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會的功夫,他們就找到了陳楚仙,安素一瞧居然睡著了。


    “這裏哪能睡覺?師父!師父!”安素叫了半天,陳楚仙就是不醒,他觀察了下,發現他肩膀處在不停的往外滲血。


    安素不知道怎麽辦,小菩提看了看安素,跳上了陳楚仙的胸膛,隨後用它那帶有毛刺的舌頭不停地舔著他的臉。


    添了沒一會兒,陳楚仙咳嗽了一聲,睜開了雙眼,眼中布滿了血絲。


    “嗯?你可算回來了!”陳楚仙坐了起來,將小菩提放在了身邊,看著安素問道:“拿到了?”


    安素擔憂的看著他的肩膀問道:“師父,你的肩膀是怎麽回事?”


    陳楚仙不屑的回應道:“無礙,這件事等會再說,你是否將山菠蘿拿到手了?”


    安素將口袋中的山菠蘿拿了出來,放在了他的麵前,陳楚仙高興的笑道:“我就知道你能做到,接下來聽我說。”


    “待我吃掉這些山菠蘿後,我會自行運功,因為毒素在我身體內已經超過一天,很可能運功會遭到阻礙,你需要在我身後不停的向我輸送內力,助我一臂之力,這段期間你讓小菩提在周圍守護,千萬不能出現任何事端,如果被打擾,咱倆很可能會走火入魔,到那時便無可挽回了。”


    陳楚仙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地上的山菠蘿。說完後卻沒聽見安素的半點反應,於是抬頭看了看問道:“可聽懂了?”


    安素發呆的看著陳楚仙一動不動,讓他很納悶問道:“你在想什麽?安素?”


    “哦,沒什麽,我聽懂了,快開始吧。”


    於是,陳楚仙很快的將幾塊山菠蘿吃掉了,隨後盤腿而坐,雙手合十後平放於胸前開始運功。


    果然在運功的同時,陳楚仙感覺身心疲憊,渾身抖動不止,此時安素用了遮天蔽體神功,將內力輸送到了陳楚仙的體內。


    過了沒一會兒,隻見他的額頭上不斷的湧出汗水,在荒蕪如此寒冷的天氣,汗水刹那間被凝固成了冰珠,在月光的映襯下泛起點滴星光。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時辰過去了,陳楚仙將雙手平放在雙膝上,深吸了一口氣。


    安素見狀隨後收起內力,急忙問道:“師父,怎麽樣了?”


    陳楚仙平穩了氣息之後笑道:“多謝徒兒,應該恢複的七七八八了,過了今晚或許就能全然恢複。”


    安素還是有些擔心的看向他的肩膀,問道:“師父,您的肩膀到底為何會如此?難道在我去取藥時發生了打鬥?”


    陳楚仙坐在地上疑惑的看著前方說道:“說來也怪,當你去城南的同時,我遭遇了很多次的偷襲,全都是暗器,但始終不見其人,我也很納悶。”


    安素奇怪的問道:“既然如此,師父現在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不妨一起去看看怎麽回事?”他躍躍欲試的想穿過蘆葦蕩一探究竟。


    陳楚仙起身瞧了瞧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既然他不露麵,那就主動去找。”


    隨後,他們二人用輕功快速的穿過


    蘆葦蕩並來到了盡頭。


    到了盡頭才發現,原來這蘆葦蕩的盡頭是一片空地,可空地上並沒有其他人,陳楚仙看著這片空地匪夷所思的說道:“明明沒有人,難道提前咱們一步走了?還是當我睡覺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正當他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安素悄聲說道:“師父,你看這空地的腳印,好像有過打鬥。”


    陳楚仙俯身觀察了一番,說道:“還真是,我明白了。剛剛那幾個暗器應該不是針對於我,而是有人在這裏切磋或是打架,暗器飛出誤傷到了我,這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安素還是有些不解,他用手摸了摸腳印又看了看周圍的一些痕跡,納悶的問道:“可師父,如果真的向您所說,他們互相爭鬥,擲出暗器,居然能打出百裏之外,可想而知這個人是很厲害的,難道師父不知道使用暗器之人?”


    安素認為不管多厲害的高手,師父都是認識。


    陳楚仙從胸口的衣服中拿出了剛剛的暗器,看著暗器的形狀緩緩說道:“這種八邊八角的暗器,還能投擲這麽遠的,在這世上也許隻有一人能做到。”


    他的自言自語,讓安素頗為好奇,來到他的身邊急忙問道:“那這個人是誰?”


