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宮記這部戲,陳立果的印象也挺深的。


    因為這部戲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就是電影被大讚,然而其中作為女主角的演員卻被罵的狗血淋頭。


    在電影上映之後的,她被網民們扒出是帶資進組,這還是她第一次拍電影。沒有電影經驗的她一下子接下這麽一部大劇,自然不可能有太好的演技。


    總而言之,眾人都說女主角是這部戲的唯一敗筆。


    陳立果沒想到謝安河的居然會想讓楊文婭接手這部戲。


    雖然楊文婭的確是有天賦,可是一下子就來這麽高難度的,她會不會撐不起來,最後被網民們口誅筆伐?


    陳立果和謝安河篤定的態度比起來略有一些遲疑。


    “你太小看她了。”謝安河道,“她比你想象中的有韌性。”


    陳立果道:“真的有必要冒這個險?”


    謝安河道:“當然。”秦宮記的男主角比女主角演技好,所以在這部戲後直接一躍成為一線影星,秦宮記雖然名字挺文藝的,但是卻是一部商業局。恢弘的場麵和完美的特效,都給了觀眾進電影院觀觀看的動力。而導演卻沒有因為它的商業性質,徹底放棄它的內涵。秦宮記講的是曆史上的一個故事,導演非常尊重曆史本身,也正因如此,受到了絕大多數的好評。


    這麽一個機會,輕易的讓給別人,未免太可惜了。


    陳立果說:“讓她自己來決定吧。”


    謝安河點點頭。


    謝安河問陳立果接下來打算怎麽做,陳立果說他已經看中了一部電影,現在正在吃劇本。


    謝安河點頭,道:“這電影不錯。”


    陳立果心想咱都是穿的,難不成還能選到差的電影麽……


    謝安河道:“青青,記住,無論其他人說什麽,我對你的心都不曾變過。”


    陳立果現在總算發現了,謝安河每次一說這種情話就是有點什麽事情要發生,他狐疑的看了謝安河一眼,道:“你不會又要去結婚吧。”


    謝安河眨眨眼睛,一臉無辜:“你在說什麽呢,雖然我和她舉辦了婚禮,可是並沒有領證啊。”


    陳立果點點頭:“哦。”


    謝安河:“……我送你回去吧。”


    陳立果說好。


    事實證明,陳立果對謝安河了解已然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因為沒過兩天,就有事情發生了。


    謝安河的哥哥,陳立果的娛樂公司的boss,謝安卓找到了陳立果。


    陳立果其實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叫啥名字,在他聽到這個名字後,驚恐道:“他們家不會還有個妹妹叫謝蘋果吧。”


    柳莎莎說你怎麽知道。


    陳立果:“……”這名字取的是真不走心。


    不過這個世界是沒有安卓和蘋果的,所以柳莎莎並不懂陳立果複雜的心情。


    反而她現在很是煩躁,因為謝安卓找陳立果,絕對不會是好事。


    柳莎莎在陳立果進去之前,就千叮嚀萬囑咐,叫他堅強一點,千萬別哭,謝安卓最討厭哭的人了——特別是男人。


    陳立果說:“那、那他當初為什麽會簽下人家?”


    柳莎莎沉痛的說:“你是謝安河簽下的。”


    陳立果:“……”哦豁。


    柳莎莎說:“去吧。”她看向陳立果的眼神,好比看一個烈士。


    陳立果弱柳扶風的飄進了屋子。


    謝安卓和謝安河一眼就能看出是兄弟,因為兩人的相貌確實是非常的相似。隻是謝安河的麵容多了幾份儒雅,而謝安卓則更加的剛硬。


    謝安卓聽到陳立果的腳步聲,叫他坐。


    陳立果在他麵前坐下。


    屋子裏的氣氛非常的安靜,這要是換了一般的人,可能會非常的不自然亦或者感到巨大的壓力。然而陳立果並不會,因為他還在腦海裏和係統互相傷害。


    陳立果:“你說謝安卓找我幹什麽,會不會是看中了我的美貌?”


    係統說:“可能是想親手把你做掉吧。”


    陳立果:“……”


    係統說:“你看,他桌子左邊是不是放了一把槍。”


    這個世界搶是可以合法持有的,所以陳立果看過去,在發現那真的是把槍後,眼淚差點落下來了:“我不想死!”


    係統冷冷的說:“由不得你……”


    陳立果:“……”他家的係統就是那麽的與眾不同,天天盼著宿主早點掛掉,和外麵的妖豔賤貨簡直一模一樣。


    謝安卓覺得把陳立果晾夠了,才淡淡的道了句:“孫青青?”


