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涯賞賜之後,心情恢複平靜。


    突然又皺起了眉頭:“雖然這次咱們避過了此劫,但是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第二次,吐蕃此番已經大張旗鼓的主動請戰,想必你們作為大臣的也清楚,現如今的歲國有多大的隱患。”


    歲涯正說著,外麵又傳來急報。


    才知道,其他城郡的救兵已經悉數到達城外。


    歲涯問道:“大約多少人?”


    士兵回應道:“回陛下,大約有四十萬之眾。”


    文太師聽到有些不安,上前一步:“陛下,來了這麽多兵馬,恐有不妥,還是不要開城門,讓他們回去吧!”


    歲涯笑道:“笑話,人家來幫助朕,朕見都沒見,就讓他們回去嗎?成何體統?”


    “你下去吧,告訴守城將士,開城門,迎接他們。”


    文太師還是有些不放心,跟著士兵一同前去。


    歲涯側過頭看著皇殿的鶴軒說道:“右將軍,這次朕該賞的都賞了,唯獨落下了你,可有怨言?”


    鶴軒單膝下跪道:“陛下,說笑了。為國家出力,是在下的責任,又不是為了獎賞。”


    歲涯起身來到他的身邊語重心長地說道:“這次朕特意還有事交代你與你,不知右將軍是否願意?”


    鶴軒看了看身邊的安敏之微笑著:“陛下有何吩咐,盡管說便是,在下義不容辭。”


    “朕想把醒兒交給你,讓你教他習武如何?”


    歲涯這麽說,讓皇殿上的大臣紛紛下跪,拱手同賀。


    “恭賀右將軍,恭賀右將軍!”


    鶴軒有些發蒙,雖然他在歲國當官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現在這種情景,他有些不解。


    “醒兒,是?”


    歲涯憨笑道:“哦,你還不知道,醒兒是朕的二兒子,全名是歲醒!”


    鶴軒這才知道連忙跪下埋頭不敢抬頭:“陛下,這麽做讓在下惶恐,在下何德何能?”


    這時子闕也說道:“右將軍,你可知陛下是最疼愛醒皇子的,自古以來,不管是誰做了皇子的老師或者師父,都會入廟堂,何等榮耀!”


    鶴軒被他這麽一說,更不敢抬頭了,身體都在發抖,比帶兵打仗還要緊張。


    “這,這?”


    安敏之緩慢攙扶起他,看著他的眼神說道:“恭喜啊,既然陛下讓你去做,你做便是,又為何吞吞吐吐?”


    鶴軒匪夷所思的看著敏之的臉頰問道:“你?這?這可是陛下的二皇子,萬一....”


    歲涯笑道:“嗬嗬,右將軍想多了不是?既然朕讓你教他習武,自然會受傷磕碰,這些在所難免,有何恐慌的?朕本想讓敏之做此事的,是他推薦的你。”


    鶴軒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剛剛敢攙扶起自己,陛下都沒有發話。


    “敏之?你?”


    “陛下,論功夫,論計謀,我都不如敏之啊?還是...”


    歲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朕的兒子這麽讓你不屑教導嗎?推推讓讓!”


    鶴軒沒辦法,隻能作揖答應:“既然陛下肯相信臣,那麽臣答應便是。”


    隨後,他擰著脖子轉向敏之看了看,小聲嘀咕:“敏之,你這是何意?”


    安敏之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兩眼看著前方。


    “好,好啊,那麽朕就放心了。都退下吧,今日舉國同歡,沒什麽事都回家中吧,放假半天。”


    “謝陛下!”


    大臣們紛紛下跪拜謝。


    司馬彥昨日在退至禁忌之門後,副將氣不過,明明很快就要攻破,卻因為一個王奇誌放棄了,他懷疑的眼神一直盯著司馬彥的懷中,終究還是忍不下去。


    縱馬一躍而起,經過司馬彥身邊後順手掏出了那道王旨。


    司馬彥怒喝:“你要作甚?”


    副將手拿王旨氣憤的說道:“司馬大人,難道你不懷疑這道王旨嗎?為何如此巧,就在咱們馬上要破了守軍,趕往皇殿之時。”


    副將這麽說,身後的士兵也很納悶,紛紛點頭。


    司馬彥扶著韁繩,跳下馬。


    走到副將身邊道:“把王旨給我,王上的聖旨怎能說看就看?”


