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先手……”趙檉看了眼手中的箭,他持的是白羽箭。


    “王爺請!”段易長握著一把染了墨色的黑箭道。


    趙檉點了點頭,捏起一根箭看向前方銅壺,這投壺的技巧沒有太多出奇之處,大抵就和後世的飛鏢盤一樣,捏著箭身向目標射去,考驗眼力的準頭和腕力的掌控。


    趙檉小臂一動,手腕微微用力,白羽箭便投擲了出去。


    這個飛花投壺的規則,是兩個人一起投,可以打掉對方投擲的羽箭,讓對方箭出無功。


    但段易長沒有立即這樣做,一方麵是禮節,另一方麵他也想看看趙檉投壺水平如何,畢竟投壺和射箭不同。


    這東西哪怕就算沒有武藝在身,但是隻要手熟,便不會投起來太難看,至於擅長暗器的人,幾乎可以百發百中。


    段易長不知趙檉投壺水平,至於武藝他覺得趙檉沒有,但是投壺這東西除了水平和武藝,還有一點點運氣,所以他改了普通投壺的規則,起名飛花投壺,可以出手打掉對方的箭。


    這樣他就能掌控全局,輸是不可能的,贏也會假裝贏得很艱難,不讓趙檉麵子上太過難看。


    他覺得自己的計劃很完美,有一種神來之筆的感覺,此刻便愈發氣定神閑起來。


    趙檉這一箭投出,沒有什麽花樣,就是捏著箭向銅壺裏擲,這是最普通的投壺。


    而投壺其實可玩很多,盲投背投這些都隻是規則,而在投擲過程中,其實是可以像蹴鞠一樣玩出些花樣來。


    簡單點的犀牛望月,投鞭斷流,難點的魁星踢鬥,倒掛金鉤,都可以使用,但準頭就會大大失去。


    趙檉沒有花樣,隻是簡單一投,就看那箭在半空中劃出個半圓形的弧線,然後直直地落進了銅壺之中。


    “王爺高明。”段易長在旁笑道,心下已是知曉,趙檉雖然射箭不成,但這投壺的水平卻很高。


    可若不是平時經常酒宴行令,哪裏會有如此高的水平?酒色傷身,玩物喪誌,這種遊戲水平高又能如何?段易長心中不由輕視了這齊王幾分。


    “王爺,我也要出手了!”說完這句話,段易長拿起墨黑羽箭擺好姿勢,便是向前一擲。


    這一下十拿九穩,絕不可能失手,段易長甚至已經另外捏了兩支箭在手上,隻待趙檉再次投擲,便將其打下。


    可就在這時,趙檉忽然抬了抬胳膊,第二支箭出其不意地擲出,口中道:“段皇子,且慢啊!”


    這支白羽箭速度極快,根本就不是要往銅壺裏投的樣子,反而是奔著段易長的黑箭去了。


    段易長頓時一愣,卻見自家的箭本來已經到了銅壺邊緣,馬上就要落進去,竟轉眼就被這白羽箭給打飛掉了。


    “段皇子這飛花投壺果然好玩的很。”趙檉笑道:“這個玩法本王定會宣傳出去,如此有趣的酒令必會盛行東京啊。”


    段易長驚疑不定,這怎麽回事?對方為何能打落自己的箭,難道這齊王投壺的技藝到了這般精湛地步?


    不對,不對,投壺的技藝和打落飛箭可是兩回事,完全不能一概而論。


    那莫非是湊巧不成?可是就算是湊巧碰上,齊王又哪裏來的那般大腕力?


    段易長咬咬牙,又一支墨羽箭投擲出去,趙檉看他出手,白羽箭再次擲出。


    後發先至,“啪”地一聲打掉了段易長的第二根墨箭。


    段易長緊抿嘴唇,三隻墨羽箭一起向壺中投去,他不信趙檉就算技藝精湛,腕力強大,甚至哪怕運氣逆天的好,還能阻攔他三支箭一起投壺不成?


    何況之前他隻是正常的投擲,並沒有施展暗器手法。


    這次三箭齊出,卻是一手三星趕月的暗器手段,速度比之前快上一倍不止,並非拋射,而是直直地向著銅壺之中射去。


    他不信趙檉還能攔住!


    趙檉臉露笑意,揮手間又是一箭擲出,還是一箭。


    這一箭再是後發先至,速度飛快無比,直接攔在了銅壺上方,段易長的三支墨箭經這一攔,紛紛崩飛出去,打在了柱上地下,竟沒有一支能入壺。


    段易長臉色瞬間大變,手上剩餘的五支墨箭,疾速出手,這下卻是不管不顧了,將能用的手段全都使上,但求擲入壺中。


    趙檉哈哈大笑,手上的幾支箭亦同時揚出,隻聽得“叮叮當當”聲響不斷,隻是瞬間,那五支黑箭又一次被打飛出去。


    這一刻段易長隻覺得手腳發涼,上當了,上當了,這齊王居然會武!


    這齊王會武啊!不會武根本做不到一下打落這麽些箭,普通人哪怕眼力手力再有準頭,再靈巧,也斷然不會一下打落五支箭!


    趙檉看著他搖頭道:“讓段皇子見笑了,本王亦無其他,唯手熟爾。”


    唯手熟爾?!段易長聞言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你還想蒙騙我到何時?


    他此刻一咬牙,大聲道:“王爺,這局我輸了,我喝酒就是!”


    他端起桌上酒杯“咕嘟嘟”一口飲盡,隨後臉色漲紅,便是眼睛都有些發紅,道:“王爺手段高明,易長覺得不如將剩下九局放在一起比試,輸了的把酒全喝了就是!”


    趙檉皺眉道:“這樣豈不是輸家要連飲九杯,而且還要答應對方做一件事?”


    段易長道:“王爺,正是如此。”


    趙檉道:“連飲九杯,豈不會醉?本王看慢慢來就好。”


    段易長此刻心頭仿佛長了草般,哪裏還能等待半分,急切道:“王爺,此酒無力,不會醉人,便是連飲上十幾杯亦是無事。”


    趙檉道:“段皇子當真?”


    段易長道:“王爺麵前,焉有戲言!”


    趙檉思索道:“這飛花投壺是段皇子提出來的,規則也是你定,既然你眼下覺得放在一起比試更好,那便放在一起,本王酒量大不怕,隻是若段皇子輸了喝醉,可莫怪本王沒有提醒。”


    段易長聞言心中暗恨,這齊王一直裝傻充愣,耍戲自己,此刻竟又在惺惺做態,可就算他真的會武,到時九十支箭一起射出,哪怕他有宗師的本領,也斷然無法全部攔截!


    他道:“易長怎會怪王爺,若是輸了,任罰便是。”


    趙檉點頭:“那就依段皇子所言。”


    段易長心中冷笑,大理段氏有一門本領,可以一次性打出多種相同暗器,倘若對麵是人,對方自然可以躲避閃擋,但對麵是一隻銅壺,又怎會射不進去?


    他看了趙檉一眼,便把手落在了桌麵墨色羽箭之上,大理段氏的這門本領有個名稱,喚作孔雀翎,練到極致之時,便以孔雀翎羽作為暗器,哪怕輕如柳葉,亦可飛出傷人!


    而這孔雀翎的本領中,又有一個最厲害的手法,喚作孔雀開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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