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擁抱後分手。”


    “不如眼淚有空偷偷留。”


    “不如這次就還你自由。”


    “不如擦肩而過別回頭。”


    “……”


    練習室裏傳出女孩們的歌聲,顧言眼前的是十幾名女孩跳著韓係女團的那種誘惑舞蹈,中間陳夢等人穿著黑色的真絲短裙,撫胸擺臀眼神魅惑。


    顧言直接站在練習室門口瞋目結舌。


    我靠。


    這首歌是給你們這樣跳的?


    真好看。


    ……


    “顧老師!”


    站在最邊上的何婧儀最先發現顧言,不過她遲疑的一瞬間最沒規矩的郭婧就停下了舞蹈,驚喜的對顧言喊道。


    等看到顧言看呆的樣子頓時嘿嘿一笑,狡黠問道:“怎麽樣顧老師~我們跳舞好看吧~誘不誘惑?”


    顧言輕輕吐出一口氣,衷心的豎起大拇指:“厲害,這個舞誰編的?”


    “我們舞蹈老師編的。”


    郭婧回答完其他姑娘們也都一一上來打招呼,打招呼的方式也反應了她們的性格,例如陳夢就是點頭規規矩矩的打招呼,林婉清甜甜一笑,周潔大大方方,何婧儀有些局促的紅了臉,徐燃麵帶淺笑點頭沒開口。


    六人六色,各個都吸引人。


    “那你們好好練,加油。”


    顧言笑著鼓勵道。


    “顧老師你要走嗎?”


    “嗯,還要錄歌。”


    他微笑跟她們道別後轉身離去,本來就隻是來看看,結果她們穿這麽性感,屋子裏還有那些伴舞,他肯定不方便待在這裏。


    等他回到錄音棚卻驚喜的發現白卿坐在那裏。


    “老師您怎麽來了?”


    顧言驚喜的走了過去坐下,白卿看了他一眼,一邊操作著調音台一邊說道:“對你的那首歌有了些想法,你看看怎麽樣。”


    顧言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是之前跟陳靈分開後寫的那首歌,他都快把這首歌給忘了,主要是他覺得太沉重,下意識不想去想起。


    而且當時寫的時候也很隨意,就連歌詞都不押韻。


    他覺得沒前途。


    “好。”


    “昨天那期錄製的怎麽樣?拿了第幾?”


    白卿一邊操作一邊問,顧言一邊看一邊回答道:“第一。”


    “第一?”


    白卿有些訝然,然後感歎道:“看來這一季製作人的質量不太行啊。”


    顧言:“……”


    白卿看了看他的臉色,笑道:“你該不會真覺得你那首蘇幕遮很行吧?”


    “曲子還行,歌詞純粹就是拚湊的東西,沒有中心,感受不到你想表達什麽,感情浮於表麵,一時聽起來還不錯,經不過時間沉澱的。”


    “在我看來是你寫的最差的一首作品。”


    “也就戲曲腔的主意不錯,聽感還行。”


    “如果你一直寫這種東西這輩子成不了大神級。”


    顧言都被白卿說的慚愧了,白卿看他那個樣子又笑著說道:“行了,我罵你總好過別人罵你。”


    “你這首歌寫的就不錯,寫歌跟寫故事一樣,你作為創作人首先要知道你想要表達的是什麽,不然這就是一個失敗的作品。”


    “就像你蘇幕遮的這句,半江信,半江愁,這寫的什麽玩意?你想表達什麽?這是為了押韻壓魔怔了吧?東一句西一句……”


    顧言低著頭,心裏不停默念,別罵了別罵了,孩子知道錯了……


    這老頭罵起人來還挺狠!


    早知道還不如留在練習室看跳舞……


    終於,白卿說過癮了,說道:“行了,你看這個前奏這樣編排行不行?”


    說著白卿播放了一段前奏。


    豎琴的音色潤而空靈,加上非洲鼓的節奏以及三角鐵的輕靈點綴,一瞬間就帶給人一種穿越時空般的失神感。


    就好像遺忘了某段很重要的記憶一樣,有種悵然若失的失落感。


    顧言下意識的在心中唱出了歌詞。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日,長埋塵土內……


    原本用吉他伴奏唱出來顯得有些單調的歌,經過這麽一伴奏瞬間感覺變了一個樣子,有種直擊人心的魔力。


    如果說《蘇幕遮》是那種純商業化的歌,隻有技巧沒有感情,那這首之前顧言就覺得全是感情沒有技巧,但現在……


    感覺技巧也很頂啊!


    這首歌竟然還有兩幅麵孔!


    顧言驚了。


    “對了,你下一期的題目是什麽?”


    白卿忽然問道。


    顧言下意識回答道:“愛情。”


    “愛情?”


    白卿下意識怔住,然後摸著下巴看向電腦上的音軌。


    “這不是巧了嗎?”


    顧言也默然了。


    靠。


    是真的有點巧。


    不過……


    “這首歌……在那種舞台上行嗎?”


    這首歌有些太……靜了。


    舞台上那種大歌會比較占優勢。


    白卿轉頭看了看顧言,忽然笑著問道:“你很在意輸贏嗎?”


    顧言怔住,隨即也笑了,說道:“也不是那麽在意。”


    上一期他是在意的,但是這一期他更在意歌的品質能不能讓自己滿意,剛才的猶豫也是下意識的為舞台效果考慮而已。


    白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靜到極致,震耳欲聾。”


    顧言思索一會,看向電腦上的音軌,片刻後笑著點點頭。


    “嗯,好,那就它了。”


    其實他也覺得這首歌很觸動他的心,之前隻是覺得它旋律很單調,歌詞也很零碎,甚至不押韻,可能不會有什麽人喜歡。


    但現在他不在乎。


    他就要做自己喜歡的音樂。


    做了決定,那現在就輪到下一個問題了。


    顧言轉頭看向白卿問道:“那老師認為這首歌誰唱合適?”


    他一時間還真沒想起一個合適的人。


    聽到這個問題白卿神色一頓,眼珠轉了轉,試探問道:“這個……你覺得你自己上怎麽樣?”


    “我?”


    顧言怔住了,然後他下意識的就搖頭:“不行不行。”


    光是想想在那麽多人的注視下唱歌就覺得緊張,到時候可能開嗓都開不了。


    再說了,他一個作曲人怎麽能幹歌手的事情?這不是不務正業嗎?


    要說跟朋友聚會唱幾首還行,上那麽大的舞台……


    no!


    拒絕!


    白卿看他那緊張排斥的樣子撇了撇嘴。


    “那你找找其他人吧,看誰合適就找誰。”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冷笑兩聲。


    你找吧,找得到算我輸。


    嘿。


    我還就不信了,我白卿沒法把你弄上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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