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內褲的陳立果心情很糟糕的度過了幾天。


    這種心情持續到某天快遞員給他送來了一個箱子,陳立果打開箱子一看,發現裏麵全是整整齊齊的新內褲。


    有同事看著陳立果驗收的快遞,還同他開玩笑道:“蘇醫生還會在網上買內衣穿啊。”


    陳立果沉著臉色沒說話,但總算是心情好了點——不過以蘇雲止的人設來說,這快遞還是不能要。


    於是他把內褲全扔了,當天下班重新去買了內褲。


    殺害護士長丈夫的凶手很快被警丨察找到。但讓陳立果和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人居然是醫院的患者,曾經在醫院治療過。


    凶手來指認凶殺案現場的時候,護士長也來了。


    她穿著便裝,神色冷漠,看著犯人指認完現場被警察帶走。


    陳立果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護士長卻主動同他說了話,她說:“蘇醫生,以後也要幹幹淨淨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這句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陳立果隻當她是心情太糟說話語無倫次,他點頭道:“嗯……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護士長淡淡道:“隨便找份工做做吧,畢竟我還要養家。”


    陳立果能幫忙的地方不多,聞言便道:“我也去問問我的朋友,有合適的工作給你打電話。”


    “謝謝蘇醫生。”護士長漫不經心道,“那我先回去了。”


    陳立果點頭說好。待護士長走了之後,陳立果才想起,來看凶案現場的護士長從頭到尾沒有露出一點悲傷之色,眼神甚至可以說得上漠然。他也沒有細想其中關節,隻當是護士長悲傷過度麻木了。


    之前陳立果用一抽屜的內褲,換來了第二個凶手的名字。


    他把這個名字告訴徐曉荼的時候,徐曉荼的反應特別激烈,她說:“你說什麽?他是凶手??蘇醫生你確定??”


    陳立果被質疑的莫名其妙說:“怎麽了?”這個人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麽?


    徐曉荼道:“不可能啊——他怎麽可能是凶手之一!”


    陳立果說:“為什麽不可能?”


    徐曉荼苦笑:“如果他也是凶手,那我……”當真是無話可說。


    陳立果說:“嗯,你先查查看吧。”


    徐曉荼對他道了謝,依舊非常自覺的沒有詢問他為什麽會知道凶手的名字,倒也免去了陳立果另外想借口的麻煩。


    陳立果掛斷電話後,上網查了這個名字,然後他發現這個人還真是不一般。


    熱衷於慈善事業,年年為hiv捐款,收養hiv的兒童……怎麽看都是一副菩薩心腸。


    陳立果看著網頁照片上的男人,和徐曉荼一樣覺得的不可思議。這樣一個一輩子都在為改變hiv患者處境的人,為什麽會故意勾起民眾對這種疾病的厭惡,給社會帶來如此惡劣的影響?


    也難怪徐曉荼在電話裏那麽驚訝。


    陳立果並不懷疑是變態騙了他,因為那變態就算不告訴陳立果答案,他也毫無辦法,所以變態完全沒有必要撒謊。


    幾日之後,徐曉荼約陳立果出去吃飯。


    吃飯的地方是個挺幹淨的小餐廳,但幹淨隻是從別人看來,陳立果眼裏全世界都是一樣的髒,五顏六色好像天邊的煙花。


    在徐曉荼沒來之前,陳立果認認真真的把碗筷消毒了好幾次,用自己帶的消毒毛巾擦了凳子,才緩緩入座。


    天氣已經入秋開始轉涼,但依舊有些熱。


    徐曉荼從外麵走進來,臉上身上全是汗水,她走到陳立果在的桌子,在他對麵坐下後狠狠的灌好幾杯涼水。


    陳立果和她打了個招呼,等著她把氣喘勻。


    “我還以為蘇醫生會拒絕和我見麵呢。”徐曉荼苦笑道。


    陳立果說:“嗯?”他一向表現的很友善啊,為什麽命運之女會這樣想?


