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可他偏偏就是要兩手皆抓都不放。


    離開之際,賽亞回頭看了眼那昏迷不醒的身影後便消失於夜色中。


    有些事情強求不來,明日是兩名人族被處死的日子,這件事基本上但凡是活著的九州生靈就必然知曉。


    昨日那一嗓子可不是開玩笑。


    顯然是葉清已氣得極點,非要給那些心懷不軌之輩看看得罪妖族的下場。


    這件事情在有意傳播之下就跟長了翅膀似的飛便七大異族領地,也就傳到張蒼耳邊。


    所以便想著借此機會看看他是否還對人族留有善心,現在來看根本就沒有變過。


    賽亞想著又陷入苦惱中,即便回到宮殿內也是愁容滿麵。


    天之城由三百二十一座浮空島構成。


    居住在哪不是靠著本事,就是靠著為天使族做出的貢獻,越高者則越靠近中心一號序列島嶼。


    而張蒼居住之地正是編號最後,甚至連宮殿也分不著還是間青瓦白磚的人族建築。


    隻是此處卻散發著淺淺柔光,其聖潔程度不亞於主殿。


    儒道講究的就是個不愧於心、不叛於人、無愧於天地又有勇有謀。


    若是做到以上種種並一生效仿那也稱得上是聖人,功德無量。


    直接邁過尋常修煉體係直達登仙之道。


    張蒼身為昔日儒道領頭羊荀子的弟子,身上儒道聖光再不濟也比普通儒生不知好上多少。


    已是賽亞在九州打量許久,目前能找到最有資格成聖者。


    能找得到荀子自然是再好不過,可是這麽久也不見蹤跡總得找個候補過來。


    張蒼投奔於天使族名下再一心修行儒道,他日成聖也並非不可能。


    畢竟隻要表忠心,資源注定會傾倒過去,怎麽著也比如今處境要好。


    可惜這則秘密注定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就連當事人也不知情甚至還覺得今後日子不會好過。


    “罷了……再等等……”賽亞想來又是歎氣,想再給點機會。


    但時間越往下拖,耳邊質疑聲也就越大。


    不過這種事情哪能解釋,倒是別傳入他方勢力讓好不容易得到的底牌造福大眾。


    事上哪還有那麽好的事。


    就是質疑聲四起也得將這份秘密咽下,反正有有朝一日會令所有人大跌眼鏡,屆時也無需隱瞞。


    ……


    無妄海和十萬大山交地界。


    夜裏,山中時不時有異光亮起,妖獸隱在灌木叢遮掩下等待著獵物到來。


    明日就是人族在十萬大山界域城牆處刑之時。


    因為造勢過於浩蕩。


    所以妖王葉青也有些擔心,是否有不起眼之輩還敢在妖族領地放肆。


    得了命令的小妖自然是認真巡查,找到人族能飽餐一頓,沒找著也無妨。


    唯獨就是不能讓形跡可疑者闖入。


    別看這些時日九州都尚未有大規模爭鬥出現,私底下早就算計了不知多少次。穀


    要不是估計大局怕自身成為那隻出頭鳥要早早退出九州,在全麵入侵那刻就展開地盤爭奪。


    渾水摸魚,來了個偷襲他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妖王怒火豈是常人能受。


    導致在巡山過程誰也不敢放鬆警惕,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得上前仔細搜查確認無誤才放心離開。


    而楚淵就站在巨樹頂端,生息封鎖穿著夜行衣靜靜地看著腳下巡山大隊閑談著。


    “真是想不透那兩名人族是哪裏來的膽子,居然敢刺殺暗影首領。”


    “人族都是些蠢貨,真以為那點修為能對首領造成什麽威脅,想來都好笑。”


    “可不就是說,明明前腳被抓後邊居然還上趕著送人頭,若是我早就撒腿跑路。”


    “誰讓我們生來聰慧自是其他種族無法相比。”


    這句話屬實是把楚淵給聽傻眼了,果真就不要臉天下無敵唄。


    妖族是什麽生物,生來就是靈智未開,無法控製住心性的低級種族,上上下下都是靠著修仙這一條道方可化為人形。


    這種本體不堪的存在又哪來的臉貶低人族。


    合著那些靈智未開無法化形的妖都被開除了妖籍,那按照這個邏輯他哪日邁入登仙不也可以說人族都是仙人,因為除他自己外其餘者不配稱之。


    楚淵著實是聽不下去此番言論,若不是想著九州格局大變他認不清路,也不至於跟在小妖身後。


    結果還聽來個笑話。


    幸好,時間它不會等任何人,次日清晨,小妖們開始交接班。


    隻見那百人左右的小隊正向著東邊走,經過九轉十八彎總算是抵達十萬大山外。


    抬眼看去隻見邊界之牆聳入雲層,藤蔓自天際而下密密麻麻地圍繞著整片疆域。


    在不計其數的藤蔓中,有兩根藤蔓底端綁著道身影,依稀可見人身。


    修為增長也讓楚淵清晰地看清那兩道身影,正是荊軻和蓋聶兩日。


    相比於往日風光,此刻已是血跡斑斑,身體看不見一塊好肉。


    不過目光沒停留多久,楚淵便隱入無人地帶將自己給遮擋,隨後拿出玉佩聯係埃爾,結果消息發出半天不見回音。


    【通天教主:你人在九州哪處】


    【火魔王:稷下學宮三百裏外西方向,往下挖七千米的地心】


    【通天教主:埃爾也在嗎】


    【火魔王:我醒來就發現他在閉關,多半是借著九州機緣正在突破羽化】


    【通天教主:嘶…那就換成你來十萬大山,我這邊急需要個打手,記得變成大人身體】


    【火魔王:知道了】


    【通天教主:[坐標]】


    見到回複楚淵總算是放心,重新將目光放在百裏外的十萬大山城牆上。


    他必須要一個後手幫忙留意妖族動向,原先最合適的原先是埃爾卻在閉關修煉,那也隻能退而求其次。


    卡西法好歹也是昔日火魔登仙強者,就算無法預言也比其他人要來的好。


    清晨雲霧散去,太陽自東方升起,照得身後影子斜射在地麵,現在還不是時候,還得等太陽升至頂端看不見影子蹤跡。


    楚淵在等,等正午到來等妖族開始立威。


    丹田內二十四顆定海珠自周天運轉散著赤色火光,隨時都準備衝出。


    這一回,他不會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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