    陳立果誠惶誠恐的點頭。


    謝安卓抬頭,用一種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陳立果,然後冷冷的道了句:“你這樣的人,有什麽可取之處?”


    陳立果在心裏說了一句,我長得好看,但麵上卻是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樣,眼眶裏已經開始閃著淚花:“謝總為什麽要這麽說?”


    謝安卓說:“安河是要娶妻生子的,你能給他什麽?”


    陳立果哽咽著,顫聲道:“我能給他一份舉世無雙的愛情。”


    謝安卓說:“嗬,愛情?他根本不需要愛情。”


    陳立果捂著胸口,重重的搖頭:“不,我不信!”


    謝安卓說:“他也不需要你,不然,他為什麽要結婚?”


    陳立果的淚水劃過眼角,表情楚楚可憐,他說:“謝總,你到底想怎麽樣,我愛安河,離開他,我會死掉的。”


    謝安卓冷漠的看著陳立果,從胸口掏出了一支筆,然後開始簽支票。


    陳立果眼巴巴的看著他簽。


    謝安卓簽完,直接走到了陳立果的麵前,一點點的把支票塞到了陳立果的牛仔褲縫隙裏,他的動作是那麽的輕慢,就像對待一個低/賤的舞男。


    陳立果想要掙紮,卻被他狠狠的製住了。


    “我弟弟喜歡幹淨,別人碰過的東西,從來都不屑再下手。”謝安卓說,“所以,孫青青,別逼我對你動用更糟糕的手段。”


    陳立果頭發淩亂,眼睛發紅,黑色的眸子染上了淚水,白皙的肌膚也因為憤怒略微呈現了些許粉色,他此時正狠狠的瞪著謝安卓,這模樣竟是讓謝安卓隱約明白了,他那個弟弟為什麽會對眼前的人產生興趣。這人的確有些讓人心癢難耐的風情。


    最後謝安卓放開了陳立果,陳立果像隻兔子一樣竄出了門。


    謝安卓看著他的背影慢慢的回到了桌子後麵坐下。


    柳莎莎被陳立果的模樣嚇了一大跳,若不是她對謝安卓挺了解的,知道他絕對不會對旗下藝人出手,她都要以為陳立果被謝安卓給潛了。


    陳立果哭的梨花帶雨,連柳莎莎問他的話都沒法回答。


    “他好過分,好過分!”陳立果哭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從自己的內褲裏掏支票。


    柳莎莎悚然道:“他對你動手了?”


    陳立果點點頭:“他、他居然把支票塞進了人家的褲子裏!”


    於是柳莎莎眼睜睜的看著陳立果從牛仔褲縫隙裏掏出一張有點皺巴巴的支票。


    陳立果抽了抽鼻涕,發現支票上有八位數……


    柳莎莎說:“他……”


    陳立果說:“沒錯!他給我支票讓我離開謝安河!”


    柳莎莎心中難過,她道:“青青,你別哭了。”


    陳立果看著支票,哽咽著說:“所以,現在問題來了。”


    柳莎莎說:“嗯,你說。”


    陳立果說:“現在哪裏的房產買來升值比較快?”


    柳莎莎:“……”


    陳立果說:“哈哈哈,我開玩笑啦,我是那種為了錢拋棄謝安河的人嗎?”


    柳莎莎沉默的看著陳立果,看樣子很想說一句你是,但她忍住了,道:“青青,你別哭了。”


    陳立果說:“我堅強,我不哭。”


    柳莎莎看著陳立果把支票揣回了兜裏,然後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淡然道:“走吧,回家。”


    柳莎莎:“……”孫青青啊,你到底經受了多少生活的折磨,才有了現在的堅強。


    有錢不拿是弱智,陳立果趕緊第二天就去銀行把支票兌了。


    兌了沒多久,謝安河就給陳立果來了個電話,他的語氣有點委屈:“青青,你真拿了錢了?”


    陳立果警惕道:“沒有啊,什麽錢啊,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謝安河咬牙道:“我不要你的錢——”


    陳立果說:“哦,拿了。”


    謝安河說:“拿了他的錢就要離開我,你確定?”


    陳立果正癱在沙發上看電視劇,懶懶的說:“啊,我親愛的安河,我不想離開你,可是兩個男人在一起,是不會有未來的。”


    謝安河說:“你等我。”


    二十分鍾後,謝安河出現在了陳立果的家裏,他看到陳立果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試試,你怎麽知道不行?”


    陳立果深沉的看了謝安河一眼說:“有些事情,你隻用眼睛看,就知道了。”


    謝安河:“……”為什麽你要看我的褲襠,陳立果,這種時候你能別耍流氓嗎?


