候的模樣。


    多少還是有些感慨,他向龍嘯點了點頭。


    “哦好!聽著少年們,你們十個人是我選出來的,同時也是歲國選出來的。”


    “今日你們有幸,曹校尉,曹大人親自蒞臨,我們鼓掌歡迎他的到來!”


    隨後一片掌聲響起。


    史啟辰小聲和敏之嘀咕著:“看吧,我昨天說什麽來著?估計跟我猜想的差不多!”


    “下麵有請曹大人說幾句!”


    曹蠻一臉嫌棄的看著龍嘯。


    “真是個莽夫,每次說話都是這麽隨意,你就不能言語中帶一些文雅之詞?怪不得說沒念過書的將軍不是一個好統領!”


    龍嘯汗顏的瞄了一眼。


    “大家好,鄙人曹蠻。是陛下的恩賜,才會當上如今的校尉。而你們則是下一代的佼佼者。”


    “如今,歲國正需要傑出的你們。馬上就要舉行武階的比試,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帶領一些新兵前去看看!恰巧你們從140名新兵中殺出重圍。”


    “已經代表了你們有這種能力去為國爭光。好了,你們簡單的收拾下,一個時辰後,點將台處集合!”


    “還有,如果誰不想去,可以現在站出來。如果沒有,集合的時候你說不去,休怪我殺無赦!在戰場上,那就是臨陣脫逃!”


    “現在,我問一句,有不想去的嗎?”


    曹蠻說完,十位新兵互相看了看。當然安敏之和史啟辰並沒有任何想法,過了一小會兒,十名新兵中果然退出了4名。


    曹蠻很顯然有些氣憤,扭頭對龍嘯說道:“這就是你選的十人?我看應該是六人!這四人怎麽辦?由你處理!剩下的也不用集合了!迅速回住帳拿好行囊,跟我走!”


    龍嘯每年征召的時候,都會在曹蠻講完話時嚇退幾名,今年特別多。


    “龍嘯啊,你跟我多年,又在歲滿大人身邊多年,你怎麽一點好沒學,這個招生質量怎麽如此的差!”


    “報告!收拾完了!”


    曹蠻看著英姿颯爽的他們六人,多少心裏還是有所慰藉。


    看了看龍嘯:“你等我回來的!”


    “好!你們六個跟我出發!”


    此時的聖城中,也恢複了以往的熱鬧。


    安素毫無頭緒的走在聖城中的小巷內。


    小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近平民院落的院牆,有些院牆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狹長的陰影下,似乎將這聖城中的寒意掃蕩走了一些,也有了些許溫暖的感覺。


    安素就這麽逛了許久,又這道到客棧。


    “大哥,你去哪了?”玄寶在桌子上吃著東西。


    “沒什麽,就是無聊走了一圈,這座聖城還挺好的,至少沒有認識的人,避免了一些憂愁!”


    安素說著一些玄寶不懂的話,可範中閑卻略有所感的回應了幾句。


    “確實如此,不過,過幾日的武階比試,你們不想去弄清楚?”


    說到武階也是安素想搞明白的,他想了片刻,將碧血刀拿起。


    “那咱們去看看,剛才回來的路上。我聽過負責管武階的是一位王爺,咱們可以去問下!”


    玄寶聽到這,感了興趣。


    “那還不快走?”範中閑看著玄寶的樣子笑道:“我還以為你之前的那種狀態,可以維持一陣子,看來你還是沒有變!”


    玄寶愛答不理的回了句:“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是我擔心大哥,所有的狀態,至於謝謝你,隻是出於禮貌而已。”


    安素實在不想聽他倆拌嘴的事情,提刀就快去下樓了,範中閑他倆緊跟其後。


    走了不知有多久,穿過了很多街市。


    “大哥,王爺那麽多,你沒問是哪個王爺嗎?”


    安素瞥了一眼。


    “你終於問了一個有價值的問題,不過在聖城,隻有一個王爺,根據剛才打聽到的,這裏的王爺也是歲國的大臣”


    “歲國的大臣?為何在這裏?”範中閑也一時搞不懂。


    安素聳了聳肩。


    “具體為什麽,我也不清楚,就知道……”


    安素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周圍,發現了前方有一座府邸,牌匾正巧寫著慶王府三個大字。


    “我想就是那裏了!”


    安素他們於是走了過去。


    走近才發現,這座府邸似乎很久沒人住了,排便上麵掛著蜘蛛網,而且牆上爬滿青苔。


    安素疑惑了:“明明就是這裏,為什麽沒人住?”


    玄寶好奇的直接想推門而入,看看裏麵。


    大門卻怎麽也推不動。


    而此時身後忽然出現一人。


    “你們在做什麽?”


    範仲淹猛的一回頭是個女娃,看著也就十二三歲。


    “哦,不好意思。這位小娃娃,我們想找這做府邸的主人。”


    隻見女娃咧著嘴齜著牙:“原來這天下還有如此醜陋之人!”


    這就讓範中閑有些尷尬了,但至少童言無忌嗎,他也沒做出任何反應。


    安素看見後,壓低了嗓音。


    “這位小妹妹,我想問下,這裏的主人還在不在!”


    “嗯,這位還算生得入眼。這裏的主人用內功封住了大門。隻有打開大門的人才能去裏麵,很多人想找他,最後都是铩羽而歸。”


    “我想你們也未必,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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