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傷疤赤井秀一的第一時間,鬱江就想追上去。


    然而站台上人實在太多了,他沒走兩步,傷疤赤井就已經混入人群之中,再也分辨不出。


    嘖,真是狡猾啊。


    鬱江的手機在這時忽然發出“嗡嗡”的震動。


    他拿出來一看,是琴酒。


    “什麽事?”鬱江懶洋洋地問。


    “我倒是沒想到第一個任務你就敢糊弄組織。”電話中傳出琴酒冷冰冰的聲音,“安內塞特。”


    “糊弄?”鬱江嗤笑,“讓我死得明白一點吧,大哥?”


    和伏特加相同的稱呼經過鬱江唇齒間的流轉,再吐露而出時帶著一股濃鬱的嘲諷,聽得琴酒眉頭緊簇。


    “赤井秀一是怎麽回事?”琴酒的嗓音中隱忍著怒火,“有人在米花町的商場看到了他——臉上帶著傷疤的赤井秀一。別告訴我你心慈手軟放過了他和基爾!”


    鬱江輕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來葉崖那種情況,菩薩在世也沒辦法救下他們任何一個人。不過說起臉上帶著傷疤的赤井秀一,巧了,我這邊剛看到一個。”


    “告訴我地址!”


    “北千裏電車站。”


    琴酒那邊再無聲響,應該是立刻安排人在附近圍堵赤井秀一了。


    按理說,本該死掉的赤井秀一複活,最危險的人就是鬱江這個任務執行人了。他的任務出了紕漏才導致赤井秀一“複活”。


    可鬱江很清楚赤井秀一雖然沒死,現在卻易容成衝矢昴,就住在工藤新一的家中。


    他不可能恢複本來麵貌行動,臉上更不可能出現那種滑稽的傷疤。


    那麽,那位臉上帶著傷疤的赤井秀一,究竟是什麽人呢?


    總不會是赤井秀一的雙胞胎弟弟赤井秀二吧?


    琴酒似乎也覺得傷疤赤井的出現,更多意味著某場針對組織的陰謀,因此沒有過多跟安內塞特計較,隻是警告他道:“藏好你的老鼠尾巴,別讓我找到你背叛組織的證據!”


    鬱江笑:“放心,我會藏好尾巴的。”


    琴酒那邊半晌沒有回音,再然後就是某勞模憤怒掛掉電話的聲響。


    鬱江把手機拉遠,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嘖,怎麽這麽沒有耐心?


    雖然中間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鬱江還是準時回了羽田家。


    羽田市代早已從電視上得知義子取得五冠王成就的消息,這時正在傭人們的照顧下等在羽田宅門口。


    遠遠看到鬱江,羽田市代激動得不能自已:“丹也!”


    “母親。”鬱江扶住她,順手脫掉身上的外套,披到羽田市代身上,不讚同道,“身體不好就別在門口吹風,反正我今天肯定會回家的。”


    “那不一樣!”羽田市代拍著鬱江的手背,笑著說,“這可是五冠王,羽田家這麽多年都沒能達成的五冠王。你父親和哥哥沒能做到的事情,你做到了。”


    羽田市代在他麵前幾乎不會提及羽田浩司,或許應該說,羽田浩司在整個羽田家都是一個禁忌。


    也是因此,明明當初是為了調查葛西大橋案和羽田浩司案的關聯才刻意接近羽田康晴夫婦的,可這麽多年過去,鬱江並沒有查到多少實質性的信息。


    但今天,羽田市代居然當著他的麵主動提到了羽田浩司。


    看周圍傭人驚訝的表情就知道這有多難得了。


    鬱江把握好機會,輕聲詢問:“浩司兄長他當年,很快就要成為五冠王了吧?”


    “嗯。”


    提起早逝的兒子,羽田市代的眼中漾起沉重的哀痛,“是的,就差一點點。當時他去美國參加完國際象棋的比賽,回國就該是棋聖戰了……”


    “浩司兄長是將棋選手,為什麽會參加國際象棋比賽?”


    “好像是受到朋友的邀請,不過浩司本來就對國際象棋很感興趣。”


    “他的朋友?”


    “好像……是一個女孩子吧。”回想起當年的事,羽田市代勉強揚起唇角,“我當時還跟康晴開玩笑,說也許很快我們就可以抱孫子了。”


    鬱江:“……”


    難怪對於孩子感情問題,羽田市代和羽田康晴看上去很有經驗的樣子,原來在羽田浩司那裏已經來過一遍了嗎?


    鬱江又問了幾個問題,羽田市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可惜她本身知道的就不多,這麽多年來也沒能查出真相。


    最後,鬱江主動轉移了話題:“五冠王的話,也許我們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羽田市代認真地想了想:“有道理,你想泡溫泉嗎?我們家在箱根有座別墅,後麵就是天然溫泉。”


    和別墅遍布全日本的鈴木家相似,作為將棋界當之無愧的世家大族,羽田康晴在許多度假勝地也有房產,箱根自然不例外。


    鬱江原本隻是為轉移話題隨便找的借口,到了羽田市代這裏卻成了值得好好計劃的全家出行。


    於是,等羽田康晴好不容易回到家,迎頭而至的就是妻子的通知:“這周末我們一家去箱根度假。”


    是的,是通知不是商量。


    羽田康晴一臉無奈:“這周末將棋月刊的記者本來想要采訪丹也的……”


    “那就推到周一。”


    “周一還有電視台的采訪。”


    “把將棋月刊的記者直接叫到電視台去。”


    “……”


    羽田市代推了推丈夫:“這可是難得全家人可以一起出行的機會,怎麽能因為其他人放棄呢?”


    羽田市代一直都是一個很在乎家庭的人,在羽田浩司去世後,這種感情被她寄托在了插畫茶道和甜點的製作上,但現在她又有了一個孩子。


    羽田市代是真正把鬱江當作親生兒子對待的,甚至不夾雜羽田康晴那種師生情。


    和羽田市代相處的感覺讓鬱江很陌生,可他又意外地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有些依賴。


    不知道是不是聊到羽田浩司和“緋聞女友”的緣故,羽田市代忽而對鬱江說:“之前那個女孩子呢?把她也帶上吧,這可是難得的家庭活動!”


    聞言,羽田康晴也向鬱江看來。


    鬱江:“……我問問她。”


    宮本由美的話……其實不用問也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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