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檉帶著高寵直奔高俅府邸,他想去看看林衝是否前往報仇,若是沒有,基本就可以確定離開東京了。


    過不多時,來到高府之外,也不見裏麵有什麽動靜,匿身陰影繞著府牆查看,趙檉忽然停下腳步。


    高寵不解,趙檉伸手指向遠處一顆大樹,做了個噤聲動作。


    他感覺那樹旁有人,不由駐步觀察,片刻後衝高寵微點了下頭。


    高寵作勢就要上前,卻被趙檉拉住,雖然確定有人,但不知是否林衝,林衝原本武藝高強,如今也不知道還有多少進步,盡管高寵天生神力,但拳腳卻不精絕,唯恐會有閃失。


    隨後趙檉自家掠出,身如飛煙,毫無動靜,快得讓人難以反應,隻是幾息就到了大樹旁邊。


    大樹粗壯,須兩人合抱,後麵完全可以躲藏,所以趙檉萬分戒備,一到附近,就往那後邊轉去。


    他速度太快,又出現的突然,樹後的扈三娘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兩人就照麵一處。


    扈三娘頓時大驚,隻看一個蒙麵黑衣人,與自家打扮相同,卻又不是林衝,不由靠在樹上,“噌”地一下抽出了日月刀,緊緊盯著對方。


    趙檉上下打量扈三娘,又瞧她手上兵器,並不說話。


    扈三娘這時心中驚駭,但在高府之外又不敢大聲呼喊,隻得低聲詢問道:“你,你是何人?”


    趙檉微微沉吟,他在考慮要不要坦露自家身份,但隻是片刻後便道:“三娘,林衝呢?”


    “啊?”扈三娘隻覺得腦內一震,心神差點失守,“你你你……”


    她已經聽出說話是趙檉的聲音,而趙檉直接點名林衝,顯然已經看出她是誰,更知道她根本不是什麽門三娘,而是扈三娘。


    “進去殺高俅了嗎?”趙檉再次問道,聲音略微有些冰冷。


    “殿下,我我……林衝他……”扈三娘此刻哪裏知道如何作答,一時囁嚅著身子想繼續往後退,但後麵就是大樹,已經靠在上麵又能退去哪裏。


    趙檉瞅著扈三娘,又望了眼那高府院牆,道:“我等他出來。”


    扈三娘這時心中急得要死,怕得要命,眼淚直在眼圈打轉,對趙檉動手她是不敢亦不想的,可她也不願林衝被趙檉抓走,畢竟兩人乃是夫妻。


    “三娘以為本王要擒拿林衝?”趙檉看著扈三娘身體顫抖,不由開口道。


    “殿下,難道不是?”扈三娘微微穩住身形,疑慮說道。


    “本王與他又無仇怨,抓他做甚!”趙檉淡淡地道:“至於梁山之事,則與本王無關,若是本王想追究梁山,白日裏還會放三娘你走嗎!”


    “殿下,可,可高俅……”扈三娘自然知道高俅是何等樣大官,那可是當朝公卿,在梁山時宋江見了都瑟瑟發抖,不敢直視,伏地磕頭的顯貴,林衝此刻前去刺殺高俅,趙檉豈能不問罪?


    “高俅……”趙檉皺了皺眉:“林衝刺殺高俅的事,本王不知,也沒有看到。”


    扈三娘聞言心中立刻一鬆,急忙拜倒在地:“民女謝過殿下寬恕之恩,民女夫婦無以為報,民女,民女……”


    趙檉看著她,擺了擺手:“本王雖然不知,但朝廷查辦通緝,本王卻管不了,到時候是死是活,就看你們的命數了。”


    “殿下大恩,民女深記在心!”扈三娘知道,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倘若兩個能安全離開東京,已經是形同再造了。


    趙檉點了點頭,喚她起來,問道:“你們兩個為何久在東京,就算是想殺高俅,也不必等這麽長時間吧?”


