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的演講時間結束,人潮散去,這個璃月的夜晚,注定不平靜。


    “神權,神治,與現在的璃月,徹底告別。”


    高簷上站了個黑影,喃喃道。


    洵笙看向那道身影,在鍾離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一絲絲落寞。


    “在看什麽?”


    洵笙又轉過視線,身旁的胡桃蹦蹦跳跳地走著。


    “沒什麽,咱們回去吧。”


    璃月的變革是必須要的,岩神摩拉克斯的退場也是注定的。


    鍾離看著散向四麵八方的人群,他們有的回家休息,有的繼續在自己的攤位上叫賣,也有的人,在黑夜裏,繼續堅守自己的崗位。


    凝光登上群玉閣時,回眸一看。


    一道審視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凝光動了動嘴唇卻無言,是帝君嗎?


    鍾離依舊在注視著夜晚的璃月,雖是黑夜,但這裏依舊燈火通明。


    璃月就像他的孩子,從三千多年前開始,鍾離將她締造,此後的歲月裏也一直作為璃月的保護傘,陪伴而又顒望著她的成長。


    “這真的是您期盼的嗎?帝君?”


    流雲借風真君出現在鍾離身後,輕聲問道。


    “我終究會因磨損而故去。”鍾離道,“不隻是我,提瓦特的魔神和執政,包括你們,皆然如此。”


    “但神和仙人離去之後,就沒了傳承。”鍾離回身看向流雲借風真君,“但人不同,他們雖然壽命短暫,但卻在漫長的歲月裏流傳下來了自己的東西。”


    “帝君...”


    “他們可以在往後漫長久遠的歲月裏,堅守住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鍾離繼續說道。


    “真的可以嗎?”流雲借風真君搖搖頭,“凡民終究過於弱小了。”


    “不。”鍾離用手指向人群中的洵笙,“你看她,在好好考慮一下剛剛的所說。”


    “但她的壽命不過百年。”流雲借風真君繼續說著自己的觀點,“不過曇花一現,這便是凡民的枷鎖。”


    “她可以留下傳承。”


    聽到這話,流雲借風真君沉默,隨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雖然心裏仍然糾結,但她也不再言語。


    帝君如何想,他們便怎麽輔佐,一如幾千年前的魔神戰爭。


    璃月萬家燈火,百千年依舊。


    “嘿,洵笙。”


    回往生堂的路上,辰石叫住洵笙,問道:“從蒙德一回來就去幹大事了啊。”


    “?”洵笙疑惑,辰石怎麽提這茬。


    “你不會是想說我被老爺子擺了一道的事情吧?”洵笙道。


    “沒有沒有。”辰石擺了擺手,隨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胡桃。


    “你們聊,我先回去。”胡桃說著,鬆開洵笙的胳膊,向往生堂的方向跑去。


    這點眼力勁她還是有的。


    “這一次你可是出了大風頭了。”辰石道。


    “功勞可都被甘雨占了去。”洵笙聳聳肩。


    話雖這麽說,但她一個無官無職的平常人,若是突然出現在璃月目前的局麵下,可能會讓一些事情變得難以預料。


    “叫住我,是有什麽事嗎?”


    若是辰石沒有什麽正事的話,應當不會在這裏叫住她。


    “北方天狼星起,務必小心。”辰石正色。


    “星象…靠譜嗎?”雖然這東西有時候很準,但洵笙還是對此類的占卜表示懷疑。


    “我與你初次見麵的時候,就是前一晚通過天象推算出來的。”辰石舉了個例子。


    辰石的話洵笙自然相信,但目前階段,至冬國女皇會有什麽動作呢?


    “天狼星主侵略征討,至冬國要發動戰爭?”洵笙問道。


    “不是。”辰石卻否認道,“天狼星芒旺盛,卻隻有星線射出,隻是真針對一點。”


    “我?”洵笙指了指自己,“她想對我動手?”


    “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你為什麽會來提醒我?”洵笙笑了笑。


    “咱倆不是朋友嗎?”辰石也跟著笑道,“朋友之間擔憂彼此的安危。也沒什麽問題吧?”


    “還有什麽事。”洵笙收斂笑容。


    “真沒有其他事情。”辰石歎了口氣,“我剛剛說的那個還不夠嗎?”


    “彳亍口巴。”


    告別了辰石,洵笙在回去的路上暗自思忖,自己是不是應該去一趟至冬國?


    “洵笙小姐。”


    空,額不,是傘兵的聲音突然在耳旁響起,洵笙突然一愣。


    眼前帶著鬥笠的傘兵正笑嗬嗬地走近,洵笙麵色一凝,直接一拳打了上去。


    傘兵吃不住洵笙的力道,被一拳放倒。


    “洵……”


    傘兵的話還沒出口,俊雅的小臉就被洵笙一腳踩的連帶著整個身子,都鑲進了地底。


    “呦,我還沒去找你呢,你還敢自己送上門來?”


    洵笙冷冷地說道,無論是在何時何地,傘兵的出現總能引起她的怒火。


    “唔……”


    被洵笙踩在腳底,傘兵也隻能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聲音。


    腳部又多用上了幾分力氣,洵笙還左右搖擺了幾次,可想而知,傘兵已經被蹂躪成什麽樣子了。


    “愚人眾執行官是吧?傘兵是吧?邪眼工廠是吧?”


    洵笙咬牙切齒,說的一字一句。


    傘兵臉上火辣辣的疼,疼的已經快沒有知覺了。


    “讓你體驗一下跋掣的滋味。”


    在鞋子上附著上七種元素力,各種元素在傘兵臉上無限循環的連續反應。


    被踩在底下的傘兵也隻能用自身的雷元素抵抗,但他的元素力哪裏能和洵笙相較呢?


    中途也有民眾引來周圍的千岩軍,璃月畢竟是法治,這麽當街踩人的暴力行為,肯定會有人來製止的。


    千岩軍在看到洵笙後也是出聲勸阻,而洵笙則是拿出了凝光在群玉閣上給的煙鬥。


    這下都明了了,千岩軍也不再阻攔。


    之後過了好一會,洵笙感覺差不多了,才抬起腳,此時的傘兵已經奄奄一息了。


    “說吧,來找我幹嘛?”


    在深坑旁蹲下,洵笙拿出了一串烤吃虎魚。


    “哦,你好像快死了。”洵笙作恍然大悟狀,一下子站起身。


    “洵笙……小姐,是不是對在下……有什麽誤會。”傘兵氣若遊絲,但也確實還活著。


    “沒有誤會。”洵笙攤攤手,“若不是想探聽些事情,你可能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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