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非梧絲毫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自覺。


    她給歐陽卓來了個徹徹底底的大放血,讓他一時半會兒沒法行動自如,更別說提審非梧一行人了。


    即使身陷囹圄,非梧也沒打算讓自己閑著。


    “哎,總隊長!”非梧朝牢房外兢兢業業站著的地之隊總隊長喊道。


    這些日子都是他負責看守著非梧等人。


    說是看守,倒更像是伺候。


    渴了泡壺好茶,餓了拿些點心,完全不敢將他們當成犯人對待。


    聽到非梧呼喚自己,總隊長連忙應聲,“姑娘有什麽吩咐?”


    非梧:“能不能給我取一些製符材料來?”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趁這個時間好好練練符術。


    總隊長聽了她的要求,神情變得有些呆愣。


    他沒聽錯吧,她還想在牢裏練習符術,她當牢房是學堂嗎,擱這來進修了?


    以往城主府關押的囚犯,向來沒有像非梧他們一樣的優待。


    這兩日之所以會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羅笛之前城主近侍的身份占了一部分,織影的實力威懾也占了一部分。


    這吃喝的銀兩,也是總隊長自掏腰包倒貼的,城主府可不會撥額外的銀兩補貼牢中的囚犯。


    如今倒好,這人現在還要變本加厲的討要製符材料。


    總隊長很糾結,這不給吧,羅笛大人和織影姑娘還在旁看著;要是給吧,購買材料的錢都得他自己出。


    城主府的薪酬雖十分可觀,但對那些昂貴的材料來說,也隻是杯水車薪。


    像是看穿了他的為難,非梧善解人意的提出解決辦法:


    “要不你讓我出去購買材料吧,買完我就回來。”


    總隊長更愣了。


    她是來牢房做客的吧。


    一向處變不驚的總隊長感覺這幾天自己整個人都要顛覆了。


    這姑娘可是城主府的要犯,是萬萬不能放任她離開牢裏的。


    他幹笑兩聲,說著,“梧桐姑娘,您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這,不合規矩。”


    他說得隱晦,卻十分誠懇。


    斜倚著牆根的織影站直了身子,“我去吧。”


    說完,也不等總隊長阻止,徑直朝著牢門走去。


    牢門由特殊的金屬材料製成,堅固無比,旋照境之內的武者使勁渾身解數也難以對其造成損傷。


    織影抓住門上的柵欄,輕輕一拉,門栓應聲崩碎。


    總隊長:“……”


    看著織影若無其事的朝大門走去,還站在關押幾人的牢房門口的總隊長已經陷入了石化。


    非梧探出頭看了他一眼,貼心的將織影沒來得及關上的牢門帶上,順帶對他說了一句:“多謝總隊長行方便。”


    總隊長回了她一個勉強的笑容,僵著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之上。


    這他也不敢攔啊,誰攔誰死嘛這不是!


    ……


    破廟中。


    雲肆已經枯坐了半個月。


    鳳非池突破境界耗費的時間長到超乎他的想象,想當初他突破金丹境之時也不過花費了半個月時間。


    在枯燥的等待中,他已經從剛開始的震驚,轉變到了麻木。


    雲肆曾聽指導他修煉的老師提起過,極少數天賦異稟之輩,修煉速度比常人快上數倍,相應的境界突破也會飆升到常人無法想象的難度。


    雲肆與鳳非池接觸的時間並不算長,在親眼看過他與莊錦城的那一戰之後,他隻覺此人在同級武者中足以成為鶴立雞群的那一類人。


    可之前在雨夜中見到他披著的那件鬥篷,又親眼見證他一突破就是半個月。


    雲肆這才算徹底醒悟過來,非池非池,非池中之物。


    雲肆神色複雜的看向鳳非池。


    他的身體就像一個小型旋渦,離散在空中的玄氣源源不斷的朝他的身體中湧去,周身縈繞著如水般靈動的玄氣,隱隱散發出霞光。


    這樣的畫麵透露出難言的神聖,讓雲肆忍不住懷疑,這人會不會是高天之上的神祇降世。


    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讓雲肆不由得失笑著搖了搖頭。


    “二團長,這蛟木貉生性狡猾,咱們可得小心些。”粗獷的聲音從破廟外傳來。


    雲肆麵色一僵,有人往破廟來了!


    如今鳳非池的突破正處在關鍵時刻,若是被人惡意幹擾,後果將不堪設想。


    雲肆稍微感應了一番,外麵來了八人,其中一人是金丹境,兩人旋照,剩下的都在築基後期。


    雲肆勢單力薄,自然不能強行將那夥人攔在廟外。


    尚在破廟之外的一個中年男人猛然間感受到了一股探視的氣息,當即皺起了眉,小聲的提醒著:


    “廟裏有人,境界不低,大家小心些。”


    聞言,天虎獵獸團的眾人趕忙收了聲,戒備的看向破廟的大門。


    破廟已經許多年沒人打理,連大門的門板都缺了一半,另一半也是搖搖欲墜。


    時值傍晚,荒郊野嶺的破廟顯得冷寂陰森。


    此處距離天虎獵獸團的目的地還有一段路程,他們必須要找個歇腳的地兒養精蓄銳,好好為明日的狩獵做準備。


    這座破廟是他們唯一的去處。


    獵獸團的幾人小心翼翼的走進了破廟之中,在看清裏麵的情況之後,這才算是稍稍鬆了一口氣,尋了破廟的另一個角落開始休整。


    天虎獵獸團的二團長名為常濟飛,他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雲肆。


    隻見雲肆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用樹枝撥弄著地麵上的枯草,剛才那股探視的氣息應該就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


    雙方都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殺意,破廟內的氣氛也算是祥和。


    危機解除,常濟飛這才分出注意力看向雲肆身邊的另一個年輕男子。


    這一看,常濟飛心中驚了驚。


    他能感應到那位白衣公子此時不過是築基境,也一眼就看出他現在處在突破境界的關鍵期。


    讓他訝異的是,此人突破的威勢乃是他生平僅見。


    玄氣如水,霞光千道,恐怕連一些金丹武者突破時都不會產生此等異象。


    他身邊為他護法的公子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卻已經達到了金丹境,這兩人的天賦皆超乎常濟飛的認知。


    莫不是某個大宗門的天才弟子?


    腦中浮現出這一想法,常濟飛看向兩人的目光變得鄭重起來,幸好方才沒有與他們交起手來。


    大宗門的武技底蘊豐厚,若真動起手來,即使他們人多,也不一定討得到便宜。


    若是雲肆得知他現在的想法,定然會長舒一口氣。


    雲肆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他們人多,動起手來,憑他自己一人,肯定討不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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