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如此叫囂,耶律樊自覺無需再多費口舌,於是距離安素很近的位置,攤手合十就是一掌,安素並沒有注意。


    玄寶驚呼:“大哥小心!”


    此掌並沒有來得及躲閃,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安素肩膀前,一絲灼熱,安素後退半步,用手摸了摸受傷的位置,並無大礙。


    “就這點本事?”耶律樊也並不驚訝,這一掌凡是功力高強之人都能扛得過,更何況安素這種高手。


    他笑道:“嗬嗬,隻是給你一個提醒,如果再般羞辱,乃是此掌的數千倍!”


    安素有些想笑:“你這種故作鎮定的方式著實讓人好笑,明明毫無戰鬥力非要說這麽多高大。”


    說罷,安素放下雙刀,往前微微一步,瞬間將耶律樊撞出數米之遠,對麵的商販馬車直接被耶律樊撞翻。


    “蓮步微塵?原來用起來如此厲害!”


    範中閑不可思議的說著。


    而宋寧寧居然連剛剛如何撞得都不知道,這速度太快了。


    耶律樊癱在馬車邊,訕笑道:“一個步法就能千裏奪人首級,安公子果然是高手。不過還是差點火候。”


    說罷,安素無緣無故的飛起,整個人不自知的又摔了下去。


    “不動明王?”玄寶驚呼。


    安素,突然這麽一下,有點吃驚。根本沒看到他動,為何自己被如此重重的一摔?


    範中閑更是一頭霧水。


    “玄寶你剛剛說的什麽意思?什麽不動明王?”


    玄寶努力的解釋著:“他用的都應該是吐蕃功夫,剛才是不動明王,他可以瞬移到大哥身邊,並且可以在一刹那用很多招式!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練成此功的人很少,必須是童子功?”


    安素笑道:“童子功?我正合適,這等功法待會定要吸收過來!”


    說完,安素並不廢話,也不再謙讓,拿起碧血刀便砍了過去。


    並沒有用任何招式。


    而耶律樊還是用了不動明王,可安素這種人豈能吃二次虧,雖說見不到耶律樊的身影,可是他已悄然用了遮天蔽體神功。


    耶律樊莫名的被反彈崩出好幾米之遠。


    宋寧寧連忙跑了過去,想去攙扶。沒成想,安素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腳踢開宋寧寧,用刀劃向了耶律樊的脖子,並沒有收手的意思。


    玄寶此時嚇得連忙閉起眼睛。


    可睜開眼後卻安然無恙。


    “嗬嗬,我就知道,普通刀劍根本傷害不了你,而這次是我警告你,如果你還冥頑不靈,下次你就不會這麽幸運了!”


    “你大哥他根本沒用任何招式,當然殺不了他?”範中閑一眼看出安素的用意。


    耶律樊此時,半躺在地上看著周圍,悉數的百姓仍在圍觀,感覺自己臉麵丟的七七八八,不忿的說:“別說你沒用招式,就算用上你全身解數,都不會破我的防身之術,這個天下就無人能破!”


    安素看他如此頑抗,將刀收回,回身一扔,碧血刀插在了酒館門框上,給玄寶嚇一跳,也給範中閑嚇一怔。


    隨後,他右手後伸,擺在酒館內桌子上的九環刀突然抖動從屋內穿了出來,安素接過。


    眼球突然布滿血絲,麵目十分猙獰的看著耶律樊。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還不悔改,休怪我對你真的不客氣。”


    範中閑突然說道:“你大哥要開殺戮了!”


    玄寶不屑的說道:“最好是趕緊了結此人。”


    耶律樊摸了摸身後的長劍,趁安素沒注意捅了過去,可這次並沒有刺中,距離心髒僅一寸的位置,他用手抓住了劍身,任憑鮮血在手中流淌,他並沒有感到一絲疼痛。


    由於是背對著安素和範中閑,他們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發生了什麽。


    隻見安素憤怒的將九環刀朝著耶律樊的腦袋砍去,宋寧寧嚇得捂住了雙眼,當以為就此結束時,安素眼前又亮起一道金色的光,差點刺瞎他的雙眼。


    他連忙向後退去,眼前的耶律樊竟亳發無損。


    笑道:“難道你就這點本事?我說了我的尚武佛尊護體是沒有人破掉的。”


    說著話,他緩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範中閑很詫異,忙問玄寶。


    “尚武佛尊是佛家武學巔峰,他是也麽學會的,難道你們吐蕃與佛祖有關?”


