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果的這場發燒來的非常突然。


    毫無征兆一般,他直接被燒迷糊了。


    浮蝶心中焦慮,隻能去找了些野生的草藥給陳立果喂下。但陳立果的身體和普通的野人比起來到底是太虛了,藥喂下去之後幾乎是沒有什麽效果,依舊是燒的滿目通紅,已然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浮蝶沒辦法,隻能不斷的用酒來為陳立果擦身體,想要他快點降溫。


    他們第一次相遇,就是陳立果因為腰側的奴隸印記發燒的那一次。浮蝶一邊給陳立果喂藥,一邊在陳立果耳邊低低喃喃,讓他堅強一點,一定要撐過來。


    陳立果腦子裏一片混亂,他看到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記憶碎片,太多世界的記憶讓他甚至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個世界,嘴裏也開始說胡話。


    好在這胡話說的不太清楚,不然這大概也算一次崩人設。


    足足燒了七八天,陳立果身上的溫度才退了下來。但他整個人都燒脫了形,狼擎好不容易給他養起來的那點肉都全沒了。


    陳立果睜開眼睛,感到身下在一起一伏,知道自己應該是在浮蝶的黑蛇背上。


    “知水,你醒了!”浮蝶見到陳立果睜眼,驚喜道,“有沒有餓,想不想吃東西?”陳立果昏迷的時候,她隻能給他喂食各種蜂蜜水和食物製成的汁液,因為擔心,她也好幾天沒有合眼了。


    “唔……”陳立果虛弱道,“我、我睡了多久?”


    浮蝶說:“七八天了。”她都差點以為,陳立果不會再醒過來了。


    “哦。”陳立果呆呆道,“是有點餓。”


    浮蝶聞言趕緊去給陳立果準備吃的。


    陳立果把食物吃光,看了看周圍熟悉的景象,道:“我們回來了?”


    浮蝶微笑著說:“嗯,我們回來了。”


    狼擎死了,浮蝶怕陳立果就這麽死在路上,所以飛速往回趕。


    萬幸的是小祭司到底是熬了過來,沒有死在半路上,不然浮蝶絕不會原諒自己。


    陳立果腦袋還有點木木的,他把東西吃完,休息一會兒後才對著係統道:“我怎麽燒了那麽久。”


    按理說係統一般不會讓宿主生那麽久的病的。


    係統聞言道:“要是沒有我,你就死了。”陳立果這場病來勢洶洶,若不是係統給陳立果改善了體質,那陳立果早就死了——就算沒死,他也要變傻子。


    陳立果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顫聲道:“我已經開始想狼擎了。”


    係統聽到這句話,正欲開口安慰陳立果幾句,讓他別傷心,卻聽到陳立果的下一句話是:“他媽的我的屁/股好癢啊!”


    係統:“……”


    陳立果淚流滿麵:“所以說,沒了狼擎,我下半輩子要怎麽過。”


    這是個問題,自從狼擎給他屁/股裏塞了蛇珠,每隔個十幾天就癢得不行。雖說偶爾他會用一些小玩意兒自己解決,但是問題是總不能一直這樣啊——那些小玩意兒根本沒那麽好用。


    陳立果真的後悔了。


    他趴在蛇身體上痛哭流涕。


    係統對陳立果無話可說。


    然而再怎麽後悔,他心愛的人形按/摩棒還是永遠的離開了他,陳立果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浮蝶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知水。


    她看著知水的模樣,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腦海裏升騰起來,這個想法讓她的心有點慌,以至於叫出知水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都在微微發抖。


    “知水。”浮蝶這麽叫著。


    陳立果聽到浮蝶的叫聲,輕輕的應了句。


    浮蝶走過來,將陳立果抱起,這孩子又輕了,瘦的幾乎就像是隻剩一把骨頭。浮蝶心裏難受,低低道:“我給你準備了新的住處。”


    陳立果沒吭聲,由著浮蝶抱著。


    浮蝶心裏慌的更厲害了,但她卻不敢開口同知水確認,隻是抱著他去了住的地方。


    待把知水放到了床上,浮蝶看著他虛弱的樣子,終是問了一句:“知水,你是不是喜歡狼擎?”


    知水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浮蝶感到仿佛有一桶冰水淋頭澆下,她說:“你真的,喜歡狼擎?”


