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古這才剛控製住現場的局麵,這廂還在解開我手上的繩子,不遠處公子焦急尋找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慌忙指揮著凰衛們將那對敲暈了的老夫妻捆了起來,並囑咐他們不要捆的那麽嚴,不然公子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我的手筆。我又在牆角那裏找了根木棍當我這麽個弱女子的武器。


    時間緊急,公子的聲音越來越近,我讓影古他們趕緊撤離現場,不然他們的存在就瞞不住了。哎,人生就是這樣,為了這麽一個謊言,我得編造無數個謊言去圓那個謊言。其實我也很累,可現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公子,我在這裏。”待凰衛們都安全撤離後,我朝著公子那邊的林中回應道。


    一陣疾風襲來,吹的我不得不閉上眼睛,待睜開眼睛時,公子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公子看著緊握著木棍,滿臉戒備地盯著周圍風吹草動的我,滿是心疼。隻見他大步向我走來,用力地將我擁入懷中。


    “行露,我錯了,大錯特錯,不該讓你以身犯險的,你知道方才得知你失蹤時,我有多害怕嗎?你說的對,感情在乎的是兩情相悅,不是彼此的身份地位。”公子在我耳邊念叨著,可是他的話我有些聽不懂。


    “公子放心,我這不是沒事嗎?”我從公子懷裏退了出來,在公子前麵轉了個圈,表示我真的很好,一點事都沒有。


    “你沒事就好,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公子再次抱緊我,緊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公子,好啦,你要再抱這麽緊,我就真的有事了。”我小聲提醒道。


    公子這才放鬆了手上的力度,又說道“對了,發生什麽事了,地上那兩人就是殺害那些妙齡女子的凶手吧。”


    又到了我編故事的時間了,好在方才我便想好了應對的話,我把遇見老婆婆的故事稍微做了點改編,說道“方才在林子裏遇見這位老婆婆的時候,就覺得她很有問題,便裝著吃了她的毒果子暈倒,等她帶我來木屋的時候,便找機會敲暈了他們兩個。”


    “我的行露可真聰明,知道使用欲擒故縱之計。”公子摸著我的頭誇讚道。這又讓我感覺到自己化身為寵物狗了,差點對著公子‘汪汪’了幾聲。


    還未等我有什麽反應,公子就接著說道:“遇到危險怎麽不叫隱衛們出來幫忙?還有你身上不是帶著響箭嗎?怎麽不用。以後不許這不聽話,作餌人不必讓自己身處險境,知道嗎?”語氣中竟是有些教訓的意味。


    這莫名其妙的教訓我能接受,這要不是我派了凰衛在案中保護我,現在我被怎麽樣了都不知道呢。想想就替自己覺得委屈,委屈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這是怎麽了?怎麽哭起來了?行露乖,是我不好,不該說這麽重的話的,明明你就很棒,靠自己一人之力抓住了凶手。”公子見我流淚,忙哄小孩般說道。


    “你當時不在,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好不好,我當時有叫人,可是你派的那些隱衛一個都沒出來。還有那什麽響箭,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具嘛,光有個樣子,都不帶響的,連點煙都沒冒出來”我流著淚滿腔委屈地控訴道。


    “什麽?他們竟然擅離職守?還有你說大理寺的響箭有問題?哼,看來行露你是被人設計了,隻是不知道這人是誰。”公子聽完也是一臉的震驚,接著憤慨地說道。


    “有人設計我?可是我從未得罪過什麽人啊,有誰要置我於死地呢?不過,是誰都好,公子你定能幫我揪出來的,對不對。”想想身邊竟有人對我下這般毒手,還真是全身如墜冰窖般寒冷。我必須要讓公子幫我揪出來,不然日後再對我下黑手怎麽辦。


    “對,是誰都好,我蘇子闌定不會放過他。”公子狠戾地說道。


    有公子這句話,這事就穩了。


    “對了,這幾間屋子我還沒進去,裏麵應該還有一位被劫來的姑娘和這對老夫妻的傻兒子。”我將之前老夫妻的對話內容簡單地和公子做了‘匯報’,再將我的推斷告訴了他。


    公子聽完,先是向空中放了個響箭,而後拔出佩劍,拉著我便往屋子那邊走去。當我們推開第一間木屋的時候,一個瘦的隻剩下皮包骨的女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看著推門進來的是我和公子時,激動地流下了眼淚。


    我忙過去將人扶起來,那女子指著隔壁那間屋子,驚恐地掙紮說道:“你們小。。。心,那個,那個瘋子。”