    範中閑這麽一問,玄寶有些模棱兩可,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搖了搖頭。


    “吐蕃的文化,我並不清楚。”


    “我隻知道在吐蕃有很多這種稀奇古怪的功法,但是我並不感興趣,也就學了十刹掌。”


    “他不知道,我告訴你,早在很久之前。吐蕃就傳進了佛教之說,當時歲國、荒蕪、還有很多部落對此種教族都很排斥,隻有吐蕃的祖先看好他,於是這個使者給予了一種功法傳受於我們。”


    “所以,我的護體神功無人能破解,安公子又如何?如果你強行突破,付出的後果你自己承擔?”


    安素無奈的搖著頭,嘴裏碎碎念道:“我都說了,我最痛恨磨磨唧唧的人。”


    說罷,又是一刀劈下去,他還念叨著:我有一刀 專砍不忿事。


    此刀一出,突然那道金光有了一處很大的裂痕。


    耶律樊有些慌張,一時間不知所措。他看著安素拿刀的樣子,多多少有了一些的驚恐,他緩慢的向後移動,並始終注視著安素的眼睛,生怕會突然向自己功來。


    而此時的安素不慌不忙的問道:“又如何?”他這麽問其實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宋寧寧看見此情此景緊張的說道:“大人,我想還是……”


    耶律樊知道她要說什麽,但是他並不認輸,說罷又是一劍刺了過去。


    安素看他這一劍很明顯已經失去了信心。


    於是用手指彈了一下劍身,耶律樊整個人順勢也被彈到了一邊,不堪的撞在了牆麵上。


    而此時的觀眾越來越多,並且指指點點的也逐漸多了起來。


    耶律樊看著周圍,又看了看他們幾人,突然精神錯亂般的瘋狂跑了起來,不一會跑沒影了。


    元寶趕緊想追過去,可是膝蓋的傷痛,讓他欲罷不能。


    安素向觀眾揮了揮手道:“沒什麽好看的,大家夥都散了吧!”範中閑看見安素平安無事後,羨慕的豎起大拇指。


    說道:“你的功夫現在是越來越強了,真是讓人渴望。”


    安素緩慢的走來,聽見範中閑也變得如此愛拍馬屁笑道:“你知道的,我的功夫和功力都是陰差陽錯吸取而來,並不是自己學的,所以一切都是幸運,並沒有什麽好誇讚的。”


    “可讓他還是跑掉了,這樣一來還是會有隱患!”玄寶想想剛才的場景有些可怕。


    安素語重心長的說:“得饒人處且饒人,看他的樣子近乎瘋癲,也不會做出什麽事來,我想是時候去讓潘仁峰解開這把刀的秘密了!”


    說著,安素低頭看了看這把九環刀。


    而耶律樊不停地跑著,不知道跑了多久,頭發也跑的淩亂不堪。他氣喘籲籲的坐在一個台階上,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宋寧寧也跟來,看著耶律樊這般樣子,手足無措的她不知道該如何。


    她抬頭一瞧他們已經不知不覺的跑到了樹林裏,周圍全是高高的竹子不見人影。


    此時竹林深處傳來一曲悠揚的琴聲。


    耶律樊聽到後不覺的渾身一抖,奔著琴聲而去,宋寧寧沒辦法隻能跟著他。


    沒過多久,他們來到一片空曠地,見一位滿頭白發的人正在埋頭撫琴。


    “你是什麽人?”宋寧寧警惕性很高。


    此人,隨即波動琴弦,聲音穿過耳膜,讓人很不舒服。


    可是耶律樊卻安靜了下來,並且盤腿而坐,似乎在聆聽著什麽。


    宋寧寧卻不然,身體不由的下沉,暈了過去。


    琴聲自然不斷的響起,耶律樊仿佛進入到了夢裏。


    夢中一個聲音在呼喚他。


    他問道:“你是誰?我在哪?”


