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的話讓我放下心來。轉身看到阿牛哥從懷裏掏出來的耳環,不禁又讓我陷入了沉思。這耳環的樣式和材質,簡直和我之前的那副一模一樣。不過自上次之後,總覺得這副耳環有些不吉利,就再也沒戴過。我忙讓小蓮去我的首飾盒中找出來。兩下一對比,還真是不出意外的相同。


    劉伯和阿牛哥見我手上已經有一對了,也是一臉的疑惑。


    “阿牛,你方才不是說有些內急嗎?趕緊讓安姑娘找個人帶你去解決一下呀。”劉伯對著阿牛哥說道。


    我知道這是劉伯在支開阿牛哥,再看阿牛哥時,隻見他一臉局促不安,滿臉漲紅地用眼神偷偷瞄著我。


    “小蓮,你讓院裏灑掃的小桂帶阿牛哥去如廁。再去廚房弄些茶水點心之類的給阿牛哥嚐嚐。”我朝小蓮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讓人先帶出去,我和劉伯要單獨聊會兒。


    小蓮跟著我這麽久,自然是明白我眼神裏的含義,忙對阿牛哥說道:“阿牛公子,請隨奴婢來。”


    待兩人走後,我便朝劉伯問道“劉伯,人都走遠了,您誰有什麽事情要單獨交待嗎?”


    “哎,自凰主走後,阿牛這孩子就時常看著個什麽東西在那發呆,隻要一有人走近,便將東西藏進懷裏。後來我才看清楚,那孩子竟私藏了凰主的耳環。想來那孩子自從見過凰主之後便對您存了些心思。我深知那孩子是不可能高攀上凰主您的,所以這才帶了他前來找您,名義上是歸還您的耳環,實際上是想讓他看看自己和凰主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差距。”劉伯搖著頭說道。


    “劉伯放心,我對阿牛哥隻是朋友之誼,待會兒我自會和他說清楚。”我這人就是這樣,對於那些喜歡我而我不喜歡的人,我會直接告訴他們,絕不會像有些人一樣,吊著他們,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當備胎。


    “那就好,我替那孩子多謝凰主。”劉伯說著就要跪下去,被我給喝止了。


    這動不動就跪的‘不正之風’得好好在凰衛中改一改。


    “聽聞前段時日凰主在法業寺遇襲,還受了重傷?”劉伯關切地問道。


    “是有這麽回事,不過現下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如實說道。


    “凰主您之前說不讓影古他們跟著您,我就覺得不妥,這次來,也是想跟您說說,還是讓影古率暗部的兄弟在暗中保護您,不然老奴覺得不安心阿。”劉伯說著又要跪下來懇求我接受他的提議。他這一激動,就又叫自己老奴了。


    我一把拉住,立即表態:“劉伯說的對,我不該不聽您的話的,你放心,回去後您就派影古過來。”


    “好好好,有凰主這句話,老奴也就安心了。”劉伯跪是不跪了,改成抹眼淚了。讓我有些猝不及防地,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對了,劉伯,我之前一直想著在城郊買處宅子,也好接兄弟們下山生活,省的整日裏住在那山洞裏麵。不過,現下我想,咱們不如開個店鋪,一來可以賺些銀兩,二來也方便隱藏身份,您覺得如何?”為了避免像爺爺一般的劉伯在我麵前痛哭流涕,我找了個話題來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當然,這也是我一直想找他商量的事。


    “凰主能為兄弟們著想,老奴甚感安慰”說著又要哭起來。好在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就停了下來。


    “不知凰主可有想好咱們要開個什麽樣的店鋪呢?”劉伯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想了很久,不過最終難不倒我,腦中早就有了個不錯的主意:“咱們就在楊水河畔開家歌舞樂坊。專門表演歌藝和舞藝,不做皮肉生意。這種地方三教九流都有,也方便兄弟們藏身。而樓裏的藝人們,有兄弟們的保護,也不怕有好事者欺壓她們。還有就是這種地方容易探聽消息,而這些消息對我們有利的話我們可以加以利用。即使已我們無關的話,也可以賣給那些有需要的人,您覺得呢,劉伯?”


