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郭翔冷淡的表情,柳玉清的心裏很是不爽,強忍者惱怒,謙虛的說道:“可不敢當師姐的稱呼,郭師兄,你太客氣了,小妹久仰你的大名了。我法力一般,經驗有限,此次前來隻是為了增長一下見識,一會兒還希望師兄能多多手下留情啊!”


    “哦!好啊,彼此彼此!”郭翔隨便應付了一句。


    當然了,郭翔敷衍的態度讓這位美女心裏的不爽程度直接上升了一個檔次。


    雖然沒交談幾句,但郭翔覺得自己的注意力有些分散,不自主的晃了晃頭,就在他想重新集中精神之時。本場的裁判見雙方見禮已畢,宣布比試開始之後,直接飛到了半空中。


    郭翔手握符籙,剛準備進攻時,對方那風鈴般的聲音再次飄來:“郭師兄且慢,且容師妹先退的遠些,再開始比試好不好?”


    郭翔沒有想到對方會提出這種要求,不禁心想:“那你之前走這麽近幹什麽,真是麻煩!”


    一般比試雙方都會在裁判宣布比試開始之前站好位置,一旦裁判宣布完畢,就立即動手。


    這直接導致郭翔的動作一頓,愣在了原地,但他也不好拒絕對方的要求,所以重新站直身體,等待對方離開。保險起見,先在身上貼了張護體符,並快速在周圍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陣將自己護於其中。


    柳玉清還如剛才一般,不緊不慢,一點一點的走開,環佩叮當之聲四散開去,但她的表情已經大變樣,沒有了微笑,剩下的隻有高傲。


    當她重新站定轉過身來,郭翔剛要開口詢問是否可以開始之時,隻見對方隨著身體的轉動,手指尖光芒隱現,當身體轉正之時,法訣已然完成,隻聽得一個清脆的一聲音:“迷!”


    郭翔已經重新進入攻擊狀態的身體,再次頓在當場,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因為現在明顯能夠感覺到,身體之內有一種外來的精神力量,正在幹擾自己對身體的控製,在自己將這股精神力量驅除腦海之前,暫時會失去對身體的完全掌控。


    此時的柳玉清手指連動,不斷打出各種法訣,指揮著圍繞在她身周的金色銅鈴,不斷發出一波又一波的聲浪。


    這些聲音如今已經將郭翔的身體團團籠罩,似遊魚般不斷的向著郭翔的身體滲入。而她此時的表情,也不複剛才的謙遜嫵媚,換成了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神態。


    還好出於謹慎,郭翔事先在自己的周圍布置了防禦法陣,可以暫時抵擋一下對方的攻擊,也為自己能爭取一些時間。


    柳玉清見自己已經處於絕對的優勢,她並沒有全力的攻擊郭翔的法陣,而是發射完一張爆炎符,再接著發射另一張爆炎符,輕鬆的攻擊著,到是有種貓戲老鼠的感覺。


    看著郭翔焦急的樣子,她心裏得意的很:“讓你剛才不搭理我,叫你一聲師兄,你還來勁了,今天看我怎麽收拾你!”


    由於時間倉促,郭翔布設的僅僅是一個三品的防禦法陣,威力有限,郭翔也知道時間緊急,全力催動體內的法力按照既定的線路流動,為自己的秘法施展提供動力。


    隨著秘法的施展,他的眉心處偶爾會出現一個淡淡的金色卐字標識。隻是這個標識很淡,在符籙爆炸光芒的掩蓋下很難被察覺。


    不遠處的柳玉清根本就沒注意到,但遠處的雲台之上的一個美女卻看的一清二楚。因為這個美女可不是一般人,正是剛進階元嬰期不久的淩煙閣閣主。


    “佛門功法,這個小家夥會的還真多啊!”心中讚賞了郭翔一句後,又開始擔心柳玉清。“這丫頭什麽時候才能改掉這個任性的毛病?早晚非得吃虧不可!”


    在連續接受了十幾張爆炎符的攻擊之後,法陣在一個清脆的破裂聲中潰散了。好在郭翔趕在法陣被破前,及時在身上多貼了兩張金鍾符。


    郭翔的身體直接暴露在了對方的攻擊之下,柳玉清如剛才般,依然沒有使用霹靂手段,還是隨手發出了一張張爆炎符,郭翔的身體不能躲閃,結結實實的承受了爆炎符的衝擊。


    還好身上有三張符籙保護,但整個身體還是被炸飛了起來,遠遠的重新摔在擂台之上。之後又是一張爆炎符打在身上,他的身體再次被炸飛。


    劇烈的震蕩折騰的郭翔五髒六腑一陣的翻騰,身體的不斷旋轉也搞的他頭暈轉向。如此反複四五次之後,他身上的兩張符被擊散,隻剩下一張金鍾符,勉強還能承受對方兩次的攻擊。


    還好此時他的施法終於完成,身體也恢複了自由。但他卻沒動,而是想到了一個得勝妙計!當然了能不能實施還要看對方的態度,如果那女人沒完沒了,自己當然也不能一直這麽被動挨打。