    “夢中玄機亦可破,又何怕世間愁?”


    就這麽一句話,耶律樊似乎立刻清醒了過來,他眼睛瞪得很大,然後原地站了起來,神情也很自然,沒有了剛才那般瘋癲。


    他輕輕的拍打了下宋寧寧,看見她醒了過來,低聲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去荒蕪吧!”


    隨後他們便朝著彼海邊而去,路上送寧寧很奇怪,為何一陣琴聲讓耶律樊好了起來。


    而此時此刻的荒蕪中。


    王澤虎因為前不久的失利,讓他很沮喪,更是覺得自己無用,居然被一個黃毛小子打的如此頹廢。


    他這幾個月在朝堂之上甚至都不敢抬頭看阿率桑的眼睛。


    這日還是正常的早朝,阿率桑在王殿之上很平常的問道:“最近可有事情發生?諸位有什麽事情上奏的?”


    問了許久,無人回答,阿率桑反而笑道:“是真的沒有事情,還是本王的朝堂之上沒有人知道該請奏什麽?難道你們都傻了嗎?沒有任何其他部落的消息?”


    王澤虎站了出來說道:“經過上次一戰,臣想歲國也不會再出戰,臣認為,是不是此刻應該休養生息,召兵買馬鞏固軍隊呢?”


    阿率桑點了點頭說道:“如今也隻能這樣,那招兵得事情還是你去辦,辛苦你了!”


    王澤虎得令後退了回去。


    此刻又有一人說道:“王上,如今吐蕃開啟了禁忌之門,咱們可以偷襲吐蕃人,這樣一來可以擴充自己的實力,二來可以變相向歲國證明我們的實力不僅如此!”


    阿率桑沉思了片刻,說道:“這件事先放一放,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國力,經過上次慘痛的失敗,這次一定要好好吸取教訓!”


    “如今正是百廢待興的時期,大家應該齊心協力度過這個難關!”


    正在此時,外麵有個士兵,急忙想王殿奔來。


    “報!”


    阿率桑叫人把士兵手中的書信呈了上來,隨後打開看了看。


    看過書信的阿率桑,表情很奇怪,又有驚恐又有小小的欣慰。


    他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我的妹妹去了彼海?”


    王殿下的人一聽,紛紛議論起來,


    “彼海,王上,莫非是潘王府,那個鍛造之城?”


    阿率桑默默地點了點頭:“不錯,去那裏九死一生,妹妹居然還活著,而且聽說跟著她的人有一個叫安素的,看來他們真的是去鍛造之城了!”


    “王上,安素乃是歲國之人,如果把這件事傳到歲國的歲涯耳朵裏,豈不快哉?”


    阿率桑有些小小的欣慰,就是在這。


    他完全可以造勢,說歲國的比武勝出者與本王的大歲公主深交甚好,如此一來,歲國想和平共處的態度就很一目了然了,這樣他歲國肯定長時間不會再出征荒蕪。


    正在他想著,王澤虎向前一步道:“安素這個人我知道,而且當時是我的義子,我認為他不會輕易上當受騙,如果讓他就範,隻能用武力降服,就算暫時用這種方式,也不是持久的!”


    阿率桑聽到他之前是安素的義父,有些不可思議。


    “沒想到愛卿還有這麽一段故事,那本王派你去請他如何?你感覺有多少把握!”


    王澤虎暗自一想:還不如不說,這可倒好。


    他鞠躬說道:“安素此人不屬於任何人,如今的他已經脫離歲國的管製,本身就不喜歡束縛的他,我再怎麽勸,也未必會有什麽好結果的!”


