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去天衍書院。”白袍男子向身後的弟子吩咐道。


    “師父,我們不和封家的人一起嗎?”


    一名年輕弟子低聲詢問道,說話之際,還不忘側頭看了一旁不遠處的封家眾人。


    “不用,海長老他們有自己的事情。我們不便打擾。”


    白袍男子朝著封海的方向拱了拱手,笑道,“海長老,我們就先去天衍書院。你們若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天衍書院找我們。”


    在封海這種一品境巔峰的強者眼中,乾國天衍書院,隻是一家書院而已。


    封海麵帶和煦笑容,點了點頭。“多謝天機閣的諸位先生。”


    身後的封孜則是一臉冷色,他們帶著這群書呆子一路南下,連一個乾國的小小陣法都解不開,竟然還敢在他們封家人麵前如此高傲。


    白袍男子也注意到封家幾名年輕子弟麵上那冷漠的神情,隻是朝著封海這位長老拱手告別。


    雙方在城東一處繁華的街邊分開,天機閣一行十七人前往城北,而封家眾人直接朝著皇城方向而去。


    穿過熱鬧的街肆,來到一處離皇城隻有一河之隔的城南。


    這裏是乾國各大宗門在京都的聚集地,其中還有風華樓。


    封海一行人直接進入風華樓,結果被吃了一個閉門羹。隻得找了毗鄰的一家客棧住下,隨行的年輕弟子開始在客棧四周巡視,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靠近。


    “太氣人了。區區一個乾國的風華樓,竟然不把我們封家放在眼裏。”


    封孜一臉怒色,直接將手中的茶盞捏得粉碎。


    “孜弟,你還是少生氣。這樣傷腎!”


    坐在對麵的一名身穿淡藍色長袍的年輕公子細細品著茶水,裝作很隨意的說道。


    “你,你...”封孜雙眸充滿怒色,死死盯著對麵的年輕公子,自己的三堂哥,封平。


    若是旁人,他定然上去直接動手。


    但大房和二房向來不和,他們這次能夠隨著封海叔祖前來,還是大房的族老點頭答應。


    “行了,就你這火爆脾氣,多喝些茶,降降火。”


    “封秉!你不要太過分了!”


    封孜極力壓製住心底的怒火,重新給自己斟滿了一杯茶水,全然不顧茶盞中還冒著滾燙的熱氣。


    封秉右手一揮,示意守護在一旁的扈從推下,眼中含著一抹關切,輕聲道,“封孜,你就不要在我麵前演戲了。”


    整個花廳中,就隻剩下封孜和封秉兩人,封孜收起方才那氣急敗壞的做作神態,重新坐靠回到椅背上。


    “這才是對嘛。”


    看著封孜重新變成了衣冠楚楚的貴公子,不再是外人眼中那個暴躁、衝動的紈絝子弟。


    “你們那邊準備的如何?”


    “放心,封霄親自出手,還有十多名一品境武者隨行,不會有事的。”


    封秉右手輕輕敲擊著圈椅扶手,說話的聲音極輕。眸中也沒有方才針鋒相對的冷芒,眼中眸光清澈,內息外泄。


    花廳中的一草一木,甚至連空氣中的風向都在封秉的感知中,以確保兩人的談話不被第三人感知到。


    一旦感知到有其他的氣息波動,封秉就會即刻以眼神製止封孜,並停止交談。


    “就是那個封家的棄子?殺人魔?”


    封秉微微點頭,神情時刻保持著緊繃的狀態,雙唇微啟,聲音極小,“那小子想代表我們去天龍城,哼哼...”


    ......


    隨後幾日,京都城熱鬧非凡,乾國各州府運往城中的車隊從未停止,為了保護這些車隊的安全,各州府甚至不惜動用僅存的府兵。


    與這些押運珍草和天材地寶車隊一同前來的還有乾國各大宗門的宗主、掌門等乾國武道巔峰存在的人物。


    與此同時,震驚乾國京都的消息也從南北兩個方向傳來。


    廬陽州傳來消息,乾皇意外身亡;南麵傳來消息,燕國全境已被掌控,但開京城、博海城始終無法攻下。


    月牙湖畔,沐浴在陽光下的謝吳峰躺在竹椅上,隨手放下翻看了一眼的兩份奏報。


    站在陽光下的穆子嶽,一襲朱紅官袍,身姿筆直。身後則是一眾新進提拔的官員。


    那些不聽話,經常和穆子嶽有齟齬的官員都被他撤換了。


    “乾皇去了。”


    “去了?”


    穆子嶽愣了一下,最初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眼底就泛出一抹極為激動的神情,“乾皇駕崩了,那以後的乾國豈不是徹底由監國吳王說了算?”


    然後,穆子嶽猛然跪在地上,將身後的一眾官員嚇的不輕,大家還以為吳王又要發怒!都顫顫巍巍的一同跪下。


    但等聽清楚穆子嶽口中哭泣的話語,更是六神無主,有人心中竊喜,有人則悵然的長出一口氣。


    “皇帝陛下,您怎麽就龍禦歸天了!”


    “陛下!....”湖畔眾人紛紛都哀嚎起來。


    謝吳峰聽到眾人的哭泣聲,心中並沒有多少波瀾,指了指一旁木案上的奏疏,接著問道,“開京、渤海兩座城到底是怎麽回事?”


    “博海城,王爺您是知道的,那裏已經成為白地,隻能拿普通兵士的性命去堆。或許是領軍的龍耀福統領和王爺一般都是愛惜兵士生命,采取了圍而不打的策略。”


    穆子嶽掌管中樞之後,一直著手拉攏各方勢力,特別是軍中武將。


    龍耀州是京都所在之地,福家更是龍耀州的世家大族,穆子嶽自是不會舍棄。


    “開京城,大皇子那邊傳來的奏報上說是出現了一種奇怪的陣法,前線的各大宗門暫時無法破解,隻能等待紫陽宮派出更多精通陣法的長老南下。”


    “開京城,血霧,人偶...”謝吳峰輕輕吸了吸鼻子,陷入沉思之中,回憶中閃過各種關於陣法的記憶。


    “你接著說。”


    本在等候吳王吩咐的穆子嶽,急忙接著說道,“這個血霧陣法極為古怪,進入其中的人都會失去示意成為傀儡,然後被紅霧化成的絲線牽引。”


    “此外,這個紅霧陣法還能隔絕武者的感知,氣息牽引。”


    聽完穆子嶽的敘述,一旁的陸中梁等吳王府親衛感到後背發涼,沒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可怕的陣法。


    竟然可以讓闖入者變成人偶。


    “王爺,此陣非同小可。前往不可貿然...”陸中梁察覺到謝吳峰身上散發出一絲細微的氣息波動,急忙勸諫道。


    “王爺,您不可親身涉險!”從陸中梁的話中聽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穆子嶽也連忙磕頭懇求。


    “王爺千金之軀,不可輕易涉險!”


    不遠處的群臣也紛紛再次磕頭請願,不希望剛剛監國的吳王以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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