    我又喂了些水給女子喝,便將她先放回了木板床上。待支援的人來時,再將她帶回去。


    公子讓我退後幾步,自己則輕輕推開了另外一間木屋的房門。公子進去後,門便被重重地關上了,之後便傳來激烈的打鬥聲,還夾雜著野獸般的嘶吼聲。


    我擔心公子,想進去看看,但又怕再次拖了公子的後腿。隻能站在屋外,聽著裏麵不絕於耳的打鬥聲,焦急地盼望著大理寺的援兵快點到來。


    不多時,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木屋的屋頂破了個大洞,公子手持著佩劍,從屋頂飛身而出,而跟在他身後的,是一隻人熊般的野獸,它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公子的腳咬去,隻是還未觸及公子的腳,便給公子踹了回去。


    人熊吃痛,大吼了一聲,便朝著門外躥了出來。破舊的小木屋經受不住這般激戰,光榮地倒塌了。隻是我還沒心情關心木屋的生死存亡,眼下我自己都自身難保。


    那個人熊躥出的位置,剛好在我站的位置這裏,眼見著他那鋒利的爪子就要抓到我,好在公子及時發現,抱著我,往後退了許多步。也就是這時我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人熊,而是一個人。生的狀如野獸般的人。


    這樣的人被叫稱‘瘋子’都算是尊稱了吧,估摸著那女子也該是詞窮了,不知道怎麽形容這人,才叫成‘瘋子’的吧。這根本沒有人性嘛,簡直是沒有進化完成的‘獸人’。


    我這一套思緒還沒完呢,那‘獸人’再次攻擊而來。公子帶著我飛身來到一間小木屋旁,轉身推門,準備將我先藏進去。隻是在進屋的時候,我見到那個老婆婆醒了,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待我和公子進去這間木屋的時候,木屋的地板突然打開,我們就這掉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我抱緊了公子。公子也不負我所望,成功地帶著我毫發無傷地落在了地上。


    “我們這是在哪裏”這裏黑的沒有一絲光亮,我害怕地拉著公子問道。


    “這裏挖的這麽深,我想應該是這對夫妻平時用來藏那怪人的地方吧。”公子猜測道。說話的語氣中開始有些急促了。我心想,不好,這公子的幽閉恐懼症又犯了。


    之後公子的呼吸越來越重,握著我的手也越收越緊,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手上的汗已經浸濕了我的手。


    公子這情形,急得我也是滿頭冒汗,我試著抱著他,不管用,也試著像上次那樣唱歌幫他緩解,可是也不管用。就在這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我決定豁出去了。


    我捧起公子的臉,找到他的唇,就吻了下去。別說,好像真的管用。公子漸漸地平靜下來,呼氣也順暢了許多。就是貼在我唇上的他那溫熱的雙唇開始不安分起來。像是兩唇貼在一起已經不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了,公子開始輕啄起的我的唇來。輕輕柔柔地,像是羽毛輕拂一般。


    待公子終於肯放開我被他親的微腫的唇後,我問道:“公子,你好些了嗎?”


    “嗯,行露,我很開心。”公子說道。


    隻是他的話,我又有些聽不懂了。不過他也沒有跟我解釋的想法。隻抱住我說道:“抱緊我,我們該出去了。”


    確實,我也聽到了外麵像是我們援兵來了。


    待我們重見光明之時,突如其來的光亮讓我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公子貼心地抽出了一隻手幫我擋住了光亮,待我適應後才放開。


    “拿鐵鏈來,將那怪人鎖住。”公子吩咐道,


    隻見還穿著女裝的楚無願一馬當先,拔出佩劍和‘獸人’纏鬥起來,吸引他的注意,其他人則趁機拿出鐵鏈,兩兩配合著將‘獸人’鎖住。待被第十根鐵鏈捆住時,那‘獸人’才被製住,隻是還在拚命掙紮。好在大理寺的鐵鏈是用玄鐵煉製,縱使這‘獸人’天生神力,也沒法掙斷。


    剩下的兩人就好辦了,兩個本來就被綁住了的老人,在大理寺護衛麵前,也濺不起什麽水花。


    之後,經過公子的審訊,他們也就如實招認了自己犯下的大罪。其實也不是他們,主要是那個老頭,一五一十全招了,像是贖罪一般。


    事實也如我之前猜想的一般,不容於世的兄妹相戀,生出了那麽個畸形兒,為了兒子在他們死後有人照顧,便打起讓兒子生個兒子的念頭,之後便有了奸殺一事。他們那兒子,根本不通人事,隻會照著他母親的話做,天生蠻力的他,每次都生生將人弄死。別想歪,是將人折斷經骨而死。而躺在床上的女子,在被他兒子玩弄之後,竟留下了一條命,那對老夫妻便有了希望,本來打算不再去擄人,隻是那女子剛烈,竟絕食起來,眼見著命不久矣,這才迫使那婆婆又出手去擄人。


    通過這次的事,我覺得公子這幽閉恐懼症還真是個大大的安全隱患,得好好治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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