    阿率桑卻不這麽認為,他看了看大殿上的眾臣,又看了看王澤虎,問道:“王大師,你看著滿朝文武,又有幾個可以替代你的?”


    王澤虎回頭看了看想:如果讓別人去,就怕是為了一己私欲了,還是自己去吧。


    於是雙手作揖道:“那麽我去,!但是成功與否,在下並不知。”


    阿率桑高興的說道:“很好,沒事他身邊有我的妹妹,就算他不想,看在我妹妹的份上,他安素也會來荒蕪的!”


    說罷,剛要結束,王澤虎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敢問王上,為什麽非要請安素過來,難道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來協助?”


    看見王澤虎這般著急,阿率桑笑道:“王大師想多了,本王讓他來,無非就是想讓他過來幫本王,跟你當時是一樣的!”


    過後,王澤虎回到府中有些鬱鬱寡歡,被韓斐看到,便問了問。


    “老爺是怎麽了?是朝堂之上又有什麽煩心事了嘛?”


    王澤虎搖了搖頭,唉聲歎氣的走到院子內看著王辭寧練著武。


    辭寧看見父親背著手看著自己,高興的跑了過來。


    “爹這是上完朝了,可否跟女兒比試一番?”


    王澤虎想了想,也許比試下就能把這件事暫時忘了,可是剛拿起刀,突然想到安素之前在家中的場景,不由的心中一沉。


    將刀又放下了。


    “爹,怎麽了?”韓斐在一旁看著,想打破這種氣氛,高興得說道:“先不要想其他的了,飯菜快做好了,不如先吃過飯再說!”


    王澤虎則自己回到了書房中,將房門反鎖了起來,呆呆的看著地麵,久久不做聲。


    辭寧很擔心自己的父親,於是一個勁的敲門,可王澤虎就是不肯開。


    這給辭寧急壞了。


    連忙去叫母親:“娘,爹是怎麽了?為什麽從王殿回來就變成這樣子了?”


    韓斐搖著頭說道:“你爹身在王殿,肯定有很多事身不由己,自然就有很多糟心事,沒事的,讓他在書房裏靜靜,不要打擾他。”


    過了沒多久,王澤虎從書房中走了出來,看到她們母女二人在吃著飯,也來到飯桌前,慢慢的坐了下來。


    “來,老爺先吃口飯,再想其他的。”


    “辭寧,你和安素的關係如何?”


    王澤虎這般問,一時間讓王辭寧不知道如何回答。


    “爹,為何突然這麽問,是安素出了什麽事嗎?”


    王澤虎見辭寧那種眼神,吐了口氣說道:“今日在王殿,王上讓我去找安素,說是阿率婉與安素在一起,想借由挑撥歲國內部的慌亂。”


    王辭寧氣的直接把手中筷子摔在了一旁。


    “怎麽世間處處與安素作對?”


    韓斐斜著眼睛看著她說道:“什麽事聽你爹說完,你這個聽話聽一半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王澤虎沒有責怪辭寧的意思,接著說道:“王上的意思是讓我把安素找來為荒蕪效力,可安素怎麽可能會答應?”


    辭寧笑道:“估計這次王上打錯了算盤,安素是絕對不會向任何人屈服的,就連歲國皇帝歲涯都無法辦到的事,他又怎能辦到?”


    韓斐也表示同意辭寧的看法:“安素這個孩子,自小就命苦,在這世上一直沒有如意過,性子更是堅硬,哪怕歲國背叛了他,他也絕不會做出對歲國任何不好的事情來。”


    “這點我知道,可是王上讓我去做,如果這次做不成加上上次險遭破城,合一起,可真有我罪受的!”


    辭寧看了看父親,拍了拍他的手說道:“這件事很好辦,您讓我去,到時候您就說我女兒沒把事情辦好就得了。”


    “胡鬧,一來這件事是王上交給我的,你去成什麽了?二來,就算你去沒辦成,作為父親的又怎麽會把事情推卸到你身上?”


    王澤虎聽到她這麽說,很生氣,飯菜一口未動,又回到了書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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