    陳立果說:“你懂嗎?”


    謝安河咬牙切齒道:“那你看我怎麽樣?”


    陳立果搖頭著頭,低低道:“我不能耽誤你。”


    謝安河說:“我愛你,青青——”


    陳立果的手捧著謝安河的臉,痛苦又絕望的說:“安河,你適合更好的人,忘了我吧,青青隻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過客。”


    謝安河拿起陳立果的手,對著陳立果的無名指就咬了一口。


    陳立果:“啊啊啊啊!!!”謝安河這王八蛋是一點沒有留力氣,疼的陳立果以為手指要被咬斷了。


    謝安河冷笑道:“孫青青,你別想離開我。”


    陳立果說:“謝安河,你放開我!”


    謝安河把陳立果撲倒在沙發上,把他的花褲衩一剝,吃了個幹幹淨淨。


    事後。


    陳立果躺在床上抽煙,謝安河摟著他親著他的肩膀。


    陳立果吐了口煙,疲憊的說:“安河,我們不合適啊——哎!別頂!”


    謝安河咬牙切齒的說:“孫青青,我這吊還沒拔呢,你就開始無情了?!”


    陳立果無辜的說:“是你哥哥讓我離開你啊。”


    謝安河說:“他說什麽你都聽,如果他讓你和他在一起呢?!”


    陳立果冷笑:“嗬,我會因為錢出賣靈魂麽?”


    謝安河沒吭聲。


    於是陳立果隻能不開心的自問自答:“不,我不是的。”——我的靈魂早賣給係統了,雖然看起來係統根本不想要,唉。


    謝安河說:“這件事你不用管。”


    陳立果把煙熄滅,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睡了。


    謝安河真是拿陳立果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親親他的嘴唇,也跟著睡了過去。


    第二天,陳立果是被柳莎莎從床上揪起來的,柳莎莎說:“孫青青——你和誰鬼混了?”


    陳立果說:“昨天有隻仙鶴突然說要報恩……”


    柳莎莎瞪著陳立果。


    陳立果被柳莎莎瞪的虛了,無奈道:“好吧,謝安河……”


    柳莎莎說:“你不都是收了謝安卓的錢了麽?”


    陳立果正義凜然道:“我的愛情,是一千萬可以收買的?”


    柳莎莎發現陳立果越來越不要臉了,她說:“我懶得管你,你快點給我起來——”


    陳立果趕緊爬起來,去廁所洗漱。


    柳莎莎正在外麵等著,就聽到廁所裏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叫。


    陳立果看著自己光禿禿的小弟弟,整個人都崩潰了,他衝出來拿了手機,又衝回了廁所裏:“謝安河,你個死鬼,你對人家做了什麽!!”


    謝安河在電話裏委屈的說:“青青,我怕你背著我找別的男人。”


    陳立果:“……”所以你把我可愛的毛毛剃了?


    謝安河說:“愛你呢,麽麽噠。”


    陳立果掐了電話,眼淚落到了自己光禿禿的弟弟上麵,謝安河,我們的愛情走到了盡頭。沒人能對我的小弟弟動手!沒!人!


    柳莎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見陳立果奄奄一息的模樣,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但問陳立果好幾次,陳立果都不肯說。


    柳莎莎也懶得問了,催著陳立果快點,飛機要晚點了。


    陳立果沒精打采的應著——直到上飛機了,他都沒什麽精神。


    柳莎莎問他怎麽了,陳立果哽咽著說:“我心愛的人背叛了我。”


    柳莎莎重重歎氣,拍拍他的肩膀:“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陳立果:“……”


    在a城,陳立果明天有個活動,今天提前一天過來。


    他的粉絲知道這個消息,已經圍在機場等他了。


    陳立果在保鏢的保護下艱難的穿過了粉絲群,坐到了車裏。


    去宣傳地點的路上雖然有點堵車,但好歹是沒有遲到,陳立果和柳莎莎下了車,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尖銳的女聲。


    “你們就是這麽安排住宿的?”那女聲道,“憑什麽他住的地方就比我好啊?!”


    陳立果和柳莎莎對視一眼,兩人走進去便看到一個女星此時正在訓斥工作人員。


    那工作人員是個年輕的姑娘,這會兒眼眶已經紅了。


    女星背對著陳立果,沒注意到他已經進來了,還在道:“不就是個喜歡穿女裝的變態麽?我哪裏比他差了,我要和他互換房間!”