    “殿下有所不知……”扈三娘站起身後,便將和林衝二人投奔方臘,又隨方七佛南征,最後化名木雙,拜童貫為幹爹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趙檉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這樣就能解釋通一切了,他當日看木雙熟悉,卻又想不起是誰,竟然就是林衝,而兩人久居東京的原因,也弄明白了,童貫想提拔林衝,林衝想要做官。


    “殿下,我們……”


    “既然蔡京從中作梗,林衝的官肯定當不成,而且現在又刺殺高俅,犯下大罪,明日早早出城逃命去吧。”


    趙檉說完,輕歎一聲,轉身就要往回走。


    可就這時,那高府院牆之上忽然飄下一人,這人同樣一身黑衣,但身形步法卻如鬼魅一般快速,甚至毫無動靜,直奔大樹而來。


    趙檉楊揚眉,就看這身影晃了幾晃便到近前,一旁的扈三娘剛要說話,那身影卻手臂一揚,仿佛什麽東西向著他打來。


    趙檉雙眼微眯,微微一側身,那東西走空,竟然是一根細如牛毫的牽線銀針。


    轉日針?趙檉看著黑衣人,哪裏還不知道是林衝,心中不由暗想,看來林衝已經練成了這門詭技,隻不過雖然轉日針厲害,但他自身的武藝似乎還有些不夠瞧。


    這時,林衝仿佛暗影遊動,雙腕連點,沒有絲毫聲響,幾枚銀針一起射出,直奔趙檉。


    趙檉冷笑一聲,此刻林衝雖然能用出真正的轉日針,但他自身的武藝卻隻是小宗師,最多最多不過半步宗師,根本無法將轉日針的幽詭之處全部發揮出來。


    趙檉躲過幾針,欺前一步,就看那針因為有紅線牽扯,竟仿佛活了一般,在虛空遊走,竟拐頭再刺向他。


    他哼了一聲:“大膽!”


    接著卻根本不管那針,而是身形仿佛疾電一般,眨眼就衝到了林衝前麵,然後抬起一腳向林衝踹去。


    這是趙檉思慮了許久破解轉日針的方法,對這種可以虛空線控的東西,越拉開距離越對己身不利,最好的辦法就是與對方近身而戰。


    就如對上使用長兵器的敵人,倘若麵對麵起來,距離不足三寸,那這長兵器的威力絕對會下降到最低,甚至都不如拳腳管用。


    不過這裏麵卻有個前提,那就是自身的速度不能太過慢於轉日針!


    轉日針這種東西,詭異魅行,速度飛快,角度刁鑽奇鬼,倘若速度太慢於它,根本與使針者近不了身。


    至於稍慢一點倒還勉強可以,因為這針在半空回旋牽扯時,有一個微滯的時間,可以拉慢些速度。


    不過趙檉雖然想到這種破法,卻根本沒誰能輕易使出來,因為以正常人的速度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近飛針速度的,更勿提持平或者超過。


    不說童貫使出這轉日針時速度有多快,就是眼下林衝一個小宗師使用轉日針的速度,遇到那些不擅長身形步法的宗師,想要近身林衝,都隻能硬抗轉日針的攻擊才能做到。


    可轉日針是能夠硬抗的嗎?這東西雖然上麵無毒,但卻是專刺穴道經絡節點一些脆弱地方,怕是宗師也硬受不得幾下。


    不過這對趙檉來說卻沒問題,他的神行百變已經快到了一個極致,別說林衝,就算是童貫在眼前,他也能欺進身去。


    趙檉此刻在近前一腳踹出,林衝不由大驚,他雙手本控著紅線飛針追逐趙檉,卻沒料到對方隻是瞬間就到了近前。


    他想閃避卻來不及,隻能抵擋,可一但用手抵擋,那這轉日針就會被短暫的破掉。


    不過他並沒有猶豫,因為孰輕孰重他還能分得清,這時也不管紅線飛針了,急忙抬雙手去擋趙檉的這一腳。


    但趙檉如今武藝有多高?林衝隻感覺一股大力襲來,根本不是自身所能抵抗,立刻被踹翻在地。


    他胸腹之間劇烈震蕩,仿佛翻江倒海,喉頭一甜,便有鮮血順著嘴角,從麵具下方流出……


    這一切都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直到這時扈三娘的話才完全喊出口:“夫君,這是秦王殿下!”