    徐曉荼聳肩:“我認識的好幾個有潔癖的,都不肯在外麵吃飯。”


    陳立果心道其實我也不想吃,但活活餓死怎麽看都是一種比較慘的死法。


    徐曉荼喘過氣後,先點了菜,才開始慢慢的和陳立果說事情。


    這個小餐廳的人很少,每一桌都有簾子隔斷,即便如此,徐曉荼還是將聲音壓到了最低,她說:“我查到了。”


    陳立果並不驚訝,在命運之女進門的時候,他就知道她肯定有了收獲——不然她腦袋上的進度條不會到了六十多。


    徐曉荼說:“那人的確有問題。”


    陳立果雙手交疊在一起,安靜的聽著。


    徐曉荼繼續道:“我們之前查案的方向,一直是錯的。”因為這些案件裏,對hiv患者的明顯惡意,導致徐曉荼他們查的方向是對hiv有敵意的群體。在查案的過程中,時不時也會出現一些不太明顯的證據,來證實這一觀點。不過現在換種角度來看,這些證據反而更像是誘餌,將警方引入一個完全錯誤的方向。


    如果不是陳立果說出了那個名字,有誰會想到,一個為hiv事業做出了如此多貢獻的人,會是那個極端殺人組織的成員之一?


    徐曉荼一邊同陳立果說,一邊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畫出了一個圖標:“若是你看見衣服上有這個圖標的人,一定要離遠些。”


    陳立果心道就算沒有圖標他也不想靠近陌生人。


    徐曉荼說:“我查到了不少東西,不是很安全……所以這大概是最後一次和你見麵。”


    陳立果說:“很危險?”


    徐曉荼歎氣:“這案子不簡單。”那些人的目的,絕不隻是如此,隻是她目前還沒有尋到最終的答案。


    徐曉荼又遞給陳立果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郵箱地址,她說:“以後有什麽事情,發在這個郵箱裏吧,我擔心的我的電話出什麽情況。”一旦陳立果給她提供消息的這件事情敗露,陳立果絕對會有危險。


    陳立果收下紙條。


    徐曉荼長歎一聲:“等這段時間忙過了,我一定要好好休息。”


    從徐曉荼的臉就能看出,她這段時間實在是不輕鬆,麵容憔悴也就罷了,嘴上還有好幾個大燎泡,眼睛裏也布滿了血絲。


    陳立果忽的想起了什麽,他說:“你男朋友呢?”他沒記錯命運之女是有男朋友的,雖然這兄弟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麽存在感,連他的名字陳立果都沒記住。


    徐曉荼說:“他?他比我還忙,算了吧!”


    陳立果隻能說:“嗯,注意身體。”


    徐曉荼長長的歎氣:“蘇醫生有女朋友了麽?要是誰能追到你,真是她的福氣。”


    陳立果笑了笑,並不接話。


    二人吃完飯後就散了,陳立果回了家,徐曉荼則回了警局。


    第二天陳立果有場手術,所以早早便上床睡覺,也沒去多想什麽。


    早上起床,係統提示陳立果命運之女的完成度又漲了,而且漲了不少,看來是發現了重要的線索。


    他一邊聽係統匯報,一邊開車到了醫院。


    今天是個大手術,陳立果從中午做到了夜幕降臨,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體力有些透支,整個人手腳發軟。


    他換下了手術服,走進辦公室才發現其他人都已經下班,辦公室裏空無一人。


    “好累。”陳立果渾身都沒力氣,在椅子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從抽屜裏拿出一條巧克力,慢慢的撕開正準備放進嘴裏,忽的聽到敲門聲。


    “誰?進來。”這會兒醫院白班的醫生應該都走了,或許是值班護士吧,陳立果也沒多想。


    敲門聲停住,門吱嘎一聲被人推開,那個陳立果已經非常熟悉的聲音傳來:“寶貝今天累壞了?”


    陳立果渾身一僵,扭頭看到了麵具變態,他震驚道:“你為什麽在這兒?”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兒?”麵具變態朝著陳立果走來,看著他防備的模樣,卻莫名的想笑,他道,“一個星期不見,想我沒有?”


    陳立果很想說:“我想你把內褲還給我。”但轉念一想,自己內褲也不知道□□了些啥,就算還給他了,他估計也是不敢穿的。


    麵具人在陳立果對麵坐下,笑道:“就沒有一點想我?”


    陳立果沉著臉色,什麽都沒說,起身就要出去,但到了門口才發現有人守著。


    “這裏是醫院!!”陳立果怒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隻是想你了而已。”麵具人慢慢道,“過來,親親我。”


    陳立果露出厭惡之色。


    麵具人眼裏的笑意逐漸淡了下來,他說:“或者我就在這裏上了你?”


    陳立果咬牙道:“你瘋了麽?這裏是醫院,醫院!!!”


