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大人有何計劃?”她一臉希冀的看著對方,那樣子叫對麵的人有些沉默。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來這武湘城是為了破冥神那想必你也清楚我們要做的是找到幕後的人,現如今要做的隻有順著線索……引蛇出洞。”


    這倒是最佳的方法,隻是他們現如今被困在這裏,當前最重要的還是要抓緊時間離開。


    “等天亮我們去找一找回去的路才是。”


    祁燼說完就翻身躺下了,衛子卿還在想之後的計劃之類的,想要和他說話的時候發現人已經睡著了。


    月色下祁燼安然的睡著,眉眼舒展,倒是比平日的嚴肅多了幾分稚氣,心道這大理寺卿能有年紀這麽小的還一身正氣的真實難得,隻是原主的記憶中似乎並沒有關於大理寺卿的事情……


    難不成他是剛剛上任?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自己穿越這件事情到底怎麽解決才好,聽聞那所謂的什麽大師似乎非常有能耐,既然如此那就是時候抽時間去看看了……


    祁燼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旁邊的人把臉埋在自己膝蓋裏睡的昏天黑地,下意識的看了看她的傷口發現她的愈合能力還挺好,一晚上已經開始慢慢愈合了。


    把人放平之後他出去找果腹的食物,到了樹林深處的時候在樹上刻下幾個字。


    索性他們離河不遠,倒是省得到處找水喝了。


    等祁燼準備摸魚的時候就聽到有人的腳步聲,下意識提氣之後就聽到了對方的抽氣聲。


    “衛子卿?你不躺著養傷在這兒幹什麽?”


    二人隔著一條道對視,雙方臉上都有些驚訝,衛子卿起來看到人不在了以為出了什麽意外就想著出來找找,沒想到能在這裏碰頭。


    對麵的男子收了掌風,幾步走過去之後扶住了堪堪摔倒的衛子卿。


    “你這腿要是不想要了就盡管行走,我看到時候你的月銀還怎麽拿。”


    見他臉色冷下來衛子卿這才覺察到腿的疼痛,“祁大人多慮了……不過你說月銀是已經跟聖上說了我在大理寺做事的事情了嗎?”


    就知道這丫頭腦子裏都是錢……


    帶著人往回走的時候祁燼這才回答:“之前我邀請你來我們大理寺辦案的時候就已經上報朝廷了,隻是大理寺要聖上親筆禦書才行。”


    這可是讓衛子卿高興了不少,甚至覺得傷口都不疼了。


    “我說這兒怎麽有些眼熟啊……”她停下來看了看周圍這才辨認出來是自己墜崖的地方,但是……


    “大人,你把馮三的屍體處理了?”


    祁燼皺眉搖頭,“我沒有那個閑工夫……馮三的屍體不見了?”


    衛子卿心道不愧是大理寺卿,瞬間就能看出來不對勁,她讓祁燼扶著她二人到原本的位置查看。


    祁燼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地上沒有拖拽的痕跡,這馮三……不一定死了。”


    衛子卿一驚,一瘸一拐的蹦到那裏,果然,除了沒拖拽的痕跡也沒有掙紮的痕跡甚至腳印。


    “沒有腳印,這裏在河邊濕氣很重不可能沒有腳印,而且馮三在墜崖之前中了很深的一刀,這附近也沒有血跡……”


    她臉色有些慌張,“而且我篤定,我檢查了好幾遍,馮三就是死了。”


    見她神色篤定祁燼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必然是有人前來處理了馮三的屍體。”


    “為何處理的這麽幹淨?”


    祁燼冷笑,“隻怕是馮三屍體上有什麽東西是不能暴露的,說起來你們當時是怎麽墜崖的?”


    二人清醒之後就在療傷,現在才想起來要盤點一下讓衛子卿也仔細考慮了好半天。


    一番說話之後衛子卿也覺得有些疑惑,“既然那人本來的目標是我那馮三就是個棄子,既然如此墜崖之後死了的人還需要處理嗎?”


    祁燼點頭讚同,“如此看來隻怕那天晚上參與進來追殺你們的人和收走馮三屍體的是兩撥人。”


    “但是當天晚上追殺我的必然不是衛家人,我對衛家沒有什麽威脅。”


    仔細斟酌了之後衛子卿得出結論,祁燼沉默不語,好一會兒之後才起身,扶著她往回走,“先回去,如今在這崖底的不隻是我們二人,另外的人隻怕對我們有威脅,我們得另做打算。”


    此時的衛子卿也覺得目前還是聽祁燼的比較好,看他這樣子應該是經曆過不少如此的事情。


    隻是二人還未到駐營之地就發現了不對,之前的火堆被人動過,但即便是恢複原樣也與原來完全不一樣。


    “看來此人已經迫不及待了……先行離開。”