    陳立果淡淡道:“沒有,我不喜歡。”


    真的麽?如果你不喜歡他,為什麽要這麽難過呢?難過的好像連命都不要了。浮蝶終於是笑不出來了。


    陳立果完全沒有注意到浮蝶的異樣的神情。事實上他覺得自己都要癢瘋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狼擎真是個王八蛋,他往陳立果屁屁裏麵塞珠子的時候,就料到了這一天。就算他不在了,陳立果也絕對不可能輕輕鬆鬆的忘了他。


    陳立果哭著對係統說:“我隻想要十瓶風油精。”


    係統冷漠的說:“十瓶夠麽。”


    十瓶肯定是不夠的,一想到這裏,陳立果哭的更慘了。


    浮蝶放下陳立果後,便匆匆的離開了。在她發現知水在發抖之後,她就沒辦法繼續再在這裏待下去。如果知水真的喜歡狼擎,那她大概是做了來到這個世界後最糟糕的一件事。可是為什麽會喜歡上呢,知水不該是恨狼擎的麽?


    浮蝶腦子有些混亂,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知水時的場景,這個小祭司才被烙上了奴隸的印記,因為發熱整個人都有些神誌不清。浮蝶看到了他,想起了穿來之前,自己哥哥的模樣。也就是因為這些相似之處,讓浮蝶對知水特別的看重。


    浮蝶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用葉子裹些煙草。


    她吐出一口氣,第一次覺得有些疲憊。


    等癢勁兒過去時,陳立果都已經脫力了,他躺在床上生無可戀的說:“狼擎真死了?”


    係統說:“死的透透的。”


    陳立果:“我……”


    係統警惕的說:“金手指已經用了啊。”


    陳立果:“……”爸爸,你為什麽那麽懂我。


    係統說:“既然狼擎死了,就好好完成任務吧,爭取早點到下個世界。”


    他這話說的是十分溫柔的,畢竟唯一一個能和陳立果浪的飛起的人已經被陳立果親手廢了,那這個世界豈不是再也不用看馬賽克了?


    陳立果被係統的險惡用心震驚。


    浮蝶收編狼擎部落的事情並不太順利。那些戰士們都被狼擎搞的心高氣傲,一時間還不能接受自家族長去世的事情。


    浮蝶知道這事情急也沒用,於是胡蘿卜加大棒,準備一點點的侵蝕。


    陳立果就看著浮蝶的命運完成緩緩的往前漲,終於是八十多快到九十了。


    陳立果和係統都以為,就這麽慢慢等,就能等到浮蝶的命運完成度滿,然後離開這個世界。


    但顯然,他們兩個,都太天真了。


    係統說狼擎死了,陳立果就真的認為狼擎死了,所以當騎著滾子的狼擎出現在部落裏的時候,陳立果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茫然的看著狼擎,然後被飛奔過來的滾子一口叼起,甩到了狼擎懷裏。


    狼擎抱著陳立果冷笑一聲:“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陳立果心想,這夢還真是夠真實的。


    狼擎說:“說話。”


    陳立果沒吭聲,怕自己說話就醒了。


    狼擎見陳立果半晌不吭聲,直接把他的頭扭了過來,重重的吻了下去。


    陳立果這才知道自己居然不是在做夢——夢哪有那麽真實,他每次一夢到狼擎就醒了好麽!


    陳立果激動不已,說係統,係統你看,狼擎沒死!


    係統:“……這不可能!”他那邊查數據,狼擎明明就已經沒生命特征了,難不成這是金手指使用之後的後遺症?


    陳立果感動的淚流滿麵。


    係統滿臉冷漠的提醒陳立果,說讓他先別急著高興,別忘了狼擎被誰陰了才差點死的。


    陳立果:“……”唉呀媽呀,我他媽就光顧著高興了,這都忘了。


    係統:“……”


    和陳立果一樣震驚的還有浮蝶,她看著完整歸來的狼擎,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狼擎冷笑著對她道:“是不是很失望?”


    浮蝶道:“你怎麽逃出來的——這不可能——”


    狼擎冷冷道:“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這都幾個月了,若不是狼擎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浮蝶是絕不可能相信他還活著這件事的。


    狼擎說:“殺了她!”


    滾子就猛地朝著浮蝶撲了過去,浮蝶的黑蛇擋下了這一擊。


    陳立果眼看事情不妙,趕緊轉身對著狼擎道:“別殺她——狼擎,別殺她,我求你了!”


    狼擎捏著陳立果的下巴,語氣裏盡是厭惡,他說:“你憑什麽求我?”


    陳立果顫聲道:“是我想這麽做的……是我,是我求浮蝶殺了你。”


    狼擎覺得自己的心髒上麵簡直就像是被知水的話插了幾把利劍,他說:“知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還未等陳立果繼續說話,浮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她坐在黑蛇之上,對著狼擎道:“別動知水,他騙你的——是我想殺了你,我逼他做的。”


    狼擎冷笑:“你逼他?”