    那人卻理也不理,繼續自顧自道:“你是比較喜歡辦公室,還是手術台?我都喜歡……想看你脫得精光,隻穿著一件外套做手術的樣子。”


    陳立果氣的渾身發抖,但又無可奈何。


    麵具人道:“過來。”


    陳立果很不想過去,但又隱約感到麵具人不是在開玩笑,如果真的把他惹毛了,他指不定會幹出什麽事情。到時候吃虧的還是陳立果——這次他是發自內心的不想做,他眼裏全是五顏六色的菌群,如果這時候還能有興致那就奇怪了。


    陳立果磨磨蹭蹭的走過去,最後被一把拉住手腕,直接按到在了辦公桌上。


    “你做什麽?!”陳立果剛做完手術,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咬牙道,“放開我——別在這裏亂來。”


    麵具人笑眯眯的看著陳立果,親了親他的頸項,啞聲道:“醫生,我生病了,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陳立果咬牙瞪他。


    麵具人卻被陳立果的目光瞪的更興奮,他伸出舌頭重重的舔了舔陳立果眼角的淚痣,看著陳立果不願意的扭頭,卻有掙紮不開,他說:“醫生……”


    然後陳立果的手被帶向了某個不知何時硬起的部位,他說:“這裏好硬好疼,醫生,我是不是生病了,你能不能幫我治療一下?”


    陳立果冷漠道:“你這個腫瘤的體積這麽大,想來是個惡性腫瘤,切了吧。”


    麵具人沒想到陳立果居然會同他開玩笑,噗嗤一聲笑了,他低低道:“好啊,就用醫生的身體幫我切吧。”


    他說完,居然就真的要脫陳立果的衣服。


    陳立果的魂都要嚇飛了,他開始不要命一樣的掙紮,那力度讓麵具人都有些驚訝。


    “怎麽了?”麵具人道,“就那麽不願意?”


    陳立果道:“別在這裏——別在這裏做這種事!!”媽的滿眼五顏六色,真□□了是會活活看萎的好嗎。


    麵具人道:“回家就可以?”


    陳立果吃喘籲籲的不說話,最後有些似乎有些絕望的妥協了;“別在這裏……”


    麵具人道:“好,我們回家。”他說走就走,直接橫抱起陳立果就往外走去。


    陳立果身上還穿著白大褂,他道:“衣服——我要換衣服,我自己能走!”


    這次麵具人沒有理會陳立果的拒絕,直到到了車裏,陳立果才停止了他的抗議。


    陳立果氣呼呼的坐在車裏,麵具人坐在他旁邊。


    回家的路上,兩人閑聊了起來——說是閑聊,倒是更像麵具人的自言自語。


    陳立果也從中得知他今天之所以會突然出現,似乎是因為一個很難處理的問題被處理掉了,心情愉快之下,直接來找了陳立果。


    陳立果表情疲憊,嘴唇緊緊抿著,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多麽糟糕。


    車到達了陳立果的住所,停好之後麵具人同陳立果一起下了車。


    麵具人道:“走吧,寶貝,帶我回家。”


    陳立果瞅了他一眼,沒說話。


    進屋的那一刻,陳立果總算是渾身都放鬆了,他看著幹淨的屋子,恨不得立刻去洗個澡睡覺。


    但麵具人興致高昂,肯定不會讓陳立果就這麽跑掉,他說:“去洗個澡?”


    陳立果道:“……我、我今天很累。”言下之意,便是他不想再做多餘的運動。


    麵具人完全無視了陳立果的拒絕,繼續道:“你先還是我先?”他今天就要拆開這份禮物——至於禮物高不高興,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見陳立果不答,麵具人道:“我先去吧。”


    他說完這話,動作自然的摘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英俊至極的臉。


    陳立果:“……”咦,居然這麽帥,好好好,你去洗,洗快點啊。


    麵具人道:“我叫程行歌。”


    程行歌,蘇雲止,這兩人的名字倒是挺般配的,陳立果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看到程行歌開始一件件的脫衣服。


    陳立果:“……”他就喜歡一言不合就脫衣服的。


    在程行歌把褲子脫掉之後,陳立果忽然發現他穿的內褲有點眼熟,仔細一看,發現那內褲分明就是自己的:“……你!”


    程行歌道:“寶貝的內褲什麽都好,就是有點勒的慌。”


    陳立果:“……”


    然後他不管陳立果難看的臉上,自顧自的進了浴室。


    陳立果坐在客廳裏發呆,和他一起思考人生的還有係統。


    陳立果說:“你不是說他不帥麽?”


