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軒從觀音雕像後身緩緩走出,眼神淩厲的看著跪著的趙曲虎張口問道:“城主印在哪裏?”


    趙曲虎雙眼迷離而渾身無力,微弱的笑道:“哼!宋傾文這個敗類真的出賣了我,不然你們怎麽知道城主印之事?”


    鶴軒不想聽此人的廢話,疾步上前就要逼問,被安素一胳膊擋了回去。


    “你又是何人?為何會在此?難道一直藏在觀音像身後,意欲何為?”鶴軒被安素連番問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將目光轉向他想了片刻。


    “我是鶴軒,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安敏之是我最好的朋友。”嘴上說最好的朋友,實在已時過境遷,他無非就是想搪塞過去。


    而安素一聽到敏之,心情很激動。連忙抓著鶴軒的雙肩問道:“敏之最近可好?”


    許久未見到自家親生弟弟,自然很是興奮。可鶴軒被抓的雙肩生疼,再加上他對敏之也失去了往日的友情,他這麽一問,便索然無味的回到道:“哦,敏之如今風華正茂,是歲國百年不遇的奇才,現在更是歲國看重的大臣,你不用掛懷。”


    鶴軒的回答模棱兩可,安素漸漸鬆開了他的雙肩,隨後低著頭念道:“自從上次匆匆而別,已經很長時間未見弟弟了,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陳楚仙剛剛看到鶴軒時,隱隱約約發現他的手臂有些與正常人不一樣,隨即一掌打了過去,嚇了身邊的安素一跳,沒來得及阻止,陳楚仙已經從他身邊滑過奔向了鶴軒。


    鶴軒本能的反應,用左臂擋了一下,隻聽五環清脆的磕碰聲,陳楚仙突然有些動容,臉頰抽搐了許久,他目光犀利的看著他問道:“你是何人?”


    鶴軒不想與他們起衝突,就想立即帶回城主印,側身罵道:“趙曲虎,趕快把城主印拿出來,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而趙曲虎此時此刻已經奄奄一息,對他的威脅毫不畏懼,笑道:“嗬嗬,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不是奄奄一息?如果你把我殺了,我求之不得!”


    鶴軒看他如此,氣急敗壞的眉頭緊皺,殺也不是救也不會,讓他苦不堪言。


    “倘若你告訴我你是什麽人?我會救他。”陳楚仙厲聲說道。


    這句話讓鶴軒眼前一亮,他轉身麵朝陳楚仙問道:“前輩真的可以救他?”


    安素納悶的看著他師父,滿腹狐疑的問道:“師父你?”


    “當然!他這傷勢,小意思。但是你得告訴我,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會這等功夫,還有這等武器,是誰教的你。”


    鶴軒一臉懵的看著他們二人,雙手作揖道:“我這武器是我父親所留,至於武功是無量十環,也是父親所留,具體何人所創?我也不知,難道前輩知道這功夫?知道我爹?”鶴軒越發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陳楚仙有些彷徨,他攆著胡須眯起眼睛又問道:“無量十環並不假,但這功夫是彷徨山上的功夫,你爹怎麽會?”


    “那你爹又是誰?”陳楚仙不假思索接著的問道。


    而鶴軒不想提及他的父親,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爹隻是一名小人物而已,不足掛齒。”


    陳楚仙看他不想說,也不想多問。於是跟安素說道:“此人的十環應該比他爹更勝一籌,至於這個趙曲虎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咱們無從插手,也不應多問,咱們在一旁觀戰即可。”


    鶴軒聽他如此說,氣憤的不得了忙說道:“前輩剛剛還說要幫我救他一命,為什麽出爾發爾?”


    陳楚仙怒聲叱責道:“出爾反爾?我問你的話,你含糊不清,怎又說我出爾發爾?”


    鶴軒搖頭的雙手攤開:“這無量十環本身就是爹留給我的,我父親從小就不見了蹤影,如若不是我娘,我都不知道我爹是什麽人?難道這個還有假?”


    陳楚仙聽罷,若有所思點頭道:“好吧,既然無量十環有傳承,也不枉彷徨山上那個人。”說罷,將他體內的真氣用掌力灌輸到了趙曲虎身體內。


    趙曲虎身體不禁一抖,噌的站了起來,渾身舒暢很多,臉色也逐漸恢複了血色。


    他轉了一圈,身體輕盈無比,好不痛快,並且有種新生的感覺,他沒等鶴軒上前索要,直接將懷中的城主印拿出,雙手奉上並說道:“既然如此,我拿著城主印也無用。”


    鶴軒拿著城主印疑惑的看著趙曲虎問道:“你這是何意?”


