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惜春皺起眉頭,閉目凝神以意念驅使經脈中殘存的靈力,與掌心的乾坤戒建立起聯係。


    此種方法是他在沙場中聽手下老斥候講得,老斥候曾在一次刺探任務中,為敵營設計捕獲。


    敵酋封了老斥候的靈肎,嚴刑逼問軍情,經過百般折磨依舊沒能撬開老斥候的嘴,於是想著斷其水糧幾日,挫挫他的銳氣。


    老斥候十指被刑具夾得稀爛,看著手指上染血的乾坤戒,竟未被敵酋搜刮而去,不禁一陣唏噓,興許是敵酋大意了,亦或者人家根本沒瞧上眼。他嚐試著與乾坤戒溝通,不成想竟真得被其打開了,飲下整整一瓶靈漿,衝破封印,逃出了敵營。


    藺惜春手心裏的乾坤戒泛起銀灰色的光,光芒消散,手中多了一個玉瓶。


    玉瓶出現的瞬間便被眼疾手快的荊齊奪了去,荊齊將玉瓶打開瞧了瞧,又放在鼻尖嗅了嗅,確定不是靈漿之後又將玉瓶遞給了藤歌。


    “此物便是你說的辛汁?!怎麽沒有辛辣之氣?”藤歌吸了吸鼻子皺眉問道。


    “辛汁聞之無味,入口方覺其烈,二位聖靈可以嚐一嚐。”藺惜春緊緊攥著拳頭,方才止住掌心的血,沒有靈力加持,這點傷對他來說都算得上重傷,咬牙開口解釋道。


    藤歌與荊棘對視一眼,一口同聲道:“你先嚐一口!”他們這種老妖自然是不會輕易相信人類的。


    藺惜春心中暗喜,二妖一步步鑽進自己設的套中,麵上浮出苦笑的神情,接過玉瓶,緩緩揚起,濃稠的紅色漿液流出玉瓶,滴落到藺惜春口中。


    藺惜春飲罷,砸了砸嘴,腹中頓時升騰出一團火,燒得他麵目猙獰,嘴上卻叫嚷著:“痛快!痛快之至!”


    二妖看得目瞪口呆,藺惜春的表情絕非作偽,看來此物定是那辛汁無疑!


    藤歌咽了咽口水,欲上前取回辛汁,誰道藺惜春左手換右手,玉瓶重新莫入乾坤戒。


    藤歌還未緩過神來便被一道淩厲的護體罡炁震開,驚詫莫名的看向藺惜春,尖叫道:“小心!他破除封印了!”


    荊齊聞言亦是大驚失色,朝著藺惜春一拳揮出,揮拳的手臂化作一條碗口粗的荊棘刺向藺惜春,荊棘伸出九丈之遠,恍若離弦之箭。


    藺惜春早有準備,側身滑退躲過,伸手一招,奔雷槍飛入掌中,掌上的新血在槍身上一抹,奔雷槍瞬間暴起一道道赤色電弧。


    “該我了!”藺惜春暴喝一聲,衝向最近的藤歌,藤歌伸出手掌,十指化作藤蔓纏向藺惜春。


    “捆仙藤!”


    “雕蟲小技!看槍!奔雷式!”藺惜春手握電光閃爍的奔雷槍,將其舞得密不透風,隻要有藤蔓接近便會將其削成木屑。


    藤歌被藺惜春目不暇接的槍勢一點點逼向荊齊,藺惜春準備將二妖湊在一起,再使出自己的殺招。


    荊齊眼見藤歌被壓製地毫無喘息的餘地,大吼一聲,上身衣物被震碎,肌肉扭曲膨脹突起一根根黑刺,片刻間遍布周身,咆哮著衝向藺惜春。


    藺惜春嘴角上揚,心說來得好,橫掃一槍將藤歌逼退。


    “雷慟!”藺惜春蓄力將奔雷槍投擲向二人,奔雷槍化作一條碩大的雷龍,一聲龍吟響徹雲霄。


    二妖倉皇失措之下,來不及施展妖術禦敵,隻能現出妖身,藤歌皮肉瞬間木質化,身形拔高至四丈,蒲扇般地大手交疊護在胸前,荊齊身形亦跟著暴漲數倍,黝黑粗糙的肌膚上生出密密麻麻的硬刺,憑借著皮糙肉厚的妖身硬撼藺惜春的殺招。


    雷龍結結實實地轟在二妖身上,二妖被其衝撞出十數丈竟然未曾倒地,妖身焦黑如炭,猶在閃爍電弧,劈啪作響,升騰出股股濃煙。


    藺惜春看著麵目全非狼狽不堪地二妖,心下暗讚妖族強悍的防禦力,遠勝於豢靈師是護體罡炁,看來今日是無法報仇雪恨了,將二妖戳個千瘡百孔的幻想已然破滅。


    藺惜春招回奔雷槍,挽了個槍花,槍尖吞吐著紫色的電芒,舉槍過肩蓄勢待發。


    二妖見狀立馬暴退數十丈,剛剛在此招下吃了大虧,眼下見其又要故技重施,本能地與藺惜春拉開距離。


    誰知二妖剛一後撤,藺惜春轉身就跑,騰挪閃跳間便沒了蹤跡,留下呆若木雞的二妖。


    “該死的豢靈師!你逃不掉的!我發誓要將你生吞活剝了!該死的豢靈師......”片刻之後林間響起了藤歌尖厲的咒罵聲。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藺惜春嘀咕著拚命向著東國方向奔逃,心裏祈禱著千萬別再碰到柳葉嬋那樣的妖怪了。


    得虧當初在鷹澗山洞裏將地上那些碎朱果收集起來了,一番套路將二妖哄騙,借助朱果這種天材異寶強行解了封印。他必須速戰速決,因為封印解除必然會驚動柳葉嬋,天知道她在哪個地方,萬一距離很近就麻煩了。


    晨光熹微,澧城遠郊。


    藺川牽著喬婉兒的手與魯六寶三人通行在山路間。


    鍾萊倒是心寬體胖,絲毫不為昨晚受辱之事而不悅,此刻正與藺川聊得熱火。


    “鍾兄倒是豁達,昨晚若是換做是我,定會悶悶不樂。”


    “以他人之過來懲罰自己,劃不來,劃不來。惹不起,咱們還躲不起嘛!”鍾萊攤了攤手掌。


    “鍾兄,能否與我講講身後那一家三口。”藺川回以苦笑,瞥了一眼身後的一家三口問道。


    “你說冷洛前輩一家啊。男子叫作洛星河,女子叫作冷月娥,那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喚做洛小寅。他們夫婦二人可是北國的傳奇人物,二人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在北國流傳甚廣......”


    身邊的鍾茴輕咳一聲,見藺川望來,俏臉微紅。


    “哦...扯遠了,冷洛前輩是東玄學宮的高階學生,二人均是地靈境的高階豢靈師,負責我們這一行出遊的安全!”


    “你們這一行人貌似......”藺川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東玄學宮的學生除了低階弟子每年都會有一次出遊曆練任務,算作學宮考核。每隊出遊人數為八人,由兩名高階學生帶隊,自行組合。像我們仨這種豢靈師口中的旁門左道,自是屢屢碰壁,好在有灑脫恬淡的冷洛夫婦肯收留我們。至於那仨紈絝,選擇跟隨冷洛夫婦應是不願受人管束吧。”


    “哼!我看那仨不是不願受人管束,是不受其他高階學生待見!”魯六寶忿忿然插了一嘴。


    幾人聞言皆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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