    二人也顧不上其他了,放輕了腳步先找個地方落腳,若是祁燼自己定然能對付,但是身邊有個需要照顧的傷患必須要護得她周全。


    隻是天公不作美,二人離開還沒還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天上就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先找個地方避雨。


    “雨不算大,我們先找對方向,離武湘城近得到方向也更容易叫你屬下找到。”


    祁燼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給二人披著,聲音有些冷,“你受傷不能淋雨,若是嚴重了隻怕要丟性命。”


    衛子卿剛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就看到前麵的山洞,二人躲進去之後這才算是消停。


    因為強迫自己走的時間太久導致她腿發虛,坐在地上聽到祁燼不知道說了什麽就睡了過去。


    祁燼燃了火堆之後這才發現她發燒了,歎了口氣去打水。


    因匆忙之中躲進來祁燼一時間也有些分不清此時他們的位置,但是好歹輾轉了一段路之後才尋到原來的那條河。


    他打好水之後走到自己刻字的地方,樹幹上空空如也。


    果然……這人想要用崖底困死自己……


    如此看來隻能是破冥神的人了,看來這武湘城的動靜有些大,已經打草驚蛇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自己趕盡殺絕了。


    他吹了個口哨,空中落下來一隻鷹,他把自己的玉佩綁在它推上才放走。


    “我的九狼是時候出動了。”


    鷹啼長空,似乎是在回應他說的話。


    衛子卿醒來的時候又已經是晚上了。


    她看了看自己置身的山洞,有些恍惚,就在思考的時候看到了走回來的祁燼,他手上還拎著一隻兔子,看樣子應當是剛剛出去找食物了。


    “現在感覺如何?”


    “傷口嗎?我倒是覺得我自愈能力不錯,現在傷口已經不痛了。”


    祁燼看看她,把手上的兔子放下來,開始仔細的剝皮。


    “你方才發燒了,我問的是你發燒的情況,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沒有大礙。”


    衛子卿嘿嘿一笑,難得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想來是因為受傷加之淋雨之後身體不太舒服。


    “我沒有什麽事情,年輕力壯,不過我們剛剛說休息的地方有人去過了,那人應當就是處理馮三屍體的人。”


    見她神情又嚴肅起來,祁燼覺得她有些不解風情。


    “此時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才是,你這傷口太深,若是不趕緊找大夫隻怕你的腿都不能要了。”


    衛子卿看祁燼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就覺得有些好笑,腦子裏冒出來危言聳聽四字,心想要論醫術,他還不如自己呢。


    “這就不牢大人您操心了,我對自己的病還是有所了解的。”


    二人正說這話,外麵突然雨勢加大。劈裏啪啦的雨滴逐漸蔓延到山洞裏麵,衛子卿不得已拖著自己的腿,往後退好幾步坐定之後,祁燼倒是貼心,把自己的袍子裹在了她身上。


    道謝之後衛子卿就看著對麵的人開始烤野兔,雖說有些許的沒有滋味,但總比吃些野果來的好,不過看起興的手法如此之嫻熟,倒不像是新手。


    一個堂堂的大理寺卿,怎麽會如此熟練呢?


    “我說祁大人你是不是小時候經常被丟到樹林裏麵磨練自己啊?”


    她有些好奇的提問,不過這話聽在祁燼的耳中有些奇怪。


    “哦?此話怎講?”


    衛子卿沒說話,隻是眼神巴巴的釘在那兔子身上,他這才明白,看樣子是自己未免生存技能有些太高了。


    “雖然我是大理寺卿,但是我們辦案需要去外地或者野外,時間緊迫的話,隻怕要在原地待上個幾天,沒吃沒喝的,自然練就一身本事。”


    衛子卿看祁燼一副正經的樣子,倒是也沒有戳穿他,畢竟看樣子祁燼應當是有難言之隱的,而且雖說他是大理寺卿,但自己對他確實沒有什麽了解。


    他咳嗽了兩聲,祁燼鳳眸流轉,有些擔心的看著她,“既然你自己也說是半個大夫,那麽岐黃之術必然比我懂不少,你若是有草藥能夠醫治自己的話,盡管說就是,我去幫你采。”


    衛子卿心想我隻是被口水嗆到了,到也不必如此緊張,但看祁燼一副擔憂的樣子,她豎起了大拇指。


    “沒想到大人身為三品大官卻對屬下如此之體恤,真是我的福分,我以後必定為大理寺當牛做馬,生是大理寺的人死是大理寺的鬼!”


    ……


    “沒想到你官還沒做,溜須拍馬的本事倒是學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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