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一個破袍子,能廢多大勁?黑不溜秋的,又醜,又沒有防護作用,也就能在氣息上下點功夫,還讓你寶貝得跟什麽似的。”孫呈止倚在老祖寶座的側麵。他現在身形很矮小,那王座對他來說有些太高了,他坐不上去。


    “你懂個屁。“


    老祖把孫呈止扔來的黑袍遞給底下的十號黑袍人,讓他好好收著,即便是這件黑袍已經多處破損,他也不會扔的,縫縫補補,還能給以後的十三號用。


    “你一點都不懂得要節省,出盟去一趟,不但把小命折騰地得快沒了,甚至連盟裏珍藏的靈骨髓都禍禍了一大半。這是古爾這些天不在的,等他回來,不嘚打死你啊。“


    “嘁。“孫呈止啐了一聲,“就他?他敢打我?你見他打過人嗎?他不過是個軟弱無能的老好人罷了。這世道,當好人,可不容易長命啊。“


    “那你浪費了他千辛萬苦尋來的玉髓,他不打你,總也會說你兩句吧?照他念叨的那個勁,你怕不是要被煩死,而且玉髓這麽重要的東西,其他幾個高層知道了,也會有不滿的。“


    老祖走過來,想拍孫承止的腦袋,卻被躲開了。“本來我們暗地裏搞事鬧出了被靈山追殺的事,他們就挺不高興的,還說要召集中層,表決要不要把咱們的職位給撤了呢。“


    “怕什麽,真以為表決的話他們的票數能占優勢呢?如今的同天盟裏,我和我的後裔們帶進來的人起碼占了一半吧。而且,用玉髓救那李釗,我可不覺得是浪費,你瞧見他有多恨那些大宗門了麽?他可是我布下的一枚重要的棋子啊!“


    這兩人在談李釗時,上了五層的關山月也正巧瞧見了李釗。雖然李釗把頭發剃了,成了光頭,還給自己貼了胡子,貼了眉毛,關山月還是一眼就把他認了出來。


    李釗,不是應該修為會廢,被逐出劍宗了嗎?這會兒怎麽實力不降反升,都快突破到出竅期了?


    李釗倒是設有認出關山月來,反倒是朝他和善地笑了笑,看起來比之前要開朗許多,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李釗的心情的確很好,若不是還想著要給自己留點麵子,他都想哼兩句小曲兒了。


    離開了劍宗之後,他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作自由!加入了同天盟之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作關懷!


    同天盟裏的這些兄弟姐妹們,雖然和他也都是第一次見麵,對他卻比他師父對他要好太多了!


    甚至一個陌生人,都能拿出靈髓那樣寶貴的東西,來助他恢複修為!


    嗬,劍修算什麽,不做劍修,他李釗照樣能修仙!


    關山月倒是也沒什麽想報複李釗之類的想法,畢竟李釗偷襲他一事,劍宗已經懲罰過他了。當時秦侍容廢去李釗修為之時,關山月可是在一旁看著的。


    關山月走上前去,向李釗搭話。


    “大哥,你知曉如何換繁空珠嗎?我是今天新來的,還不太懂盟裏這些事物的運作。”


    李釗也不缺這點時間,也樂得幫一下這個新人。


    “到櫃台那處去就行了,看見櫃名裏的那兩個人了嗎?他們就是專門付責兌換的,不論是什麽材料,達到黃階的,都能兌換一顆寶珠,達到玄階的,每兩個可以換三版寶珠。其他的,你問他們吧,他們都會給你詳細解釋的。“


    “多謝大哥。大哥貴姓啊?“關山月故意客套。


    “免貴,姓李,我叫李刀。以後同為盟中兄弟,大家互幫互助本就是應該,切莫客套了。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關山月報上了自己的假名,“我叫成平。“


    “成……平..?“李釗,現在改名為李刀了。他口中細細琢磨著這個名字。這名字,和那陳皮好生相似啊!


    陳皮可當真是他李刀的福星啊?以前他金丹破碎的時候就是陳皮救了他!這回,若不是為了報答陳皮對他的恩情,他也不會有這機會離開劍宗,加入同天盟,並且成為一個半步出竅的高階修士!