    好在對方又一次將郭翔炸飛後,好像是考慮到了郭翔的身份,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重新手掐法訣,控製著郭翔的身體以一種奇怪別扭的姿勢一點一點向著擂台的邊緣挪去。


    此時郭翔對這位柳玉清的功法、法寶的功效有了切身體會,她的這件鈴鐺法寶,所發出的音波功效,主要是控製自己的身體,而自己腦海中的外來精神力量,卻是由對方口中的聲音發出的。


    這對於一般的修士來說,還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但算她不走運,自己可是身懷佛門秘法的,這可是一切迷魂幻術類的克星。


    沒有了對精神的控製,隻對身體的控製並不會影響自己的主動權,自己可以隨時調動法力抵消對方的控製。


    郭翔還是沒有抵抗,隻是偶爾故意讓身體失去平衡,處於輕度的混亂之中,以此為自己爭取機會。


    郭翔的假裝在柳玉清和那位閣主的眼裏完全是兩回事,柳玉清依然還沉迷在掌控別人快感之中,但那位閣主的心已經快蹦到嗓子眼了,因為她已經發現了郭翔的刻意為之,正替自己的女兒著急。


    但礙於身份,她也不好暗中提醒。片刻後,她也想開了,就當是給那丫頭一個教訓吧,這樣的教訓總比以後吃大虧強多了。


    看著郭翔的身體左搖右擺,站起來又摔倒,走三步退兩步,柳玉清也漸漸的失去了耐心,不斷靠近郭翔,並加大法力輸出,郭翔頓時感覺到了壓力,隻能多分出幾分心力來控製身體。


    雙方僵持角力了足有五分鍾的時間,此時郭翔的身體距離擂台邊緣不足三米,柳玉清的耐心被徹底消耗光了,越看郭翔越覺得不順眼,他要是識相一點,如同上個對手一樣痛快的認輸或是任自己擺布該有多好。


    她大踏步的走向郭翔,決定給這個家夥一個教訓,讓他以最恥辱的方式落敗:一個修士,要是被人在不用法力的情況下,用腳直接踹下去,到時到要看看他名譽掃地的樣子!


    就當她剛來到郭翔身邊抬腳要踹的時候,郭翔的眼神瞬間從混沌變為了清明,一個縮地術來到了柳玉清的身後,一掌打出,將自己的一部分法力灌入到了柳玉清的體內。


    外來法力的入侵與外來精神力的入侵一樣,必須盡快祛除,否則一旦識海或是內腑受到破壞,就會給自己的修行之路埋下極深的隱患。


    雖然郭翔灌入的法力隻是一點點,但柳玉清卻仍然不敢冒這個風險,她立即在身上施加了一個護身咒,停下了所有動作,全力驅逐郭翔的法力。


    郭翔也沒有破壞她的護身咒,而是在雙手上同樣覆蓋了法力,一把抓住柳玉清的胳膊,雙腳蹬地,帶著自己與柳玉清的身體升到空中,然後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直接將柳玉清的身體如沙包般拋了出去。


    雖然柳玉清在身體臨近墜地之前終於將郭翔的法力完全驅逐出了體內,但她此時離地麵太近,且速度又快,隻來得及一個翻身,雙腳著地,並向後滑行了足有三四米才停住了身形。


    出生以來的這幾十年間,一直在稱讚與頌揚中長大的她,第一次被人算計,心中更是羞惱交加,再次起身,心中想著一定要把這個可恨的家夥好好收拾一頓,耳邊就聽到郭翔的聲音:“多謝柳師姐手下留情,承讓了!”


    柳玉清一楞,左右打量一下現在的情形,當她發現自己已經腳踏到地麵後,氣得她狠狠一跺腳,直接在堅固青石地麵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她滿臉通紅,回頭狠狠瞪了郭翔一眼,然後才氣鼓鼓的回身離開了。


    這時,半空中也傳來了裁判的聲音:“本場比試,郭翔獲勝!”


    雖然是郭翔獲得了勝利,但台下觀看的大多男修並沒有對郭翔有多少好感,反倒是對他那種毫無憐香惜玉的做法,很是憤憤不平,發出了一陣噓聲。


    郭翔對於這些人的反應,也是又好氣又好笑,並不理會他們,也回歸了自己的陣營。


    冷靜下來以後,郭翔頓覺一陣後怕,因為這次的比試實在是太過驚險,雖然自己給予了足夠的重視,但還是落入了敵人的陷阱。


    自己在外曆練期間,也經曆了幾場生死之戰,鍛煉出了堅強不屈的意誌,但對於不同類型修士的手段,自己還是缺乏了解,一旦對戰,自然就處於劣勢。


    對於今天的比試,如若不是自己有個禪修師傅,那今天自己必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排除掉精神的幹擾,輸掉比賽也是必然的。而且如果不是擂台比試,而是生死搏殺得,自己早已經死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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