    看到林衝倒地,她立刻跑過去,聲音哀婉又有些心疼地道:“夫君,你怎好和殿下動手,殿下已經說了,不追究你刺殺高俅之事,讓我們明早盡快離開東京。”


    “我……”林衝艱難地起身,其實他從剛才那冷笑和嗬斥的聲音中,已經知道是趙檉了。


    又怎能忘卻,若說他今生最後悔的一件事,並非是誤入了白虎堂,也不是當時在嶽廟沒有直接殺高衙內,然後帶著張貞娘逃命。


    而是那時遇見趙檉,卻沒有主動攀附過去,沒有主動去靠上這顆大樹。


    甚至過後也有機會備上禮物登門致謝,但這種人之常情的事情,他都沒有做到。


    他當時想的太多,既希望趙檉會記住他,又害怕對方根本沒將他放在眼中,既想登門去拜謝,又怕因此開罪高俅。


    優柔寡斷,首鼠兩端,懦弱猶豫!


    可這種機會,是過去就不複再來的啊!


    若是早知高俅那般狠毒,竟要置他於死地,他怎麽還會如此三心二意,如此遲疑不決,顧慮重重呢?


    哪怕,哪怕趙檉喜歡貞娘……他大不了和離了就是,他自身有疾,不能帶給貞娘半點幸福,就算和離了,也總比最後給貞娘一紙冷漠屈辱的休書,要好上百倍。


    不過他也知道,趙檉不是那種人,貞娘也不是那種人,若他好好地呆在東京,沒有休書,沒有上梁山一去不回,趙檉是絕不會打貞娘半點主意的。


    可是一切都晚了,一切都遲了,從嶽廟之後,他的路就走窄了,到上梁山火並王倫,就更加的窄了,如今再殺了高俅,他,已經沒什麽路可走了……


    剛才他雖然聽出了趙檉的聲音,卻還是憤而出手,他忍不住,他心中憤恨,妒嫉,忌怒,他想直接把趙檉也殺了,反正已是無路可走……


    但沒想到趙檉的武藝竟然是這般高,他居然不是對手……


    林衝這時感到身心乏累,陣陣的無力,他猛地拜倒在地:“草民林衝,不知竟是秦王殿下駕到,魯莽出手,罪該萬死!”


    趙檉瞅著林衝,久久不語。


    一如那個春日三月,錦簇花開,在嶽廟裏的五嶽樓前,他初見這豹子頭小張飛之時。


    他並不想殺林衝,不是因為林衝是什麽英雄,在他眼裏,林衝算不上英雄豪傑。


    他和林衝沒有什麽仇怨,雖然有所交集,但談不上仇恨之類,畢竟很多事情都在明麵擺著,彼此心中明白,根本沒有必要殺人。


    而且殺了林衝,他沒法對張貞娘交代,雖然他有一百種方法讓林衝死的悄無聲息,但卻不想和張貞娘在此事上撒謊。


    何況,若林衝死於他手,那麽天下人會如何看他?怕是那些有心的都會跳出來汙蔑誹謗,甚或就此事去攻擊指責張貞娘。


    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他承認自己有私心,並非心存正直悲憫,才不殺林衝,他有名聲名節的考量,在心裏這些是要重過殺眼前這個人的。


    還有就是……他看了看跪在林衝旁邊,此刻頗有些誠惶誠恐的扈三娘,這個不幸的女子實在太過可憐,若是林衝再死,那她於這世間更無一絲依靠,怕是也難繼續活下去了。


    想到這裏,他緩緩開口:“且去吧!”


