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一陣後,李玉荷轉而問到他的年齡。


    “今年十八了。”餘祿如實說道。


    “說實話!”


    李玉荷有點不高興,感覺此人在誆騙自己,原本些許的好感頓時敗光,看著餘祿那濃眉大眼也厭惡起來。


    “真的才十八,我隻是長得比較老成...”餘祿訕訕一笑,緊接著說道:“不信,李閣主可以摸摸我的骨齡,這是騙不了人的。”


    李玉荷沒吭聲,直接放了兩根手指在餘祿手腕上捏了起來,不一會就麵露尷尬,緊接著用驚奇的神色將其掩蓋。


    “竟然真的才十八歲,嘖嘖。”李玉荷看著餘祿虎背熊腰的身材,嘖嘖稱奇,接著走到餘祿身邊想要像是上司對待屬下那般拍拍他的肩膀。


    “可能光頭也比較顯老。”


    抬起手,李玉荷才發現一個尷尬的事實。


    餘祿長得太高了,她...夠不著。


    墊起腳尖。


    還是夠不著...


    看著李閣主尬在半空的手,餘祿很有眼力見的低下身子,並擺出一個讓李玉荷舒服的姿勢。


    這才不那麽尷尬,李玉荷極為敷衍的拍了兩下便重新坐了回去。


    “不錯,你願意加入長生閣,這是好事,但其中利害我需要提前和你挑明。”


    “一旦加入長生閣,當有敵人、妖魔入侵荷仙鎮時,你需要響應征召,進入長生閣結陣共同作戰。”


    “這是你唯一需要做的,而作為回報,你可以靠完成斬妖除魔的任務來獲得善功,善功可以兌換長生閣寶庫中的法器命經、法術武學、詭物寶藥等物,便是神霄宗弟子的名額也是有機會的。”李玉荷照例畫著大餅。


    半刻鍾後,餘祿走出李府,手中多了一塊暗金荊棘令牌,上麵刻有道道雷紋。


    和那枚藏香妖王的封侯令不同,這枚令牌充滿了秩序與規則的神聖氣息。


    剛摸上去,餘祿魂靈就傳來一陣刺痛感,頓時嚇得他趕緊鬆開。


    檢查一番之後,餘祿才發現自己的神魂沒有受到絲毫損傷,剛剛那股刺痛感仿佛隻是一場幻覺。


    再次握起,那股刺痛感再度襲來,不過不同的是,餘祿竟然在刺痛中感到.....一絲舒爽!


    我可是個正常人!


    餘祿大手一抖,連忙將那令牌放進肉身空間裏去。


    “這令牌好生古怪...”


    …


    此間事了,餘祿朝著城外走去,城門被嚴防死守,他依舊是經過那個小巷子選了個沒人的地方越過城牆,朝荒野飛奔而去。


    一路上,餘祿拿出誤道者書冊不斷比較著沿途風物,朝著書冊上記錄的地點走去。


    半刻鍾後,他看著遠處陰森密林中熱鬧的精怪小鎮,心中訝異。


    原本誤道者書冊中記載,這裏可是一處無人的密林,其中一顆放著紅繡球的空心樹洞便是天目書屋的入口。


    可時境過遷,沒想到這天目書屋的入口竟然已經發展出了一處精怪小鎮。


    隻見小鎮中心,有身上紋滿斑斕毒蟲的赤身苗女劈開雙腿,此女麵容紅潤風騷,正和一把長著人眼人嘴的掃帚行事,還不斷浪蕩的呻吟著:


    “相公!我頂好的相公!”


    一旁的諸多精怪也大都不著片縷,裸露著還殘留著野獸草木特征的類人軀體,看著這赤身苗女發情便大聲取笑著:


    “蟲女又在對她那死去的相公發情了。”


    “哪裏死了,不是被她攝了魂魄,封印在那掃帚妖軀殼裏了嗎?”


    一頭韭菜成精的男怪異,頭上綠油油一片,手中正托著糞便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邊吃一邊哈哈大笑,噴的周圍精怪嫌棄的躲到一旁。


    不遠處有個唯一有所遮擋、最為像人的女精怪,她穿著一件寬鬆的麻布袍,裏麵是香豔曼妙的身軀,隻見這女精怪衝一隻狼怪拋著媚眼,將其引誘到樹後。


    不一會就在一片淫靡浪聲中,突兀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隻見那長著狼頭、皮毛灰長的精怪捂著胯下,滿臉憤怒痛苦的跑了出來,襠部血肉模糊,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嘻嘻~”


    隨著一陣銀鈴般悅耳的媚笑聲傳來,那妖豔女精怪披著人族麻布袍,漏出大片美好春光,從樹後走了出來。


    餘祿心中卻沒有感到絲毫香豔,隻見那女精怪腿間竟是一張滿是層層獠牙鋸齒的血盆大口,正不斷咀嚼著一團模糊的血肉。


    “哈哈,又有剛來的精怪上了那裂口女的當!”