    係統說:“對啊。”


    陳立果說:“你亂說,他明明那麽帥!”害的他每次被調戲的時候,腦補的都是一張看了就能軟的臉。


    係統說:“你對一個程序的審美觀還有多高要求?”


    陳立果說:“那我在你眼裏好看麽?”


    係統說:“你臉都沒有哪裏來的好看不好看。”


    陳立果:“……”


    陳立果發著呆,程行歌已經洗完出來了,他就下身圍了一圈浴巾,走到陳立果麵前道:“去吧,寶貝。”


    陳立果低低道:“能不能……”


    他話還沒說話,程行歌就緩緩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洗澡,我們就直接開始。”


    陳立果:“……”


    程行歌說:“你還有十分鍾。”


    看來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陳立果洗個澡上床,還是直接上床之間做出了抉擇,沉著臉色進了浴室。


    水聲響起,洗去了身上的汗水和汙漬,陳立果看著鏡中自己朦朧的麵容,嘴角掛起一個苦澀的微笑:“為什麽是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然而和他苦澀的表情不相配的時他飛速的動作——看那樣子,真是恨不得衝一下水就立刻出去。


    係統默默的回憶起了自己在馬賽克裏渡過的一個月,竟是有些心酸。


    程行歌以為陳立果會磨蹭很久才出來,卻沒想到他居然速戰速決,不過十分鍾就解決了問題。


    陳立果穿著浴衣,裸丨露在外麵的腳踝和手腕格外吸引人的目光,至少程行歌的眼神,一下子就黏在了上麵。


    陳立果抿著唇,站在離程行歌不遠初用毛巾擦拭著頭發。


    程行歌轉身打開了自己攜帶的一個小箱子,從裏麵掏出了一套全新的白大褂。


    陳立果:“……”城裏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程行歌道:“寶貝,穿上吧。”


    陳立果咬牙切齒道:“你有病?”


    程行歌被罵了也不爭氣,眨眨眼睛重複一遍:“穿上吧,不然我來幫你。”


    陳立果無法,隻能上前接過白衣,正準備先穿內褲,就被程行歌按住了手腳,他啞聲道:“一件就夠了。”


    陳立果再也忍不住,他直接揮開了程行歌的手,怒道:“你到底想做什麽?!”都是姓陳的,你事情咋這麽多呢?!


    程行歌慢慢道:“還是我幫你穿?”——傻子都聽得出他語氣裏的迫不及待。


    無奈之下,陳立果隻好光著身體隻穿了一件白大褂,一穿上,程行歌就要他站起來。


    陳立果已經搞不懂程行歌到底想做什麽了,他剛在程行歌麵前站好,就被橫抱起來,重重的扔到了床上。


    陳立果頭目目眩,抬頭看到了俯視自己的程行歌,他道:“寶貝,你好漂亮。”他低下頭,珍重的吻主了陳立果的唇。


    陳立果在程行歌的懷裏不斷掙紮,卻很快失去了力氣,他的嘴唇被吻的鮮紅,眼裏也浮出霧氣,更是顯得撩人。


    程行歌再也忍耐不足,一點點拆開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禮物。


    原本白色整潔的醫生服被揉的亂七八糟,同樣亂七八糟的還有陳立果。


    他看著天花板,靈魂飄的特別高,最後連程行歌到底說了什麽都不知道了。


    程行歌親吻著陳立果的臉頰,一點點將他吃了進了自己的肚子,完全不曾留手,


    最後陳立果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他聽到了快門響起的聲音,他神情有些恍惚,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不知道知道在想些什麽。


    “放心。”程行歌允諾,“我不會給別人看的。”他的寶貝是他一個人的,別人看都別想看。


    陳立果也不回應,靈魂好像已經從肉體力漂浮出來,他的眼神透過了麵前的人,飄向了沒有盡頭的遠方。


    陳立果如此脆弱的這一幕,全都被收入了程行歌的照相機裏。


    程行歌期待了好久的禮物,果然沒讓他失望,若不是考慮蘇雲止的身體,他覺得自己能做到第二天早上。


    到底是有些心疼,他終是在陳立果的啜泣中停了下來——當然,這是他自以為的體貼,其實陳立果已然虛脫了,連求饒的話都吐不出口。


    如果真的做到了第二天,也不知道會不會猝死。


    反正第二天陳立果是到下午才睜開了眼睛,睜眼後對係統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是誰,我從哪兒來,到哪兒去。”


    係統:“……你是智商也被做掉了?”