    其中一位士兵說道:“司馬大人,可是你已經接了旨意,是可以看的。”


    副將不管那麽多,卷開王旨,瞬間傻了眼。


    司馬彥一把奪過,掃了一眼,竟是空的。


    副將氣不過的想調轉馬頭,被司馬彥阻攔道:“不用去了,已經錯失戰機,這件事我來負擔。”


    司馬彥傻傻的站在原地,淚水從兩眼之間順流而下,碎碎念道:“王上那裏不是我最在意的,隻是愧了我的術兒。”


    副將看著他的樣子,惋惜道:“算了,司馬大人,拿著這道王旨回去好好與王上說吧,至少咱們已經達到力挫歲國的最初願望了,至少王上不會太過責怪與你。”


    司馬彥站在馬邊,手搭在馬鞍上,低著頭默默無語。


    身邊將士們看他沒落的樣子,覺得很可憐,紛紛抱拳說道:“司馬大人無需傷心,這次吐蕃已經達到了目的,咱們還是快些啟程回去吧。”


    司馬彥回看身後的將士,緩慢的跪了下去。


    “我司馬彥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死去的吐蕃將士們。”說著說著便緩慢低頭磕了下去。


    副將慌忙將他拽起。


    “司馬大人,你這是何苦,又不是你的錯,錯的也是那個王奇誌。”


    “是啊,司馬大人不用這樣。”


    將士們紛紛勸說著,於是他們穿過禁忌之門,走在吐蕃的路上,司馬彥內心無法平息。


    而吐蕃百姓似乎很興奮。


    “司馬大人好樣的,力挫歲國,已成佳話,佩服啊!”百姓見到他們回來,興高采烈著,原來在他們眼裏,隻是力挫就心滿意足了。


    司馬彥在馬背上看著眼下的百姓,內心五味雜陳,看著他們高興無比的麵容,低著頭慢慢的走著。


    副將旁邊小聲說道:“司馬大人,按照這種情景,待會見到王上根本不用說王奇誌這件事,你看百姓已經很高興了,不是嗎?”


    司馬彥厲聲道:“必須要說,不能欺騙王上,此次出征王上如此重托,我怎能做了錯事還要隱瞞,我司馬彥做不出。”


    副將無奈的搖著頭內心想著:司馬彥啊司馬彥,你這直心腸,早晚害了你。


    他們穿過吐蕃的街上,本來街上沒多少人的吐蕃,瞬間眾多百姓夾道歡迎,就連


    小孩子都在為他們鼓掌。


    副將與其他人也高興的回應著,隻有司馬彥低頭不語,麵目表情,心灰意冷的往前走著。


    走了沒多久,前方士兵突然停了下來,還紛紛下了馬。


    司馬彥問道:“為何不走了,不能耽誤行程。”說完抬頭一瞧,原來前方站著大臣們。


    他緊忙下馬,問道。


    “司馬大人就不要謙虛了,如今全吐蕃人都知道你們力挫歲國,都已經衝進了歲國城內,這等功勳,我們作為大臣的怎能不來歡迎你們凱旋?”


    司馬彥冷笑道:“嗬,凱旋?嗬”


    剛要再繼續往下說,被副將急忙拉了過去。


    “諸位大臣說的是,隻是我們司馬大人有些疲倦,想盡快回王殿,與王上說些事情,還是請大臣們速速讓開。”


    於是大臣們紛紛站在了兩側,目光投向他們。


    其中一位大臣說道:“那請司馬大人快請吧,王上也在王殿內等候你們多時!”


    副將與司馬彥立即上馬朝著王殿走去,此時的司馬彥內心很複雜,不知道等會該向王上如何說起此事。


    副將在邊上,緊緊跟隨,生怕出什麽事。


    走了能有一陣,到了王殿之外。


    守衛者看是司馬大人,連忙下跪道:“恭賀司馬大人凱旋!”


    這句凱旋讓司馬彥的心如同被砸了塊巨大石頭,讓他喘不過氣,並沒有多說什麽。


    急忙上了王殿台階,身後隻跟了副將一人。


    來到王殿,看見王上已經在王椅上等候多時。


    王殿內,古祭祀看見他們二人後連忙俯首說道:“王上,他們回來了!”


    楚雲逍一聽,立即走下王椅,走向殿門。


    司馬彥看見王上從王椅上走了下來,急匆匆的下跪道:“王上!”


    副將也匆忙下跪行禮。


    “好你個司馬彥,本王怎麽說的,你居然?你居然.....”副將聽王上的口氣有些不對,緊張萬分,心想:莫非王上已經知道了?


    司馬彥也以為王上知道了端倪,剛要說話。


    “你居然攻入了歲國城內,這麽大的事,不事先與本王通知下,太可恨了,不過司馬大人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啊,你果然是歲國的鬼才,可喜可賀,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副將鬆了口氣,滿腦袋的汗水。


    司馬彥也緩慢的站了起來,可是楚雲逍看得出司馬彥並不開心。


    於是關心的問了句:“司馬大人怎麽了?為何悶悶不樂?難道是剛剛本王的話有些把你們嚇到了?”


    楚雲逍很納悶,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麽:“咦?怎麽不見司馬大人的兒子,司馬術呢?”


    這一問,直接將司馬彥問哭了,憋得很久的情緒,一時間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直接癱坐在地上。


    楚雲逍一蒙,後退了數步驚訝的問道:“這?這究竟怎麽了?”


    副將看司馬彥已經沒有心情回答王上的話了,連忙接話道:“回王上,司馬大人的令郎,在攻打歲國時不幸犧牲了,是和對方上將同歸於盡的。”


    楚雲逍一聽,痛心不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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