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不論這個。”


    “聽說,每個登上群玉閣的人,都能得到一份禮物。”胡桃轉開話題,目光殷切地看著凝光。


    “是。”凝光微微一笑。


    隨後凝光從文件堆裏抽出一張紙,說道:“我自知道,胡堂主需要的是什麽。”


    “拿去罷。”


    這是一份往生堂可在璃月全境推廣業務的準可證書。


    以後往生堂開展的業務,即使是拒絕,也要給足麵子。


    否則你就是在打凝光的臉。


    像之前開展業務時和嵐姐發生口角的事是絕對不會再發生了,不僅如此,嵐姐還得陪著笑臉,客客氣氣的。


    “多謝多謝。”胡桃接過,彎腰拱手。


    “那你呢?洵笙小姐。”凝光看向洵笙,又問道。


    “給我點摩拉吧。”


    ……


    洵笙打量著手中的玉佩,無論是玉質還是做工,都屬上乘。


    “讓我看看。”胡桃伸出潔白的小手。


    “呐。”


    “不明白你是怎麽想的,要這麽個玩意。”胡桃看著手中的玉佩,稍稍有些嫌棄。


    凝光沒有給洵笙摩拉,而是給了她一枚自己貼身的玉佩,璃月境內的一切消費都可以記在凝光賬上。


    “你這算不算被包養了。”胡桃轉過頭看向洵笙,笑著說道。


    “以普遍理性而論,你說的沒問題。”洵笙倒也承認。


    “別學鍾離,跟他學不好。”胡桃難得吐槽起這位客卿了,“明明長得那般年輕俊郎,做事卻透著一股老氣,不好。”


    說起樣貌,胡桃第一次仔細看了看洵笙的臉。


    五官長得倒是精致,黝黑的眸子裏明亮的很,胡桃甚至能在裏麵看到一個自己。


    這麽漂亮的眼睛,卻彌散著一種不可名狀的哀傷。


    黃色的長發披落在肩,也有著幾分灑脫。


    細細端詳,和那位身邊帶著個寵物的旅行者有幾分相似?


    但兩者的氣質也差的太多了。


    “堂主,我漂亮嗎?”洵笙笑了笑。


    邊說著,洵笙還向胡桃吹了口氣。


    “倒,倒是好看。”


    胡桃小臉微紅,連忙閃躲。


    “這個還你,堂主我不稀罕。”將玉佩扔給洵笙,胡桃一個瞬身離開。


    “別忘了回堂裏,今天你當值。”


    掂了掂手中的玉佩,望了望胡桃的背影,洵笙由心一笑。


    洵笙邁著輕緩的步子,慢慢地向回走。


    璃月港仍是繁華依舊,最初的那些人也都還在,真好。


    走到解翠行,石頭正向人推銷璞石,在看到洵笙的時候,他眼皮跳了跳,吆喝的也不那麽賣力了。


    快刀陳的烤魚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洵笙看他刀法了得,又記起來,自己似乎聽誰說過,他好像是古華派的弟子?


    田鐵嘴講述的對象由岩王爺變成了旅行者,眾人依舊聽得津津有味。


    “洵笙小友。”


    洵笙被人叫住,轉頭一看,發現居然是鍾離。


    “呦,老爺子?”洵笙有些驚訝,這所講的對象變了,你岩王爺的摸魚之心還是沒變啊。


    “講的不是你自己了,怎麽還有心思過來聽。”洵笙坐到鍾離對麵,拿了塊桌上的點心,塞進嘴裏。


    “聽書是一種放鬆的形式,無關對象。”


    話隨這麽說,鍾離卻沒了平時聽書的神采奕奕。


    “叫住我,是有什麽事嗎?”洵笙問道。


    老爺子的性格她還是很清楚的,把她叫住肯定有什麽事。


    鍾離喝了口茶,問道:“你如何看待璃月作為有神之國和無神的國度。”


    “這個問題的答案,怎麽說呢。”洵笙略微思索,隨後答道,“簡單的一個比喻,船和舵手。”


    “你和璃月的關係並不複雜,這麽來說,一艘船在下海之初便需要一個舵手來掌控方向,這艘船在航行的途中不斷地遇到海浪,船身需要不斷地休整,從而使船更好地應對海上的風波。”


    “這個舵手在璃月建立之初的時候做得很好。”


    鍾離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洵笙拿起茶壺,站起身,給鍾離添上,又給自己到了一杯,才答道。


    “為了適應大海,船終會變成大船,它有了自己的海帆,可以隨著海風來變換自己的方向。”


    “如果這個時候的掌舵者不順應風的方向,那船的航行便會收到阻礙,船的自身也會受到損害。”


    “當然,無論何時,一艘船的航行總需要舵手,璃月現在的舵手是由你變成了璃月七星。”


    洵笙喝了口茶,又說道:“很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明白。”


    “所以,說了這麽多,你想問的到底是什麽。”


    “我在考慮,你對璃月的益害。”鍾離說出了他的擔心。


    “你實力不凡,性格卻跳脫,還有著極大的不確定。”鍾離微微皺眉。


    如果說幾千年來他遇到的最大問題,可能就是眼前的洵笙了。


    鎮壓?


    鍾離沒有十成的把握,他終究是巔峰不在。


    “一句老土的話,時間,會證明一切。”洵笙一本正經說道。


    “先走啦,今天還要當值,回去晚了,堂主該罵我了。”


    看著起身離開的洵笙,鍾離莫名有一種“我得回去不然我老婆要生氣”的歸家感。


    往生堂。


    胡桃趴在桌子上,把臉埋到桌子底下。


    閉上眼睛回想的都是那時的細節。


    洵笙小嘴微皺,吹起的涼氣還帶一點幽香。


    “明明也不是什麽親密動作,堂主我這是怎麽了。”


    胡桃搖了搖頭,有些不明所以。


    胡桃凝了凝神,拿出凝光給的那張紙看了看,自言自語道:“算了,不管這個。”


    洵笙進門的時候就看見胡桃正對著凝光給的那張紙發呆。


    “怎麽了,堂主,臉這麽紅。”洵笙湊向前,笑嗬嗬道。


    “還不是因為你。”


    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洵笙道:“這樣看也不是很虧嘛,被“調戲”一下換了這個,怎麽想都是你賺好吧。”


    “你!”胡桃有些急躁,這人居然當著麵說那是“調戲”!


    “開個玩笑,這個給你。”


    洵笙拿出玉佩放在桌子上,見胡桃立刻推了回來,便說道:“開展業務需要經費吧。”


    “我往生堂還是有不少……”


    胡桃話沒說完,儀館小妹拿了個賬本走過來說道:“堂主,堂裏的賬上已經沒有多少摩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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