    “啊?”林衝抬頭,臉上覆著麵具,看不出那下麵是何表情。


    “多謝殿下!”扈三娘拜了一拜,然後拉著林衝又是一拜。


    趙檉瞅了二人一眼,半轉過身,衝二人擺了擺手。


    扈三娘扶著林衝從地上站起來,然後道:“殿下,那我們告辭了……”


    趙檉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次徹底轉過了身。


    扈三娘又是一禮,然後和林衝走去,但是沒走出多遠,後麵就傳來趙檉的聲音:“自古世事多無常,榮華富貴草上霜,人間正道是滄桑。”


    林衝聞言身形一滯,仿佛發呆般停住了腳步,幾息之後,才在扈三娘的攙扶下,繼續向前走去……


    第二日,高俅被刺的消息傳出,震動東京,道君皇帝大發雷霆,下令各府司一起調查。


    並讓趙楷提舉殿前司,封都指揮使,和趙檉一起,帶領禁軍在城內城外大舉搜查起來。


    可是十來天過去,卻沒有一點眉目,別說抓到凶手,就是高俅的真正死因都沒弄明白。


    高俅雖然被“虎子”打爛了腦袋,但開封府的仵作卻在他四肢上發現了針眼狀傷痕,本來也不注意,但門前童子丫鬟致死的原因就是咽喉處的此種傷痕,所以又懷疑高俅其實也是死在此傷之下,至於腦袋不過是凶手泄憤罷了。


    這日晚間,趙檉坐在辟邪巷童貫府中飲宴,童貫一副愁眉苦臉。


    趙檉笑眯眯瞅他:“道夫放心,沒人知道高俅是被轉日針所傷的。”


    童貫搖頭道:“王爺,我若早曉那木雙……不對,是林衝和高俅有這般仇怨,就不留他在東京了,而是送去西軍處隨便任個職務算了。”


    趙檉道:“本王也想不到啊,就是當初看他有些熟悉,誰知道他居然毀容破麵呢,要不是前幾日遇見他渾家扈三娘,怕是一直當成什麽木雙了。”


    童貫低頭道:“此事還多謝王爺告知,又要王爺幫著隱瞞,貫不知如何報答王爺。”


    趙檉笑道:“道夫你這是什麽話,你我之間還談什麽報答不報答,隻是道夫本來好不容易收的徒弟,這下子卻不見了。”


    童貫歎息道:“王爺太抬舉老臣了,不過好在老臣已經將全身武藝都傳授給他,算是了樁心事,如今他殺了高俅不知所蹤,我心裏難免惦記,想他去了何方。”


    趙檉道:“看來道夫是真心相待林衝。”


    童貫道:“不怕王爺笑話,老臣對林衝與旁的義子不同,旁的義子學不了武藝,林衝卻是老臣的衣缽傳人,所以老臣是想要他養老送終,繼承老臣家業的,唉……”


    趙檉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他不知該說些什麽,眼下這種事誰又能料到呢?


    兩人繼續喝酒,三巡之後,開始說起朝事,趙檉道:“女直使者走了嗎?”


    童貫點頭:“走了,昨日上午走的,鄆王親送到城外,看起來心情很好,喜笑顏開,應該是此番商談順利。”


    趙檉思索道:“恐怕並未敲定什麽具體事情,畢竟這些使者根本不夠資格決定,此刻的商談,大抵都是彼此試探而已。”


    童貫給趙檉斟滿一杯酒:“老臣覺得也是如此,不過聽官家的意思,好像下一次要派人前往金國,麵見金國皇帝完顏吳乞買,到時看金國皇帝想要什麽,回來再做商量。”


    趙檉道:“應該便是這樣,之前都是看彼此誠意,誠意夠了,再商談具體事宜,不過就怕完顏吳乞買獅子大張口啊。”


    童貫道:“遼國疆域廣闊,咱們不用那麽多,隻需燕雲之地,完顏吳乞買再張口又能要多少,官家的意思是大不了將給遼國的歲幣給金國就是了,隻要能拿回幽燕就行。”


    趙檉聞言笑了起來,輕輕搖晃酒杯:“道夫以為如何呢?”


