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楚淵如願以償地被關押到大牢。


    周邊不再是潔白如玉的地麵,神域的聖潔與此處無關。


    天則大牢從名字來看,就知不是好地方。


    天譴者,違背天意違背天神之士,最終被關押之地便是此處。


    不過相較於路過者那些低沉的麵龐,楚淵的心卻相當激動,在神兵們察覺不到的地方用麵劍做了標記。


    他還是不知大牢具體的方位,隻能接著麵劍之手才能在日後所需時及時傳送到此。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黑漆漆的,零星兩點光源都是焚燒屍體時的餘光。


    完全顛覆了神域給世人的印象也顛覆楚淵對於神域的看法,更令那些押送的神兵倍感不適。


    此處相當壓抑。


    氣息皆是絕望之氣,大家好像都知道自己離死亡不遠卻無法逃脫。


    然而車輪還在滾動,不停地向前方行駛,楚淵突然意識到這並不是要關押他的地方。


    天則大牢貌似很大。


    車輪滾動了起碼兩個時辰,目的地居然還沒有抵達,楚淵已被這遼闊的範圍給驚到。


    這不是城池啊!


    這是關押犯人之處……那麽神域到底是有多少人被關押在此。


    況且路過時從餘光瞥見那一張張絕望的臉,遍布傷痕的手臂,就知離關押信仰教眾之地還很遠。


    這些都是罪犯,是真的觸發神域重大法則的窮凶極惡之徒。


    而之前在中央神域鬧事者,再不濟也是此間界麵的核心構成部分。


    況且除了逞嘴皮子功夫,小打小鬧地幹了幾架之外根本沒有死傷出現,所以讓鎮壓而不是殺絕。


    就在楚淵思緒滋長期間,車輪也在明亮的空間處停下,抬眼就見牢籠內被關滿了人。


    此處構造很簡單,除去讓人行駛的過道之外兩邊皆是玄鐵打造而成的牢籠。


    每間最多隻能容納二十人,超出極有可能造成傷亡事件。


    而每隔十米地就會有兩道鐵門,抑製住囚犯往前方窺視的目光。


    看得楚淵心裏是百感交集,目的地已達,接下來該如何動手卻成了問題。


    這活動範圍可是相當有限啊……他又要如何才能造成整座天牢的動亂呢……


    “你,一個人好好待著!”


    “別給我使什麽小手段,姬羽已經死了,再鬧也沒人出來救你!”


    楚淵被神族衙役從關到大牢內,看著隻剩一人的牢籠忍不住在心裏罵出聲。


    憑什麽別人都是成群結隊,就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被關在單獨的空間。


    本來還計劃著能遊說一點是一點,哪曾想連這點權利都被剝奪走。


    之前的欣喜伴隨著對天則大牢的了解,從而漸漸消散不知所蹤。


    大家也沒有因為有新人到來而有所表示,還是囔囔聲不斷向著各處吼著,放他們出去。


    眼下這些人哪還有神族的模樣,簡直是活脫脫的妖魔,鬼叫狼嚎弄得楚淵對計劃產生了強烈的質疑,隨後又歎氣,“沒辦法,自己做的決定哭著也得走完全程。”


    處境艱難歸艱難,但總不能放任不做。


    畢竟薑晝那邊也輕鬆不到哪去。


    此刻,楚淵還不是他這位同伴險些因為計劃出現岔子而離世正處於奄奄一息的狀態。


    ……


    九煆塔內。


    今日事塔樓第二次停止運轉。


    剛出現時盡是歡呼聲,大家都直呼終於可以有時間歇息,但隨著主神殿來人說玄鐵牢籠數量不夠塔主卻不為所動時,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尤其是聯想到不久前的事件,都擔心會不會激怒天神大人導致他們這些小人物也受波及。


    議論聲四起堵都堵不住。


    “不會吧……塔主難道也要步他老師的後塵……”


    “不,我不接受!”


    “情況不妙得趕快逃啊!”


    “救命,這神官一派怕不是要沒落,若是清茗大人也出事往後主神殿就是神將等人的一言堂了。”


    “文武不能兩全,平衡還是要被打破。”


    聽到這些議論聲使得墨風冷著張臉往塔頂走去,所過之處九煆塔工作的神族皆是閉上嘴巴,開始裝模作樣地聊起來。


    大家都知道清茗就墨風這麽個學生,基本上是從小培養到大的,哪知對方相當叛逆。


    不從神官之路,非要從小兵做起,走到上戰場那條曲折道路。


    當初這件事就讓中央神域小範圍地討論下,大家皆認為是姬羽想將兩派勢力皆收入囊中。


    結果數萬年過去。


    局勢大變。


    非但沒有壟斷位置,還將原先的權利給賠了進去,也導致墨風此刻的處境相當尷尬。


    哪邊都不受待見。


    要不是仗著關係硬早就被踢出神官一派,哪還容許隨意進入九煆塔頂層如自家那般。


    腳步聲匆匆地響起,塔頂的寂靜隨之打破。


    墨風推開門就見地板上不知為何被惡臭的黑水占據,而他的老師正坐在地上雙眸失神,配上那蒼白麵孔仿若一尊栩栩如生的傀儡。


    似是察覺動靜,嘴巴微張,“你來幹什麽,本座還沒有到要讓你動手的時候…離開!”


    語氣起伏之大卻影響不了那張失神的臉,也使得墨風即將踏出塔頂的腳步重新收回,轉身將門關緊,“是師祖之死有異嗎……”


    “哢嚓……”話音落下時塔頂唯一的燭火折斷,唯獨那抹假異火還在散發著微光。


    “這件事今後不要再談了,你也不該卷入此事當中,本座之事無需你來操心。”


    清茗站起身打開漂浮於懸浮台上棺材似的盒子,看到的便是雙閃著幽光的眼,在昏暗的塔頂格外紮眼。


    “好久不見啊墨風,想來你也長大不少。”薑晝頗為熟絡地打著招呼,正準備往下說時就被抬手打斷,“你趕緊出去!”


    清茗話語指指從小教導到大的學生,然而對方卻不為所動依舊站在原地,隨後還往前邁了兩步。


    抵達懸浮台前看著裝在屍盒中的少年,“我記得你,你在底層待了很久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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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薑晝那張娃娃臉出現裂痕,猛地坐起身抓住那道聲音來源者的衣袖,“你怎麽可能會記得我呢…如果你記得我又要怎麽逃走……”


    有人突然告知認識自己。


    怎麽可能啊……


    薑晝腦海中關於姬羽的事情漸漸褪去,目光死死得盯著麵前的神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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