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放肆!這裏是南國地界,不是爾等野河水怪撒野的地方!”


    南皇話語一出,二十四名朱雀衛霍然衝入殿內,清一色的地靈七境豢靈師,將二尊團團圍住。


    白鯤嗤笑一聲,腳下一震,似有萬千水珠迸射而出,二十四名朱雀衛瞬間被擊飛出宮殿。


    白鯤緊接著張嘴衝著南皇吐出一道銀亮水箭,快若閃電,南皇略一側身便輕易躲過,水箭轉個彎又射向嫿妃,南皇左手扯過嫿妃,右手凝出罡炁迎上水箭,方才化解。


    “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南皇從乾坤戒中祭出九枚三寸長的碧綠小釘,懸停在身前。


    “洪爐第三神器邪罟寒翠釘!難怪吳天翎那隻老烏鴉能折在你手裏,原來是仗著這件寶貝!可惜隻有九枚輔釘沒有主釘,隻能發揮一半的威能。”冰蝰先是一驚,待看清其中關隘後泰然道。


    “哼!滅爾等足矣!”南皇倏然動手,天靈五境的靈壓釋放到極致,整個宮宇都在顫抖,手上掐訣操縱著九釘戳向雙尊。


    九枚邪罟寒翠釘碧光暴起,排成錐形射向冰蝰妖尊。


    冰蝰好整以暇的整理濕漉漉的鬢角,完全不在意搶攻而來的南皇。


    就在邪蠱寒翠釘的碧芒即將接觸到冰蝰時,冰蝰麵上詭異一笑,身影憑空消失了。


    南皇麵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過,當即收住腳步,單手一揮,九枚邪蠱寒翠釘倒撤回到身邊,圍著南皇滴溜溜的旋轉。


    一息之後,一條百丈長的靛黑色巨蛇憑空出現,缸口粗的蛇尾瘋狂的甩動,金碧輝煌的春瀾殿刹那間支離破碎,巨大的靈壓完全壓製住南皇。


    碧光籠罩下的南皇麵無表情,眼角微微抽搐,回身朝著小鳥依人的嫿妃低語寬慰:“愛妃莫怕,孤已感應到國相與國師氣息......”


    南皇還未說罷突然抱起嫿妃,騰空而起躲過蛇尾的掃襲。


    “桀桀,再讓你嚐嚐本尊的冰息術!”巨蛇口吐人言,怪聲道。


    巨蛇血盆大口猛然噴出一道寒芒,南皇躲閃不及隻得招架,九枚邪蠱寒翠釘隻撐須臾便開始顫抖,九釘的寒氣明顯遜於冰蝰的冰息術。


    躲在南皇身後的嫿妃被激蕩的寒氣凍得瑟瑟發抖,地靈第六境的修為發揮到極致,粉紅的護體罡炁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妖豔,一步步遠離南皇。


    南皇表情陰沉,眉須結霜,心髒中一滴金色血液無聲散開,通身血脈成淡金色,虎目中乍現金光,九釘碧光暴起來回穿梭編織成一張巨網罩向蛇首。


    “帝魂血……本尊等你多時了,哼!”在一側冷眼旁觀的白鯤心道。


    夜空中銀亮的雨線越來越多,白鯤的身影越發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南皇一直警惕著不動聲色的白鯤,此時終於感覺到白鯤的靈壓波動,目標卻不是自己,心道:“不好!是嫿妃……”


    彌漫的雨煙中浮遊著一條百丈長的乳白色怪魚,時隱時現,直奔嫿妃而去。


    南皇此時根本無暇顧及嫿妃的安全,因為冰蝰再次向他吐息。


    白魚虛影還未臨近,粉紅的罡氣便已經頂不住靈壓轟然破碎,嫿妃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趁勢後撤。


    乳白怪魚細長的眼睛流露出戲謔的神態,依舊不急不緩地遊向嫿妃。


    就在此時一串佛珠從天而降,懸在怪魚上方,散發出的金芒罩住怪魚。隨後飄下一紅袍老僧,唱了一聲佛號,空中的佛珠急劇旋轉,金茫暴漲,細看金茫是由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組成,字字均是佛家真言。


    “金絲輪回珠!排在一十八位的洪爐神器。”怪魚表情吃痛,幻像轟然消失,化作白衣女子,正是白鯤,冷聲笑道:“這上邽城中能破我幻相的不出三人,閣下想必就是大衍寺的嫿禪和尚吧!哦不!想來六根清淨的和尚是不會管這等俗事,還是稱你為嫿國師比較妥帖!”


    “阿彌陀佛!老僧救駕來遲,嫿妃娘娘可有大礙?”嫿禪和尚不理白鯤地冷嘲熱諷,召回金絲輪回珠,轉身對嫿妃施禮,關切問到。


    嫿妃隻微微搖首,麵色蒼白,一對桃花眸子陰毒地盯著不遠處的白鯤。


    “啊~本尊險些忘了,國師還是嫿妃的生父,隻是不知是國師是在出家前生的嫿妃還是在出家後呢?咯咯咯…”白鯤妖尊繼續陰陽怪氣道,她深知此事為南國禁忌,嫿禪是大衍寺收養的棄嬰,自幼便是和尚,其間譏諷不言而喻。


    “住口!你這妖婦!老僧今日便超度了你!”


    嫿禪氣的白須翹起,絲毫不顧形象,猩紅的袈裟無風自起,說著便又要祭出輪回珠。


    “嗬嗬!若我沒猜錯,你還沒破天靈第四境吧,如今不過是仗著手裏的洪爐神器罷了。倘若本尊召喚本命妖身,你這老禿驢又能撐得了本尊幾回合?!”白鯤妖邪不屑道。


    “白夫人……若是加上老朽呢!”滄老陰柔的聲音原自遠處緩緩而來的佝僂老者,不見其護體罡炁,銀雨卻不能沾他分毫,縮地成寸一步百丈,眨眼間走至嫿妃身前深深一揖。


    “相國大人免禮!”該來都來了,嫿妃這才真正舒了口氣,蒼白的麵上又恢複紅潤。


    “殷渙!!果然是你!三十年未見,你倒是活的快哉!竟還成了申屠家的走狗!”白鯤盯著殷相的玄黑朱雀服咬牙切齒道。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相信白夫人應該會體諒老朽!”殷相微睜的三角眼絲毫不懼的看著白鯨,袖袍中緩緩探出慘白的骨爪。


    “好好好!今天便一並宰了你這條見風使舵的老閹狗!”白鯤怒極反笑,就要召喚真身,滔天的靈壓攪地烏雲翻騰。


    “都住手!本宮有話要說!”嫿妃突然嬌聲嗬道。


    上空打地火熱的南皇與冰蝰,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嫿妃這邊的事態,此時聽到嫿妃的聲音紛紛收手各自退回。


    嫿妃走近南皇耳語了幾句,南皇暴起的金色青筋和眼中的金色頹然消散,麵色變了又變。


    “好!孤答應你們之前的要求……”南皇對著二尊無奈道。


    “又想耍什麽花招!”白鯤蹙眉不解。


    冰蝰搖搖首,示意她不要多問,陰冷的看向南皇。


    “步庸,去把大皇子帶過來交於二尊。”南皇眼神決絕之色,低聲吩咐躲在龍榻後的貼身宮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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