    “凰主想的周全,隻是不知凰主有沒有更具體一些的計劃?”劉伯追問道。


    “這些我也想過了,咱們就讓鶯鶯和飛羽來鎮場子,有了他們兩個,這樂坊也就不愁沒有生意。其他的姑娘,我們可以去找,實在不行去別的樓裏挖些過來。到時候劉伯您就來做這樂坊的掌櫃的,您為人處事老道,閱曆豐富,定能將樂坊管理好。”


    “承蒙凰主您看的起,老奴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劉伯說完激動的又要下跪。再一次被我攔了下來。


    我從床頭掏出一個盒子,打開放在劉伯的麵前“劉伯,我這有些銀子,我出門不便,這幾日您就帶著鶯鶯和飛羽多去這楊水河畔轉一轉,看看有哪家青樓做不下去要轉讓的,咱們就頂下來做。”


    劉伯看著盒子裏的銀票,有些局促,不知道該不該拿的樣子。


    “這裏麵也就兩萬五千兩,我知道拿去開店可能有些不夠,也隻能先緊著這些銀子來吧。地方偏些沒關係,等咱們賺了銀子再換個更大點的地方。”我忙解釋道。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知道凰主您已經傾盡全力了,也正是因為如此,老奴才更加惶恐啊。您才接任凰主不久,還未給凰衛指派過任務,便把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為凰衛謀生計,凰衛們受之有愧啊。”終究劉伯還是跪了下去,根本都攔不住的。


    “劉伯這是什麽話,你們都是我的人,你們好我才能更好,再說了,我這是投資,將來我可指著這樂坊賺大錢的。”我笑著說道,將裝銀票的盒子塞到他手上。


    “老奴定不負凰主所托”劉伯擦了擦眼淚,鄭重地說道。


    “什麽不負所托啊”公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忙將劉伯扶到座位上,隻是慌忙之中,忘了收起裝了銀票的盒子。


    “公子,您怎麽這時候回來了”我心虛地問道,好似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虧心事一般。


    “今日衙門沒事便回來看看”公子語氣平淡地說道。


    “什麽呀,他明明是聽聞府裏有人來找你便著急趕了回來,放著衙門那一堆事不管。”是楚無願的聲音,隻見他著形色匆匆地跟在公子後麵,像是一直追著公子一般。


    楚無願的話也成功的換的了公子的一個白眼。


    “就是劉伯來看我呀,有什麽不便嗎?”我有些不悅地問道。心想莫不是我在這侯府裏連會客的權力都沒有?


    “隻有這位劉伯嗎?”楚無願朝著屋內各處打量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哦,還有阿牛哥,我讓小蓮帶去別處了”我補充道。這才想到公子定是為了阿牛哥趕回來的,這小氣勁,不就是做農活比不過人家嗎?也太記仇了吧。


    “哦,還有阿牛哥呢。。。”楚無願一臉曖昧地盯著公子,尾音還拖得特別長。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公子瞪了一眼楚無願,說道。


    “姑娘拖老夫辦的事,老夫一定辦妥,天色不早了,老夫也得回去給院裏的雞鴨喂食了。”劉伯見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起身就要辭行。


    “時值正午,不如用了膳再回去吧。”公子說道。


    “是啊,您交代我的事我還沒做呢,不如用了午膳再回去吧”我也挽留道。


    “也罷”劉伯最終同意了。


    乘著準備午膳的空擋,我找到了阿牛哥,想要把話和他說清楚,隻是還沒等我開口,阿牛哥便說道。


    “安姑娘,之前我不知道您的來曆,以為您隻是一般的農家姑娘,沒想到您。。。今日我才知道劉伯說的雲泥之別是什麽意思。”阿牛哥搓著手,不安地說道。


    看來劉伯的計劃是過於成功了。不過這並非我本意,便說道:“阿牛哥,感情這種事是不在乎身份地位的,隻在乎兩情相悅。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並不是因為身份有高低之分,相反我也隻是個丫鬟,並不是大家小姐,說白了咱們的身份地位都一樣。隻不過,我喜歡的人不是你,所以你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那你喜歡誰?蘇公子嗎?”阿牛哥著急地問道。


    “我曾發誓要一輩子陪在公子身邊,所以除非我不在了,否則我是不會離開公子的。”這是我在得知公子為了保護我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後,在心裏暗暗發下的誓言。不過我還是給自己留了路的,到時候穿回去不在這個世界了就不關我的事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阿牛哥聽完垂頭喪氣地說道。


    一頓午膳吃的是表麵和氣,實則尷尬無比。席間個人的心思各不相同。劉伯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邊吃著邊歎著氣;阿牛哥是味同嚼蠟般,什麽都往嘴裏塞,那麽大塊辣椒也當著看不見;楚無願最為熱鬧,仿若主人般,不停都招呼大家吃著;公子則是這幾日少見地心情舒暢,竟還欲與阿牛哥把酒言歡起來,不過被我攔了下來,他這下午還得去衙門呢,喝了酒可不好。


    晚間,公子單獨找我,問道:“不知何事讓你豪擲兩萬五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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