    這個成平,名字和陳皮那麽像,一下子就讓李刀有了好感:“大兄弟!“他拍了拍關山月的肩膀,“名字不錯啊!今後在同天盟裏我罩著你!我時常在三層那處借閱典籍以及修煉,有什麽需要的話,你就來找我,我能幫的都幫!“


    又閑聊幾句,李刀就離去了。他需要去找一本合適的功法,來為衝擊出竅作鋪墊了。如今,他可不是劍修了,而是個靈修,一個木係靈修,對於功法還是有很大的需求的,


    關山月記下了他的話,也沒多留他,而是在櫃台那處用材料換了些寶珠來。


    順帶也了解了一下櫃台兌換寶珠的規則


    黃階材料,無論品級是上、中下品,都會算作一枚實珠階材料,中下品每兩個可以兌換三枚寶珠,上品每個可以兌換四個寶珠。


    地階材料,下品可換十枚寶珠,中品三十,上品五十。天階材料,下品可換一百權字珠,中品五百,上品一千。按照先前魏然所說的,一百枚袋空珠即可換取成為盟中的中堅力量的機會,參與盟中事物決斷的話,隻需要貢獻出一個天階下品材料就夠了。


    不過,平時除了古爾之外,也沒人舍得把天階材料放進寶庫裏就是了。


    人,大多數,都是自私的。就算有不那麽自私的,也基本上做不到大公元私


    完全大公無私的,那就不叫人,而是叫“聖人“了。關山月也沒有用天階材料去兌換,倒不是說他舍不得,他手裏的天階材料可不少。不過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散修,還是一個金丹期的,修為不算高的散修。如果大方到拿天階材料不當回事,也太違和了一點。


    用一株地階下品的靈草,並十塊一兩重的地階下品礦石換了一百一十顆寶珠出來。


    兌完之後,關山月就問給他兌換的那個男修,“若我想用一百顆寶珠換取中層的身份,需要在哪裏換取?“


    那男修臉上立刻堆起了笑來:“在這處就行不知你想加入哪位堂主的麾下?“


    關心月正好借機套活:“不知盟中,有哪幾位堂主?“


    “東堂洪武洪堂主,南堂孫呈止孫堂主,西堂古爾古堂主,北堂溫天良溫堂主。“


    沒有老祖?還是說,其中的某一個,就是老祖?


    “你們盟中,沒有一個名叫老祖的堂主嗎?“


    “老祖?你認淚老祖?老祖不是堂主,他的身份比較特殊。你是從何處知曉的老祖的名號?“這男修眉頭一皺,有些不悅起來,也不知關山月的一句老祖,怎麽就惹到他了。


    “我隻是聽說,在我之前,有個叫陳皮的修也剛剛入了盟,他是老祖介紹來的,所以,一進來就是中層,有些羨慕罷了。“關山月連忙解釋,他可不想在這時候露出馬腳來。


    那男修點點頭,神色緩和了一些,湊到關山月耳邊,說:“你可別多打聽那個老祖,也別去接觸和老祖有關的事情。在好進個老祖介紹來的兄弟,來了之後人就消失了,包括那個陣皮。”


    他咽了口口水,用氣聲,極小聲地說:“那個叫陳皮的,我親眼見他跟著老祖的手下進去了寶庫裏,都好幾個時辰了,也沒出來,估計是出不來了吧。在他之前,像他似的那樣進去的人都再也沒出來過。”


    說完,他就又恢複成了帶著得體笑態的摸樣,好像剛在俯耳說話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兄弟你想加入哪個堂啊?現在是古爾堂主的西堂人數最多。我也推薦你加入西堂,西堂的待遇最好,關鍵是能有機會見到古爾堂主哦!古爾堂主,是一位極其偉大的人物,你一定要去見識見識!“


    關山月點點頭,給了他一百寶珠,加入古爾的西堂。


    那男修遞給關山月一枚形的令牌,看不出是什麽材製上麵刻著獬豸的圖案。


    獬豸所代表的清平公正,倒是和古爾很搭。


    古爾此時出回了盟中來。他想和其他幾位堂主商議一下同天盟總部搬遷的事情。


    同天盟,已經越來越不安全了。


    由於玄隱靈山的清剿令的存在,原先入了同天盟的人,這會兒也有不少提出要退盟的了,


    聽說過同天盟正在被靈山清剿懸賞的散修,都想著離同天盟越遠越好。


    出於對玄隱靈山的畏懼,這些天新人的數量銳減,散修們一絲幹係都不想士同天盟扯上。


    古爾也很是為難。自己的同天盟,根本不是什麽魔門邪宗


    又不過是給勢單力薄的散修的一個可以休息和置換資源的中轉站罷了。


    但是,他又無法否認,老祖他們那些人的確做了一些像是魔修會做的事情,惹惱了玄隱靈山。


    很頭疼,但是又不能撇清向天盟和老祖的關係。


    一想到這,古爾就後悔。


    當初成立同天盟時,隻要四個堂就好了!根本不該同意老組去成立什麽暗部!


    什麽同天盟的武裝護衛力量!保護不了同天盟不說,而且還給同天盟招來了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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