    精怪笑得滿地打滾,在漫長無聊的生命中,這般同類的糗事是它們最為喜聞樂見的,往往可以充當它們數十年的笑料。


    “狼怪不要著急,去找那精怪韭十,它能讓你家祖傳寶貝重新長出來,甚至遠勝往昔!”也有好心的精怪指著那個韭菜精,提醒狼怪。


    餘祿看著密林中的那幫狂野奔放、舉止怪誕的精怪,手上摸著戲子皮,心中卻發了愁。


    這是他第一次擔心自己或許會因為不夠變態而和別人格格不入。


    這些精怪和長豐縣的妖魔不同,它們大都是吞納日月精華,亦或是福緣深厚遇上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帝流漿,這才誕生靈智。


    再加上大都很少與人族、妖魔接觸,所以精怪們的性情天真無忌,不受禮義廉恥的束縛,全靠野性本能行事,而在人族看來這些精怪的行為則都是極為怪誕狂放。


    在誤道者書冊中便有所記載,誤道者曾在南方洲縣遇到過某個精怪聚集的小鎮,還在其中狠狠享受了一番女精怪的滋味,直到身體虧空之後才戀戀不舍的離去,字裏行間處處透露著驚歎與回味。


    餘祿因為受到誤道者的影響,自然對這些精怪沒什麽殺心和惡感,他現在隻想混進去,順利進入天目書屋,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後便離去。


    隻見他拿戲子皮往臉上一抹,便化成了一頭看上去如同人馬雜交的精怪,大搖大擺的往精怪小鎮走去。


    沿途中不斷有精怪和這個新來的打招呼,顯露出極為淳樸熱情的民風。


    說是小鎮,其實連木屋都非常少見,大多數都是用藤蔓編織成的吊床,亦或者在樹冠上搭建的巢穴。


    眼見著空心樹洞就在眼前,那裏竟然已經有幾個人族修士站立,旁邊跟著一頭諂媚弓腰的老邁精怪,這精怪渾身灰白長毛垂地,正和人族修士說著什麽。


    原來不用偽裝也能進來,就是不知道要付出什麽代價。


    餘祿心想道。


    那人族修士一抹樹洞裏的紅繡球便瞬間消失在原地,餘祿見狀連忙向前走去。


    忽然,一道勁風朝著他的腦後襲來,餘祿瞬間警醒,側身閃過偷襲,然後一記迅捷有力的擒拿手,將來敵製服在地。


    餘祿低頭一看,這竟然是一頭黑山羊少女怪異,這女怪異隻在私處上蓋著幾片清爽布料,皮膚黝黑,卻掩不住那極為清純俏麗的麵容,胸懷之寬廣更是餘祿生平僅見的程度,僅是看了一眼腦海中就自然浮現“孕育”、“母性”、“哺乳”等字詞,這竟然還是種超凡資質!


    他大吃一驚,卻不知其中效果玄妙。


    而在少女的下半身卻是一雙漆黑的羊蹄。


    “啊,你弄疼我了!”少女精怪吃痛大喊道。


    “你為什麽偷襲我?”


    “你很強!”黑山羊少女理直氣壯的回懟道。


    “所以我想和你交配啊!”


    餘祿大腦當場有些宕機,一片空白。


    她為何能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這般厚顏無恥的話的?好似錯的是他一樣。


    “你若是有心上人,應該去和他循序漸進,日久生情,怎麽能夠一榔頭敲悶棍呢?”


    餘祿苦口婆心的教育著,看著那根大榔頭感到有些觸目驚心,這竟然還是一件威力不弱的上等法器!


    “我娘親說了,想和誰交配就用祖傳的大榔頭把他敲暈,然後拖回山洞裏。”


    “你就不怕太用力把人敲死?”餘祿有些頭疼,這些精怪的性情,誤道者前輩是怎麽受得了的?


    “娘親說,趁熱!就能用!”


    餘祿聽得瞠目結舌,這是何等扭曲的三觀?


    “我不會像螳螂姑姑那樣吃掉你的,你就和我回去吧,我會讓你見寶寶最後一麵的。”小蹄子明媚笑道,笑得偉岸光正。


    遠處那個長毛人模樣的老精怪也是發現了這裏的動靜,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小兄弟手下留情!”長毛老怪跑得氣喘籲籲,一手扶腰,一邊說道


    “這孩子沒有惡意,隻是她們這一族的天性,沒有雄性,大多都是靠敲悶棍來繁衍後代,小兄弟勿怪。”


    餘祿聞言隻能鬆開黑山羊少女,“無礙,希望您以後能夠多做管教。”


    “一定,一定,小兄弟前來野狐鎮相必是為了進入那天目書屋?”


    這裏叫野狐鎮?


    “老頭子這就領你過去。”長毛老人笑嗬嗬,領著餘祿往空心樹洞走去,邊走邊回頭瞪了那黑山羊少女一眼。


    “小兄弟隻需要觸摸那顆紅繡球,便可瞬息前往那屹立於雲霄之上的天目書屋。”


    餘祿緩緩伸出手,觸摸之際,聽那長毛老人說道:“那黑山羊女娃乃是聖靈後裔,身懷先天靈蘊,尋常精怪根本看不上眼,現在還是個雛兒,小兄弟若是感興趣,不妨答應她的請求,事後將獲益無窮。”


    接著一陣頭暈目眩,餘祿睜開眼便已經來到雲霄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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