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口頭上答應金敏之,“不日即將前往”,徐真依然沒有急著動身,“洞察”這個天賦他還沒開發到極致。


    他現在已經搞明白了“洞察”的機製,如果隻是分析觀察一些層次不高的事物,無論是知識還是其他,都不會產生冷卻時間,或者冷卻短到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理論上,隻要徐真一直不嚐試“洞察”高層次事物,他完全可以把所有低階知識全部橫掃一遍,從煉器、符籙等等副職,到法修、劍修、體修等法門,一個都不放過。


    當然,這隻是理論。


    經過這次洞察幾十門高階劍術的經曆,徐真已經發現“洞察”天賦的最大局限——這個局限就是他自己。


    “洞察”確實很強,但問題徐真本人不是可以直接複製粘貼的電腦,感悟拆分到他的麵前,他也照樣得自己去吸收和消化,並不是憑空增長到他的腦子裏。


    打個比方,如果說原本徐真自己去參悟是自習,那“洞察”就是請了一位名師手把手指點,把每個知識點深入淺出地講給徐真聽。


    兩者間的效率差距不可以道裏計,但歸根結底還是得徐真自己去學、去悟,別人替代不了。


    與此同時,徐真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先前那幾十門劍術的修行,就已經讓他的心神極度疲憊,休養了好幾天才恢複過來。


    “我自身的吸收效率有限,經過洞察過後,學習一門紫府級劍術所花費的時間、精力,和一門尋常築基劍術差不多……從這個角度看,學習高階知識才是更有價值的。”


    “當然,其他副職不能落下,我應該慢慢把自己修煉成一個全能修士。”


    徐真的思路很清晰,低階劍術對他來說意義不大,但不代表其他低階技能就沒有作用。


    陣法、符籙、禁製等等副職,不僅在很多時候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很多都有可能出現在轉生條件裏。


    徐真此前沒有精力和時間學習,專注於自身修行還來不及,隻有碰上了才會去學,但如今卻不是不一樣了。


    “以後我應該隨身攜帶大量的知識文獻,各類典籍,隨時‘洞察’。從某種意義上說,隻有讓這個天賦每時每刻都處於冷卻狀態,才是效率最大化的選擇。”


    “那麽……先試試陣法。”徐真思索一圈,還是決定先從陣法下手,提升自己的陣法水準。


    副職方麵,徐真前世主要修行的就是煉丹之道,兼顧了符籙、煉器這兩項投入不多、產出不錯的副職,而陣法、禦獸等需要較多投入的就沒有涉獵了。


    這一世他不再受到家族的拖累,再加上身處靈音宗這等大宗門,很早前就開始研究陣法之道。


    如今他已經是實打實的一階陣法師,而且馬上就要晉升二階,正好借著這次機會嚐試一下。


    隻見徐真拿出一枚玉簡,裏麵卻是靈音宗內的陣法進階典籍,其中講述了數種二階陣法的布置,以及相關的注意事項。


    煉丹、陣法等副職的進階,不像修行一般需要突破,基本上隻要能夠布置兩到三種對應階位的陣法,就可以算作是二階陣法師。


    “洞察。”


    伴隨著徐真的意念落下,遠比先前那些劍術要更加繁雜的知識瞬間湧入腦海,盡管這些知識的難度不算高,層次遠不如紫府級的劍術,但卻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這區區一本二階水準的陣法詳解,其內容甚至比六十幾門劍術加起來還要多,讓徐真很有些無語。


    那些瑣碎的、駁雜的知識裏麵,還有大量是徐真早已了解的,等於是“洞察”做了無用功。


    一直到許久之後,徐真才緩緩起身,右手一揮,無數材料迅速落於麵前,位置已然被擺成一個陣法的樣式,隨著徐真法力落下,一個二階陣法瞬間啟動。


    “二階陣法,竟然能如此簡單……”徐真望著麵前,自己仿佛習練過成千上萬次的陣法,不由感慨道。


    “洞察”的強悍不僅僅體現在學習效率上,還體現在掌握一門技能後的熟練度上,將徐真原本需要練習的時間,也連帶著節省掉了。


    做完這一切,徐真這才看了一眼轉生書,上麵已經多出了一個冷卻時間,掛在“洞察”天賦的後方——0.4年。


    “0.4年,大概就是三個多月?不對,這洞察天賦明明還可以使用……”徐真心中頓覺古怪,幹脆又拿出幾門陣法,開始用“洞察”輔助參悟。


    果不其然,“洞察”完全能夠正常使用,但參悟完之後,冷卻時間增長到了1.1年。


    “我明白了,這意思是天賦仍可以繼續使用,但會增加冷卻時間,直到某個臨界點?”徐真心中略有所思,這種機製並不難猜,隻是不知道這個臨界點,是10年,100年,還是某個特殊節點。


    “另外,洞察陣法知識所增加的冷卻,遠比那幾十門劍法要多,但對我本人的幫助卻沒那麽大……果然,洞察的最佳使用方式不是提高效率,而是去參悟一些我本來無法參透的東西。”


    “洞察”重質不重量,想明白這點後,徐真不再猶豫,右手從儲物袋裏一翻,直接將一枚雕刻著“列”字樣的奇異字符拿了出來。


    這正是當年陸劍心送給他的見麵禮,一道完整的元嬰神念,而且其中蘊藏著“秩序”的道韻規則,正是徐真最需要的東西。


    如今盡管徐真已經將劍修體係從自己身上剝離,但千絲意境卻是獨屬於他自身的東西,有沒有劍都不影響其根源是秩序大道。


    所以說,眼前這枚看上去不起眼的字符,或許才是對徐真修行幫助最大的東西,因此徐真將之留到了最後。


    “就算這元嬰層次的物品,會讓洞察的冷卻時間延長不少……修行總歸是第一位的,遲早的事情。”徐真在心中如是想著,終於下定決心。


    “洞察!”


    念頭落下,眼前的“列”字字符瞬間被拆解開來,無數道信息從徐真的眼前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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