    陳立果說:“不行,腦子裏全是漿糊,我叫什麽名字來著。”


    係統:“……”


    把陳立果搞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沒走,正坐在客廳裏看報紙,身上穿著陳立果的衣服——想來內褲也是陳立果的。


    聽到陳立果起床的聲音,程行歌開口第一句就把陳立果嚇尿了,他說:“親愛的,你想去a國結婚還是b國?”


    陳立果:“……???”


    程行歌道:“我是個很保守的人,隻要和人發生了關係,就要和他過一輩子的,你也是吧?”他一邊說,一邊露出燦爛的笑容,那白潔的牙齒在陳立果看來莫名的有點滲人。


    陳立果:“你在胡說什麽,什麽過一輩子。”還有,一個保守的人,會天天惦記著別人的內褲麽?


    程行歌說:“既然要過一輩子,那肯定是要結婚的,我喜歡b國一點,那裏天氣更溫和。”


    陳立果頭暈目眩,差點栽倒在地,他真懷疑要是他現在對眼前的人說:“我不會和你結婚的,你滾吧。”會不會立刻被砍死。


    程行歌道:“你覺得呢?”


    陳立果咬牙道:“我們兩人之間,是正常的戀愛關係?”


    程行歌坦然的說了聲是啊。


    陳立果:“……你難道不認為,這從頭到尾都是你對我的強迫?!”


    程行歌認認真真的說:“你昨天也射了好幾次呢。”


    陳立果老臉一紅,但麵上還是咬牙切齒的樣子,他說:“被強丨奸的對象從中獲得了快感,所以這就不是強丨奸了?”


    程行歌的表情居然有點委屈。


    陳立果心想你個死變態委屈個屁啊,他都還沒委屈好嗎!!!


    程行歌說:“那你要怎麽樣?”


    其實光看麵容,程行歌估計要比陳立果年輕好幾歲,可他一旦戴上麵具遮住了那俊美的容顏,上位者的氣質就凸顯了出來。


    陳立果說:“——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但這個提議,被程行歌淡定的否決了,他說:“不可能。”


    陳立果暴躁道:“為什麽不可能?”


    程行歌說:“因為我們注定要在一起。”


    陳立果說:“為什麽?”


    程行歌說:“我們發生關係了。”他說的如此坦然,坦然讓陳立果生出一種他說的是真理的荒謬之感。


    陳立果冷笑道:“做過了就要在一起?誰告訴你的?”


    程行歌不答,目光定定的看著陳立果。


    陳立果冷漠道:“是不是我和其他人做了,你就不來找我了。”


    程行歌道:“你不會的。”


    陳立果冷笑:“你怎麽知道我不會?”


    程行歌道:“你怕髒。”


    陳立果啞然,他的確不會——不想將人帶回家,就意味著他不會同人在外麵發生關係,那些五顏六色的細菌那麽掃胃口,長的再好看陳立果也不會有興趣。


    程行歌道:“看吧,我說對了。”


    陳立果喪失了和他爭辯的力氣,他歎了口氣,轉身道:“隨便你吧。”


    程行歌看著陳立果的背景,輕輕的舔了舔嘴唇。眼前的人接受不了也沒關係,他有很多時間,他可以等。


    其實陳立果一直有些好奇,是什麽原因讓程行歌突然對他做了這些事。


    直到又過了幾天,媒體上突然出現了爆炸性的新聞,他才隱約感覺到了什麽。


    新聞的內容是某個高層重要人物,被人發現死在了家裏的過道裏,凶手被迅速的緝拿歸案——和眾人猜想的那般一樣,他也是個hiv患者。


    “他該死。”被捕時,那人對著媒體咆哮,“他把這病傳染給了多少人?我就是被他毀了的,他死有餘辜,死有餘辜!!!”


