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官布局何時能夠徹底完成?”


    所謂懲前毖後,北風城自認為做足了準備卻依舊差點讓那神秘人破壞,他必須確保此次對黔武城的萬無一失。


    玉子淳斜倪了曾友凰一眼,後者心神領會直接退出房間。


    玉子淳這才開口道:“大秦境內有異心的宗門有四,鳳雲穀被楚樓主滅掉,餘下其他三個宗門現今已入黔武城中。”


    安末好奇他是怎麽判斷這些反叛宗門,更好奇是怎麽將他們引出來的。


    玉子淳接下來的話,便為他徹底解了惑。


    “這些宗門每年的報備需要經曆黑水台,再由黑水台將報告交到主家或茅山國師手中,茅山那位雖不像正一那位對算術精通,卻也能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無緣無故對他們動手自然不可能,既然找不到借口那麽就隻能讓他們在大戰之中隕落。”


    這位天官大人從袖裏乾坤抽出一件法器,這件法器令安末麵色大變。


    朝堂六部之所以統領百官,位高於三公之上,不是因為能打,而是每個部門都掌握一件可以左右大秦命脈的法器。


    如戶部的地官冊,書寫著所有正規商人經營途徑和方式,兵部的夏官冊,記載著大量武官將領們平生事跡和行軍軌跡。


    而在六部中,作為最重要的,自然是吏部的天官冊,其中記載了所有官員的生平和命軌。


    六部尚書冊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不遜色於一品法器的作用,甚至猶有甚之。


    任何一冊落入他人手裏,對於國家來說都是致命打擊。


    “仿品?”


    安末並未見過真正的六部冊,畢竟都是重要法器,基本都被放在六部的最深處,除了看守或侍郎以上官職,餘者都無法見到。


    “並非仿品。”隨著玉子淳翻動冊子,其中文字映入眼簾。


    吏部尚書:玉子淳。


    明曆十八年升入吏部,四十四年晉升吏部尚書。掌管天官冊,統領百官監察天下。明曆六十年……


    膝下隻有一女,名為楚……


    兩段話,前麵一段應該是續寫生平功績,後麵應該是私下生活的信息。


    後麵是模糊不清的,隻見玉子淳將天官冊收起來,溫和笑道:“特殊法器需要認主才能發揮全部威能,而今天官冊認定的主人是我,殿下自然見不到後麵的故事。”


    安末並未注意到,就在玉子淳將冊子收起的刹那間,那模糊的文字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他在乎的並非是天官的功績,這些稍加查探就能了解。


    天官有個女兒?


    這是他從未聽說過的,甚至滿朝文武都知道天官是孑然一身,無妻兒子嗣。


    為了安全刻意隱藏起來?姓楚……會是誰呢?


    安末總算知道玉子淳是用什麽來布局了。


    某些宗門本身就有反叛之心,無論想要投靠西域也好,自己起義也罷,一個天官冊對他們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至於怎麽樣讓他們認定玉子淳是真的離開了京城,而不是特意設下的陷阱,那就是這位天官的厲害之處,提前十年的刻板印象所致。


    一直以來,六部尚書中隻有兵部和刑部以及戶部知曉玉子淳的厲害,其他人大多隻是了解這位天官資曆深厚。


    畢竟這位天官壽數大到所有人都不記得上一次出手是什麽時候。


    這種刻板印象下,那些宗門自然認為玉子淳隻是個靠資曆維持官職的弱雞,不過他們也確實夠謹慎,沒有直接搶奪而是進入了黔武城。


    而這時天官就要為他們的貪念加一把火,商家和榆林城與黔武城的合作,中間的樞紐如果換成這位天官會如何?


    答案應該就是對他的刻板印象更下一層。


    不斷加深對於玉子淳本身的輕視,這可不是什麽陰謀,而是擺在明麵上的算計。


    一般人都可以及時從這種特殊洗腦中清醒,但這些宗門人物或朝堂某些臣子不同,他們的目光已被對天官冊的貪念所支配,恐怕很難察覺到這顯而易見的算計。


    安末感慨,難怪曾聽寧國公提起,這位天官大人早在很久以前便沒有再出過手,時間長了連他都認為是實力因素導致。


    不過這期間玉子淳倒也並非什麽都不做,那樣確實顯得自然,但漏洞太大。


    但這一部分他並未對自己詳細說明,期間所做之事應該也隻有他心裏清楚……


    那麽接下來的最後一個問題,玉子淳到底有多強?


    麵對他的問題,玉子淳是這麽回答的:大概要比當今兩位國師和顏大儒稍弱半分,卻要比武安公主強出一線。


    這已經夠強了,甚至可以算是大秦最頂級的幾人之一。


    這就是大秦的底蘊嗎?


    ………………


    曾友凰站在高處,極其中二的姿勢站立著,俯瞰榆林城全局。


    “我說……你就打算以這個姿勢站一天?”


    隨著熟悉的聲音傳來,曾小小突然從他身後出現,紅唇觸及耳根輕聲呢喃道。


    曾友凰苦笑一聲,自從重逢後,曾小小對他的依戀已經不限於私下,而是無時無刻都想粘著他,雖然他也樂得如此,但還是有些放不開。


    “天官大人的出現讓我極其不安,再看這榆林城,似乎總有種被人盯上的不安感。”


    集結了第二軍團的全部意誌力,其各方麵堪比三品境,若要讓他無知無覺被盯上,怕是實力要遠超於他。


    曾小小心疼的抿了抿嘴唇,輕聲說道:“會不會是你太緊張了,我和殿下都未曾發現暗中存在。”


    曾友凰搖了搖頭,右手攀上曾小小冰冷的臉頰。


    “你們的修為太弱,無法感知到也很正常,但那隱藏著的惡意卻讓我尤為厭惡……卻又十分熟悉。”


    他頓了頓,臉上泛起猶豫之色,像是糾結了許久但還是開口道:“小小,你可知道我在被你撿到之前,是何身份?”


    曾小小搖頭表示不知。


    她隻知道當年的曾友凰是逃難而來,這些年也頗為奇怪,畢竟饑荒之事少有,甚至到了災民逃難朝廷不會放而任之。


    突然出現一個饑民少年也著實奇怪,但當初自己年齡小加上善心發作,頭腦一熱就要收留曾友凰。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想過早婚嫁的因素,畢竟家中多了個男人,盡管是位少年,但也有不少對她有想法的要思慮些許。


    曾友凰眼中盡是追憶之色,在那時自己還曾是……


    “你可知最初並非隻有四位國公?”


    這件事曾小小倒是知道,十年前那件事鬧的沸沸揚揚,幾乎傳遍了整個大秦。


    原本霄王遇刺,當時並非隻有四位國公而是五位,其中之一具體叫什麽她如今也記不清了,倒是記得這位國公公然支持霄王即位。


    結果在在霄王死後,這位國公也被一夜滅門,一十八口皆死於非命。


    曾小小猛然想起什麽,難以置信的看著曾友凰。


    他的笑容看上去十分明媚,其中夾雜著難以言表的苦澀。


    “當年初見時,我聽聞你姓曾便說你我二人頗為有緣,你還有些不理解。”曾友凰頓了頓,聲音低沉著說道:“那是因為那被滅門的國公……也姓曾啊。”


    他的父親,曾經位列五大國公之一,塵國公,曾明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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