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和路明非相對而坐,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連風都受不了這裏的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鬼,怎麽會變成這樣?路明非再一次在心中問候了狗哥的祖宗十八代,他想找個話題打破僵局。


    “那個,老大,你來這兒幹什麽?”路明非有些支支吾吾。


    媽的,他到底在說什麽?路明非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以凱撒的聰明肯定猜想到自己是故意引他到這兒來的。


    幸好凱撒似乎看出了路明非的窘迫,輕咳一聲,跳過了這個話題。


    “所以你把我叫到這裏來,究竟是想說什麽事情?”凱撒目光銳利,“你的確是對的,楚子航我想起來了,但你沒有辦法讓校董會相信入侵冰窖的不是你,所以你的理由可不僅僅需要說服我。”


    “不,我隻需要說服你。”路明非跟凱撒對視,衰仔其實很討厭跟別人對視,因為他們眼中經常是軟弱的。


    但此時此刻,所有的軟弱和無能都已經被他逼入了心底的最角落,他的眼神堅如磐石,用利斧也不能鑿斷。


    “願聞其詳。”凱撒有些不置可否,他並不認為路明非能說服自己,“不過我首先關心的是,諾諾還好嗎?”


    他隱隱的感覺路明非想要幹什麽,有了一些猜測,想到那個可能,他突然心頭一顫。


    希望結局不會朝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師姐很好,老大你不用擔心,”說這話時路明非有些心虛,畢竟擄走了老大的女朋友,還跟老大說對方很好活蹦亂跳的,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凱撒點了點頭,陷入了沉默中。


    “老大,你還記得那次日本之行嗎?”路明非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


    “恩,”凱撒當然記得,在那場永不斷絕的大雨中,他得到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他可能一生都不會忘記。


    “你還記得那個叫麻生真的女孩子嗎?”路明非的聲音又低了一個度。


    “你到底想說什麽?”凱撒的聲音不自覺的高了兩個度,“路明非,你到底想做什麽?你是想激怒我嗎?”


    “不要激動,老大,雖然我也曾難以抑製自己激動的心情!”路明非的眼裏泛起金光,他一字一頓的說,“如果我說,那個女孩能複活呢?”


    “荒謬!”凱撒的手顫抖了一下,“上帝是不會為同一個人點燃第二盞明燈的,人死不可複生!”


    “老大,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女孩在槍林彈雨中救了你的命,她原本可以安心的享受去意大利上大學的命運,可以肆意的揮灑自己的青春,不管是作為一個男人,抑或是作為一個貴公子,你真的能對此無動於衷嗎?”


    ……凱撒沉默了,他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說說你的理由!”凱撒承認,他真的被說動了,哪怕他在當時怒吼咆哮,對著傷害那女孩的人開槍,又有什麽用呢?


    但現在,似乎又有了希望。


    “這個世界上是存在所謂地獄的東西的,所有死去的人都在那裏,這個消息絕對可靠,”路明非說的斬釘截鐵。


    凱撒的眼中迸發出光芒,他想抑製一下自己的情緒,因為一個頂級貴公子,看起來一定是永遠波瀾不驚的。


    但是他做不到,他的身體不斷在顫抖,日本之行前,他還隻是一個紈絝的貴公子。


    但在那之後,他似乎一夜之間成熟了許多。


    他真正意識到了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是殘酷的,總是會有很多的遺憾。


    而“來得及”更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所以不管想做什麽就不要猶豫,哪怕敵人是神明什麽之類的。


    也都無所謂了。


    而且他了解路明非,這個衰仔雖然平時看著爛話一堆,但其實也已經是很可靠的人了。


    他相信他!


    至於為什麽,誰會去想那種蠢問題。


    凱撒看著麵前熟悉又陌生的路明非,回想起了從日本回來以後路明非的變化。


    ——


    “路明非下學期的所有課程居然都是全勤。”曼施坦因扶了扶眼鏡,十分的驚訝。


    “莫非是我們的s級在日本受到日本人如原子鍾般精準的生活的感召了吧,決定向楚子航學習當機器人?”施耐德猜測道


    “每次重大會議提前半小時到也是繼承自日本人的怪癖?”古德裏安撓了撓頭。


    “party上,他居然穿那麽正式的黑色西裝,他以為出席葬禮麽?”副校長敞開衣襟,露出了他那放蕩不羈的胸毛,“我還以為隻有昂熱那個老家夥才會在party上穿黑西裝,這難道也是什麽神秘的傳統嗎?”