    浮蝶道:“就是我逼他。”


    狼擎終是鬆開了陳立果。浮蝶的這話讓他心情稍微好受了些,這件事對他最大的打擊不是他被人陰了差點死掉,而是知水居然也想殺了他。


    一蛇一貓再次打了起來,隻不過和之前一樣,黑蛇不是滾子的對手,再加上滾子這次一點也沒有留餘力,所以很快就把黑蛇打的直不起身。


    最慘的是打鬥的地方是在浮蝶的部落,雖然沒有傷到人,但是兩隻巨型坐騎打鬥,還是毀壞了不少的建築。


    浮蝶有些心疼,她最心疼的還是在狼擎懷裏默默流淚的知水。如果是她的年代,她很高興知水可以遇到愛他的人,但狼擎愛知水麽?一個奴隸主怎麽可能會愛上奴隸!


    戰鬥越來越激烈,滾子和黑蛇都負了傷。


    陳立果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轉身抱住了狼擎,哀求他住手。


    狼擎抓住陳立果的頭發,冷笑著問他是不是舍不得了。


    陳立果哭著說都是自己的錯,求求他不要殺了浮蝶。


    狼擎說:“所以你打算怎麽補償我?”


    陳立果哽咽道:“怎麽都好,我什麽都答應你……求你了,求你了。”


    狼擎看著陳立果哭的亂七八糟的臉,心情有點煩。按理說,他被陳立果這麽陰,本該是巨怒無比的,可這種憤怒,在他看到哭的滿臉是淚痕的小奴隸後,居然的熄滅了大半。但他並不打算表現出來,眼神反而更加的凶惡,他說:“你有什麽給我的?”


    陳立果差點說出,我這破爛的身子你就拿去吧。但他知道說出來他大概就穿去下個世界了,所以隻能道:“我的靈魂,我的身/體……我的所有……都給你。”


    狼擎冷冷道:“滾子,停手。”


    滾子喵嗚一聲,似乎有點不樂意,但狼擎都發話了,它也隻好暫時放過那隻黑長蟲。


    黑蛇已經奄奄一息,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浮蝶也心疼,她說:“知水——等我——”


    然而她話還沒出口,就被陳立果打斷了。


    陳立果對著她道:“別來救我了,浮蝶。”


    浮蝶微微睜大了眼。


    陳立果語氣有些憂鬱,他說:“浮蝶,忘了我吧,好好活下去。”


    這一次,奇跡般的,浮蝶並不覺得知水說出這句話是因為狼擎的威脅。知水的神態是那麽平靜,看不出一絲的勉強,他說出的這句話,真的是發自內心。


    浮蝶說:“知水。”


    狼擎已經在叫滾子離開了。


    浮蝶看著二人的背影,淚水第一次奪眶而出,她輕輕的叫著:“知水……”


    狼擎把陳立果帶回了部落,第一件事情就是幫陳立果止癢。


    兩人脫/光光後,陳立果忽然湊到了狼擎的耳邊,低低的喃喃了一句:“你覺不覺得,我身上少了點什麽。”


    狼擎盯著陳立果,眼神也在發光,他低頭,含住了陳立果的耳墜,含糊的說:“是,少了個漂亮的耳飾。”


    心中的想法在這一刻被證實,陳立果的心中充滿了慶幸——狼擎還好沒死。


    兩人並不敢多做交談,狼擎吻住陳立果的嘴唇,把自己內心的渴望發泄了出來。


    這一次係統足足看了三天的馬賽克,當然,他中途還離開了一會兒去參加了佛學交流會。


    這三天時間陳立果真是覺得格外的漫長。


    前期還好,因為他自己也挺開心的。後麵就不行了,狼擎這人想方設法的折騰他,他求饒也沒用,最後都喊爸爸了也不管事。


    狼擎是真的在生氣,他被陳立果背叛的時候,簡直不吝於被人在最柔軟的部位捅了一刀。


    而他被藤蔓卷入深坑的那一刻,甚至也在懷疑自己是否能活下來……


    但是到底他還是回來了,不但回來了,還要回了他可愛的小祭司。


    陳立果的眼淚已經流幹了,他輕聲的哼著,聽到狼擎說等天氣再暖和一些,就去給陳立果搞條鯽魚來吃。


    陳立果顫聲說不要。


    狼擎卻是冷笑著捏了捏他的腰,道:“不要?這是你能選的,你不過是我的奴隸而已。”


