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是宮本由美先哭累了,趴在床邊睡著了。


    鬱江把她轉移到床上,蓋好被子,這才有時間出去關心一下便宜妹妹。


    “哇哦!”世良真純作出虛假的驚喜表情,“原來你還記得我啊,我以為今天晚上我隻能縮在沙發上湊活了。”


    鬱江:“……別陰陽怪氣。你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不會開車嗎?”


    “我順了某人的摩托車,放心,載你回去還是沒有問題的。”


    世良真純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行,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要讓傷員送我的地步。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鬱江盯著她看了半天,越看世良真純就越心虛。


    “手機給我。”忽然鬱江開口了。


    世良真純眼皮一跳:“幹嘛?”


    “給你哥打電話。”


    “!!!”


    暴露了嗎?


    世良真純慌張地捂住口袋,拚死不讓鬱江搶奪手機。


    鬱江無語,當著世良真純的麵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某個fbi的電話。


    當赤井秀一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時,一個jk的心碎了:“這個時間美國應該已經是淩晨了,你還沒有休息嗎?”


    “派人把真純接回去,或者你自己來。”鬱江言簡意賅地要求。


    世良真純捂臉,覺得丟死人了。


    電話那端頓了頓,幾秒鍾後才再次響起熟悉的嗓音,隻不過這一次帶上了一點試探的意味:“真純在你那裏?”


    “她在不在我這裏你不應該最清楚了嗎?fbi今晚行動的總負責人?”


    赤井秀一:“……清水,你在去那個酒店前就應該告訴我。今晚的任務明顯已經超過了你自行行動的範疇,如果發生意外,或者我們晚到一點,難道你真要和toad同歸於盡嗎?”


    世良真純驚愕地眨了眨眼睛,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聽秀哥的語氣,他和由弦哥的關係似乎很好,而且是完全把他當成需要保護的人對待。這和她之前推測的他們在一定程度上是敵對關係完全相反。


    “哈,toad,你連那個癩蛤蟆的名字都知道。”鬱江嘲諷,“還真是消息靈通的fbi呢!”


    “不要總是在我們之間劃清界限,你也是fbi,而且是非常優秀的探員。”赤井秀一認真地說,“華盛頓不會忘記你的功績。”


    鬱江:“……”


    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他的確曾在不違背組織大方向的前提條件下協助過fbi完成一些工作,但他還不至於自以為是到以為那些工作真的對fbi有無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有時候鬱江覺得他的臥底行動就是一場雙方都心知肚明的遊戲,他們心照不宣地支撐著這場遊戲,推動它走向該有的結局。但如果玩著玩著,其中一方認真了呢?


    鬱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一定不是他喜聞樂見的情況,他保證。


    不知道是不是鬱江的反應引起了赤井秀一的注意,他忽然警覺起來:“你開了外放??”


    鬱江瞥了一眼旁邊。


    哦,是真純小姑娘道行太淺,一時沒控製住呼吸,被赤井秀一聽到了第二個人的呼吸聲。


    鬱江笑:“當然,你妹妹就在我身邊。如果不想讓她出事的話,你最好……”


    “好吧,我現在就去找你。”


    “???”


    “不!等等!”鬱江和世良真純異口同聲地製止,然而對麵已經掛斷電話,徒留下呆板的忙音。


    鬱江惡狠狠地看向世良真純:“你戴了發信器?”


    世良真純連忙把衣角出粘貼的發信器摘下來捏碎:“我不是有意暴露你的位置的,是、是秀哥說他要確保我的安危我才……對不起!”


    鬱江迅速起身,走到一邊去收拾行李,頗有一種要連夜逃離洛杉磯的架勢。


    這下換世良真純無奈了:“那個,就算秀哥一會兒要來,你也不至於這麽緊張吧?聽秀哥說,你也是fbi?同事過來幫你解決收尾工作,這不是挺好的嗎?”


    “去他**的fbi!”鬱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最好不要把我和fbi相提並論。今天他參與的事情我不想管,但如果被別人看到我夜會赤井秀一,尤其還是在這種微妙的關頭,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這麽嚴重?”


    世良真純在腦袋裏腦補了上萬字臥底情結,眼神頓時變亮了,“由弦哥,你和秀哥臥底的是同一個組織對吧?你們應該本來是搭檔,但中途秀哥身份暴露撤出臥底行動,於是就以fbi方上線或者協助者的身份協助你的任務。難怪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沒有猶豫就答應了,現在更是為了你趕回美國。”


    “由弦哥!”她真誠地感慨,“你和秀哥關係真好!”


    鬱江:“閉嘴!”


    世良真純的每句話都會讓他想起帕佩特時期被一眾臥底包圍的慘痛經曆。尤其是某個fbi甚至在身份暴露後仍然能大搖大擺地活躍在美國和日本,簡直就像是踩在他和琴酒的腦門上挑釁組織。


    鬱江最初對臥底的放縱是因為他知道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徹底消除的,殺死一個隻會導致更多臥底的滲透。但赤井秀一太特殊了,他根本沒有在組織苟存的乖覺,反而屢次三番挑釁琴酒。


    要不怎麽說該呢!


    鬱江迅速收拾好行李,準備去臥室叫醒女友,但他的腳步還沒踏入臥室,甚至連臥室門的門把手都沒來得及按下,酒店房門就被人“叮”的一聲刷開了。


    世良真純驚恐搖頭:“不是我,我沒有把房卡透露給他!”


    門口,赤井秀一提著兩大包購物袋,微笑:“晚上好,清水,晚上好真純。”


    “晚上好秀哥。”世良真純比鬱江淡定多了,在最初的震驚後,她非常愉快地接納了自家哥哥,幫赤井秀一把東西提了進來,“秀哥你就在附近嗎?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嗯。”赤井秀一平靜地說,“我剛好有事情要找清水,路上順便買了點東西過來。你們應該還沒吃晚飯吧?”


    “秀哥真好!”


    鬱江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真是太剛好,太順便了,不愧是有著fbi後花園之稱的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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