    這個死去的上層人物在民眾中的公開形象一直不錯。但突如其來的命案卻讓他的名譽頃刻間化為泡影。


    與此同時,網上開始瘋傳各種關於這個上層人物的黑曆史。


    陳立果有種直覺,這件事情的發生,和前幾天程行歌的異常有關。


    就在陳立果抱著此種懷疑之時,他又收到了徐曉荼的電子郵件。和以前的保平安不同,徐曉荼這次在電子郵件裏簡單的說了點事情。


    說她查到了不該查的東西,處境非常危險,她害怕會牽連陳立果,讓他最近千萬小心。遇到奇怪的陌生人一定要躲的遠遠的。


    然而陳立果的生活中並未出現什麽危險——他後來才知道,想找他麻煩的人,都被程行歌處理掉了。


    命運之女的情況不妙,陳立果也有點慌,他是幫不上忙的,想來想去,他的身邊似乎就隻有程行歌能護著徐曉荼。


    但向程行歌求助,他真的會幫忙麽?陳立果也不敢確定。


    抱著微弱的希望,陳立果還是向程行歌求助了。


    程行歌在電話裏聽到陳立果艱難的請求,態度很平淡,他說:“你是真的很在乎那個小警察啊。”


    陳立果艱澀道:“她……畢竟幫了我不少。”


    程行歌說:“哦?你惦念她就隻是因為這個?”


    “不然呢?”陳立果有些惱火,他說:“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她也是有男朋友的。”


    程行歌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他說:“我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和她繼續交流?


    程行歌繼續道:“幫她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她,讓她早點和她男朋友分手。”


    陳立果疑惑道:“為什麽?”


    程行歌說:“因為她男朋友也是那個殺人組織中的一員。”


    陳立果一聽背脊發涼,他身邊熟悉的女性就那麽一兩個,沒想到這種低概率時間都被他給撞上了。


    程行歌說:“嗯,我會護著她,讓她去查吧。”查清楚了,也沒什麽不好的,反正他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陳立果沒想到程行歌答應的如此簡單,既沒有提什麽條件,更沒有對他做出要求。就好像他們兩人真的是在戀愛中的戀人,提個請求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陳立果在和程行歌通話完成後,立刻給徐曉荼去了郵寄。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徐曉荼居然回了句:“我早就知道他不對了,謝謝你的提醒,蘇醫生,你幫了我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陳立果心道你早點把案子破了,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因為那個高層是某一派的重要人物,他的死亡對於政局來說可以是個巨大的變化。


    本來弱勢的另一派突然異軍突起,迅速占領了輿論的製高點,媒體也開始有了導向性。


    或許是陳立果知道太多的真相,這時候他竟是隱隱約約的看出了局勢的走向。


    媒體倒向一邊後,那個死去的高層人物背景就被挖掘的更多了,貪汙受賄的後情接二連三的被曝光,可以說隻要是他幹過的違法的事,都被一點點的公布了出來。


    該派的領頭人受到這件事的嚴重影響,被迫暫時下野。


    然後陳立果就在電視裏看到了程行歌。


    程行歌很低調,可他的身份卻變成了某派的支持者,無數的記者圍著他,閃光燈閃的刺目,程行歌麵無表情的坐進了車裏。


    陳立果人都看傻了。


    和他一起查房的護士疑惑道:“蘇醫生?”


    陳立果道:“那人是誰?”


    護士朝電視裏看了眼,笑道:“這人不是特別有錢的那個富豪麽?”


    陳立果:“……富豪?”


    護士笑道:“對啊,很低調……要不是這次事情出來,大概也沒多少人知道他吧。”


    陳立果:“……”


    護士道:“醫生?你沒事吧?”


    陳立果勉強的笑了笑,他道:“我沒事。”


    護士道:“你最近臉色好差啊,是不是沒休息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可千萬不要生病了。”


    陳立果嗯了聲,整個人看起來卻有點魂不守舍,他覺得事情真是越來越複雜了。程行歌和這個組織是什麽關係?支持者?還是操控者。他顯然是這一係列事件的受益人,可如果他是這個組織的支持者,又為什麽要暴露這個組織的組織者的有關信息呢。


    陳立果想了一會兒,理不出頭緒,他難過的對係統說:“下次能選個不用智商用武力的世界麽?”


    係統:“……”


    陳立果說:“我想不通啊啊啊啊。”


    係統說:“沒關係,命運之女比你強,她能想通就行。”


    陳立果說:“啊?她想通了?完成度多少了?”


    係統說:“八十了。”


    又不知不覺的漲了十多點,看來她離真相又近了。


    陳立果:“圍觀的吃瓜群眾真是特別的欣慰。”


    係統冷漠臉。


    陳立果說:“為了慶祝,今天晚上吃好吃的去!”他打定主意準備做大餐補補腦,還在思考著晚上的菜單,下班時卻又出了意外。


    ——陳立果差點又被人捅了腰子,這次捅他的人是個熟人,沒錯,就是從醫院裏離開,正在休息的護士長。


    被救下來的時候,陳立果艱難的想,這個世界的人真是好暴躁,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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