    陳楚仙用餘光掃了安素一眼說道:“先找到客棧再說,你為師我很困的,等到時候睡醒了,我會跟你講的。”


    安素也清楚陳楚仙的疲倦,便沒再多問,勉為其難的回應道:“那好吧,這裏是蘆葦蕩的盡頭,估計找到客棧還要回到主街上。”


    於是他們迅速再度穿過蘆葦蕩來到了羊腸小道上,奔著主街而去。


    就在安素與陳楚仙行走江湖的同時,在彼海上的若夢每日都在擔憂安素的安危,更是想念非常。


    海王範思轍也已經在彼海數日,在仙歲的歲宮內,若夢還是照舊的在無所事事的做一些零碎之事,身邊的丫鬟也培養出了很深厚的感情。


    丫鬟春梅收拾著若夢的房間,看見她在化妝鏡前發呆了許久,於是問道:“歲後怎麽了?是胭脂水粉過於平常還是?”


    若夢從梳妝台前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轉過身看著春梅笑道:“沒什麽,隻是這幾日心跳的厲害,估計是太想念歲帝了。”


    春梅自從來到若夢的宮殿伺候就沒見過歲帝,對歲帝的麵容也不知何樣,就隻聽說歲帝此人宅心仁厚,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看著若夢如此思念,自己心中也不乏有了點感傷。


    “歲後不必傷心,也許歲帝這幾日就回來了。遙想爹爹出海多年,我和我阿娘也很想念,但回來之時,別說有多高興,我想歲後見到歲帝的時候肯定比我還要高興萬分呢。”


    春梅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著,讓若夢咯咯直笑。


    “傻丫頭,安慰人都不會,我沒事,隻是最近彼海的海潮過於凶猛,不知歲帝在彼海那邊有無事情而已,罷了。他武功高強,又有玄寶在側,應該無憂。”


    說罷,她來到春梅身邊說道:“現在正值九月末,彼海之上又很溫和。咱們倆出


    去走走,雖說出不去這歲宮,但也可在院子內逛逛。”


    春梅有些納悶,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她:“歲後為何出不去?身為歲後哪裏都可以去啊?”


    若夢一襲白紗,顯得更加雍容華貴。他嘴角上揚說道:“身為歲宮內的歲後,是不便出去自由行走的,至於為什麽我其實也不知道,但製度規矩如此,身為仙歲的歲後又怎能不身先士卒。”


    春梅點了點頭,扶著若夢的纖纖細手走出了宮殿。


    雖說彼海上的寒風有時也很冷,但這島上的氣候確實養人,原本貌美至極的若夢現如今更加白皙靚麗,沒見過她的人,第一次見都會被她的麵容所感歎。


    他們走出宮殿後,迎麵便撞到了範思轍。


    “哦,歲後!”範思轍低頭行禮後,急忙從她的身旁掠過,若夢好奇轉身問道:“海王這是怎麽了?為何形色如此匆忙?”


    範思轍忙轉身回應道:“歲後有所不知,馬上就要迎來十月,而十月是彼海漲潮的時期,代歲帝讓我們提前防範,怕海水再次侵襲島嶼。”


    若夢的大眼睛忽閃了一下說道:“那海王去忙吧。”


    隨後若夢對春梅說道:“跟我去趟禦書房。”


    在仙歲內,雖然暫時由何敬奎代替安素的位置,但何敬奎深知其中的規矩,如果不是什麽大事,絕對不會上殿議事,隻能在禦書房內商討,再怎麽說整個仙歲是屬於安素的,他萬萬不能越權。


    在禦書房內,何敬奎麵見了時宇和範中閑。


    “範中閑,你可知道現在馬上麵臨十月,這海水不停的漲潮,如果一旦衝擊島嶼,肯定會蔓延到島嶼之上,可有什麽辦法?”


    範中閑左思右想看了看身後的禦書房門檻,突然回應道:“不如做個堤壩,將彼海四邊圍住,這樣一來可使海水無法衝擊島嶼,二來可以阻擋海水的侵蝕。”


    範中閑的話讓何敬奎有些擔憂,他剛要說出自己的看法,時宇雙手作揖道:“範將軍的想法不是不好,隻是有些不妥,如果將彼海四周圍住,時日過長不說,還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彼海的百姓習慣出海打漁,如果將其圍住,還要開鑿一些門徑,讓他們自由出入,這樣一來還要增加時長,恐怕會來不及。”


    “那該如何是好?如果不將其圍堵,不論如何海水終究會漫延上來的。”範中閑皺著眉頭來回在禦書房內踱步,更讓何敬奎有些難辦。


    這時,若夢來到禦書房說道:“爹!”


    “歲後!”時宇、範中閑紛紛行禮後,何敬奎問道:“歲後怎麽來了?宮前之事作為歲後最好不要參與,這是仙歲的規矩。”何敬奎看見若夢有些驚訝。


    若夢將春梅的手鬆開後看著他們三人說道:“剛剛在歲宮內的院子裏閑逛,看到了海王範思轍,所以知道了此事,想過來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如今歲帝不在,仙歲內的任何人都有義務相互扶持,難道不是嗎?”


    歲後的一席話,讓何敬奎說不出什麽,歎了口氣說道:“你來了又有何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刀起:仙歲浮與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華胥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華胥少並收藏刀起:仙歲浮與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