    “既然重獲新生,對這些身外之物也不想顧及太多,至於那個宋傾文,你們如若想抓他,我提醒你一句。此人擅長以血為功,那日他已經將二皇子的仆從掌斃,想必血源已經找到,至少能支撐他五日,待到他再次現身之時,一定要小心。”


    鶴軒聽他的話有些不明白,繼續問道:“此話何意?”


    “古萃掌,是以血為功底,血源越多,功力越強,如果再現身,肯定是血源不足,他便會獸性大發,再說你們幾人都有功夫內力,這種血源更是他想要的,正所謂內力越深厚者,血源越充沛。”


    陳楚仙一怔,插嘴說道:“你所說的可是血源古萃掌?”


    趙曲虎聽罷,兩眼瞪得很大,看著麵前這位老髯搖頭的說道:“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其他人知道這等功夫。”


    “不錯正是血源古萃掌,古萃掌分為三種;其一是血源古萃掌,其二是內氣古萃掌,其三外氣古萃掌,這三種唯獨血源古萃掌最為凶險,更為詭異,這種掌法隻要血源充沛,便可以使自身忘卻疼痛,忘卻勞累,就算你比他的境界更深厚,他也可以活活把你耗死。”


    安素聽到這種掌法有些好奇,他急忙問陳楚仙:“師父!這世間怎麽還有這種稀奇的掌法,聽他所說,這掌法豈不是無敵了。”


    陳楚仙點了點頭:“的確不好對付,隻是這個掌法一旦用出,如果第一時間找不到血源,他便無法再繼續活著,這也是用命在修煉的功夫,是江湖明令禁止的。沒想到在書文上看到的功法,居然在現實中遇見了。”


    “那此人平時如何?”陳楚仙問道。


    趙曲虎不


    想與這幫人再有什麽瓜葛,再說對於這些這些更是毫無興趣,看著陳楚仙語氣緩和的說道:“前輩救我性命,在下自當全力答謝,但是此人心術不正,當年為了找血源,說可以與我共同掌管汴京城上下做個土皇帝,我幫他到處籌集血源,殺害了不少百姓與江湖人士,自認犯下滔天罪行。而這次您給了我重生的希望,我不想再管此事,請前輩見諒!”


    說罷,便要離去。


    而鶴軒不想就此罷手,剛要出手,卻被陳楚仙攔下。


    “這位兄台,他已經迷途知返,就不要大開殺戒了,剛剛他奄奄一息之時,我想他已經知錯,就不要強行殺害了,他不已經把東西交予給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鶴軒聽罷,緩緩將雙臂放下,將城主印放在了懷中想了片刻,看到趙曲虎離去的背影感慨道:“哎,那好吧,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在下也告辭了。”


    鶴軒前腳踏出破廟,安素疾步跟上,一把按住鶴軒的肩膀。


    鶴軒以為要打架,肩膀迅速抽回,擺出打架的姿態。


    “這位兄弟要幹嘛?”鶴軒常年在外征戰,對這種突然的碰觸甚是敏感,安素看罷退了一步說道:“不要誤會,我隻想再知道一些我弟弟的事情。”


    鶴軒咧嘴苦笑道:“敏之我已經多日未見,但是請放心,你弟弟如今一般人是無法傷害的,況且他已經有了伴侶,應該過的還不錯,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與二位多談了。”說罷,縱身一躍,在這黑漆漆的深夜中不見了蹤影。


    安素聽後,兩眼木訥的站在廟中久久不語,想念著與敏之的過往,一時間心中泛起了苦澀。


    陳楚仙看見安素的樣子,笑了笑。


    “怎麽?徒兒也想念故人了?”


    安素眼眶有些濕潤,轉過身看著麵前的觀音雕像,雙膝跪下,雙手合十,雙眼閉攏,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什麽。


    陳楚仙笑道:“你這是作甚?這可是求子像,這裏是求子廟,你跪於她,難道你想生娃不成?”


    安素並沒有回應什麽,一直在那裏嘀咕著,過了沒一會他起身說道:“不管是什麽?觀音就是祈福之用,現在我也隻能這樣祈福我弟弟一切安好了。”


    陳楚仙看他如此說,搖著頭歎了口氣說道:“人人都有心中思念之人,不要暗自神傷了,過了這一夜,明日咱們啟程去吐蕃...”


    安素聽到他要去吐蕃,疑心重重的問道:“師父,你為何突然帶我來此地?又為何突然要去吐蕃?那日匆匆將解藥找到後,你身體轉好便爭著搶著要來這裏,到底師父要幹什麽?”


    陳楚仙找到了一塊草席,緩慢地躺了下去,剛要入睡,被他這麽一問,不耐煩的說道:“年輕人為何總是這麽多問題?”


    安素聽他如此說,更加好奇。


    來到陳楚仙的身邊,蹲下小聲問道:“師父剛剛手拿燃燈,我就知道您肯定來過這裏,不妨告訴徒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長夜漫漫,聽聽故事也好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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