    陳立果淡淡道:“好啊。”


    那女星被陳立果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她轉頭看向陳立果,幹笑幾聲:“呀,孫哥你怎麽來了?”


    陳立果說:“我不能來?”


    女星道:“孫哥……”


    她還想再說什麽,陳立果卻已經不想聽了,冷淡道:“我累了,先去休息。”


    女星滿臉尷尬,她剛才說的話都被陳立果聽去了,這會兒要是陳立果給她好臉色,那才奇怪……


    工作人員如釋重負的把陳立果領去了給他定下的房間。


    陳立果問了句:“怎麽還有她?”


    工作人員幹笑道:“她是投資方要求的……”


    陳立果道:“哦。”


    工作人員還想解釋什麽,陳立果卻是道:“告訴投資方,有她我就不去了。”


    工作人員“啊”了一聲。


    陳立果對她的語氣倒是挺溫和的,道:“你去傳達這個消息就行了,別怕,和你沒關係。”


    這姑娘聽了陳立果的話,眼圈又紅了起來,點點頭,走了。


    柳莎莎見人走了,在旁邊冷笑:“睡上來的貨色也敢甩臉給你看?這程招娣還真是當自己是根蔥了。”


    陳立果說:“程招娣?她不是叫程水煙麽?”


    柳莎莎說:“什麽程水煙,那是藝名——她真名就是程招娣。”


    陳立果:“哼,看著她就討人厭噢,下次再說人家是穿女裝的變態,人家就打她。”


    柳莎莎瞅了陳立果一眼,心想陳立果要是一直像剛才那麽霸氣該多好,可惜……唉,算了,不提了。


    那工作人員果然去傳遞了陳立果的意思,說程水煙在,他就走,投資方急急忙忙的派人過來詢問是什麽情況。


    柳莎莎直接把他們見到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說程水煙惡意造謠孫清逸,他們是不會和這種人一起合作的。


    被派來的人一聽,表情變得有些尷尬,其實他也知道程水煙嘴上不把門,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沒想到她這次居然敢當著孫清逸的麵說他壞話,還說的那麽難聽,以孫清逸的咖位,不給她麵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那人尷尬的不行,替程水煙說了幾句,卻見陳立果臉色越來越陰沉,也不敢繼續,歎了口氣道:“孫哥如果不滿意,我們就把她換了,您可千萬不要因為她生氣啊。”


    柳莎莎道:“我家清逸脾氣好的很,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麵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


    那人急忙說:“實在是不好意思。”其實孫清逸的脾氣是圈子裏有了名的好,隻是那程水煙嘴上不關門,什麽都敢說,最重要的是還被孫清逸撞了個正著——這要是孫清逸還不甩臉色,那真是奇怪了。


    知道這事情是沒什麽轉機了,那人又道了幾句歉,轉身出門。


    柳莎莎說:“那個程水煙也是個戲多的,你最近多注意點。”


    陳立果嗯了聲,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第二天,程水煙果然就不見了,據小道消息說,她知道自己被退約的事情鬧了一晚上,鬧的主辦實在是受不了,直接讓保安把她請了出去。


    然後主辦發又連夜找了個不那麽出名的女星,來出席明天的活動。


    柳莎莎說:“人要作,就會死。”


    陳立果讚同的點點頭。


    柳莎莎說:“我也是在對你說——孫青青,你收了謝安卓的錢還和謝安河搞在一起真的不會出事?”


    陳立果說:“可是我也給謝安河錢了啊。”


    柳莎莎有點沒懂。


    陳立果說:“我往他內褲裏塞了兩百多塊呢。”


    柳莎莎:“……”孫青青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賊了。


    陳立果說:“這是公平的交易,嗯,非常的公平。”


    柳莎莎恨恨的說:“到時候你別跑到我懷裏來哭!”


    陳立果說:“我就要哭,我就要到你懷裏哭。”


    柳莎莎:“……”


    第二天,陳立果去參加了活動。


    這活動是個公益宣傳,主要的目的是幫助一些家中貧困,沒有條件上學的小孩。當然,主辦發真實的目的是借著公益的名頭,宣傳一下自己的產品。不過陳立果對這些倒是不太在意,畢竟這其實是一件雙贏的事,既幫助了需要幫助的人,主辦方也獲利了。


    陳立果在活動上捐出了自己所有的出場費。


    活動結束後,陳立果剛從舞台上下來,柳莎莎就走過來,對著陳立果道:“我就說那個程水煙戲多,她居然真的和你掐上了。”


    陳立果拿過手機一看,發現程水煙發了一條微博,拐彎抹角的把他罵了一頓。


    陳立果道:“嗬,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柳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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