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城周邊的凝血草,長年累月的采集下越發稀少,靈草的成長周期也不止一個月。


    太子鎮這次拚死拚活的才收集到九成數,牯牛鎮其實連八成都沒收集到。


    為了避免鎮上百名居民丟掉性命,兄弟二人才出此下策,反而還多出十來斤,這才被鎮裏賣給了太子鎮。


    黃氏兄弟低頭不語,隻希望朱管事別將太子鎮給牽連進去,否則他張畢這條命也要留在這裏了。


    “接著編,老子得福等著看出大戲!怎麽有膽子開場,臨了都他娘啞巴了?”


    “此事本就我一人知情,也是我一手辦成,與旁人毫無幹係。”


    黃文上前一步,決然的想將事情一人抗下。


    “喲!看不出你個老家夥,還挺有骨氣的嘛。”


    朱得福說話間,長劍已舉起,一道劍光直奔黃文項上人頭。


    黃文沒想去躲,隻希望以自己的死,別再牽連到其他的人。


    黃武與張畢,看到這一幕心如刀絞,又不敢出手阻攔。


    眼見黃家老大就要命喪劍下,劍光落下的的一瞬間,一股強勁的靈力裹住了長劍。


    劍鋒就在黃文脖子一寸處停了下來,胖子朱得福麵目赤紅,可手中之劍卻未動分毫。


    “千斤不入品的靈草而已,能值多少靈石,我付了!”


    這段時間的了解,那些個靈草值不了幾顆靈石,鬧騰個沒完沒了的,還得搭上幾百條人命。


    朱得福神色古怪的盯著對麵說話的青年人:“是一千一百斤!你付得起嗎?”


    朱得福練氣中期修為,能混成城主的親信,還是有些眼力見兒的。


    先前沒見到年輕人是如何出手,便輕鬆的攔下自己的一劍。


    這位有些神秘莫測的年輕人,絕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


    極北之地少有靈石,盛產靈花、靈草,以及各種礦石,靈石在這裏可是實打實的硬通貨。


    卜佑不是喜歡出風頭,身為修士的黃家兄弟與張畢,雖然過於迂腐,但對那份行事做派還是有些讚許。


    了結此件事情,之後盡快尋找到修士聚集地,也好打聽一番極北的真實情況。


    “說吧!作價幾何?”


    從遇到黃家兄弟,卜佑就隱隱察覺到不對勁,果不其然,禍事到底還是來了,也幸虧沒提前離去。


    這要走了,張畢這幫太子鎮的武者,必定大難臨頭。


    見到有人搭腔,朱得福眯著綠豆眼,一拍大肚腩。


    “百斤凝血草一塊靈石,總共十一塊,這樣吧!我朱管事做主,就十塊靈石了賬。”


    說完,用綠豆小眼的餘光瞧去,仔細得打量對麵的年輕人。


    聽聞朱管事的報價,卜佑如木頭般愣在當場。


    這副驚訝的模樣,讓朱得福心底一緊,難不成是自家的價格報得太高?


    本來千斤的凝血草,也能值個三五塊靈石,不過是將掌心掉了個,心底不禁暗暗後悔,平白丟了樁好買賣。


    小眼珠連翻轉動,計上心頭:“隻要你拿出靈石,今日所有的事情,我得福就當沒發生過。”


    隨即一咬牙,語氣突變:“若拿不出靈石來,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剛說完,朱管事就像修煉了變臉大法,兩顆綠豆瞪得溜圓,嘴角高高掛起。


    十一塊白花花、亮晶晶的靈石,就懸浮在眼前。


    “我的個乖乖,靈石!還真拿出了靈石。”


    “多餘的一塊,就當時是朱管事今日的茶水錢。”


    朱得福揮手接過靈石,辨認了半晌,點著胖腦袋將靈石收入袖中。


    在靈石稀罕的極北,能一次拿出十一塊靈石的修士,不是背景深厚,便是修為莫測之輩。


    卜佑回過神來,不是拿出十一塊靈石肉疼,而是一千斤靈草也太不值錢了。


    “敢問這位兄台出自何宗,何派?”


    朱管事滿麵堆笑的開口問道。


    “隱居的山野之人,不提也罷!”


    卜佑隨口敷衍了一句:“既然靈石無誤,此間事了,我等可以走了吧?”


    “啊!可以,當然可以,若下月靈草采集不夠數,還可以用靈石抵賬。”


    朱得福沒再理會眾人,把玩著手中亮晶晶的靈石,嘿嘿傻笑著。


    張畢忙招呼眾人,隨著卜佑往院外走去。


    剛出門,相鄰的城主府正好府門大開,八匹高大的獨角馬,拉著輛豪華無比的大車進入府邸。


    車廂兩側,各有一頭金甲大豬的裝飾,有一人來高,居然是用純金打造。


    大車從卜佑麵前駛過,車內一股蠻橫的威壓同時降臨,周圍修士全都低頭躬身,不敢多看大車一眼。


    “剛入金丹而已!”


    卜佑餘光掃了眼,緩緩關閉的城府大門。


    可見這位城主朱得貴,必定是個張狂,且喜歡炫耀之人,連出趟門,都在自家門前釋放威壓來震懾路人。


    朱得貴先前釋放的威壓,在卜佑眼中算不得什麽,與張畢告辭後,一人轉身離去。


    張畢望著消失在街角的青年修士,苦笑著搖搖頭,就此與黃家兄弟辭別,返回太子鎮。


    此時大院裏,朱管事看著手中小巧的靈石,麵上早換了副神色,嘴角掛著陰險的冷笑。


    既然是散修,哼哼!那老子就不客氣了,能一下拿出這麽多靈石,定然有所奇遇。


    想來身上還有著不少好寶貝,不知這次城主大人會有何賞賜?看來我老朱的時運到了。


    巨大的府邸內,城主朱得貴正品著酒,欣賞幾個舞女的舞姿,隨手將空酒壇扔到一旁。


    “好酒!嗝!”


    大門外朱得福的身影衝了進來,:“大人,大人!”


    “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說吧!到底何事?”


    朱得貴的身形,比尋常壯漢都要高出一大截,常年身上披掛著一副純金鎧甲,根本看不出麵貌。


    “大人,這月太子鎮與牯牛鎮上繳的靈草,居然以次充好,在靈草裏夾雜了藤條湊數。”


    城主朱得貴臉色一沉,冷哼道:“他奶奶的,這幫王八羔子,都該殺。”


    “嘶,嘶!”


    “嘭!”


    城主猛地一拍桌子,雙目圓瞪:“有屁就放,要拉屎給老子滾遠點!”


    見到此情形,朱管事不敢繼續賣弄:“他們不知從何處找了個散修做靠山。”


    “那人修為不弱,小的可不是他對手,而且,而且。”


    “嘭!”


    “而且放出話來,要是惹了他不高興,要屠了我們滿城,屬下拚死前來,就是為了稟報此事。”


    朱得福打得一手好盤算,不但將靈石收入囊中,還可立下大功,得到城主的賞賜。


    待到城主大人出手滅了青年修士,也就絕了後患,可謂是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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