    陳立果淚光盈盈,說求求你別這麽對我。


    狼擎說哼,我要你不敢出門去,隻當我一個人的奴隸。


    陳立果哽咽不已,但他真的是眼淚都哭幹了,狼擎這王八蛋這次是完全沒有留手,萬花節上帶回來的小玩意兒一樣樣的全部用到了他的身上。


    最後結束時,陳立果身上沒有一處沒被狼擎碰過。


    狼擎看著他沉沉睡去,伸手捏了捏陳立果的耳墜。


    浮蝶這次受到的打擊著實有點大,狼擎的突然歸來,將她的計劃完全擾亂。


    因為兩人打的這一架,部落裏的大部分房屋都需要重建,但是這隻是個開始——狼擎在回去的第三天,帶著一群戰士來又和浮蝶打了一架。


    說是打架,倒不如說是單方麵的劫掠。


    他們帶走了浮蝶部落裏大部分的武器,但讓浮蝶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沒有動部落裏的人。


    狼擎看著浮蝶,滿目嘲諷,他說:“你該感謝知水。”


    浮蝶麵無表情。


    狼擎說:“若不是他求我,你早就死了。”


    浮蝶抿著唇,整張臉都緊繃起來。她的心情簡直亂到了極點,狼擎沒有死是很糟糕的事,但最糟糕的,是她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


    她真的能做到麽?她真的能改變這個世界麽?她甚至連狼擎都殺不掉……


    狼擎的人走了,留下一地的狼藉。


    其實在來之前,已經有人向狼擎提議,說幹脆殺了浮蝶,將她的部落收入囊中。


    但狼擎還是沒有做下這樣的決定,他說:“浮蝶還能給我們帶來更多的東西。”


    於是陳立果在狼擎部落的人的眼裏,就變成了那個禍國殃民的妖人。


    陳立果出門的時候都有人指指點點,說都是因為他才差點害死狼擎,要不是仗著這張好看的臉,狼擎絕不可能那麽寵他。


    陳立果聽到這些流言蜚語,深深的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是的,他很爽,他對係統說:“都怪我的太好看了,才讓狼擎失去了理智。”


    係統;“……”


    陳立果說:“我的美貌果然是罪孽。”


    係統:“……”


    陳立果說:“爸你咋不吭聲啊。”


    係統說:“你說什麽,我剛才在聽佛經沒聽清楚。”


    陳立果:“……”


    反正狼擎部落的族長是被妖人蠱惑了,他們部落的祭司更是看見陳立果就恨不得衝上來用拐杖揍他。


    陳立果還是表現的那麽柔弱楚楚可憐,然後狼擎一回來就開始告狀。


    狼擎說誰欺負你了?


    陳立果說這個這個那個那個。他心眼挺小的,每個欺負他的人都被他記得一清二楚。


    狼擎有點好笑,說好,幫你報仇。


    於是朝著陳立果說閑話的人發現每次一嘲諷陳立果,就會被派出去打獵采集,沒有個十天半月是回不來的。


    這種事情多了,大家也就不敢嘲諷陳立果了。


    當然,這個部落的祭司除外,陳立果每次看到他拄著個拐杖朝自己衝過來的時候,第一個反應都是拔腿就跑。


    狼擎問他跑什麽,難道連個個老頭子都打不過麽。


    陳立果說不是打不過,是怕把他打出事兒了。


    狼擎聞言,摸了摸陳立果的腦袋笑了笑。


    浮蝶還不知道自己心愛的知水已經在狼擎的部落裏朝著妲己和褒姒的方向發展,在她的記憶力她的知水還是那個清純不做作的小祭司……


    最近狼擎總是去找浮蝶的麻煩,他們兩個部落還有交易,但這合作怎麽看都是狼擎給浮蝶的施舍。


    交易的內容就是,狼擎不把他們的部落滅了,但是浮蝶製作所有武器的時候必須有狼擎的人在場,還必須回答狼擎部落派去的人的每一個問題。


    浮蝶一開始也抗議,後來狼擎讓又長大了一圈的滾子把她的一個手下含進嘴裏,直到浮蝶答應了他的條件,才讓滾子吐出來。


    滾子吐出來的時候還有點不太高興,喵嗚了好幾聲。


    狼擎拍拍它的腦袋說人不好吃,全是骨頭,晚上給它抓肉豬吃。


    滾子這才滿意了。


    浮蝶看著一貓一人的互動,想到了自己還在養傷的黑蛇,心情更不美妙。


    狼擎還嘲諷她,說自己已經把知水調/教成了沒男人就不行的小妖精,讓浮蝶趕緊別打知水的主意了。


    浮蝶說:“你放屁,我的知水是最純潔的!”


    狼擎聽了這話心情很是微妙,估計如果係統知道浮蝶是這麽想的,那心情大概也和狼擎差不多。


    如果說陳立果是世界上最純潔的人,那應該世界上就隻剩下他一個喘氣的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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