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公子王衙內氣洶洶出了閣門,便向前方找去。


    本來他不知道趙檉閣子所在,但是眼下這三樓已經有些亂起,見了不少人往一處去,便醉醺醺跟上。


    待跟到那處閣子,樊樓管事一眼瞅見,急忙迎住,問竟然是工部尚書王時雍家的公子,不由心中叫苦不迭。


    王公子張嘴就問陳衙內何在,管事不敢隱瞞,直道被對麵的侍衛拎去了閣中。


    王公子聞言大怒,挽起袖子就要前衝,管事嚇得急忙攔腰抱住,嘴裏道:“衙內不可,那邊侍衛凶惡無禮,手有兵器!”


    對麵周處看又來一人,穿了身鮮亮的大綠袍子,不由伸手指點,隨後和吳小刀低笑起來。


    王公子被管事抱住一時泄了力,卻又看對麵的侍衛比比劃劃似乎朝向自己,一心怒火再次燃起。


    他脾氣暴躁在衙內中出名,平日裏對待家中下人也常施拳腳,這時不由罵道:“狗東西,再不放開,別怪公子不客氣!”


    管事好歹也是近五十歲人,聞言差點哭出來,哀求道:“小人放開,公子也莫要過去,對麵個個凶猛,狠毒如賊寇,刀片不長眼。”


    他說著鬆手,王公子心中惱怒,抬腿一腳踹去,這管事年輕時雖然也練過幾天武馬抄,但拳腳這東西最怕懈怠,如今年歲不小,身上早沒了功夫,被這一腳直接踹倒在地。


    對麵周處等人見狀大笑起來,王公子愈發惱怒,這時後麵樊樓的人越聚越多,乃是其他幾樓的打手都調了過來。


    管事從地上爬起,這會兒學乖也不再勸,王衙內瞅見旁邊一個拿著樸刀片的打手,瞪眼道:“給我!”


    那打手急忙望向管事,管事一閉眼假裝沒瞅見,反正他橫豎也落不著好了,索性不再管就是。


    打手見狀愈發猶豫,王公子卻上來就搶,直接將那刀片奪在手中。


    這樸刀分為上下兩節,裝上杆便是長刀,卸下杆就是短刀,眼下他搶到手裏的就是短刀片。


    王公子一刀在手,大步流星往前走,對麵周處等人都沉下臉冷冷瞧他。


    對方若隻是圍著,他們倒也不動,但想要進閣卻絕對不行。


    王衙內邊走邊喊:“我乃工部王尚書家公子,你們哪個不想活了動我!”


    “王尚書家的公子啊?”周處聞言頓時雙眼發亮,心想這個可比之前那兩個侍郎衙內大,他倒是不怕這些什麽衙內公子,原本就是禦龍直的人,就算這些衙內的老子們不說全見過也差不多。


    他們是趙檉的侍衛,不少都是趙檉小時就跟在身邊,任務就是保護趙檉,除了官家和娘娘外,其他人若對趙檉不利都敢動手。


    這時看著王公子拎著樸刀片走過來,周處衝吳小刀使個眼色,然後迎上一步:“王公子可是要找吳衙內和陳衙內?”


    王公子揚起粗眉道:“吳衙內也在裏麵?”


    周處緊盯著他手上的刀片,笑道:“可不就在裏麵,正和我家公子把酒言歡,花魁娘子作陪,不亦樂乎。”


    “什麽?這小子……”王公子聞言一愣,就在這時吳小刀從側麵上去,伸手便打掉刀片,接著一腳踹過去,王公子“噗通”一聲來了個狗搶屎。


    “啊,撮鳥詐我!”王公子趴在地上就是暴怒,他剛想爬起來,猛然感覺腿上挨了幾下,一時酸疼無比,接著被人一把拎起後脖領,連拖帶拽地拉進了閣內。


    進入閣子,王公子破口大罵,此刻他也不管之前的是非,自家受辱絕不能忍,先痛快了嘴再說。


    趙檉在上麵皺了皺眉,周處便是一頓耳光打去,直將王公子打成豬頭無二,末了又拿一酒盅塞進嘴裏,可王公子嘴大,一隻不夠,足足塞了三隻,這才消停下來。


    “公子,這是工部尚書家的衙內,屬下沒料到他口出汙穢,不然外麵就堵住他嘴巴了。”周處低頭認錯。


    趙檉道:“王時雍的兒子?”


    王公子此刻雖然口不能言,但看這閣子主人居然認得自家老爹,不由睜大了眼睛“嗚嗚”出聲,也不知想表達何意。


    趙檉想了想,王時雍這人可不怎麽樣,說是奸臣都算誇獎,甚至還不如白時中、李邦彥之流,那種算是奸臣,這王時雍與張邦昌乃是叛國投敵的國賊。


    他道:“丟去牆邊站著……嗯,腦袋朝下站!”


    周處一聽,心下琢磨公子這是和王時雍有仇啊,可腦袋朝下是怎麽個站法?大低是要弄根繩子吊起來吧!


    他也找不到繩子,便去窗邊扯了幔簾卷在一起,將王公子捆了幾捆,拎去牆邊大頭朝下倒吊起來。


    牆邊的吳公子和陳公子都看得眼皮直跳,心想幸虧剛才服軟,不然這般吊上,怕是要去掉半條性命。


    屋內的女子此刻都已經看得麻木,反正不管誰家的衙內,進來就要先挨上頓打,然後再去牆邊罰站。


    趙元奴呆呆地道:“公子,這是尚書家的衙內……”


    趙檉點了點頭:“老子官越大的越要嚴懲,王黼李邦彥的兒子倘若敢來,直接丟去樓下。”


    “啊?”趙元奴聞言眼前一黑,這兩位她可知道,都是當朝的副宰,要是把他倆的兒子丟下去,估計他們會把樊樓給拆了。


    趙檉看她一眼:“娘子怕甚,大不了到時我帶娘子殺出城去,占山為王,豈不快活!”


    趙元奴看著趙檉神采如玉,不由一陣眩迷,脫口而道:“我,我與公子上山就是。”


    說完之後,她心中又有些後悔,想著怎能說這種沒有邊際的話語,自家連這趙公子的名字都不知曉,就要與對方私奔,不是笑死個人。


    她又想今晚事大,看樣子已難周旋,若真的挽回不了,怕不是身家性命都要誤在這裏,不由心中驚惶,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抓著趙檉手臂,啜泣起來。


    趙檉看她梨花帶雨,美不勝收,伸手勾起尖尖下頦,笑道:“哭起來倒也好看。”


    趙元奴見他渾然不顧眼前情境,隻顧調笑,便是更加慌亂,低頭埋在他腿上,身子微微顫抖,淚水浸得趙檉袍褲濕漉漉一片。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陣陣急促腳步聲,既沉又重,似乎又過來了不少人。


    趙檉眯了眯眼,看向周處。


    周處立刻道:“公子,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我再寫寫,能寫完就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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