    “這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我穿黑西裝不過是為了隨時參加那群爬行類的葬禮,”昂熱聳了聳肩“隻是我們的s級終於有一點s級的樣子了,看來他真的蛻變了,他在體能測試上可以排到全校第三。”


    “見鬼,他不是吊車尾嗎?”曼施坦因教授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是s級,這成長速度還是太誇張了。”


    “你不懂,一般掉車尾才是最強的,就像傳說中的掃地僧,這可是中國大文學家魯迅說的”古德裏安教授兩眼放光,“我一早就知道明非是天才。”


    “屁的魯迅說過,”曼施坦因教授撇了他一眼,“我猜你一定是火影忍者的忠實粉絲。”


    “什麽意思?”古德裏安教授有點摸不著頭腦。


    “很抱歉打擾你們重要的談話,但是我想這些重要的材料應該比你們談話更重要,”凱撒提著兩個檔案袋,不動聲色的打斷了這群老家夥的八卦。


    “咳咳,”昂熱輕咳兩聲,絲毫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好的文件我會處理,我想古德裏安教授很需要它們,”


    “我沒有,”古德裏安教授小聲反抗,卻在昂熱溫和(劃掉)的眼神中化為了一聲長歎。


    “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凱撒是歎了口氣。


    “請便。”昂熱伸手致意。


    凱撒扭頭向外走去……


    “還有一件事,”凱撒的腳步突然頓住了。


    他輕輕的歎了口氣,“路明非並非是蛻變了,也不是變得像s級了,他隻是…不想有人再對他說……你來晚了。”


    說完凱撒推開門走了出去,隻留下會議室裏死一般的沉默。


    ………………


    凱撒回過神來,目不轉睛地盯著路明非


    路明非緩緩站了起來,把手伸向了凱撒,“老大,來吧,和我一起,把她們從最底下的深淵撈回來!”


    凱撒驚訝地看著這個曾經的衰仔。


    在這一刻,路明非的氣場竟壓的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真的變了,他驕傲的站在山頂繼續咆哮,這麽多年過去,不信命的少年依舊在仰望天空,隻不過他們已經手握刀劍。


    凱撒抬起了手,慢慢的伸向路明非,兩隻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就像當年在那場暴雨中一樣。


    他們咆哮,他們廝殺,他們並肩作戰。


    路明非終於露出了笑容。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凱撒用手摸了摸腰間的獵刀,“計劃是什麽?”


    “計劃我之後會給你詳細的說明,”路明非指了指西方,“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


    凱撒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


    “師兄怎麽樣了?”路明非問到。


    “他的生命體征已經穩定,應該不會出現別的問題,”醫生把一份報告遞給路明非,“他隻是有些透支過度了,真是奇怪,人是有自我保護機製的,他怎麽能透支成這個程度,而且還沒有死呢?”


    “他什麽時候能醒來?”一旁的貴公子小心翼翼地削著一個蘋果,他應該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所以一個蘋果被削得坑坑窪窪的,果皮飛的到處都是。


    “如果沒有別的意外,他最多再有三天就能醒來了。”醫生推了推眼鏡。


    路明非點了點頭。


    醫生扭頭走了出去。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坐在一旁的諾諾突然想到了什麽,“即然奧丁的尼伯龍根消失了,那還有一個人,現在是什麽情況?”


    “還有什麽人?”芬格爾啃著一隻炸雞,“能跟奧丁這種鬼東西扯上關係的人,要麽是墮落的混血種,要麽就是死人。”


    “不,我知道她想說的是誰,”路明非的眼睛一下亮了,他怎麽麽能忽略這樣一個人,“楚天驕!”


    “我聽說過他,”凱撒回憶了一下,“傳說中的超s級混血種,被稱為守望者,也是楚子航的親爹!”


    “他離超s級混血種應該是還有一定距離的,但是他強大的戰鬥力,可以讓他抹平這一定的差距,”路明非很篤定的說道,“因為楚天驕的言靈!”


    “什麽言靈?”凱撒有些疑惑,“目前已知人類可以爆發出最大威力的言靈,是卡塞爾·梅克涅的言靈.萊茵,最強大的單體傷害言靈,是言靈.審判,以人類的血統,很難承載那些超過他們血統的強大。”


    “的確說是造化弄人,楚天驕的言靈不是別的,他的言靈是,時間零!”


    四下一片沉默。


    大家都被這個消息給震住了,他們見識過昂熱的強大,昂熱甚至能正麵對抗一條龍王。


    “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很震驚,”路明非搖了搖頭,“校長已經被人稱為命運賜給人類的屠龍刀了,但看起來命運可能是玩貪玩藍月的,他送給了人類兩把,可這是百分百爆率呀!”


    “那也就是說,”凱撒突然明白了路明非的想法。


    “沒錯,奧丁當年很難殺死楚天驕,所以他應該沒死,隻是迷失在了奧丁的尼伯龍根之中,”路明非指了指cbd區的方向。


    “現在,我們要去把它找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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