    童貫想了想:“老臣覺得,自然還是要爭上一爭的。”


    “若是爭不過呢?”趙檉眯眼道。


    “爭不過……”童貫苦笑道:“女直驕兵悍勇,幾次大戰打得遼國幾無還手之力,若我大宋爭不過,那也就隻得依陛下的主意,就算付出些代價,也要以拿回幽燕為主。”


    “拿回幽燕為主。”趙檉笑道:“好,好一個拿回幽燕為主……”


    “王爺的意思是……”童貫看向趙檉道。


    “本王沒什麽意思,本王是有些醉了,有些醉了……”趙檉大笑起來。


    半個月後,高俅的案子實在沒有頭緒,道君皇帝也隻好下旨放緩追索,讓開封府和刑部慢慢查探。


    而趙楷此刻提舉殿前司和皇城司兩處,一時間大權在握,風頭無倆。


    轉眼夏日已深,天氣愈發炎熱起來,趙檉這天在府內逗弄小趙熹玩耍。


    小趙熹去載四月出生,按年頭來計的話,該算兩歲了,不但會喊爹爹和娘,甚至還能背些簡單的詩句。


    “爹,爹……”看著小家夥在地上騎著木馬搖晃,趙檉一把將他捉到懷中。


    “背首詩給爹聽聽。”趙檉將他舉得和自己一般高,笑著說道。


    “孩兒,不背……”小家夥笑嘻嘻地掙紮。


    “背一首,爹爹給你拿糖吃。”趙檉誘惑道。


    “真的嗎?”小趙熹立刻睜大眼睛:“娘……不許我吃糖,說牙牙會壞。”


    “別管她,爹說可以就可以,趕快背一首!”趙檉嚴肅起來。


    “那,孩兒背,爹爹不能反悔,要給孩兒,糖……”小趙熹說道。


    趙檉將他放在地上:“背吧!”


    小趙熹站在那裏,還沒有木馬高,憋了半天,才道:“雲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時人不識餘心樂,將謂,將謂……”


    他將謂了半天,也沒說出最後一句,趙檉的臉色卻沉了下來。


    這是理學五子之中程家兄弟程顥的詩,祝秀娘居然教小趙熹背這人的詩。


    趙檉是極度不喜理學的,也不想讓自家的兒子學這東西,就算這些理學家的詩詞都不想讓趙熹接觸。


    “以後再不許背這首詩了!”他淡淡地道。


    “啊……”小趙熹不解,看著趙檉道:“爹爹,糖,糖……”


    趙檉喝了一口茶水,道:“背這首詩,沒有糖!”


    “哇……”小趙熹聞言眨巴眨巴眼睛,立刻大哭了起來:“我要糖糖……”


    這時祝秀娘帶著荷香和青杏過來,見狀急忙一把抱起小趙熹:“熹兒怎麽了?”


    趙熹哭道:“爹,爹……說話不作數,騙熹兒。”


    趙檉在椅子上黑著臉道:“沒全背下來,自然沒有糖吃。”


    祝秀娘瞅向趙檉,還沒待說話,就聽趙檉又道:“以後不許再教熹兒背程顥的詩,周敦頤、張載、邵雍、程頤四個也不行,他們的詩詞文章,一樣都不許出現在府中!”


    祝秀娘聞言臉色一下就白了起來:“王爺,你……你這是不講道理!”


    趙檉看著她,半天才道:“本王就是道理!”


    “你,你……”祝秀娘本來神情忿忿,想要爭辯,但卻一點點平靜下來,冷笑一聲,將趙熹送到青杏懷中,隨後扭過頭去。


    趙檉眯眼看她,接著站起身走到前麵,忽然一伸手將她抗在了肩上。


    “你……要幹什麽?”祝秀娘頓時嚇得一聲驚呼。


    趙檉也不說話,任她在肩頭撲騰掙紮,隻是往房舍處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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